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争取宽大处理
蹲守在苏越荣家门口的赵旭已经失去耐心了,顾不了马召临走下的命令,等到最后钓大鱼,前脚送走马召,后脚他就招呼兄弟们冲进去缉捕苏越荣。
苏越荣是狡兔三窟,他听见门口有动静,抛弃瘦弱的老婆和幼的娃儿,独自携带细软,从内室暗道逃跑了。
七儿未及逃跑,被杀进来的赵旭剑指鼻尖,骇得跪地求饶,额头在青石板上通通作响,并主动将事件原委一一道出。
“军爷,冤枉啊!我可没对玉姐儿下,她和我从前兄弟相称,我不会朝她下的。”七儿抽着鼻子一叠声喊冤。
原来曹侑跟随刘处玄道长修炼,离开沙门岛与其云游,路过汴京,看见“容易闯天下”的打招牌,很感好奇,遂略做停顿,在门口恰好遇见昔日邻居兼好友,被苏越荣热情相邀,入室坐。
苏越荣结婚后能傍着官家挑担,生意也算顺风顺水,在汴京上流也逐渐混的脸熟了,但他认定赵子易唆使玉观音和他叛离,怀恨在心,极尽诋毁污蔑之能事,将赵子易勾引玉观音,迷惑赵官家,开办女子学院的恶劣行径俱全来。
曹侑本已脱离俗尘,放下执念,抛开恩怨,不想理会赵家娃儿的三长七短,虽在沙门岛吃尽苦头,他亦看做造化所至,天尊考验,修炼必经,虔诚信仰,心性依然淡泊阔达。
“我最放不下的就是玉姐儿,她现在何处?我且寻她回来,或跟随于我,或托付于仁兄,我也安心修道。”曹侑信任的眼神看着苏越荣,姐儿若不弃嫌,许配与这个知根知底的朋友也未尝不可。
“你有所不知,姐儿在安阳,我早已派人跟着她暗中保护,若想她回来,信鸽传书即可。”苏越荣,他从曹侑眼里找到可乘之,他要扳倒赵子易,让这个乞儿臭名昭著,在汴京城里混,他子有点不识抬举。
当初对他捐到福利院的东西看都没看,就吩咐送给巷子里的一群贱民,在官家面前只字未提。
玉观音在安阳大街和王夫人派给她的丫头,正观看一帮夫子对弈,被苏越荣的人引至僻背处,拿出曹侑的亲笔书信,她认出哥哥的笔迹,高兴的发疯了,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哥哥居然悄么声息回来了。
想都没想跟着来人就走了,早忘了贴身丫鬟还在观战,太夫人还在安阳田野栽花种树。
玉观音快活雀跃,一路想象着曹侑落难的模样,一会心酸不已,一会欣喜高兴,那料到见着曹侑仙风道骨,不食烟火的样子,有些迟疑不觉,哥哥怎么这个样子?让人感到很陌生,遥遥相望。
转头再一瞧,苏越荣谄媚邪佞的样子悉数落入眼里,心里的失望滚滚涌来,倔强的性子不容和屑片刻相处,跳起来指着苏越荣大骂:“坏了良心的狗东西,背信弃义,忘恩负义,喂不熟的狼,哥哥,你睁开眼睛,瞧瞧他的丑陋吧,你若知道他对子易哥哥做的那些事,还能和他笑叙旧吗?”
曹侑离开时,玉观音还,性情虽顽劣,却知书达礼,温良柔顺,眼前端的泼妇骂街,他的心顿时沉下去。
“姐儿休得狂妄,哥哥自发配,无一日不牵挂你们,怎料今日见你,模样大变,心性执魔,哪里有半点淑女?”曹侑未修道前,儒雅倜傥,学识渊博,乍看见玉观音泼妇般骂人,皱着眉头高声道。
玉观音被赵子易宠惯无度,绝不许别人给半个难看,亲亲的哥哥居然不问缘由,指责与她,她上前就要动,苏越荣赶紧劝阻道:“姐儿不认亲哥哥了吗?”
玉观音被激怒,嘶吼一声:“亲哥哥又如何?”遂转身就走。
饶是曹侑有修养,也被气得不轻,果然如苏越荣所,真真被那个什么乞儿迷了心窍,站起身道:“姐儿休走!”
只这一声,玉观音就被困住了脚,任由苏越荣的下锁进暗室。
苏越荣柔声细语道:“姐儿莫怕,等过了二十四时辰,法力自会消退,我亲自放你出来。”
曹侑心生悲凉,妹妹今日变化,令他难过,他再对俗世在无留恋,只想着能见太夫人一面,苏越荣太夫人在安阳闲居多日,将一应事务交给玉柴儿了。
曹侑知晓玉柴儿能力,放下心来,不再多做停留,告辞苏越荣继续云游四方。
苏越荣计谋得逞,心里又暗生阴损,他书呈词给曹娘娘,诬告赵子易妄图侵吞曹家家产,私自拘押玉观音,望娘娘能早日彻查此事。
他自然不知道赵子易和马召的关系,也没料到赵子易疯了似得寻找玉观音,从安阳到汴京,连日袍不解带,眠不合眼,逼着马召也以雷霆之势出,赵旭豁出性命相随,居然敢在众多家犬伏击里蹲守。
七儿得简略,他不认识曹侑,只有个仙人给玉观音施法,苏越荣才能得,至于苏越荣的书信他也不知道。
六儿将胆战心惊的玉观音交给莹莹照顾,上前朝着七儿的心口就是一脚,恨恨骂道:“二哥视咱俩如亲兄弟,你黑了良心助纣为虐,居然祸害到玉姐儿头上了。”
七儿被踢得呲牙咧嘴,捂着心口流泪道:“我也知道苏越荣尽干些缺德的生意,但我没脸再找二哥,我在二哥最难时选择跟随苏越荣,现在二哥越干越好,我打心里为他高兴。”
“苏越荣还有哪些藏身之地?老实交代!”赵旭一把揪住七儿的领口喝道。
“他在李二狗家里有住处,还在曹家客栈长年包了房间,另外在朱雀大道旁的“紫荆墨羽”有专门的雅座。”七儿边边瞅着赵子易,他留了后路,并没有交代要害,赵子易对他怎么处置,苏越荣能不能被抓捕,都是难以预料的事。
马召何等眼力,扭头对赵旭道:“苏越荣私自软禁民女,奏报司理院,分封其名下全部铺面,冻结全部流动资金,全城张贴告示,通缉逃犯。”
七儿身子一僵,心想,完了!苏越荣即便逃脱,也贫如乞儿,一穷二白了,不如交代,争取宽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