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军训
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我猛地坐起身来。刚想骂人,脖子上的军用水壶由于我用力过猛,狠狠的撞在了我的额头上。我捂着额头呻吟了一声。
“哪个龟儿子?睡个觉也睡不消停,鬼叫个屁?”还没等我出声,旁边的火哥已经闭着眼睛开始骂人了。骂完了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我回过神来,揉了揉额头上的大包,打了个哈欠。心下开始咒骂:他妈的,该死的三海,该死的军训!虽然距离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周了,这段时间我们和大丧、竹竿的关系处的已经亲如兄弟了。事情并没完全解决,半夜我要忙着安抚花涟衣,顺便在花涟衣和花菱两人之间传话,很少能睡的好觉。偏偏又赶上军训。
军训已经进行到最后的项目了,就是野外生存。本来我也想请假不来,可是一想到这黑鱼山里面也许有百墓苔,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有蛇啊——”麻雀尖叫声再度传来,我无奈的揉了揉额头,不耐烦的坐起来。
“蛇怎么了?蛇你没吃?军训这几天你少吃蛇了?大惊怪!”我不耐烦的。
今天已经是野外生存的第三天了。
这三天过的简直就不是人的生活。军训的教官把我们方队分成了十个组,每组五个人。给了我们每人一些必备品,一本野外生存册,以及五个人共用的一口黑锅后,就把我们扔在这荒山里了。
只丢下一句:五天时间,准时到达南边的营地。
很幸运,我、火哥、麻雀,蒲松力还有竹竿被分在了同一组,竹竿真名叫李东,性格也开朗,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已经亲如兄弟了。
我们所有食物仅仅维持了一天半就被我们吃光了。那种初听要野外生存的兴奋劲也早就已经过去。在食物告罄,又饿着肚子在山林里跋涉了一整天以后,我已经彻底放下了娇贵的身段。打算摘地上的野菜裹腹了。
更悲惨的事是,当我们对照生存册上的图鉴时,发现和地上生长的野菜完全不一样。这回大家都傻眼了。生活在城市里,又几个亲摘过野菜的?
无奈,我们开始把主意打到了活着的动物身上,于是无毒的酱杆蛇,会低飞的野鸡,河里的鱼。都成了我们捕食的对象。没有其他的调料,只有盐。白水加盐煮出来的野鸡味道极膻,鱼也很腥!但是我们都强忍着吞下了。我们甚至把野鸡肉做成肉干,当储备粮食。
在这些天里,我们没有碰到任何一个其他队的成员,就好象整座黒鱼山就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两条腿就好象灌了铅,每每都是凭借着迈步,在迈步的惯性,向着指南针的方向走去。身体疲惫的就像残破的抹布,挤不出一点水分。潮湿,干渴和一望无际山中的树林,不止一次带给我们无法言喻的绝望。
终于,在今天,也就军训的第四天,我们在一个不高的缓坡上看到了“距离目的地50公里”的牌子。
这一刻,竹竿提议,反正明天我们是一定会到的。晚上不敢睡踏实,不如就趁现在,在午后的阳光下睡一觉吧。
竹竿的提议得到所有人的全票通过。我们爬上了缓坡,在这里落脚。七扭八歪的躺在地上。在躺下那一瞬间,我甚至希望我就这样一直睡到地老天荒。
哪里知道还没睡多久,就被麻雀的尖叫声惊醒?
我起身看了看周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视野也有些模糊不清。也就是,我们至少睡了四个时,可给我的感觉,却好像刚刚躺下。浑身也酸疼酸疼的。
我不满的看向麻雀:“你到底在鬼叫着什么?”
他似乎有些尴尬,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喃喃道:“刚才有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又好像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就在我胳膊边,应该是蛇吧。”
我烦躁的吐出一口气,扫了一眼表,已经七点多了。茂密的山林里天色暗下来的时间总是比外面要快得多,各种因无人管束而疯长的植物遮天蔽日,就算是最明亮的时候,也远抵不上外面的一半,只有从枝桠中透出的光线射进山林。看了看模糊周围,我发现地上只躺着火哥。就又问道:“竹竿呢?”
