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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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妍爱啊,黎妍爱,你看不起她的作风,难道你自己的做法就很高尚,哼,她也看不起黎妍爱的作风,

    假正经,装清高。

    “易昕,我只是来传达家主的命令,你还没有资格说我。”

    “我只是跟你询问一些这项工作的细节,毕竟,我是在你地盘做事,你说是吧。”

    易昕话里有话的,让黎妍爱觉得很受辱,她刚才的猜想,易昕也能想到,

    “询问?”黎妍爱气笑了。“侮辱我很过瘾吧,不过,我得提醒你,那个女人到现在还没处理伤口,时间久了,家主怎么处罚你,我就不知道了。”黎妍爱话一出。

    易昕立马站起身,疾步开走,打开门,转头,气息不顺的对黎妍爱说道,“怎么,想待在我的办公室窒息而死啊。”

    门里门外的人都听到易昕的尖酸的话语,

    外面的人还是觉得这个画风才是正常的,要是他们看到黎妍爱和易昕平和的站在一起,聊着天,那才是真的见鬼了。

    黎妍爱动了动嘴,没有反驳,抬步出去,

    带着易昕来到小洋楼,宁阑言所在的房间,

    “就是这里了,剩余的事情自己解决,我和你待了那么久已经是极限了,还有你浑身是什么味啊,真是臭死了,我一闻到都想吐,我都忍了一路,这是我的地盘里,你不许喷这种香水,不许传你里面那件衣服过来,不然,别想来这里,而且我要你好看。”说完威胁的话,捂着口鼻,傲娇转身,离去。

    易昕嘴角抽抽,现在才捂着口鼻,是不是太晚了,还有,她低头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这香水怎么就臭了,这可是Jomamol最经典的香水,她鼻子是假的吧,居然把香得闻成臭的,不会臭的会闻成香的吧。

    天啊,那她看到屎不会觉得香喷喷,很想吃吧,太,太可怜了。

    啧啧,抬手敲门。

    “谁啊?”

    “你好,我叫易昕,是家主吩咐我来照顾您的。”

    “哦,进来吧。”

    门打开,易昕终于见到了传闻了一天,传乎其神的女人了,能让家主亲自怀抱的女人,就连瑶小姐也未有过的对待,是什么样子。

    看到宁阑言的样子,不禁在心里感叹,男人果然是食色动物,连最不近女色的家主也不例外吧,

    即使现在这个女人头发毛躁炸起,脸很多擦伤,身上衣服也破烂到不行,

    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住她那灵动灿亮的星眸,精致的五官,周身气度清雅,真正的高贵之人即使周身狼狈变成乞丐,也能让人觉得你是高贵清雅之人。

    要是宁阑言知道易昕在心里这样评价她,她真的要和她辩驳辩驳了,什么狗屁清贵,谁要变成乞丐。

    “你怎么还不进来啊,我都快痛死了。”宁阑言皱着脸,捂着伤口,痛苦的说道。

    “小姐别再动了,这样会扯到伤口的。”话说着,脚步快速的走进卫生间,接出一盆温水,

    把水放在桌子上,手上拧着毛巾,嘴里解释说道,“您先脱衣服,我先帮你清理伤口,在给您上药。”

    “脱,脱衣服?我可以自己清理的。”宁阑言有些犹豫。

    易昕抿着嘴角,看着她,“我和你都是女的,你有的我也有,而且我不喜欢女人,所以你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我只是…。没有过在女人面前脱光光过。”宁阑言被易昕说得脸颊有些微红。

    “噢~女人面前没有,那男人有了。”易昕眼底闪过一丝八卦之芒。

    “呃……”宁阑言咬牙,带着一脸视死如归,“我脱!”动手开始脱衣服。

    “嘶…。哈…。”宁阑言低呼的声音。

    易昕伸手帮助宁阑言脱好衣服,用绵软的毛巾细细的给她擦拭,有时毛巾碰到伤口,就会听到宁阑言委屈的叫喊痛的声,

    擦拭好身子后,易昕出去,回来是拿着药,和衣服,

    给她上好药,再帮她穿好衣服,

    照顾周到,严谨而细心。

    宁阑言被易昕极强的照顾能力很好,好到她自己都以为她明天都马上能好的幻觉,因为她不用动多少,她帮你动,她来动你,极大可能的不拉扯到你的伤口,所以她只感觉到自己伤口只有一点点抽痛而已。

