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一章又来了,他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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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信一直不话,气氛就越发的沉重压抑了。

    左思右想了片刻,文郁拿定了主意,他:“夏松,你回头把名单交给信,让他酌情处理了,至于这宁家”

    他又看向孙子,“宁家早些年,就曾对你媳妇儿出过,虽那时的安安还在读高中,也没嫁到咱们家,但这笔账还是得算,就交给邱家处理此事,可好?”

    这就是要一并算旧账了,只要能让信有个出气的口子,不要让肇东的经济伤筋动骨,其他都不重要了。

    文郁这个提议,合情合理,邱家即将上任的族长,也是文信指定的,按理,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了。

    却不想,他还是不满意,冷冷的瞥了眼宁筝,神情一凛,凉意悠悠道:“先把那张脸整回来再,拉低了肇东整个服务行业的水准。”

    整个服务行业?

    容夏松胸口一紧,这个关联太大,太刻意了,要知道,容家大半的的生意都是与服务行业相关。

    这也是他最艳羡许家的地方,只有文家的姻亲,才能够掌握真正关键的东西。

    文郁也听出味儿来了,嘴角微沉,试探问:“之后呢?”

    他自认了解孙子,还信誓旦旦的跟武正栾和白知后过,信会慢慢削弱容家,如果孙子脑子一热,坚持要现在大动容家,是不是要想法子阻拦一下啊

    之后啊文信似笑非笑,看向容夏松,开始算账:“听闻你曾邀爷的夫人去令尊那里赏画,还曾拿我不在家之事来威胁她,是这样吗?”

    这件事就发生在文郁书房外头,当时现场还有包括云庭在内的不少人,可那些人都不可能与文信提及此事,显而易见,是贺心安在吹枕边风了。

    容夏松正要解释,文信又看向后排的容璟,问他:“听闻你在邮轮上,用不三不四的话辱及爷的夫人,引得阿勋大怒,当众跟你翻脸,是这样吗?”

    这气势太盛,容璟到底是阅历尚浅,别解释,就连直视都不敢,没出息的垂下脑袋。

    文信又看向容璟身侧的容玥,接着算账:“听闻你曾发表过一番云泥之别的言论,还文家的正门,爷的夫人未必进的了,是这样吗?”

    容玥也慌了,但她比容璟胆子稍大,依旧牵强的解释了句:“我那时,并不知道她是你夫人。”

    所以呢?

    文信不解的问:“就算你不知她的身份,可你父亲没告诉过你她是我师妹吗?你那句云泥之别,究竟是从何而来?”

    “我——”

    “还有,”不待她解释,文信又问:“我文家什么人能进,什么人不能进,是你了算?还是你父亲了算?甚至是你容家了算?”

    饶是容夏松纵横商场几十年,此时也冷汗涔涔了,这种话出来,简直是要人命啊!

    他不禁脱口道:“文少,那话是阿玥在信口开河,她对你一往情深,根本就是嫉妒心在作祟,并没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

    言下之意,看在她一片爱慕之心的份上,拜托你不要去过份解读啊。

    “嫉妒心作祟?”文信玩味的重复着这几个字,反问容夏松,“有嫉妒心的人很多,当众衡量我文家门第的,就只有令爱一个,那么,是谁给她的勇气?”

    文郁指一抖,又来了,他又来了

    果然,文信再次看向容玥,问她:“我还听闻,你我爷爷让文家护卫把你当成自家人看待,还我爷爷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是这样吗?”

    这次,容玥不敢解释了,已经涉及到了文老,这可是容家目前最大的靠山了。

    文信的一番话,成功的让文郁开始坐立难安,沉默半晌后,他叹了口气,“信,我老了,前尘旧事不想再提及,今天把大家都叫来,也是要把容家都交给你来处理的意思,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反对,如果会引发什么后患,我也会倾尽全力的为你和安安善后。”

    大不了就让肇东经济倒退个几十上百年的,谁叫他欠了这孽障的,将来一起去地下跪文家的列祖列宗好了。

    就像武正栾的,反正他也拦不住了,最多是添添乱,起的还都是反作用

    文郁的姿态摆的很低,就算在码头上,也没有直接选择避其锋芒,更没有选择全然妥协,而是参杂了不少的心和套路在里头。

    文信沉默不语,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贺心安知道他在不甘心什么,可是,人都得往前看,总不让镜花水月影响了一辈子。

    她晃了晃二人交缠着的十指,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放过文郁,也放过自己吧。

    文信侧过头来,那眸漆黑如墨,距离很近,能清晰的看到眼周流畅的线条,瞳仁黑白分明,看着没什么温度,却像漩涡,一下子就让她溺毙其中。

    他:“所有公道,我都能给你讨回,唯独文家人亏欠你的,尤其是我亏欠你的,终究是讨不回来了。”

    只能下半辈子拼命的对她好,补偿她受过的委屈

    贺心安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这死心眼,总是饶不出来啊

    “是你的,出嫁从夫,夫妻一体的,我也是文家人,这哪能算得上什么亏欠?”

    “也是。”文信笑着点头,又看向文郁,“既然我师妹这样的为我着想,那我也不会再提及前尘旧事了。”

    这就是肯试着放下了

    文郁眼睛一酸,仓促的别开眼,声音里却是压也压不住的激动,他:“容家会做这么多事,我责无旁贷,如果你还乐意听我的意见,便把容家的服务性产业,逐步转交给范家,就当是容家对安安的补偿吧。”

    这本就是文信与贺心安提前商量好的打算,原想着文郁或多或少都要阻拦一下的。

    此时,文郁却亲口提出了这样的“意见”,不仅是看穿了他们,也是要替他们挡住可能会引起的质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