麻雀摇摇头:“不知道,可能去找地方上厕所了吧。”
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本便笺纸,撕了一张。又熟练的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碎碎的干叶子,给自己卷了一支烟。在这种环境下,没有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无奈还是火哥想到的办法,把一些干树叶捏碎,用便笺纸卷着抽。
我狠吸了一口烟,那股潮湿的干树叶子呛得我直咳嗽。肺腔里感觉一阵辛辣。缓和了一下疲惫后再看周围,此时的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我站起身,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开始生火。
这两天别的没有进步,但是生火速度明显增长。一些干枯的树叶很快就被引燃了。
就在昏暗的火光亮起的瞬间,我的余光扫到了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似乎是一个人,双自然的下垂,就那样僵直的在黑暗里,在昏暗的火光中忽隐忽现的立在我身后。
我整个人差点炸起来,下一秒,我松了一口气。恶狠狠的砸了一下那人的肩膀。
“竹竿!你要死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靠,这家伙!要不是我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到他脖子上那根金灿灿的金链子,恐怕我得被吓出个好歹来。
没有反驳我,只是一个人走到在离火堆稍远的地方躺下。
我呼出了一口气,这子莫不是睡觉睡迷糊了?我未及深究。确切点,这几天的疲惫让我们都已经彻底没了多余的精力。
今天应该是我守夜。我一个人看着茂密的山林,一种莫名的感觉爬上我的心头。白天清晰可见的种种树木和植物都在我眼中消失了,只剩下微弱的火光能照亮的微区域。树林中有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伴随着火哥有节奏的鼾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仿佛那黑暗中隐藏着什么东西,正在用一双蛇一样冰冷的眼睛注视着我。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缩了缩脖子,又向火堆靠近了一些。瞄了一圈周围,麻雀也已经躺下了。我看了看躺倒在地上的四个人。一阵阵疲惫潮水般的袭来。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早上五点多了,地上的火堆早就已经冰冷,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只是雾蒙蒙的泛着点黑蓝的颜色。
其他的三个人还在睡梦中,我抬想要点一根烟,咦?我突然感觉不对劲!其他的三个人?
我停住了动作,又扫了一眼旁边的地上。没错,是三个人。那个睡姿极其不雅的是火哥,另一个缩成一团,身躯单薄的是黑麻雀,直挺挺的那个是蒲松力,那竹竿呢?我看向竹竿的位置,只见他的装备都还在。
许是上厕所了吧。我没有理会,从脖子上摘下水壶灌了几口水,给自己搓了一支烟。可是一支烟已经抽完了很久了,天也从蓝黑色变得蒙蒙发亮。竹竿那子还没回来。
我心中略感觉有些不大对劲,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枯草,开始在周围寻找高瑞。
这种荒山野岭的,排泄是最不用担心的。随便找一棵树后面就解决了,他莫非是在哪里睡着了?这几天过的太疲惫了,所以我这种推论成立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我一圈一圈的在周围绕着,依旧没有看到这子,于是我慢慢的扩大寻找的直径。天色已经真正的开始清明起来了,蒙蒙的雾气也稀薄了很多。我心中略微有点着急了,开始边找边喊着竹竿的名字,心中咒骂这子真不靠谱。
半个时以后,我开始真正的着急起来。上个厕所有必要跑那么远吗?我第三次回休息的地方去,却发现竹竿还是没有回来。
我略有些急躁的叫醒了火哥。火哥嘟囔了几句,又挠了挠腰,继续打鼾。我怒了,狠狠的给他屁股一脚,他一声哀嚎窜了起来大骂:“他妈的有病啊?谁妨碍爷爷我泡妞?”
旁边的黑麻雀也被吓醒了,呆呆的咽了口吐沫,带上眼镜,惊魂未定的看着我和火哥剑拔弩张。
我一下就火了,泡妞?我在这边急成这样,火哥你子还在那边发春梦?
我没好气的道:“妞个头,快起来,竹竿不见了。”
火哥这时候也回过神儿来了,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哈喇子。问我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我没话,让他们先洗把脸,等他俩彻底回神以后,我这才烦闷的:“竹竿不见了”
火哥撮着烟,抬起头迷茫的问我:“什么不见了?怎么不见了?”
我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有点失控。都这这片该死的山林闹得。我深呼吸一口气,这才把整个经过讲述了一遍。
火哥最初并没有认真听,可是当听我已经把周围都找遍了以后,也琢磨出不对劲了。
“这子是不是昨天晚上遇到艳鬼,跟着人家当鬼丈夫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没吱声。又捅了捅一旁的蒲松力,蒲松力只是淡淡的道:“和我没关系”!就继续打他的俄罗斯方块。
火哥话一直都是典型的不靠谱。这个时候我的心是真的烦躁起来,于公,昨夜是我值夜,要是竹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我有脱不开的责任。于私,我们也是被分在一个组的同学,他真要在我值夜的时候出了事情我良心也过不去。
这个时候,旁边的黑麻雀突然扶了扶眼镜,声道:
“昨天半夜我醒过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
我和火哥齐刷刷的回头看他,他被我俩的气势吓的一个激灵。我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你都看到什么了?来听听!”
