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转折(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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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海文眼中含笑,“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mtt原来早有了女朋友。”

    沈谧感到胸口发闷,唇边却重新带上了笑,若无其事一般地看向了病床上的褚海文。

    “那下个月,我们就能在生日会上看到一对璧人了。”

    褚海文点点头,“到时候你又要腾不少时间。”

    沈谧微笑,“应该的。”

    褚沉刚要冲出口的解释,就被眼前这两人夫唱妇随的情景刺激得眼睛通红,拉满了血丝。

    他的解释显得十分多余,连他这个人都很多余。

    此时铃音突兀地响起。

    就像是某种情绪的出口。

    沈谧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拿着微微欠身。

    “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完,她按了接听,目不斜视地走出病房。

    褚沉看着她的背影,很快跟了上去,“我去问问术的事。”

    褚圳有点感叹,“刚刚问完,又去问,看不出来我家老七还挺孝顺的嘛。”

    菲力干笑两声,“那是。”

    要不是亲爹,还躺病床上,七少能忍到现在?

    -

    沈谧在楼梯间里打电话。

    电话那头是虞成霖,声音听上去很着急,“谧谧,你现在在哪,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我在s市,怎么了?”

    “你不在影视基地了?”

    “嗯,褚总住院了,我过来这边探他。”

    沈谧完,电话里沉默了一下,“看来你对褚总还是很在意的。”

    沈谧抿了抿唇,“成霖,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虞成霖语气凝重:“谧谧,你知道你身边那个mttcrell,到底是谁吗?”

    沈谧重重缓了口气。

    唯一庆幸的是,这个可笑的答案不至于让别人来告诉她。

    沈谧漫无目的地下了几步楼梯,托着自己的肘,冲电话里轻描淡写地:“知道。”

    虞成霖显然难以置信,迟疑道:“你真的知道?”

    “我知道他是褚总的儿子。”

    “知道他是褚海文的儿子,你还和他那么万一要是”

    虞成霖有些不下去了,“谧谧,这不像你,你不是这样不谨慎的人,你不会这么做。”

    沈谧握紧了电话,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平静地:“我们也没什么,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成霖,我还有事,下次再吧。”

    着,便挂上了电话。

    沈谧刚要转身,就被一层阴影笼罩。

    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道冰凉的声音,“和你前夫打电话?”

    沈谧缓缓回身,抬眸。

    褚沉就站在她眼前,脸色阴沉,一看就酝酿着暴风雨。

    男人的双眸犹如鹰隼,这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一个人时,简直像猛兽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沈谧退了一步,冷冷地瞪着他,“有问题?”

    褚沉克制着自己体内狂涌的戾气,字句从牙缝里蹦出来:“我们没什么,都是逢场作戏?”

    沈谧露出一个讽刺地笑容,“不然还能有什么,褚沉?褚总?七?”

    褚沉凑近了她,低下头,薄唇贴着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我不管你是给他听也好,还是你真以为这样就能和我划清界限,转头再嫁给我爸,总之,你是在做梦。”

    “我和谁什么,我嫁给谁,都与你无关。”

    沈谧的下巴高高的抬起,声线没有一丝起伏。

    褚沉眼中闪过一丝狰狞。

    沈谧伸要推开他,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

    然后被猛地按在了墙上。

    褚沉高大结实的身体压了上来,沈谧连话的会也没有,便被男人蛮横地堵住了双唇。

    这个密不透风的吻,粗暴,蛮横,霸道,和他之前所的吻都一样。

    沈谧却没有任何沉溺的心思,更没心情继续满足他禁忌的口味。

    对着男人的嘴角用力咬了一口。

    褚沉疼得一缩,退了开来。

    再要进犯,却听到一阵脚步声,安全通道的门霍然打开。

    “你们都在啊,太好了。”

    褚圳站在门口,看着楼梯下面的两个人,一个摸着下半边脸,另一个靠着墙,里拿着电话。

    他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喊道:“老七,沈理事,叔叔要过去做术了。”

    -

    三人一同回到病房。

    病房里,乔和菲力最是紧张。

    他们看到自己的老板神色如常的回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褚海文已经被送上移动的病床,一眼便看到了儿子嘴边的伤口,血仍未止住,隐隐渗血。

    “你的嘴怎么了?”

