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听了一夜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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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麒麟院里一片静悄悄的,楚无念在给赵止洵备更换的衣裳,外面已经点好了天竺葵,就等这人回房沐浴。

    一个时辰前,秦天过来找他,是有要事要同他商量,俩人就在书房里,与主屋隔了一条廊子罢了。

    凝着眼前袅袅升起的天竺葵香,楚无念摇了摇手里的蒲扇,后背上有点黏湿,“这才六月便这么热”,她嘴念叨一声。

    “主,要不要先歇下?您明儿还要到宇文府上走一趟。”半双走到她身侧,宇文青云出狱了,她想过去见他一面。

    如今赵止洵知道了她与宇文青云的关系,心中体恤,自然是不会拦着她,她什么便都允了她。

    “再等一等。”

    透过木枝撑起的雕花门窗,她朝院子里看去,想看看书房那边有动静了没。

    “好。”

    半双轻声应下,替她摇动手里的蒲扇。

    扇轻轻摇着,这夜里的暑气渐渐散去,她才觉得舒适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楚无念的眼皮子开始一张一合,人有些犯起困来,眼瞧着有些撑不住了,半双便没任由她等着,开口劝道:“主,您别等了,兴许王爷有朝事要处理呢,这一时半会的也回不来。”

    “嗯。”

    她眼皮子已经很难睁开,便应了一声。

    半双笑着放下手里的蒲扇,弯下身子将她扶起来,刚站起身子,她便见到有个人影从门口走了进来,“王爷,您回来了。”

    她的双眼顿时亮起来,人也不困了,跑着来到他面前,挽上他的手。

    这一会不见,她好似就十分想念他了,眼角眉梢尽是喜悦。

    “要不要先去沐浴?半双,去添点热水进来。”他的沐浴水备了太久,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定然是已经凉了,楚无念怕他洗凉水会着凉,忙吩咐半双去添些热水回来。

    “你先出去。”半双正要应下,就被赵止洵下了一声命令,话里带着一腔冷意。

    “是。”

    半双担忧地看楚无念一眼,她却朝她挤了挤眉头,她这才退了出去。

    “怎的去了这么晚?”

    楚无念没察觉到他神情的变化,一心想替他沐浴,好让他早些歇下。

    “除了宇文青云,你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赵止洵没回她的话,冷不丁低眸朝她看来。

    楚无念替他解开衣衫的手刹那间顿住,她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的眼睛,唇齿动了动,“发生什么事了?”

    饶是她再怎么没注意看他的表情,从此刻看到的他眼里,也知道这人似乎心里有气。

    “除了宇文青云,你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这一会,他质问的语气声更重,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着。

    楚无念的手心开始发凉,她已经觉察到有汗珠覆在手掌心里,带着一丝丝凉意,贝齿触到唇面上,她一点点往回抿,不知该怎么回他的话。

    除了宇文青云和自己的身世,她还有事瞒着他吗?

    有的。

    只是那件事,她不能,也不知道该怎么。

    “没,没了。”

    她的十指猛地往回扣,合拢成拳,双唇颤了一下。

    “没了?你要不要仔细想一想?”

    突然,他话的声音也猛地冷了下来,伸出手去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身前一拉,整个人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视觉俯视着她,带了威逼的气势。

    “就算是有,也已经过去了,王爷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她抿下喉间的干涩,心口发紧,整个人呼吸急促,身子贴在他身上,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就这么不想怀上我的骨肉?”

    听到秦天将雨堂的话出来时,赵止洵在长椅上愕然了整整两个时辰,那两个时辰里,他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往日里的那些什么计谋算计统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白色的幕布,什么也没有。

    一阵阵苦涩从心底蔓延出来,通过血脉渗透他全身,让他平生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

    楚无念被他抓着的手微微颤抖,后背已经覆上一层热汗,此刻她的脑子很混乱,之前发生的事一件件在她的脑子里闪过,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碗避子汤,只知道每次一和他发生关系,她就会跑到半双那里去,让她替她熬,她一张嘴就能喝下,丝毫没有犹豫过。

    “你!”

    她的沉默,让赵止洵再也忍不住,大声朝她怒吼。

    楚无念身子抖动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缓缓道:“依我的身份,实在不宜怀上您的孩子。”

    “楚无念,我实在是低估你了,原以为你即使出身于大魏皇室,可在掖幽庭里待了这么多年,早已失了皇室该有的血气,但我没想到,你居然敢欺瞒我!”