    “小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拿您的特制餐食。”易昕左右忙碌,一直没有休息,

    她刚坐下休息时,看了看时间,又站起身来,跟宁阑言说道。

    “那个易小姐,你可以先休息休息再去也可以的,我迟点时间吃也没关系啊。”宁阑言看着她忙上忙下的。

    易昕表情楞了楞,对她笑笑,“把你照顾好是我职责,您要是对我哪里做得不好的,您尽管提出,这样我才能进步,下次绝不会遗漏这些不好的事情,”顿了顿,“这也是家主的要求,不能成长,那就没资格在司家。”

    转身出了房间。

    宁阑言憋憋嘴,没有进步就得滚蛋,这话是没错。可……

    易昕端着餐食一进到房间,就闻到浓浓的中药味,没错就是药膳。

    宁阑言看着易昕手里的食物,面露苦色,“这个就是我给我吃的。”

    易昕把餐食放到她面前,“是的,对你的伤口很有益处的。”

    “我就一些皮肉伤,又不是什么大伤,上次中枪都没有那么讲究。”

    易昕看着宁阑言那皱巴巴的小脸,轻笑解释道,“就是因为上次的枪伤再加上你今天受的伤,还有你…。精神上好像也受到惊吓,而且很严重,所以许老就打算在你的餐食上疗养您的根本。”

    宁阑言听言,心口一紧,合上了眼睛,这都能把出来,可真是厉害,呵,想要走出那个阴影,她只是想强迫着自己害怕的心,再次经历一次,就像上次掉下水里那样,直面内心恶魔,才能真正的走出。

    只不过,她没想到,重回一次,再经历一次,会如此严重,不是身体的伤,而是心里的伤。

    稍有不慎,她就不是战胜恶魔,而是被心魔给吞噬了。

    只是,她还没松口气,调整过来,就被司焱枭带到这里,路上还各种讨好,但是她的心里,她自己清楚,心里一直梗着,压抑着,无从释放。

    被许老探查到了,那么,司焱枭他…。

    不敢想下去,宁阑言强制停止,睁开眼睛,开始吃眼前的餐食。

    易昕看着宁阑言听到她自己受到惊吓后,出现一系列奇怪的情绪。不皱起眉头,看来得向家主禀报一下,这可是家主的心尖宝,要是之后有什么不好的后果,而她知而不告,就不是简单的走人就可以解决的,或许把性命交代了也不足以缓和家主的怒火吧。

    “我吃好了。”

    易昕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餐食,几乎每样都动过,但是每样都动得不多,“您能再吃点吗?您这样,会影响效果的。”

    宁阑言淡淡的笑着看着易昕说道,“可我已经吃饱了,再吃我就开始吐了。”

    “是,”易昕意识到宁阑言情绪不佳,很是识相的收拾好餐食,退出房间。

    易昕一离开房间,宁阑言才深深的突出一口浊气,心压缓和点点。

    身子躺下,闭目,翻来覆去,久久不能眠。

    烦躁的睁开眼,一闭上眼睛,脑子全是前世的画面,挣扎破裂的画面,心焦,一直潜伏的恨意开始点点冒出了头。

    她真担心有一天压抑不住这个情绪。

    嘴角带着苦涩,

    这一次,怕真的是损失了,心魔没医好,反倒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真的好慌,好慌,

    意识是活跃的,身体撑不住,悠悠的睡了过去。

    晚上,司焱枭再一次来到了独立医院,

    易昕已经在宁阑言门口等候司焱枭已久,

    “什么事。”

    易昕恭敬,“家主,我们去那边说话。”

    抬步走去,再楼梯尽头,

    易昕向司焱枭禀报了宁阑言今天的情绪的异常。

    司焱枭听完后,面不改色,这是他在外人面前唯一的表情,“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好好照顾她。”

    “是。”

    司焱枭走去宁阑言的房间。

    易昕看着司焱枭的背影,还是很稀奇,家主还会有心上人。

    不远的暗处,黎妍爱盯着易昕,眸光诡异,在远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无比怪异。

    司焱枭静悄悄的进入房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深眸盯着宁阑言睡颜,眉头不安稳皱着一起,

