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给他取名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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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跟我提她!”

    赵怀甫的心情很是激动,心里满是姒儿的身影,他总能想起她衣衫不整死去的那一日,从那一日起,仇恨就充斥了他的心,这仇恨里,也有萧氏的一份。

    “甫儿?”

    身后,传来一阵颤音,带着惊诧和颤抖。

    萧氏坐在轮椅上,身子僵住了,嘴巴微微张着,眉头皱得交织成一团,让她无法从那一团乱麻里走出来。

    赵怀甫神情滞了一下,他没回过头,扯回被赵止洵抓着的衣襟,走到一边,与她离得更远一些。

    赵止洵冷冷瞪了他片刻,才转过身子,将萧氏推进院子里来。

    “母亲,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姒儿,压根就没感念过您的哺育之恩,您也不必再赎罪了。”

    萧氏这些年来受的苦,他都看在眼里。

    然,萧氏的眼中已经蓄了泪水,她拍了拍赵止洵的手,自己将轮椅滑到赵怀甫的身后,抓住他的衣衫将人往后拉,开口道:“甫儿,你还在怪母亲当年拆散你和姒儿?”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突然,一直背对着她的赵怀甫转过身子,凶狠地瞪着她,眼中有泪光在闪烁,那是为姒儿而流的,不是为她而流的。

    她的手被甩下时,心也跟着坠了下去。萧氏没想到自己到了年迈之年,还会经历心被摔得粉碎的时候。

    “赵怀甫,你滚出亲王府!”赵止洵心想就不该把他叫过来,不然也不会生生刺伤萧氏的心。

    赵怀甫横眉倒竖看着他们,下一刻拂袖离去。

    这一场谈话,闹得不欢而散。

    “没想到,甫儿居然记恨我这么多年。”萧氏心生哀痛,人瞧着憔悴了一圈。

    “母亲,不必再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这原本就是他自己看不清人心!”赵止洵蹲下身子,宽慰着她。

    萧氏抬起手,抚了抚他的脸。

    楚无念让温苼写的天机很快传回了长安城,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周北宁成了百姓口中避而不谈的君主,但心慌都表现在明面上。

    朝堂上也是极为不安稳,臣子们携着家眷逃的逃,辞官的辞官,总之除了赵止洵的亲信和周北宁的内臣,朝堂上的官员少了不下一半的人,逃走的人全都去了宇文青云那里。

    周北宁看着动荡的朝局,却是束手无策,全靠着赵止洵出面撑着,“陛下,若你不出手制裁,只怕再过几日,朝堂之上就无人了!”

    赵止洵的脸上透着焦急,朝他低斥着。

    “王爷不是手段过人吗?怎么到了这关键时候,还要朕去出手?”他似是一点都不着急,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你是大周的君主,朝中出了这样的事,你却不管不顾,你可担得起这君主的位置?!”

    空荡荡的宣武殿里,只有赵止洵咆哮的声音,深秋的冷风从殿外吹进来,吹拂起他的衣袂,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布满了萧然之气。

    “我本就生得心善,他们要逃我亦是不能赶尽杀绝,王爷这么有本事,定是赶到汴州,将他们拦下来,服回朝。别忘了,我是君,你是臣。”周北宁坐在高位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身份上的悬殊,从这一眼中便能看得出来。

    闻言,赵止洵冷笑一声,他当初执意要扶上主位的君主,没想到竟然是个付不起的阿斗。

    他冷笑着,拂袖出了殿门。

    宋承誉在宫外候着他,手里牵了一匹烈马,见到他大步流星从里面出来,忙端着架子道:“近来长安城不太平,我算出去避避风头,陛下的心情瞧着不太好,你可别惹恼了他,自己保重。”

    他备了一大早的话,就是要给他听的,如今他们二人都是只身一人,他担心他的安危,不担心沈微之的。

    “借你一样东西用用。”

    岂料,他的话非但没让赵止洵动容,这人还在这时候找他借东西。

    “自己去府上找我祖父拿,他日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炼药,不愿跟我一起离开。”

    宋承誉以为他又是要找自己拿药,脸上现出一丝不耐。

    “不是借药,是借你手里的东西。”完,他已经夺过他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挥起缰绳扬长而去。

    “喂,那可是我的马!”

