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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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二人带入牢房,临走前红还是不死心的拉住孟汐的衣袖,悲戚戚:“我又没有杀人,你们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不用老李头,孟汐也知道这俩人都了慌。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红和厨娘互相指认时虽是振振有词,但俩人之前与他们所的不在场证明分明眼神闪烁,必定没有出实话。

    可光靠这一点就把人给关起来……

    往外走的同时,孟汐还是没忍住叫住了老李头。

    老李头见她目光似有疑惑,不用她问便笑了笑道:“我知你要问什么,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左右现在查不出个什么来,且二人又不肯实话,不如关个两晚让大家都慌慌神。”

    孟汐挑了挑眉,她懂了。

    倘若凶手是红或者厨娘,她们被关起来必定会方寸大乱;如若凶手另有其人,那么当他以为自己逃过之后再面临替死鬼被放出来,也必定会慌神。

    这招心理战,还不错。

    想到这,老李头指了指牢狱另一头,“去随便问两句意思意思,明早就把人放了吧。”

    孟汐着实不解,“人不是您要带回来的吗?”

    何况,他也确实有嫌疑。

    老李头瞥了眼孟汐,嗤笑了声:“你子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

    孟汐苦笑,“您就别卖关子了。”

    “看你挺聪明的,怎么一点不上道。”老李头啧啧了声:“我就问你,咱城主姓什么?”

    孟汐认真想了想,“好像是姓沈。”

    老李头一拍她肩膀,“沈清云是沈城主的嫡长子啊。”

    这下孟汐知道了。

    如若不沈清云,而是沈城主的嫡长子那她便也算是略有耳闻。

    也不是她记在心里去了,只是那会她那些姑娘家的朋友们总是提起他,次数多了也就知道一些三两事了。

    虽然大多都是一些风流韵事。

    今日一见,孟汐不得不承认,男人那副长相,风流韵事多点倒是也不足为奇。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沈城主乃当朝公主的救命恩人,皇上直接将这整座栖城交给他管辖,其势力不必言。

    他的儿子,即便是真的犯了罪,也不是他们这些人想动就动得了的。

    孟汐垂下眸子,不禁凉凉一笑。

    夜色已深,洛一乖乖的去值夜班,其他的人也都因为喝了些酒回去歇息。

    略显阴森的牢狱外只剩下她一个人。

    看守牢房的人见她去而复返,起精神问道:“可是还有什么事?”

    孟汐一摆手,拇指在腰间的弯刀上轻轻摩挲着,“头儿让我再审审。”

    沈清云身份特殊,所以才将他单独隔放,起先她还以为头儿是觉得男女有别,现在倒是可笑,整的好像关红她们那边牢房里没有男人一样。

    孟汐过去时,他就坐在里面的木板上,悠哉悠哉的,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处于怎样的境地。

    不过也是了,他估摸着自己心里也有数,凡事有爹罩着,顶多被关一晚,又不会真的出事。

    他见她过来,一双眼睛瞬间浸满了亮意,双腿一扫而下,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她面前,“公子是来带我出去的吗?”

    孟汐往后退了退,靠在身后空着的牢房上,满意的看着这个被她拉开的安全距离。

    “你想多了,”她语气略有些薄凉,“来问你点事情。”

    沈清云垂下了眸子,声音弱弱的,“你问吧……”

    孟汐微点了下头,“你每天都会去那里找阿偌姑娘吗?”

    “是。”沈清云垂着头像是有些丧气,除此之外,孟汐竟意外的感觉到一丝心虚。

    孟汐继续问:“今日你去后没等到阿偌姑娘也没有半点怀疑疑问?”

    沈清云摇摇头,“没有。”

    孟汐倒是笑了,“那你究竟是去自己睡觉的,还是去找姑娘睡觉的?”

    “……”他终于肯抬起头,目光软软的看着她,不发一语。

    孟汐被他看的一阵骇然,一时竟然有种自己逼良为娼的感觉。

    她轻咳了下,有些不太自然:“我见你时,你躺在床上衣着不整。”

    难道你等不及就先把衣衫褪了,躺平等姑娘吗?

    当然后面的话她没问。

    和她隔着牢房围杆的沈清云忽而叹声,“因为很痛,得躺着。”

    孟汐微愣,“痛?”

    他指了指腰后:“这里受了点伤。”

    孟汐挑了挑眉,走过去弯刀向他指的腰处轻轻一戳:“这?”

    “嘶——”他配合的弯下腰,像是真的很痛一般。

    孟汐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

    果然,这男人顺杆儿爬:“你看我都这么痛了,不如先放我出去吧?”

    哼。

    她冷笑了声:“进了这牢的人,只要疼不死你就没事。”

    闻声,他眨了眨眼,外翘的眼角处微微泛红:“我觉得快疼死了。”

    孟汐也不戳穿他,只倚靠着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唇角处还有抹似有若无的笑。

    这样无声的注视约莫过了半刻,他终于泄气似的直起了腰,也不嚷嚷疼了,只默默的看着她。

    孟汐满意的点点头,算了算时间,她该去值班了。

    看了眼他,又觉得好笑:“既然那么疼,就别站着了赶紧躺下吧,还有祝你好梦。”

    孟汐走后,暗沉的牢中回归一片平静。

    男人目光幽沉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唇角轻扯着,倏尔一笑。

    “我隔壁的,你那戏终于唱完了。”一道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丝丝的沙哑。

    沈清云眉梢一挑,躺回了木板之上,一手枕在脑后,姿态慵懒:“干嘛偷听别人话?”

    那人气笑了:“一墙之隔,何况你声音还吗?隔着墙壁我都感觉到你浓浓的求生欲了。”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也亏你走运。”

    沈清云随口一搭:“怎么?”

    隔壁那人像是就此开了话匣:“就前天,你对面那个牢房里的,听也是重犯,但家里出了钱保了条命,但是得关在牢里一辈子那种。结果他非要造作,装作自己得了重病,和狱卒们要出去看病。这狱卒不就上报捕快大人了嘛,结果一下就被识破了,赏了四十大板,那可都是实实的往身上啊,这不,没熬过去人没了。”

    “今日你要是与他人这般造作,保不齐就要挨了。碰上稍微好那么一丢丢的顶多没顿饭吃,差点的免不了皮肉之苦。”

    “刚才那大人是新来的,虽不喜言笑,但看她那样子却是个好话的。”

    “你听我在吗?”

    “喂?喂!”

    沈清云微闭着眼睛,长睫微动。

    他唇角轻勾,好话吗?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之中除了时不时的呼声再没有其他动静。

    月光下,一道黑影慢慢的穿过一间间牢房,直到停在男人牢房之外。

    “公子。”

    男人依旧是那副躺着,姿态随意。

    月色投下,男人那双浅棕色的眸子此刻黑沉无比:“人追到了吗?”

    “追到了,得知公子出事还没来得及审问。”

    “不用审了,”男人声音温润,还带着丝丝的笑意,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皮扒了给她老人家送过去。”

    “是。”黑影道:“公子您还受着伤,属下这里有药。”

    沈清云轻轻一笑,面色渐白却有股格外的柔弱之美:“不用了,继续伤着吧,越伤越好。”

    作者有话要:  昨天太累了,就没写了,对不起大嘎

    明天有双更 然后昨天欠下的,我找时间补回来,压字数什么的,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