麻雀被我们一吓,显得很紧张,舌头都打结了。
了半天也没到点子上,火哥的火爆脾气终于忍不了了,怒吼了一句:“重点!”
麻雀浑身一颤立刻道:“昨天半夜我好像看到竹竿往北走了!”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麻雀,经过我和火哥的一番追问以后,才明白了经过。
麻雀昨天半夜醒了起夜,那时候火堆还没有完全熄灭,但是显得很微弱。他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影站在那里,好像在话,但是那人影对面明明没有人,当时他感觉那身材和背影有点像竹竿,就压低声音向着那个方向喊了一句:
“竹竿?是你吗?”
可是那个人也不知道是没听到,从兜里掏出火,虚空打了一下,打着了火向前伸了伸,然后没有回头,也没理会麻雀,径直缓慢的一步步向北面走去,北面正好是我们的来路。而且据麻雀回忆,竹竿走路慢悠悠的,就跟出去散心一样,是慢,好像还有点别扭。
麻雀想过去叫他,不过胆子,正犹豫的时候,地上的火堆“啪啪”的爆出两团火花以后就熄灭了。他就赶紧钻躺回了自己的位置,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听麻雀完,我和火哥都沉默了一段时间,半晌,火哥才:“这子八成是梦游出去的,迷路了!这一片野山林的,哪找他去?”
火哥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而且这也是唯一可能的解释。我们商量了一下,出去找他明显就很不现实了,在这种地方走散了也是很危险的。
我们三个在竹竿休息的地方翻找了一下,发现他什么都没有拿走,甚至连军帽和都没拿。不过这也正常,在这黒鱼山里是没有信号的,拿不拿都不重要。
做好了决定以后,蒲松力身好,去抓鱼了,火哥和麻雀两个人捡柴,而我就留守等着竹竿。随便的烤了几条鱼,等我们全都吃完了,也日上中天了。火哥依旧连影儿都没有。
就在我们刚吃完烤鱼,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先是吓一跳。回头一看,只见一片军绿色的迷彩布在缓坡下面的位置晃动,顿时,我一股怒火就涌上来,快速的站起身冲了过去,边冲还边骂道:
“竹竿你这子还他妈的知道回来?你到底长没长心?你——”
可是我话还没完,就突然愣住了。因为我看到缓坡边蹲着的,竟然是一个身材矮的人。这肯定不会是竹竿无疑了!
我紧张的喊了一声:“谁?谁在那?”
那身影好像也被我吓了一跳,快速的抬起头,竟是一个娇的女生。她的眼里透着慌张,看到我们以后,一张脸憋得通红。带着哭腔道:“我脚扭了,能不能帮我一下?”
这时,火哥捡柴也回来了。我们七八脚的把女生搀扶到缓坡上坐下。
姑娘的一张脸已经变得脏兮兮的,头上的马尾辫也很凌乱。她羞赧的:
“谢谢谢!”
“不客气。”我随口应付了一句,就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了。倒不是我真的对美女缺乏兴趣,只是现在竹竿的事情让我心中烦躁不堪。我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这片山林早就被三海学院圈起来了,以前这里是某坦克旅的训练地。是没有什么大型的危险动物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莫名的心烦。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你叫什么?怎么会出现在这?你的队友呢?”