    宋承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那人驾马的速度极快,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雨堂坐在车辕上,看着离自己而去的主子,尴尬地望了宋承誉一眼,还没等他驾着马车离开,宋承誉已经跃上了车辕,威胁他道:“快点追上你的主子!”

    “哎...”

    雨堂只能自认倒霉,驾着马车跟在赵止洵身后。

    宇文长策和宇文池落已经携着杨家军和烈焰军,往汴州而去,快要到汴州城时,不仅碰到了秦天,还碰到了从长安城里逃出来的官员,都在官道上挡着。

    官道上乱成一团,逃跑的官员气焰很是嚣张,压根就不怕秦天,见到宇文长策,他们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朝他一拥而上。

    楚无念和宇文青云得到消息,亦是带兵前去,秦天被两面夹击,一点优势也没占。

    “秦首领,你跟在赵止洵身边这么多年,该不会不知道何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吧?”

    宇文长策坐在战马之上,开口劝眼前的秦天。

    “将军驰骋沙场多年,难道不知道何为忠心吗?”秦天眼中没有一点惧怕之意,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你是个好属下,只可惜跟错了人。”

    宇文长策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惋惜,他手里只有八万赤羽卫,只要自己和宇文青云一发兵,他们便成了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秦天冷嗤一声,他坐在战马之上,将背挺得笔直,“将军别妄下定论,卑职自认没跟错人。”

    跟了赵止洵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跟错人过,赵止洵做的事不是为大周皇室,就是为了大周的百姓,不像面前的宇文长策,后面会反了自己的君主,简直就是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

    “那好,我不拦着你。”

    宇文长策笑了笑,眼里没有奚落,只是觉得有点可惜罢了。

    他举起赵止洵给的兵符,厉声喝道:“赤羽卫听命,今日拼了性命也绝不能让宇文长策和宇文青云相汇合!”

    “属下领命!”

    他的身后,是震耳发聩的听命声。

    宇文长策眯了眯眼,亦是修整好身后的烈焰军和杨家军,做好迎战的准备。一场大战在即,逃跑到宇文长策身边的官员们开始惊慌起来,“将军,那我们怎么办?...”

    他们都是携家带口来的,又是手无缚鸡之力,这会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不禁担忧起来。

    宇文长策低头看他们一眼,让烈焰军将他们护到一旁,以免伤及到他们,留着他们对宇文青云很有用。

    他们的脸上都透露出感激之情来,跟着烈焰军退到一旁,只要能活命,他们就能安心。

    楚无念掀起马车帘布,前面是乌泱泱的赤羽卫,她看不到前面的状况,只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咆哮和斗声,她抓着帘布的手微微收紧,心头莫名涌上一丝不安。

    “主,前面赤羽卫和宇文将军带来的大军似是起来了。”半双从前面跑回来,爬到车辕上,朝她禀明前面的军情。

    “可有看到他的身影?”

    楚无念长长的眼睫颤了一下,心底的不安愈发浓郁,夹杂着几分痛楚。

    “奴婢走不到前面去,未能看清楚。”半双皱了皱眉头,话里带着愧疚。

    “嗯。”

    她收回略显失望的眸子,将帘布放了下来。

    宇文青云看到前面已经起来了,赶忙朝周祁炎囤下的兵力发令,带着他们往前冲,他们的战斗力不如赤羽卫,不出一刻钟的功夫,手里的兵力已经倒了大半。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宇文青云才深刻意识到赵止洵的厉害,他只是个文官,这赤羽卫能有与烈焰军相媲美的战斗力,已是十分厉害,更别在烈焰军之上了。

    赵止洵翻身上马后,从赤羽营中调了三万赤羽卫,怕汴州已经生变,他不必做好支援的准备。

    宋承誉的马车跟在赤羽卫身后,吃了一路的灰尘不,还压根跟不上他们的速度,有好几次他都想将雨堂扔下车,自己策马追上去了。

    “宋公子,您也不能怪奴才,这架马车的马就这样,跑不快的。”雨堂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

    “你快点!”