    褚圳一转头,也发现了。

    口花花的他暧昧地笑,张嘴就来:“是啊,这谁咬的啊,也太狠心了。”

    褚沉舔了舔渗血的嘴角,目光从病床边站着的沈谧身上掠过,冷冷一笑。

    “我就是喜欢狠心的。”

    褚圳嘴张了又合,被他噎住了。

    只能嘀咕:“你口味真重。”

    沈谧垂下眼,“快到术的时间了,就不打扰褚总了,我先告辞,明天再来看你。”

    褚海文颔首致意,“辛苦你来一趟,mtt,帮我送送沈理事。”

    “不用送了。”

    沈谧优雅地转身离开,步履从容依旧,就似什么事也没发生。

    却在经过褚沉身侧时,被他一把抓住了腕。

    男人目光阴沉,“当然要送。”

    沈谧的眼神只会比他更冷,却并没有试图推开他,反正也推不开他。

    这么多人在,只会让场面变得难看。

    她长到二十七岁,受到最严格的教育,莫过于体面。

    不管遇到什么情形,都不会因为其他人的无礼、无耻,放弃自己的涵养和格调。

    沈谧得体地笑着,“那谢谢了。”

    褚沉的眼神愈发地阴沉。

    刚一出病房,便有医生和护士走了进来。

    沈谧借甩开了褚沉。

    褚沉的脚步一顿,很快就紧跟了上去。

    走在后面的赵秘书也发觉了气氛好像不对,悄声问乔,“怎么回事,他们两个人”

    乔自己也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别她一个字都不能,就是让她,她一时半会都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难道和老太太的秘书,老板睡了结婚对象的儿子,未来的继子?

    那不是又要把老太太气病一场么。

    乔到底是灵人,不敢再扩大战场,连忙拉住了赵秘书。

    “他们好像有话,我们先去车上等吧。”

    赵秘书只当两人之前有什么过节,点点头没再跟过去,“也是,那个褚总看着脾气不。”

    乔干笑了两声。

    她也没想到对老板体贴入微的mtt先生,不,褚总有这样的一面。

    那骤然寒降的感觉真有几分吓人。

    -

    沈谧站在电梯前,连按了几下。

    褚沉已经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冲动和粗暴不是聪明人解决问题的方式。他神色如常,就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沈谧语气很淡,“你。”

    褚沉绷着脸,缓缓道:“本来回b市我就要告诉你,和你坦白这些,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沈谧轻笑一声,“这么,你早就知道。”

    褚沉眉心拧在了一起,“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有医生和护士推着一床伤患走出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沈谧走进电梯,褚沉下意识要跟进去,身后却传来护士的声音。

    “褚先生,您需要过去签个字。”

    褚沉的脚步一顿。

    再回头,电梯的门就迅速地在眼前闭合。

    沈谧刚坐上车,便接到了来自b市画廊那边的电话,那边的展会出了点问题。

    电话里的负责人自然不厌其烦,仔仔细细地了一条两条三条。

    再有条理的辞,落在耳朵里都像是一团乱麻。

    沈谧压下心头躁郁的情绪,知道心思不在工作上,于是道:“算了,我今晚就过去处理。”

    通话刚结束,铃声就第一时间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上的“mtt”显得十分的刺眼。

    有种恍如实质的讽刺感,像是在嘲笑着谁。

    这段铃音像是被调整过,区别于其他人,乐声十分的轻松快乐。

    乔听得胆战心惊,偷偷看了身边老板一眼,根本不敢提醒她接听电话,眼观鼻鼻观心。

    沈谧听完了半首曲子,然后拿起了电话。

    “喂?”

    褚沉站在术室门口。

    听到接通,听到耳边那声“喂”,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下一半。

    “你今晚住哪家酒店,我过去找你”

    “不用我,你不是也总能找到?”

    褚沉知道她起疑,也听得出她还没消气,放软了声音,“我都可以解释,我没想过要骗你,只是希望在合适的时和你。你是应该生气,但是我对你一直都很认真”

    “一直都很认真?”

    “对。”

    沈谧忽然问道,“你今年多少岁?”

    褚沉眼神一暗,视线落在病房的门上,“你就这么在意?”

    沈谧径自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褚总的儿子今年二十四,这算是和我差不多大?”

    褚沉眯起了眼睛,“至少比你和我爸的年龄差距。”

    “那你和我是一届的吗?”

