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烟花之约
赵越让曹畅约了陈师师,他要给他们一个浪漫的烟花之约。
陈师师瞧着曹畅幽怨地:“你若实心诚意,早该签了合同,我寄人篱下,心惊胆战,何来心思浪漫?”
曹畅的兄弟有听过烟花的美丽,在半空炸开,宛若盛开的鲜花,坠落的火星又似流星流逝,美不胜收。
曹畅听得心旌摇荡,烟火就是炸药的前身,威力稍逊,具观赏价值,也能在汴京大卖。迈开第一步,以后路就通畅很多。
“好娘子,你还不信我吗?我约你共度良宵,就是诚心的表现,赵越准备了几日,很期待。”曹畅着去牵陈师师的,陈师师却抬抹眼泪。
“我生来苦命的,没有知暖知冷的可心之人,如今赵子易家里有原配妾,还要再纳公主,你却是靠不住的。”
陈师师翻着车轱辘话,眼眉无奈地紧蹙,指尖在桌子上划来划去。
赵越颠着短腿跑来,端起案几的胡辣汤呼呼喝起来,放下碗抹抹嘴巴:“真是啰嗦!烟火看过,情话讲足,一切都水到渠成,晚上记得请我吃烤乳猪!”
曹畅乐得抱起赵越,揉着他的脑袋:“这脑袋瓜转得比风车还快,烤乳猪算啥?回汴京,我请你吃蟹酿橙,葱泼兔、假野狐、金丝肚羹、石肚羹、假炙獐、煎鹌子”
“嗨!等等!你是跑堂出身吗?”赵越又倒了一碗豆奶茶喝,
“你侮辱我的人格罢了,还要轻视我的情商?”
曹畅猛地打住嘴问道:“你和你爹一样,尽是古怪的法,有想法直?”
赵越不屑地“切”了一声,不予理会,喝了豆奶茶,又够着去取豆渣饼。
陈师师举竹筷子敲了他的道:“你吃了三个大人的份量,心撑爆肚子!”
“好吧!曹公子你随我搬烟花炮去,晚间暮色沉落,我们在豆庄放烟火。”
赵越可怜兮兮地缩回。
曹畅看见一个个纸筒排放在地洞的出口处,想取个先一睹为快。
赵越巴掌敲掉他的:“真是话大,先试试?你可知这一个值多少银子吗?”
曹畅不情愿地放下:“这奢侈玩意,再便宜老百姓也不会去消费,只有豪绅高官们肯出银子观赏。”
赵越指挥曹畅将烟火炮搬到农家乐的山丘,派他的弟兄们看守,给每人发一件皮草短氅,立领束腰,精干华贵。
“这老板有气派,不像曹畅吝啬抠唆。”
“嗯嗯,不亏是大老板的儿子,出阔绰,人鬼大。”
曹畅听着兄弟们的议论,得意洋洋地:“我大侄子的人格魅力果然吸引人。”
晚间的烟火比起赵子易给赵官家的惊喜要大的多,赵越改良了装药顺序,打出的烟花颜色鲜亮,花型边缘清晰,盛开时间长。
曹畅简直要高兴疯了!
他和兄弟们连夜将剩余的烟花炮运往汴京,租用了醉月楼的楼顶,在繁华热闹的夜市骄傲地放了一把骄傲。
赵官家也看见了,他第二次欣赏天空突然盛开的花朵,惊异无比,汴京城里谁还敢复制赵子易的传奇?
韩琦和夏竦的战争才告一段落,主战派和议和派暂时偃旗息鼓,
李元昊坐在模仿大宋皇宫建造的府邸里喝茶,他始终没有煮出一层洁白的雪花,干脆取了雪水冲泡,大宋的茶叶真好啊!吃了油腻牛羊肉,喝它几罐子,顿时神清气爽,体健身盈。
他给赵官家的书信毫不掩饰对进贡物品的喜欢,字里行间透露出深深的向往。
赵官家捏着信纸看时,烟花在天空炸开,他身子一震,后背窜出惊惧。
赵子易的传奇若被李元昊儿知晓,用来威胁他的万里河山,恐怕不是八十万两白银的那么简单了。
曹畅初试烟火成功,就要臭味相投的衙内前来咨询,不惜重金预订。
曹畅来者不拒,还隐晦地有比这更刺激的,如果哥们儿肯出银子,他肯利益均分,仗义疏财。
曹畅的兄弟们更是在汴京大肆宣传,烟火的专利权只有曹畅专属,其他人别想觊觎。
马召的眼线很快回报,是曹家二公子曹畅放的烟火,在汴京衙内中间传疯了。
马召听闻不动声色,这曹娘娘回宫才几日,曹家就嚣张跋扈,是做给官家看得吗?