    宋承誉已经不是想追回自己的烈马那么简单了,是怕赵止洵这么冲动赶去会出事,他追上去多少都能帮点忙。

    “是是是。”

    雨堂也担心自己的主子,此刻亦是心急如焚。

    双方大军从天亮到天黑,八万赤羽卫对十万烈焰军和三万杨家军来,就像是铜墙铁壁一般,怎么攻都攻不破。

    双方胶着到了第二日凌,天微微亮时,后方的赤羽卫兵力太弱,没能守住后方的阵线,被宇文青云带人攻破了,一时间,犹如铜墙铁壁的赤羽卫中混入了宇文青云手底下的将士,给了前面的宇文长策机会,烈焰军趁着空隙,猛力往前攻。

    楚无念一夜未眠,一直在观战这场大战。

    倒下的人中有赤羽卫的,有烈焰军的,有杨家军的,也有宇文青云手底下的,犹如十二年前的那场宫闱之乱,血流成河的场面再一次在她眼前重演。

    是不是,当初她给赵止洵时日,就不会引发此刻的恶战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立刻被她往下压,她不会想着走回头路,亦是不会心生愧疚,宇文青云的没错,这都是大周欠他们的,如今他们只是拿回当初失去的东西罢了。

    没什么错。

    后方一被击破,赤羽卫便被一击击溃,战斗力也不如之前了,倒下的赤羽卫越来越多。

    秦天手握高高扬起的大周军旗,长臂一扫,将冲上来的烈焰军扇倒一片,“就算是只剩下最后一个赤羽卫,也不能退缩!”他坐在战马之上怒吼,整个人归然不动。

    尚在战斗中的赤羽卫一听到他的命令,手里的剑握得更紧,只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天边的从云层中照射出来,洒到躺满尸首的大地上,漫射出一层血色的光。

    宇文长策带着烈焰军一鼓作气,朝秦天冲来,宇文青云也在后方配合着,双方夹击之下,八万赤羽卫所剩无几。

    就在正午的光洒下来时,秦天手里的扬起的军旗被宇文长策手里的长枪刺破甩到半空,要掉落到地上时,他的身后忽然闯出一匹烈马,马背上的人脚蹬马背一跃而起,接了刺破的军旗稳稳落到马背上,双手一甩,军旗被他稳稳握在手里。

    动作一气呵成。

    “王爷!”

    秦天大呼,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赵止洵,正午的第一抹光照到他脸上,闪着耀眼夺目的光。

    楚无念坐在车辕上,看着那个浑身散发出光芒的人,心里有一抹暖意流过。

    赵止洵抬眸一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车辕上的那人,她的腹又隆起不少,双眸落在他身上,他看不清她眼里流露出的东西为何物,但一定不会情意。

    “宇文长策,你以下犯上,陛下定会下令诛你九族!”

    明朗的声音响在刚刚停歇的战场上,连带着从长安城逃出来的官员,身子都抖了抖,忍不住缩到一起。

    “你还是先看看,自己能不能回到长安城中吧。”宇文长策和宇文青云已经汇合,手里的兵力就算再少,也有十万,而赵止洵,只有不到五万。

    “这个不劳你担忧!”

    赵止洵将手里的军旗递到秦天手上,他没穿铠甲,依旧是一身丹青直裾朝服,却是一派沉稳的模样。

    军旗一扬,又是一场恶战。

    战火一起,赵止洵便驾着烈马,冲破人群,朝前面离他不远的马车冲去,楚无念心底一惊,刚要躲进车厢里,胸前被人一揽,她人已经落到赵止洵的马背上,心口一阵心悸,她捂着腹,额角上现出汗珠来。

    “赵止洵!你放开我皇姐!”

    宇文青云反应过来时,楚无念已经到了赵止洵的手里。

    他看着眼前的人,笑道:“我就与她会话,若是她真想回到你身边,我自然会放她走。”

    完,便策马离去。

    身后穿云裂石的斗声渐渐离他们远去。

    到了树林中,赵止洵才将身前的人抱到地上,轻轻放下。一放下,楚无念立刻将人推开,怒视着他,巧的鼻翼来回扇着。

    “我教你权术,教你算计人心,你用我教你的东西来对付爷?”她一逃出长安城之后,就使计从秦天手里救了宇文青云,传回长安城里的消息,也是她威逼温苼做的,这些他心里都一清二楚!

