第35章 马六,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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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也很无语, 一个王八蛋竟然在某些方面上这么龟毛。被破过身的哥在他面前,他竟然硬不起来。当然, 除了张絮这个被他破身的。张絮听了赵的话果然僵了一下, 那双凤眼怔怔的, 看不见实处去。

    “嗤, 开什么玩笑, 咱们村但凡长的差不多的, 哪个没被他调戏过,现在这话, 谁信啊。”花嬷嬷声儿跟身边人絮叨。

    “那可不, 村里面十二岁往上的哥儿看见他都绕道, 现在倒显得他清高了。”

    凤哥儿道:“赵,你嫌我脏,我也不给自己狡辩, 你也别昧着良心话, 我自己跟谁上床,我孩子爹是谁?我能不知道?我还能赖你的吗?”

    “你现在不就赖上我了么?凤哥儿, 我就不信,要不是见着我过的好了点,你能过来?”凤哥儿一噎,赵站起身,也没管那些碎嘴的, 继续道:“凤哥儿, “赵”认识你多少年了, 在成亲之前见到你,开始喜欢你,一直到现在怎么也有快三四年了吧,你自己想想,如果“赵”想上你?何必等到四个半月之前才让你怀了娃?你嫌弃“赵”没钱没本事,但是毕竟大家是金钱交易,付了钱给你,你有理由拒绝吗?可是当你接了别人的客衣服还没穿,或者是洗澡被“赵”撞到时,你就没仔细看看,“赵”对着你硬过么?”

    私密话的一片夫郎脸一个比一个红,张絮阿么都听不下去了,哭都忘了。

    赵站在张絮身后,手还搭在张絮肩头,了句十分恶毒的话:““赵”没有,因为嫌脏!凤哥儿,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以为“赵”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你的一个屁都是香的。实际上你不过一个漂亮点的花瓶,想起来时拿起来玩儿玩儿,玩儿腻了你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他的是“赵”不是“我”。像是变相的跟张絮出真相,张絮沉默着听,仿佛一个泥雕的人偶。

    凤哥儿被他的花容失色,一张脸风云变幻,哭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赵,你不能出这么恶毒的话,我自认以前对你也是真心真意,你现在这么践踏我的心意,简直比让我去死还难受,你是不是为了你夫郎才这么的?!赵,我不跟他争,我只要有个地方住就行!!孩子是你的!真的是你的!!你不能不认他!!”

    赵摇头道:“孩子确实不是我的,我知道我的那些你估计不信,甚至村里人都不信,但都是真的,我就问一句村里人,你们总看见“赵”口花花调戏哥儿,调戏别人家的夫郎,可是除了正经人家未出嫁的哥儿,你们见过“赵”真对谁家的夫郎动手动脚过?”

    赵这么一,众人都忍不住回忆起来,一时间,叽叽喳喳的祠堂里面竟然诡异的安静下来。

    “这话就不对了,絮哥儿在张家村就被破过身,名声臭的离咱们远点的村子都知道了,你还不是照样搞大了人家肚子?”

    赵一个眼神看过去,话的正是马六。马六缩了缩脖子,试图把自己藏起来,自从上次在赵盖房子的时候过一架,马六看见赵就害怕。

    赵在张天宝家耍狠护着张絮的事儿早就传开了,村里人没吭声,怕惹了赵这个泼皮无赖,但是眼神都在赞同马六的话。

    赵痞气的嗓音炸雷一样在张絮心里响起:“那我再问大伙一句,你们都絮哥儿不检点,哪个亲眼瞧见他勾搭汉子了?“赵”当初娶絮哥儿,依靠我当时的德行,你们觉着,如果真不是我自愿的,你们真的能强迫我拜堂,还能强迫我跟人洞房?”张絮眼睛红了,赵伸出手蒙住张絮的眼睛,能感觉温热的泪水划过指缝,““赵”始终都知道絮哥儿是个好的,那些抹黑絮哥儿的话,大部分还是当时不懂事儿“赵”瞎传的,但不管他怎么抹黑絮哥儿,他一直都知道,絮哥儿是个好的。”

    赵一番话完,整个祠堂寂静的落针可闻,他的话简直推翻了他们过去几年所有的认知。赵只喜欢没出嫁的正经儿哥儿?张絮不是那个勾搭村里人的?

