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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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妹捂着脸,眼泪一边流,一边愤怒的尖叫道:“裴丞,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你有什么资格我!”

    裴丞的呼吸不稳,他懒得理会裴妹,原先想绕过裴妹去拉江言知的,但没想到裴妹却拦着他,甚至还想用那刚刚掐过江言知肩膀的指甲来掐他。

    裴丞心中的愤怒直接燃烧到极点,他伸出手,再次狠狠地的朝着裴妹的脸上一甩去,这一次,他真的是半点力道也没有留。

    裴妹直接被的甩了出去,她整个人都懵住了,怔怔的站在趴在假山上,满脸的不知所措,她应该是没想到一向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裴丞为什么会对自己下狠手。

    她不知道,裴丞现在真的没办法再眼睁睁的看着江言知在自己面前被人欺负。

    裴妹的贴身侍女远远就听到姐的叫声,眼皮一跳,立即就一路跑过来,结果刚好看到裴丞刚刚裴妹的一幕,贴身侍女尖叫一声,但却不敢去找裴丞的晦气,连忙跑到裴妹的身边,将裴妹扶起来。

    “你居然敢我,裴丞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你居然敢我,你居然敢我,你凭什么!”裴妹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她见裴丞一点反应也没有,心中的怨恨一下子就升到最高点裴妹一咬牙,用力的推开贴身侍女,朝着裴父的书房跑去。

    每天的这个时候,父亲不是在家里的商铺就是在书房。裴妹记得很清楚。

    贴身侍女咬着下唇,因为刚刚亲眼目睹裴丞裴妹的场景,所以贴身侍女突然间很害怕裴丞,她左右看了看,连忙追上裴妹的脚步。

    若是裴妹告完状之后没看到自己,肯定又会拿着自己撒气,这一点贴身侍女很清楚。

    裴丞没有理会那两个主仆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他蹲下来,看着还在默默流着眼泪的江言知,:“把手伸出来。”

    江言知伸出手,脸上都是眼泪,看起来很可怜,“疼。”

    裴丞也疼,心疼。

    将江言知的衣袖轻轻的拉开,裴丞看到有好几个已经往外冒血丝的指甲痕,眼睛一红,他深呼吸好几下,:“你刚刚怎么没有躲开?”

    江言知流着眼泪摇摇头。可能是因为知道了什么叫做“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当裴丞开声哄着江言知的时候,江言知流的眼泪更多了,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裴丞将家伙抱起来,哄了哄,亲了亲。

    “我先带你去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然后我去找他们,你就在屋内好好等着我,行吗?”裴丞轻抚着江言知的后背,:“你乖乖的,我很快就回来。”

    江言知摇摇头。

    东来端着托盘经过,他不知道刚刚的事情,但当他看到这对腻腻歪歪的父子时,脚步一顿,然后将脚步放轻的走上前,:“二少爷?”

    裴丞漠然的点头,他将江言知放下,从东来的手中接过一个干净的帕子,然后帮江言知把他脸上的眼泪全部擦的干干净净,这才:“东来,你带着言知回去处理一下他手上的伤口,我去找父亲。”

    东来不明所以的看着裴丞离开的背影,等裴丞离开之后,他才走过去,这才发现江言知手上的伤口居然是被掐出来的指甲印。

    东来的右眼皮一跳,赶忙将托盘放在一边,一把抱起江言知就朝着院子的方向赶去。

    事情可能严重了,所以他必须要现在就去找二爷,将这件事报备一下。

    等裴丞走到书房的时候,却被这里的下人告诉,老爷刚刚带着大姐去正厅了,还吩咐他们,若是裴丞来了,就让裴丞直接去正厅找他。

    裴丞垂下眼眸,整了整衣服的下摆,转身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刚一走进正厅,裴丞就听到裴妹委屈的哭声,裴母的安慰声,以及裴父的怒斥:“孽子!给我跪下。”

    裴大哥跟裴大嫂有事出去了,不然他们要是知道有这种好戏看,准会提前就跑来这里看好戏。

    裴丞没跪下,反而坦坦荡荡的走到裴父的面前,直视裴父的眼睛,一字一顿的:“我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父亲却要我跪下?”

    裴母原本正在心翼翼的看着裴妹脸上的伤口,闻言,转过头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妹妹明年开春就要跟人结亲了,你这几巴掌下去,若是让你妹妹的脸被毁,到时可怎么办,你,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儿子!”