    赵止洵几乎是红着眼眶质问她。

    楚无念噙着笑,凉凉回了一句,“可我一开始就是你的玩物。”以玩物开始,那就以玩物结束。

    赵止洵笑了笑,原来她心里一直是记恨着这件事的,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你走吧。”

    将她带过来,便只跟她了这两句话。

    楚无念扶着树干,半双驾着马车追赶过来,将楚无念搀上马车离开。

    当晚,赵止洵带领五万赤羽卫,已经剩下不到两万,被逼到了长安城下,宋承誉先回了长安城,通知沈微之,让他领着护卫军来守着城门,见到赵止洵回来,他立刻开城门,将他们迎了进来。

    城中的百姓没想到宇文青云会回来这么快,城中顿时混乱不堪,走到哪都是失声尖叫的人群。

    周北宁迫于朝臣和百姓的压力,下令派出朝中的将士前去守住阵线。

    可也已经来不及了,子时,宇文青云攻入长安城中,皇宫失守,他举剑要对宫里的人下杀手时,被楚无念拦住了,“长朝,我们已经把皇位夺回来了,不要再制造杀孽了。”

    宇文青云杀红的眼,一见到楚无念泛着温情的眼,这才放下手里的剑。

    朝中要称臣的臣子,宇文青云留了下来,不愿对他俯首称臣的,他也不为难,直接将他们放走了。

    最终,林湛德、司马修、张临冲、蔡正等人,都愿意再为他继续效力,宋承誉和沈微之也不例外。

    周祁炎和周后没留下来,被他处死了,他们到死前一刻,才知道宇文青云和楚无念竟是婉妃的儿女。

    楚无念没有为难温苼,让她回了落霞山庄,她的日子所剩无几,柳问眉却没想离开,一直守在她身边。

    宇文池落跟着宇文青云进宫,她成了宫中唯一的一位公主。

    周北宁将自己关在章台殿中闭门思过,永生永世都不再踏出殿门一步,娴妃则在椒华宫中度过余生,宇文青云没将他们赶走。

    只有赵止洵,人没了踪影。

    朝中的臣子谏言,让宇文青云留下辅政亲王的位子给他。

    听闻赵止洵没了踪影,赵怀甫回到了亲王府里,照顾萧氏,那日赵止洵将他骂完后,他才发现自己这几年确实亏欠了萧氏太多,这一回赵止洵不在,他愿尽起身为子女的重担。

    楚无念也跟着宇文青云入住皇宫,半双照顾在她身侧,看着她的肚子一日日变大,日出日落,日子很快到了她临盆的时候。

    “还是寻不到他的消息吗?”她开口问半双。

    半双心咯噔一下,这几个月来,她一直在寻赵止洵的消息,可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半点消息都没有。

    过了半晌,半双才摇了摇头。

    她垂下眼眸,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只可惜,你临盆的时候你爹爹不在。

    年岁一过,楚无念便在正月十五这日临了盆,是个儿子。

    出了月子后,她将他抱回了亲王府,给萧氏看看。

    萧氏起先还板着一张脸,可一见到她怀里抱着的东西,板着的脸立刻就盈满了笑意,整个人乐呵呵地道:“哎呦,长得可真像洵儿。”

    楚无念站在一旁,满眼温柔地看着眼前的祖孙。

    日暮降临后,她才将东西抱入怀里,“你,你得空的时候,能不能将他带回来给我看看?”

    萧氏朝她开口,意犹未尽地看着她怀里的东西。

    “好。”

    楚无念笑着答应下来,半点眉头都没皱。

    等她的马车从亲王府外消失,萧氏才抹了抹眼角的泪,这个时候,要是赵止洵也在该多好啊,他们一家人就团圆了。

    “等正琅想通了定会回来的,母亲莫要伤神了。”赵怀甫宽慰着她,将她推回寿安堂。

    两年后。

    雨堂看着眼前躺在长椅上晒太阳看书的主子,封了两年的口才敢开口,“爷,都两年过去了,您还不回去吗?”