    赵止洵的眼圈已经发红,他的鼻息带了灼热之气,整个人的胸腔在着火,一点点往上涌动。

    “那时候我一心想找到长朝,我知道我与你不会有好结果,便不想与你有太多纠葛,喝避子汤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怒吼声在楚无念的耳畔回荡,激起她心间的湖水,溅起一道道水花,让她红了眼眶。

    赵止洵听了这话,整个人冷笑一声,“原来一开始,你是真的没想过要与我日日长相随,亏我还以为你的是真的,想着要把你一直留在身边。”

    他步入朝堂之后,算计了多少人,可却没识破眼前人的诡计,让他心里生凉,甚至还有那么几分失落。

    怎么搞的?

    他凉薄的笑意,蔓延在薄唇边。

    “愿伴君左右,岁岁长相随。”

    那次她挨了林湛德的,后背上一片新伤旧伤叠在一起,这人帮他涂药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楚无念是断然不会忘了自己曾与他过这句话的。

    “我有,我有想过,我真的有想过的。”她连着了三声,发红的眼眶里,有泪水从里面吧嗒吧嗒掉落下来,染湿了她的羽睫,卷着一阵阵哀怨。

    赵止洵笑了笑,松开她的手,后退两步,“你的话,本王可不敢信了。”

    “我不骗你。”

    楚无念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乌檀色的衣袍,手指尖却只触到他的衣袂的一角,留下一阵带着凉意的触感,赵止洵出了这座闷热的屋子,独留下楚无念一个人,站在屋子里黯然落泪。

    “主,发生什么事了?”

    半双守在外面,只隐隐约约听到好像有赵止洵的吼声,接着便看到他火急火燎地出了屋子,雨堂追了上去,她便进了屋子来看她。

    “没事。”

    她别过脸去,抹去眼角的泪水。

    “若只是同王爷吵吵架,过两日便好了。”半双宽慰她一声。

    “嗯。”

    她点了点头,回到床沿边上,脱了外衫躺到床上,让半双熄灭烛光退了出去。

    半双按她的做完后,退到门外守着。

    “爷,您也别同王妃娘娘生气,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她嫁给了爷您,定然是不会再喝什么避子汤了。”

    雨堂一边给他倒茶,一边安慰着他。

    “闭嘴。”

    赵止洵听得心烦,喝斥他一声。

    雨堂脑门一紧,手里的茶壶只一下下地给他添茶水,没再敢多一句。

    马车来到了鹤鸣楼里,掌柜的一见是豪气的赵止洵,双眼都冒出金光闪闪的亮光来,忙不迭朝他奔来,“王爷,今日是不是还像上次那样,将鹤鸣楼里边的食谱都包一份?”

    他的耳边,仿若已经听到了银子哗啦啦作响的声音。

    “将昭华姑娘身边的客人都赶走,今夜本王将她包了。”他的墨眸里,带着威慑,冷冰冰地道。

    雨堂很识趣地,上前递了一叠子银票。

    “哎,的这就去安排!”有了银子就好办事,掌柜的直觉没有错,还真有哗啦啦的银子掉落下来,在他耳边响个不停,他拿了银票就往昭华的厢房里去。

    昭华房里的客人被赶走时,还骂骂咧咧地要闹事,一见到门外站着的赵止洵,立马老实了,夹着尾巴赶紧溜走了,半句不好听的话都没敢再骂。

    “是哪位爷?”

    昭华还疑惑是谁有这么阔的手气,这会见到赵止洵,她便明了,脸上生出一阵绯红来。

    她已经许久没见到他了,甚至要将他从脑海里抹掉了,这会却忽然见到他出现在自己的厢房外,心里不免激起几道涟漪来。

    “你在外面等候着。”

    赵止洵没让雨堂跟进去,自己只身一人进了昭华的屋子。

    “爷...”

    雨堂正要点什么,门“嘭”地一声,被鹤鸣楼的掌柜给关上了,“哎,这位爷止步,王爷的话,您不会没听见吧?”

    他巴不得昭华能傍上赵止洵这棵大树,他这间鹤鸣楼,也算是有位大贵人罩着了,日后没人敢在他这闹事,他也能狠狠地敲赵止洵一笔,堂堂洵亲王,府上的家底有多丰厚,他心里可是有数的。

    雨堂狠狠剜了他一眼,只能乖乖在门外候着,旁的什么也做不了。

    “王爷有烦心事?”

    见到他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昭华一眼便看得出来,她的身子,慢慢朝他贴过去。

    “去奏你的曲子。”

    低眸看一眼她靠过来的身子,赵止洵冷冷地道。

    昭华愣了一下,抬手帮他倒下喝光的清酒,这才起身到对面去,半跪在软垫上,拿起琵琶弹奏,嘴里悠然唱着曲子。

    她的曲子是没话的,听了能让人心情愉悦,可赵止洵的脸色才稍稍缓和,眼前便又闪过楚无念的身影,他烦闷地一挥手,斥声道:“换一首!”