    裴丞沉默着不话,但心却如滴血,他在心里同样问着裴母,心道,那我为什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母亲。

    “裴丞,你到底知不知道错!”裴父阴着脸。

    “父亲,我自认我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我认错。”裴丞冷笑着看裴父,“如果你的是我刚刚她的那两巴掌,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一点也没有后悔,我还很庆幸,我现在能她。”

    “逆子!逆子!逆子!”

    裴父气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在你一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你,为什么要留你这个祸害到现在!”

    裴母也是一脸怨恨的看着裴丞,然后又心疼的看着裴妹,区别对待的很明显。

    裴丞冷笑,“父亲怕是忘记了,若不是有我这个祸害,家里五年前也不会得到一笔横财吧。”

    裴父的脸色被他的青一阵白一阵的,他气的浑身发抖,“裴丞,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些什么,”

    “父亲,难道儿子的不对吗?”裴丞嗤笑,心已经冷成了一块铁,“若不是她伤我言知在先,我是绝对不可能碰她一根手指。五年前,若不是父亲主动提起要我嫁到江家,裴家能得到那那笔生意?还能得到横财?父亲,这怕是不能吧!”

    裴父怒吼一声,伸出手就要裴丞。

    裴妹看到了,眼睛一亮,一双眼睛满是解恨的盯着裴父的那个手,她一眨也不敢眨,生怕错过裴丞被脸的瞬间。

    但是。

    裴父的手在半空中停下。

    一双突然横空出现的手牢牢的牵制住裴父的手,江凛之冷冷的看着裴父,漠然道:“岳父莫不是忘记了,裴丞现在已经是江家的人了。”

    整个正厅一片寂静。

    裴妹最先反应过来,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这段时间因为明年开春就要嫁人了,所以才按照裴母的意思学着贤淑,但现在却突然一下子就爆发了,她怒道:“江二爷,我怕你是护错人了吧,这裴丞不敬重父母,与兄妹友善,这种人可不值得你救。”

    裴丞回过神,他原本是算就这样承下裴父的这一巴掌,然后就以这个理由彻底断掉跟裴家的纠缠,也让裴裴父裴母彻底绝了今后企图从自己这里获利。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江凛之会在这个关键时期赶到。

    裴丞很意外,但更多的是感动。

    江凛之面无表情的直视裴父,他还是没有松开牵制住裴父的手,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先松手,“裴丞是我的妻,我不护他,谁护着他。裴姐若是无事,还是先想想怎么跟江某解释一下刚刚伤害吾儿的事吧。”

    裴妹的脸一红,她那张脸上还挂着刚刚裴丞她时落下的红印,所以看上去有些可笑,“你,你,你居然要护着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江二爷,我真是看错你了!”

    不男不女?

    怪物?

    裴丞的眼眸一暗,他一直知道裴妹看不起自己,但却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的心中……居然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江凛之的脸一黑,毫不留情道,“裴家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完,江凛之就松开牵制裴父的手,直接走到裴丞的身边,以一个绝对保护者的姿势站在他的身边。

    裴父一张老脸布满了阴霾,“裴家的家教不用外人来。江二少,就算裴丞现在嫁到你们江家了,他也依旧是我们裴家的人,我作为他的老父亲,还是能管教他的吧。”

    裴丞冷笑,刚算开口,垂在身体双侧的手就被江凛之牢牢的握着,裴丞察觉到了什么,立即闭上嘴巴。

    江凛之冷笑,:“当初裴家主上门跟我们谈婚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裴丞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条件反射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凛之,然后又看向裴父,最后将视线放在裴母身上。

    裴丞的眼底闪过一抹受伤。

    江凛之这话的意思是,难不成当年自己的出嫁,其实只是一场披着婚嫁的皮子,而暗地里只是一场买卖交易?

    裴丞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几年前的所谓的交易中,扮演的角色应该只是一个货物一个无足轻重的存在。

    裴母一怔,随即意识到什么,刚要阻止江凛之下去,就听到江凛之继续开口:“从裴丞嫁到我江家开始,他就不再属于裴家,这话,可是二老亲口的,难不成二老不认帐了?”

    裴母不敢看裴丞。

    裴丞闭上眼睛,许久深深地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