    这些话让他们一时不能消化,可是真赵的不对,他们找不到一点证据,因为“赵”的确只对未嫁人的哥儿动手动脚,看见嫁了人的夫郎,赵只远远站着调戏,靠近都懒得,他们也的确没看见张絮勾引过别人。

    张絮的眼泪掉个没完,那么多年了,没有一个人信他,他咬牙忍着,觉着日子过得去就好了,一张嘴长在别人身上,愿意什么就什么去,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无奈,除了他阿么,所有人都他犯贱,都他是个会勾人的妖精。他自己的夫君不信他就算了,竟然还是那个带头数落他的。他忍了那么多年,每次都觉着自己快疯了。想想他阿么,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今天这一身的委屈被人挑明了,他要是还能忍住他就真是圣人了。上次从张天宝家借钱回来的路上他就哭过,但是这次还忍不住哭了,他低着头,哭的歇斯底里又一声不响的,反正有赵给他蒙着眼睛,他也不怕丢人。

    赵的心一揪一揪的,心疼这个哭都不肯出声的张絮。他还得撑着场面,只能用另一只手一下下给絮哥儿顺背。

    那边曹睿也揪着袖子给张絮阿么擦眼泪,张絮阿么早就哭成个泪人了,张嘴就是一句话:“我家絮哥儿苦啊......”声,反复念叨。

    凤哥儿已经快没了理智,怎么会这样?就算他身份不太好,但人人都看重孩子,听他怀了孕,不是该眼巴巴的把他领回家吗?赵为什么这么编排他进门,还把他的一文不值。

    他急的慌了神,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灰扑扑的布面上还有个显眼的橘huangse补丁。这是凤哥儿在那一夜过后在床上发现的。他为了来找赵认孩子,翻箱倒柜的在屋子里找了半天,终于在床底下一个犄角旮旯找到了。

    凤哥儿捏着荷包,像捏着救命稻草,大声道:“你那天离开后,在我床上落下了这个!这是证据,你不承认不行!我,我还记得你胸口有颗痣!”那晚上月亮高照,床帐挡着看不清人脸,他却是记得那人胸口有痣,他还上手摸过。

    众人又去瞧那荷包。还没瞧出什么稀奇,赵却是先看明白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赵道:“凤哥儿,孩子不是我的,但是我知道是谁的了。”

    四个半月前“赵”刚欠了王麻子八十两银子,当王麻子出八十两的时候,连“赵”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去赌钱,输了就借,每次都闹,五两八两的样子,但是积少成多,慢慢就成了八十两。

    “赵”慌了神儿,去找马六商量对策,马六心眼多,村里的二溜子想干什么坏事,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让马六给出主意,“赵”也是。马六帮他好好想想,同时也带着“赵”去喝酒,是帮“赵”散散晦气,排解排解心头的郁闷,实际是榨干“赵”身上最后一点银钱,想借着“赵”的手最后玩儿个痛快。

    “赵”的确心里不舒服,耸啦着脑袋就答应了。

    叫了一碟子五香豆,一碟子凉拌豆干,两个人你一碗我一碗,对嘴就灌,昏天黑地。酒坊里的酒虽然淡,耐不住他们喝的多,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酒馆烊,“赵”最后一点银子也花光了。两个人晃晃悠悠勾肩搭背,已经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城门早就关了,他们回不去细柳村,身上没钱,也住不起客栈。“赵”就想起了凤哥儿。

    他指路,马六扛着他走,两个酒鬼竟然还真就从妓馆后院的狗洞摸了进去,找到了凤哥儿的院子一头扎里头。“赵”早就醉了,他和马六刚进了门,他就摔到门边上趴地上睡着了,至于后面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有些崩溃的凤哥儿,和凤哥儿手里紧紧捏着的荷包,现在,他总算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了。

    凤哥儿手里那个荷包,赵还记得那是马六扎在腰间放铜板的,后来弄丢了还跟一堆人抱怨,那是他阿么给他缝的,丢了,他阿么绝对不会再给他缝一个。里面还有六个铜板,够他买碗混沌,或者三个素包子呢!马六为他那六个铜板叫唤了好多天,仿佛丢的不是钱,而是他的命。

    “赵”记得那个荷包,是因为那荷包太丑了,灰扑扑的布面上非要用个橙huangse的补丁。他少不得多看一眼。

    赵忽然扭头对着右手边一个正准备往祠堂外跑的人道:“马六,恭喜你,一下子夫郎儿子都齐全了,你阿么再也不用担心你娶不到夫郎了!”马六比赵年纪都大,他现在还没娶到夫郎,一个是因为他家太穷,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跟“赵”一样声名远播,马六阿么天天发愁儿子怎么娶亲。赵的话语里颇有些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