    他就不明白了,洵亲王的位子也还给他留着,大周虽改成了大魏,可一切都还照旧如常,楚无念也诞下了一个大胖儿子,他怎么就不愿意回去了?

    “不回。”

    他翻动手里的书,回答得很干脆。

    “可您就不想看看王爷长什么样吗?”他嗫嚅着。

    “不想。”

    又是一次干脆地回答,一点拖泥带水的意味都没有。

    雨堂暗自叹一声气,踱步离开。

    忽然,宅子的门被人开,宋承誉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对他开口道:“正琅,不好了,无念姑娘前两日淋了雨,忽然生了一场高烧,人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

    入了秋后,长安城便一直是阴雨绵绵,这个赵止洵知道。

    “怎么这么不心?!”

    他立刻从长椅上蹦起,脸上现了焦意,尔后又问:“那赋儿呢?”

    “赋儿一直守着他娘亲的床哭着呢!都快两日了!”宋承誉做出一副怜惜的模样,连连唉声叹气。

    “备马,回长安城!”

    他立刻不装了,撩起袍子就往外面赶,宋承誉和雨堂在后面跟着。

    马车连夜赶回了长安城,可第二日进宫一看,他句愣在了原地,开满海棠花的宫苑里,楚无念正蹲在地上,来回摇着摇椅,赋儿坐在摇椅上,开怀大笑着。

    见到不远处站着的赵止洵,赋儿收了笑意,歪着脑袋朝他看着,胖乎乎手指头慢慢抬起头,朝他指着,软糯地喊了一句,“爹,爹爹...”

    楚无念回过头,便看到了站在宫苑门口的赵止洵,亦如当年她初见到他的那般,犹如挂在天边上的轮月,旁人无法触及。

    “你回来了...”

    过了半晌,她才有勇气开口。

    宋承誉是唯一知道赵止洵下落的人,这两年来,楚无念去求了他很多次,他都无动于衷,也就是在前几日,看着流口水的赋儿对着自己喊了声“爹爹”之后,宋承誉才决定帮她,这孩子都没见过自己的爹长啥样,太可怜了。

    赵止洵朝她走过去,抱起摇椅上的赋儿,开口道:“我可是回来看赋儿的,不是看你。”

    他的那口气,堵在心口两年了,还未散去。

    这人只知道找他,如今他回来了,连哄都不哄一下。

    “当年的事,我无话可,若不是长朝登上皇位,大周也不会这般昌盛,而且,他没将大周改回大魏,便是对大周皇室的尊重了,这件事也算是翻篇了。”

    楚无念完,抿着唇心翼翼凝向他。

    “与我何关?”

    他轻哼一声,抱着赋儿侧过一边去。

    如今,他又不是辅政亲王。

    “好啦,我的好王爷。”楚无念见四下无人,将他的脸掰过来,在他脸上‘啪唧’一口。

    这下,他才漾开眉眼,“算你识相。”

    赋儿靠在赵止洵怀里,胖乎乎的手来回扑棱着,脸笑成了一团。

    “给他取名字了吗?”

    赵止洵抱着他,往殿内走。

    赋儿只是他的名。

    “还没呢,等你回来取。”

    楚无念笑着,轻盈的步子紧挨在他身侧。

    伴着树上摇曳的落叶,秋后的阳光落到这一家三口身上,嬉笑声充斥了整座宫苑。

    正文完。

    凉 :

    我一直觉得,写是要能动人的,一直以来,我都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去做,可写完辅臣之后,我发现我很难找到那样的感觉了,这本书也就前面有些情节动了我,可到后面,越来越难,原因完全在我,我一直期盼自己能有个提升,但很不幸,从夜宴笙歌开始我就一直很难有提升,连着写了三个长篇都不尽人意,接下来会暂时告别写长篇,短篇今年估计还会有一个,谢谢大家从一开始就追这本书,看完了整个故事,感恩,爱你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