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事实
裴丞没直接回答江凛之,反而:“你是不是在骗我?
江凛之装作没听明白裴丞在什么。
裴丞以魂体的状态跟在江凛之的身边的时间足够久了,他本身对江凛之的了解就已经不少了,而这段时间更是让他对江凛之这个人的了解更是一层楼,裴丞盯着江凛之的眼睛,:“你在骗我。”
江凛之突然就笑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我怎会骗你?”
裴丞的语气满是笃定,“你就是在骗我。实话,我现在这个魂体的状态,到底还需要保持多久?”
江凛之的眼神隐晦不明,裴丞的笃定让他很无奈,“十天。”
裴丞这才心满意足,“你为什么能看到我。”他还是不敢确定江凛之刚刚的回答,于是再次询问一次。
江凛之却答非所问,“你怎么肯定我在谎?”
裴丞垂下眼眸,不敢看江凛之的眼睛,但手却还是牢牢的攥着江凛之的手,“我看出来的。”
完,裴丞担心江凛之不信自己,有些慌张的抬头看着江凛之,然后却撞上男人一直低着头看自己的眼神,那个眼神又无奈,有纵容,有温柔。
裴丞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一直以为这样温柔纵容的眼神只会属于原来那个还没有跟上一世的江凛之合二为一的江凛之,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上一世的江凛之永远只会在暗地里表达他的爱意,却从来不会当面表达出来。
可裴丞没想到,当上一世跟这一世的江凛之合二为一之后,江凛之还是江凛之,没有改变江凛之低下头,轻轻的啄了一口裴丞的嘴唇,两人温存了一下,江凛之才继续道:“我没有骗你,因为我们都是重生的,所以我能看到你。你魂体的状态能保持十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十天后你会回到身体。”
裴丞听出男人在这句话时,话里闪过的杀意,裴丞抿着唇,:“你怎么知道的?”
江凛之似笑非笑的看着裴丞,抬手,轻轻的将裴丞头顶上顶着的一片落叶给捡起,丟在一边,语气随意道:“因为我在跟他合二为一的时候,我就站在旁边,看着你跟这一世的我在一起,大概十天的时间。”
这下子,裴丞的疑惑全部被解开了。
但是却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对不起江凛之,他干咳一声,没有力道的替自己辩解,“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这个人都是你。”
江凛之的眼神一暗,温柔又霸道的将裴丞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可是你不爱上一世的我。若不是这一世的阴差阳错,你是不是一重生就会离开?”
裴丞下意识的摇头,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经验告诉他,他现在是不能随便点头的。
江凛之却没问什么,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有些话继续问下去,伤的只会是自己的心,他摸了摸裴丞的脑袋,然后敲了敲,“你只能糊弄我了。”
裴丞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江凛之也不跟他计较,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在上一世跟着我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
裴丞还缩在男人的怀里,因为身高跟体型大的因素,所以裴丞完美的被江凛之扣在怀里裴丞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看到的出来,只是在到上一世自己刚怀着江言知的时候,江凛之这个闷骚的男人背着自己在暗地里做过的事情时,裴丞的脸诡异的红了。
然而裴丞没有看到的是,一向霸道冷酷的男人在听到裴丞起上一世他刚怀孕的事时,江凛之的耳根子薄红,应该也是有些害羞了。
裴丞从男人的怀里挣扎一下,仰着头,一本正经的看着男人,:“江凛之,上一世你为了我,欠了很多人命,我记在心里的。”
江凛之一怔,立即就知道裴丞知道自己在道光宗门做的事情了,但他也没什么,因为不确定裴丞到底知道了多少,江凛之顾左右而言他,“这是我情愿为你做的,你……”
话还没有完,就听到裴丞认真的断江凛之的话,“可是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江凛之没话了,一向冷硬的心却软化了。
他想,如果裴丞现在要自己的命,他会毫不犹豫的从手中掏出一把刀。
裴丞深吸一口气,他还没有将自己的话完,裴丞继续道:“你为我,欠下了太多的阴德,这样不好,真的不好。更何况你在帝都城还有一个春望楼,人命跟春望楼,这些都是极损阴德的事情,你听我的,等我们回到帝都城了,我们一起攒阴德好不好?”