我坐在一边,听麻雀忽然问道。他在问话的时候语气似乎有些变化。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他,却看到了他眼中的疑惑和紧张。
“哦,我叫鹿溪,我和她们走散已经两天了,刚才看到这边似乎立了个牌子,所以就往这边走了。你呢?”女生脸色又微微泛红。看样子应该是个挺害羞的女生。
“莫川”我没心思再去关注那边的情况,搓了一根烟,开始吸起来。
但麻雀也不知道怎么了,显得有些不依不饶,就跟警察审查一样问了一大堆没用的问题。
火哥应该和我一样,看到他磨磨叨叨问半天,也跟着烦了,他看不惯麻雀那副德行,扯着嗓门就喊道:“别他妈的问了,还没完了?人家走丢了就让她跟着咱们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麻雀有点不对劲,他皱着眉头,似乎想解释什么,脸都涨红了。还是没敢开口。
我心中对他也到是有几分歉疚的,一路上抓鱼的是他,干活的是他,麻雀总是笑呵呵的,不能因为我们心烦就总对人家呼来喝去的啊。
我对着麻雀摆了摆,示意他过来。
“怎么了?”我忍着烦躁,尽量平静的问他。
“那,那女生有点不对劲!”麻雀低声道,又瞄了瞄那女生。
“一个女生有什么不对劲?她穿的是三海的军训服,在了,这片荒山附近连村子都没有,还能是白骨精不成?”听麻雀这么一,我也有点压不住无名火了。
竹竿到现在都没回来,他又在这里疑神疑鬼,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儿。
麻雀听我这么,切了一声。一个人闷声不吭的去旁边坐着。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我看了看表,已经到了中午了。我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就在我忍不住,想要站起来改变一下现有状况的时候,火哥把烟头一丢,狠劲的用脚一碾。“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妈的,不等了。万一这子已经从别的方向回到了营地,我们在这里得等到什么时候?”
听火哥这么一,我瞬间脸上有了喜色,是啊,他也许找不到这里,但是顺着指南针走,总还是会回到营地的!
“那咱们现在就回营地?”我也站起来开始收拾包裹,但是脸上的迫不及待是每个人都能看得出来的。
麻雀是没什么意见,他还在生闷气。看到我们话了,他也开始一声不响的收拾东西。忽然,一个带点怯懦的女声响起来。
“方莫川,我肚子疼,能不能等我上个厕所在走?”我愣了一下,她在叫我?回过头,就看到她一张脸带着痛苦,捂着肚子。
我点点头,虽然心中已经急不可耐,但是人有三急。又是个姑娘,怎么也不能太苛刻了。
看见我点头,姑娘站起来感激的对我笑笑,开始向缓坡的方向走去。
看到她走了,麻雀明显有点着急了。他突然喊道:“等一下!”
我和火哥俩人立刻都看向他。这次连我也皱起眉头。这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鹿溪也回过头,看着麻雀。麻雀了一句:“既然是上厕所,就把背包摘下来吧,我们给你看着。”
鹿溪一愣,随后微微一笑道:“不用了,都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了。”
完,身子一旋,纵身就跳下了缓坡,那灵巧劲儿,就像一只翻飞的蝴蝶。我忽然感觉哪个细节不太对劲,直到听到麻雀对火哥喊了一声:“火哥,快抓住她,她偷东西。”
我这明白问题所在,该死的,她刚才利落的动作哪里像是扭过脚?
火哥仅仅愣了刹那,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窜起来一个箭步紧跟着跳下了缓坡,可是谁知道鹿溪的速度竟然飞快,在鹿溪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不大不的泥沟,就在我笃定火哥一定能拉住她的时候,她到了泥沟边上竟然单膝蹲下,双脚一个用力的踩踏,身子凌空翻了个跟头,稳稳的落在泥沟对面。
而就在火哥面对泥沟急刹车的瞬间,她回过头,对傻住的我和麻雀眨了眨眼睛,妩媚一笑,身体灵若脱兔的消失在密集的树林里了。
火哥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声后,悻悻的又回来了。
他阴沉着脸,看着麻雀:“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她偷东西?”
麻雀缩了缩脖子:“她她是走丢的,怎么可能?她身上背着锅呢!更别走丢两天了。”
听麻雀这么一,我和火哥都是一愣。她是背着锅的人,就算她真的走丢了,那么其他人也会第一时间寻找她,两天时间,队伍里的其他人也不可能让她就这么把锅背走了。
更何况一般背着锅的都是队伍里的中心人物,走林子的时候走在前面,别人跟着。下灶台的时候生火做饭,营地留守。
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们怎么没想到?当时我们的心思都在竹竿的身上了,竟然对这么明显的事情丧失了判断力。
“那她偷走的是什么?”我连忙问道。
麻雀摇摇头,叹口气:“我不知道,我没看到她偷东西,但是应该是食物吧。”
就在我们刚要翻找的时候,蒲松力回来了,抬头诧异的看了我们一眼。
我把事情和他一,本以为他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他无所谓的“哦”了一声,继续打俄罗斯方块。
“圣斗士,你都不上火吗?食物丢了怎么办?”
蒲松力头都不抬的:“饿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