    伸手,想帮宁阑言抚平皱起的眉头,在寸尺间停下,收起手。

    静静的看着宁阑言,良久,良久。

    司焱枭掀开被子,躺在宁阑言身侧,轻柔的将她楼入怀中,

    而宁阑言感觉到突然闯入的气息,先是有点不悦,而后似乎感受到熟悉,下意识的靠近,搂抱着,

    不安,紧绷的身体在司焱枭怀中渐渐变得柔软,

    司焱枭感受宁阑言的放松,眉头舒展不少,爱怜的在宁阑言的嘴角亲了亲,也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

    清晨,小鸟在枝头啼叫。

    阳光柔和的散入房间,

    宁阑言房间门被打开,易昕本来以为宁阑言还在睡,未敲门,正准备进去,想把洗漱的用品放到卫生间,

    一开门,立马触及到司焱枭略有怒意的眼眸,

    易昕心肝颤抖,求生本能的关上门,并且是轻轻的关上,并未发出声音。

    关上门的易昕,心慌的捂着胸口,天啊,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易昕现在有种深深的觉悟,

    伺候王的女人,有风险,伺候需谨慎啊。

    宁阑言夜晚后半段睡得异常安稳,

    “嗯~”一声轻咛。

    司焱枭身体一僵。

    宁阑言身子不安分的扭动着。

    该死的,她这是在惹火。

    不舒服的蹭啊蹭,

    司焱枭眸色渐暗,幽光灼灼,退开,下床,“走”出了房间。

    站在走廊上,背着手,看着远方,表面看似平静,心率不齐,这也是司焱枭第一次体会到了。

    “家,家主。”刚才逃走的易昕,在走廊尽头等待着,看到司焱枭出来,壮着胆子向前。

    “嗯,进去吧。”司焱枭面无表情说道,耳根不自然的微红,对于手下撞见,还是很尴尬的。

    “是。”易昕应道,进门前,还是很稀奇的看了一眼司焱枭的背影,但是不敢多看,要是又对上家主的眼睛,她就死定了。

    待她把洗漱用品摆放好时,出来时,宁阑言已经坐起身子,眼神朦胧,愣着神。

    “宁小姐,您要起床洗漱吗?”

    “嗯~我可以洗漱了?”

    “是的,您的脸上只是些小伤口,并无大碍。”

    “哦。”易昕拿出了轮椅推到床边,

    宁阑言看着轮椅,面色有点灰暗,“我要坐这个?”

    “是的,在房间内坐而已,您也会受伤口撕扯的痛感。”

    “呃,我走着就可以,你把它放回去吧。”宁阑言自己下床。

    “是。”易昕遵从。

    宁阑言洗漱好后,

    易昕再一次为宁阑言上药,

    宁阑言上衣脱下,垂在手肘上,长发侧撩垂下,

    后背面向门口,

    易昕正给她背部上药,

    宁阑言背部伤口是最多的,但好在都是小的,

    点点擦拭着,

    门外司焱枭好不容易调回正常心率,心想着宁阑言也该醒来,也未想其他,扭动门把,开门

    一瞬,

    他的眼中一片白光,喉咙微动,耳根又开始灼热,

    易昕和宁阑言都听到开门的声音,皆转身,只看到一个黑色身影以及失措的关门声。

    而那个黑色身影,她们即使未看全,但是已经心里清楚是谁了,

    而易昕还是“自然”的为她上药,其实心里全是,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闪过,两次撞见家主的窘事,

    欲哭无泪。

    宁阑言面无表情的转回身,让易昕继续上药,其实心潮澎湃,血液也因为司焱枭而燥热起来,

    眸光一暗,昨晚,她一直梦魇着,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心渐渐平静,仿佛置身在安和的气息里,感觉那气息给她无限的包容。

    眼帘半垂,昨晚……或许……。

    “宁小姐好了。”

    “嗯。”

    易昕给宁阑言全身擦好药后,过了很长时间了。

    “宁小姐,我去看看药膳做好吗?”话毕,出去,

    独留宁阑言在房内,她看着窗外的骄阳。

    抿笑。

    司焱枭今天或许不会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