他让自己的姨子—司马光老婆进宫请安,想探探曹娘娘的口气。
曹娘娘对于曹畅的所作所为略有耳闻,太夫人把曹家的家产给了他一半,他不知感恩,反而发狂,自做孽不可活!
马召遂不去管曹畅,等着引火**吧!他给官家的奏章简单一句话:“花开俩支各表一朵”,意思曹家的张扬狂佞,自有其人,和曹娘娘无关。
赵官家被木鱼儿事件羞辱了至尊龙颜,对曹娘娘懒洋洋的,不想去见她,本想找借口看望,听皇城司的调查,又无趣而归。
他让王德用准备轿辇,出宫去卞桥散心。
王德用为难地:“官家,时值春日,街上游人如织,摊点酒楼拥塞,轿辇恐难通行,不若骑了马去,轻建利落。”
赵官家无奈,只得换了龙袍,青衣帽商人打扮,后面跟着俩随从,马召和王德用,马召卸掉佩剑盔甲,穿一袭米色麻布短褐,王德用黑色夹衣夹袍,抱惯拂尘,还得一串鸡蛋大的檀木珠子,在里哗啦啦搓着。
三匹俊马扬着蹄子慢条斯理地踱着方步,赵官家兴味盎然地看着卞桥两侧熙熙攘攘的人流,汴京的风筝都学了赵子易的方法,在边沿缀上萤火虫,夜晚上天,和璀璨星辰连成一片。
赵官家只顾看热闹,骏马从卞桥边上的摊点斜**去,停在一家卖纸品的店铺门前。
马召发现来不及吆喝,自己从马上溜下来去追官家。
“这位老伯,是外地人吧?你知道我们公子的烟火吧?”一个俊俏脸儿的哥拦住他。
马召急道:“知道知道,你家公子的烟火快追上天上的皎月了。”
哥儿不依不饶道:“老伯,你大话吧!烟火现在正烟火热预订中,预交的银子在正式购买时抵两倍使。”
马召仔细看一眼哥儿,想起是馄饨哥,笑道:“你忘记我了?怎么改行卖烟火了?”
哥儿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哥哥,混口饭吃嘛!”
马召问道:“你替曹公子做宣传吗?他的制造坊在哪地方?”
哥儿茫然地摇摇头:“他没有作坊,在安阳有人替他制作。”
马召心下骇然,安阳不是赵子易的火药库吗?他都疯了,怎会重操旧业呢?若他开始复仇之路,官家的性命堪忧啊!
马召郁闷地走进纸品店,听见官家饶有兴趣地听店家:“烟火现在正烟火热预订中,预交的银子在正式购买时抵两倍使。”
他上前抓住店家的领子道:“谁是幕后主使?真正的老板是谁?”
店家推开马召的臂,轻蔑地看了一眼道:“这位客官,你干什么的?我做的是正当生意,哪里来的幕后主使?再,你愿买,我愿卖,你那么大声做什么!”
赵官家笑呵呵道:“就是,这位公子急躁了,店家给我推销烟火,汴京城里现下流行的,想做烂漫之旅,开始预售中!”
马召瞪了店家一眼道:“我看听这玩意儿威力很大,搞不好会炸伤人的,你们从官府批相应的文书了没?”
店家不屑地:“曹家在汴京做生意还用通过什么部门吗?”
赵官家听闻脸色微变,不动声色地:“我听曹家大姐儿在宫里当娘娘,你们不怕累及与她吗?”
“嗨!曹娘娘在宫里是傀儡,哪里给曹家出过半分力?”店家解释道。
“哦!”赵官家恍然顿悟地。
马召悬着的心也落回胸腔,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