    “”

    沈谧慢慢地换了一口气,闭上了眼,“你是不是该为你这些认真的欺骗,和我声抱歉。”

    褚沉怔了怔,抿了抿嘴唇,“对、对不起。”

    同样在术室外,正准备拍弟弟肩膀的褚圳瞪大了眼,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对不起?

    这混世魔王还有这么认真和人对不起的时候?

    褚圳都僵住了。

    他看向旁边的菲力,指了指老七里的电话,背着人无声地问道:“什么来头?”

    菲力哪儿敢,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表情。

    褚圳眼睛发光,越发好奇了。

    褚沉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动静。

    他全部的心思都在电话上,哑声问:“那你接受我的道歉吗?”

    “当然。”

    沈谧声音恢复如常,唇边自嘲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褚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面色瞬间松弛,“那我今晚过去找你,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带过去。”

    沈谧目无焦点地看着pd上的日程,“你先好好照顾褚总吧,我今晚展会有事要回b市。”

    褚沉一听,眼底又染了戾气。

    却不想破坏刚刚和好的气氛,带着笑音:“我会的,你不用管他,忙完了我也早点回去。”

    完,他便和以往一般地“要想”

    “要想我”的“我”字还没出口,电话里就传来了挂断的“嘟嘟”声。

    褚沉皱了皱眉,一转头,却撞上褚圳震惊的视线。

    他大张着嘴,几乎能塞个鸡蛋。

    “我的天,腻歪死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是我弟弟。”

    “滚。”

    褚沉收起电话,坐了下来。

    褚圳仍没缓过气,一脸八卦地感慨:“我现在相信你真的有女朋友了。妈呀,我快好奇死了,我今晚睡不着觉了,把照片给我看看,我要知道能让混世魔王转性的到底是什么神仙。”

    褚沉瞥了他一眼,“没照片。”

    “藏那么严实干什么,我又不会跟你抢。再,谁敢跟你抢啊。”

    “了没有。”

    褚圳瞪着眼,“骗傻子呢,你自己女朋友连个照片都没有?没照片算什么女朋友?”

    褚沉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褚圳好奇心立马凉了。

    “没、没有就算了,大不了下周叔叔生日会,我给你们多拍几张嘛。”

    -

    褚海文的术结束时已是晚上,麻药还没散,半醒半睡地被医生、护士等人送回了病房。

    “挺顺利的,现在看还有点虚弱,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

    褚沉已经请好了专门的看护,一一交代好后,便让菲力订票回b市。

    褚圳打着哈欠,“大晚上的不回酒店睡觉,还订什么票,你也别太工作狂了。还让叔叔别坐红眼班,结果自己一点都不讲究”

    褚沉看了病床上的男人一眼,冷哼道:“他的身体能和我比?”

    褚圳啧了一声,“是是是,谁身体有你好,俯卧撑一百个不带喘气,心疼你的女朋友。”

    褚沉没空理他,低头拨了个电话。

    褚圳一看弟弟那上扬的唇角,就知道他是给那个神秘的女朋友打电话。

    斜着眼睛瞄了一眼,结果看到一个英文名“ay”。

    如此大众的英文名,一家公司没有八个也有十个。

    褚圳愣是没法从名字联想到谁。

    彼时,沈谧刚到家门口。

    乔将两个行李箱推了过来,伸了个懒腰,“今天坐了两趟飞,沈理事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要是像褚总那样生病住院就划不来了”

    沈谧一边打着工作电话,一边按着入室密码,随将门推开,让后边的乔推行李箱进去。

    乔刚进去,一打开灯便惊呆了。

    “哇,沈理事,你看。”

    沈谧转过身,顺着乔的视线看向了室内,原本无波无澜的脸上,眼神渐渐发生了变化。

    映入眼帘的是无数粉红色的气球。

    除了气球,地上全部都是粉色的玫瑰,几乎铺满整个房间。

    连餐厅也被布置一新。

    餐桌的白色餐具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粉色的浮雕骨瓷餐具,烛台的两边各一副刀叉餐盘。

    显而易见,有人准备了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

    沈谧的在冰凉的餐具上滑过,不知道是不是没用晚饭的缘故,忽然就有些饿了。

    或者,胃是有记忆的。

    在被满足了很多天后,不再接受没有晚饭的日子。

    沈谧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着,这些日子以来,那个男人给她做过的各种美食。

    油腻的,重口味的。

    吃的时候很开心,可不一心,就成了健康的炸弹。

    沈谧压下了食欲,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之前那简洁得毫无雕饰,看上去充满设计感,却冷冰冰的大客厅,此时完全成了另一番模样。