    紧接着,又仰头喝下一杯清酒。

    “是。”

    昭华颔首,照他的办。

    悠扬的曲声伴着动听的琵琶声,赵止洵手里边的酒一杯杯往嘴边送,直到酒壶里的酒都倒光,才停了下来。

    昭华见状,急忙将手里的琵琶放下,起身来到他身前,将他手里边的杯子夺过放下,“您不能再喝了。”

    也不知她哪来的勇气,竟然敢跑过来劝他酒。

    赵止洵已经喝得醉眼迷离,眼前的女子,扬着脸,眼里还有一丝倔强,有点那人的影子。

    突然,他隔着衣衫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前一拉,阴狠地道:“喝不喝是本王的自由,你管不着!”

    昭华整个人都僵硬住了,他的鼻息就喷洒在她的侧脸边,他手掌间的温度也在透过衣衫传到她的肌肤上,让她脑子一片混乱。

    他这张脸勾魂夺魄,仿若她再多看一眼,整个人便会被他吸走,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可他凉薄的唇就在她眼前,只要她侧过脸,就能碰触到。

    “民女,民女是怕您喝太多对身子不好。”此刻,她出口的话是带着颤音的,鼻息边上围绕着他的气息,整个人仿佛被他包裹住了,动弹不得。

    “别假惺惺的了,我对你掏心掏肺,可你呢?你却只想着怎么与我断绝关系,不让我们之间有别的牵扯!”

    眼前的人,让赵止洵厌恶,他用力甩开手,让这人离她远一点。

    昭华听得出来,他这是误将她认错人了,可她沉迷在他迷乱人心的气息,她不愿抽离开来,她猛然间握住赵止洵修长的手指头,十指紧扣着,整个人仰起头饱含深情地道:“民女也对王爷掏心掏肺,此生定是不离不弃!”

    这是她离他最近的一次,她必须把握住机会。

    赵止洵微微眯眼,仔细量眼前的人,温柔的眉眼,好眼熟,又陌生得很,让他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昭华不等他清醒过来,另一只手勾上他的脖颈,脸朝他凑了上去。

    雨堂在外面等得都要盹了,鹤鸣楼里的人也早就散去了,唯独他家的主子,还在姑娘的厢房里待着。

    他不会想要在这过夜吧?

    坏了!

    雨堂猛然间反应过来,就要上前去敲门,可鹤鸣楼的掌柜总出现得很及时,上前就将他拦住,“哎,你干什么呢?王爷在里面正尽兴呢!你这不是扰他的兴致吗?”

    他挡在门口,不让他靠近半步。

    “我家主子明日还要上早朝,若是耽搁了朝事,你有十颗脑袋都不够掉的!”雨堂瞪着他,拿出气势来,冷声威胁他。

    掌柜的嗤了一声,他可不是吃素的,这样的威胁他听多了,丝毫没将雨堂的话放在心上,“你别吓唬我,真当我是好糊弄的?我可告诉你,你别想扰我的客人,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他完,拍了拍手,就有几个壮汉从回廊尽头走到雨堂面前,一个个都冷冷看着他。

    雨堂脸上蕴满怒意,大声喊了几句,“王爷,王爷!您该回府了!”敲不了门,他只能用喊的。

    可刚喊了两声,就被那几个大汉上前,捂着嘴将他拖了下去。

    昭华的厢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一整夜,赵止洵出门未归,楚无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总隐隐透着不安,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天微微亮时,她才听到动静声,她顶着困意,从榻上爬起身子,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掀起帘子跑出来,看到赵止洵正在换衣裳,他的衣裳上布满了酒味,“这么一整晚,你去哪了?”

    她走上前,帮他替新衣裳,心翼翼问他。

    “鹤鸣楼。”

    他一脸淡漠地回着。

    她微微怔住,还是挤出一丝笑意来,勉力问,“听了一夜的曲子?”

    “嗯。”

    他应了一声,戴好腰带后,出了屋子。

    楚无念收回眸光,拿起他换下的衣裳,酒味中似是混着一抹胭脂味,混入她的鼻间,她皱了皱眉头,拿到鼻尖闻了闻,胭脂味更是浓郁。

    再要将衣裳交给下人拿去清洗时,里面掉出一张帕子来,上面绣了一朵玉兰,她弯下身子捡起来,上面仿若还透着一抹玉兰的清香味。

    心底划过一抹黯然,她将帕子收好,将衣裳给了下人。

    半双推开门进来,正好看到她坐在圆凳上看手里的帕子,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主,这帕子不是您的,您是从哪拿的?”