阴德这种东西,神乎其神,都是佛门出来的东西。所以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不在乎阴德,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死后会不会真的下十八层地狱,会不会因为自己在阳间欠下太多的阴德而导致下一辈子投不了一个好胎。
所以很多人都不信这些东西,只顾着过好自己眼前的日子,其他的事情就跟自己没有一丁点关系。
可是裴丞信。
从能重生之后,从他能以魂体的状态回到上一世,亲眼看着江凛之曾经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之后,他就不得不信这些东西。
“等回去,我就遣散了春望楼,好不好?”都色令君昏,而江凛之现在为了讨好裴丞,也是毫不顾忌其他的。
他在春望楼的身上投下了太多的本钱,无机阁虽好,但却只能让他在华国站稳脚跟,却不能像春望楼那样帮自己肆意的敛财。
可钱财跟裴丞又怎么能比呢?
裴丞却没有这么傻,他这段时间跟在江凛之的身边,大概也知道了一些关于春望楼的事情,所以,他想了一下,还是:“春望楼不要关,但那些损阴德的事情,你不要再做了。”
语气停顿了一下,裴丞的嗓音有些哽咽,“我只想好好过这辈子。我不想你因为我损了太多阴德。”
江凛之最见不得裴丞哭,裴丞一哭,他就没有分寸。
江凛之立即松开抱着裴丞的手,微微弯下腰,用手遮在裴丞的头上,语气带着慌张跟哄骗,他温声道:“你不要哭,攒功德,等回去了,我就带你去找大师,我们替佛祖修缮庙宇,每月都开门免费布粥做善事,好不好?”
裴丞彻底怔住,听到江凛之这些,一时竟什么也不上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眼前这个只为了哄好自己,而其他什么也不顾的男人了。
他怎么不知道……江凛之现在竟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
一股甜蜜又酸涩的情感,裴丞像个姑娘似的,一时把控不住情绪,眼泪掉的更多了。
江凛之彻底慌了,这人又怎么了,怎么比孩子还难哄,“家里的钱都归你管,你想做多大的善事都随你,我一句也不,也不生气,好不好?别哭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没见过不懂得不熟悉,所以只能绞尽脑汁的想着将自己拥有的东西全部一股脑都给了裴丞,想着这样,裴丞大概能开心了吧?
裴丞满嘴苦涩,“嗯。”他擦了擦眼泪,眼泪很快就收住。
江凛之心有余悸凑上去,在裴丞的脸上亲了亲,“以后别哭了,想要什么你就跟我。”“我想要你陪着我。”裴丞主动牵着江凛之的手。
自从知道江凛之对自己的心思,自从知道江凛之对自己那几乎是没有下限的纵容之后,裴丞哪里还敢跟江凛之闹别扭。
江凛之没话,却将裴丞主动送过来的手默默的握的更紧了。
因为通了一些事情,所以江凛之跟裴丞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但已经没有了之前在帝都城时闹别扭的略微苦涩的感觉,只剩下满满的喜悦跟甜意。
道光宗门。
二十年前的道光宗门遭遇了一场几乎可以是单方面的压般的掠杀,死亡人数只有几个,大部分的人基本上都是被伤,可即便如此,道光宗门还是元气大伤。
而二十年后,因帝都城青浊白浊做下来的事情,还差点被牵连了整个道光宗门的事情,更是让道光宗门狠的牙痒痒。
尤其是当今天早上道光宗门几个下山去采药,但是却不甚受伤的几位低级弟子回来的时候,整个道光宗门更是一片哗然。
掌门咬着牙,“究竟是谁一直在针对我们道光宗门!”
几位元老没话,大家各怀心思。
而当天晚上半夜,道光宗门走水,整个宗门被少了一大半,所幸伤亡人数并没有。
掌门跟几个元老站在宗门的大门口,看着宗门门口高高挂着的一个挑战书:二十年前,我要你们整个道光宗门差点被灭满门;二十年后,我让你们整个道光宗门,在这个华大陆彻底销声匿迹。
掌门眼神不善。
元老惊愕:“难,难不成是二十年前那个外世人?”
“既然被挑上门,我们绝对不能再置之不理了。”掌门道,“布阵,让他们有来无回。”
刚刚赶到华南城的江凛之一行人,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将屎盆子扣在他们头上了。真是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