    连沙发都变了,换成了一个特别大的纯白色羊毛沙发。

    看一眼,就知道躺上去会有多舒服。

    沈谧眼睛微微眨动了一下,想起不久前两人还躺在这里看电影,不知节制地做一切事情。

    胡乱地吃东西,胡乱地欢爱。

    得到了一个胡乱地结果,差一点就不可收拾,惹出大麻烦。

    简直让人无地自容。

    沈谧拿着水杯,坐上了新沙发。

    比她想的更软,几乎一坐,就陷进去,让人无法自拔。

    毫无疑问,这种沙发的存在,足以让人丧失理智,恨不得躺下去,就永远别起来。

    沈谧回想起医院里的那一幕,那一瞬间的脑海空白,才猛然发现,这段日子里自己有多失控,多轻信,以至于愚蠢到忽略那么多本可以发现的疑点,闹出一个大笑话。

    活了二十七年,这点分辨能力都没有,被了几岁的男人骗得团团转。

    “这个沙发好软啊。”

    乔伸按了按,饱满的羽绒填充,感自然非同一般,“躺一辈子我都愿意!”

    沈谧觉得有些好笑,人真的很容易有这种幼稚的冲动。

    别乔,连她自己也不例外。

    幸好,现在发现还不算晚。

    沈谧目光恢复了清明,吩咐道:“乔,现在帮我安排”

    刚开口,电话便响了起来。

    沈谧看也没看,直接按断,继续:“帮我安排”

    不到一秒,电话又响了。

    沈谧再次按断。

    又响,又按断。

    再响,再按断。

    褚沉一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打通。

    经历了今天这样的事,他的心再次悬了起来,脸色越来越难看,拨电话的动作也越来越暴躁。

    一口气打这么多个电话,褚圳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细细的声音从电话里逸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显然,有人故意不接他的电话。

    他感到难以置信,看向一旁的菲力,“谁这么牛逼,居然敢挂咱们大魔王的电话?”

    菲力紧张地比了个指头在嘴边,示意五少别触大魔王的霉头。

    褚沉听到了噪音,冷冷了句“闭嘴”。

    刚完,电话那头就通了,传来一道冷冷淡淡的声音:“喂。”

    连着挂断了几次,沈谧似乎也发觉了自己情绪浮动之下的不理智。

    微微蹙眉,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褚沉一听到那头的声音,神色瞬间变得柔和,语气隐隐透着一丝心:“亲爱的,还在忙?”

    前一秒还暴躁得像要杀人,后一秒就像春天般温柔。

    褚圳目瞪口呆,脸上的表情就像卡带似的,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

    沈谧喝了一口水,“我已经到家了。”

    男人的声音藏不住兴奋,音调微扬,“你到家了,有没有感觉到家里的变化?”

    沈谧拿着电话,打量着四周,“感觉到了。”

    褚沉眼中盈满了笑意,“喜不喜欢?”

    喜不喜欢,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沈谧慢慢垂下眼帘,“不错。”

    褚沉听到这个答案,压抑了大半天的心总算释放了,“你觉得不错就行,住的地方还是舒服点好。我坐晚上的班回去,可能会有点晚,不许睡,要等我。先不了,我进电梯了。”

    跟在后面进电梯的褚圳,一脸羡慕嫉妒恨,“这是什么绝美爱情,居然能感化大魔王。”

    褚沉心情好,不跟他计较,只交代菲力买束花。

    “红玫瑰吗?”

    “不,黄玫瑰。”

    褚圳一听弟弟要买黄玫瑰,顿时看热闹不嫌事大:“怎么,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我跟你,你不了解女人,光买花人家可不一定原谅你,还得”

    褚沉对着电梯间的倒影整了下领结,勾唇一笑。

    “不用,她已经原谅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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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谧放下电话,耳边是乔试探的声音,“沈理事,您要我安排什么?”

    沈谧有条不紊地:“安排家政公司的过来,把这里收拾一下,恢复原样。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都清理出去,包括房间里其他人的东西,也全部打包出来。”

    乔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全部吗?”

    沈谧点头,“全部。”

    乔迟疑地看了一眼那个新沙发,“这个沙发”

    沈谧从沙发上起身,回眸淡淡道:“沙发也搬出去,和行李一起放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