    一看就知道是个姑娘的。

    “王爷身上。”

    她垂着眉头,话里隐隐带着一丝落寞。

    “啊?王爷昨夜一夜未归,莫不是...”半双到一半,没敢再下去。一晚上没回来身上就带了别的女子的帕子,任谁都会胡思乱想。

    “去备马车,今日不去宇文府了,去鹤鸣楼。”她将帕子塞进衣袖里。

    “是。”

    半双一脸焦急,退出去吩咐车夫备马车。

    用过早膳,楚无念直接就到了鹤鸣楼,掌柜的一看到是华丽斐然的马车,也没多想别的,躬着身子就迎了上去,凑近后他才发现挂在马车上面的牌子赫然写着一个“洵”字,亲王府上的人。

    再认真瞧眼前貌美不凡的女子,身上这身绫罗绸缎可不像是廉价物,难不成是...此刻掌柜的心里旁的什么都不想,就只知道一点,她问什么都不能实话。

    “这位夫人里面请。”

    他客气地朝她行礼。

    楚无念看他一眼,抬步进了鹤鸣楼,此刻尚是间,大堂里除了来回忙活的伙计丫鬟,奏曲的姑娘还没起身,也还没有客人来听曲。

    “这张帕子,是你这间鹤鸣楼里哪位姑娘的?”楚无念拿出那张绣了玉兰花的帕子,扬到他眼前。

    随后,半双拿出一锭银子,放到他眼前。

    “这,楼里的姑娘这么多,我可记不得这张帕子是哪位姑娘的。”掌柜的既没接下半双递过来的银子,也没跟她实话。

    “你真不记得?”

    楚无念再重复一声,话里已然带了一丝怒意。

    “真记不得。”

    掌柜地摇了摇头,十分坚决。

    “那好,等我查出来,你这鹤鸣楼可少不了掉点血。”楚无念冷声威胁他,拿了帕子就往门口走。

    “慢着!”

    楼上,忽然传来一阵叫喊声。

    楚无念抬头,看到了站在上面的昭华,她的长发披散在双肩上,身上衣衫半遮,显然是刚睡醒。

    她慢悠悠从楼上下来,走到楚无念的面前,伸手将她手里的帕子拿过来,高兴地道:“今日一早王爷走后,我便没找到帕子,原来是落在他身上了。”

    她的手指馥轻微摩挲着那张帕子,话里透着掩不住的喜悦。

    掌柜的一阵头疼,此刻就算是想拦住昭华也来不及了。可她还没在赵止洵那站稳脚跟,这就站出身来跟正室叫嚣,可不是什么好事。

    楚无念冷冷盯着她,在来的路上她已经猜到十有八九会是昭华的,鹤鸣楼里曲子奏得最好的便是她,赵止洵那么会享受的一个人,怎么会放着头牌的曲子不听去听名声不大的姑娘的曲子。

    “王爷昨夜被你照顾得很好,让我来这,请你到府上坐一坐,有事要商议。”她眯起眸子,笑意斐然。

    昭华就是想激一激她,毕竟是一个奴婢翻身做了主子而已,她没在怕的,可此刻听到她这么,她倒是愣了一下,心间滑过一阵窃喜,难不成这是赵止洵安排的?

    也是,这人在府里以前是什么地位,就算是受过宠,没准赵止洵只是一时兴起,等兴致没了,自然也就不怕她放在手心里疼着了。

    “好。”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应承下来。

    “昭华,你可得好好话。”一听完楚无念的话,掌柜的也乐了,他以为她是来问罪的,没想到却来了个反转,心里正高兴这呢!

    昭华微微点头,跟着楚无念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往亲王府里走,昭华下了马车,站到亲王府前,握紧手里的帕子,抬脚往府内走去。

    她原以为自己会很快见到赵止洵,没想到却是被楚无念带到了一间偏僻的院子里,里面还冷冷清清的。

    “你不是王爷要见我?”

    她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往后退了一步。

    楚无念示意半双一眼,半双点点头,立刻就朝昭华走去,抓上她的手就往酷刑房里拉,冷淞在酷刑房里,看到楚无念带了人过来,上前就将人抓住,绑到冷凳上。

    “你要干什么?!”

    昭华的心里一顿惊慌,这房间里阴冷得很,特别是看到冷淞手里那如手臂一般粗壮的棍子,她额角上已经渗出冷汗来,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