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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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媱偷偷打伤了章汾义惯用的两个厮。

    临时调来的厮,并不知道章汾义养外室的事。

    但能不能瞒住章汾义赤霞弓的消息,云媱她们仍是在赌。

    至于章汾义那天回来一定会第一时间去看沈心诺,则是沈开济的推测。

    沈开济借着闲聊问起了他的所谓姐夫。

    知晓了章汾义平时七日必会见一次沈心诺,和这一次收租的日子,正好差不多。

    赤霞弓的消息,也是由沈开济带领城中乞儿散播出去的。

    白了,这是一场豪赌。因为宛矜玥一行人,能用的人实在有限。

    可是赌赢了,章汾义有人收拾,她们能全身而退。

    赌输了,对她们也无甚影响。

    现在看来,她们已赌赢了大半。

    惊慌之余的章汾义,心中满是疑惑。

    自己不聪明,不然去科举考功名便是,何需如现在这般,靠女人挣地位。

    但他也没笨到看不出蹊跷。

    这实在是个拙劣的局,局中还带着诸多巧合。

    章汾义心头正烦闷着。那边顺清郡主的信便到了。

    庄王府后门外,章汾义扮成厮模样,怀着几分忐忑等待着。

    后门开了,是顺清郡主的大丫鬟。

    章汾义亦步亦趋的跟着,心不可控制的乱跳。

    他,在害怕。

    “义郎来了。”若是寻常女子的声音,这句话听起来应是婉转动听的。

    可顺清郡主的嗓音偏偏比男子还要哑上几分。

    章汾义不可控制的抖了又抖。

    “义郎在害怕,怕什么呢?怕我杀了你的情人?还是怕我杀了你?”

    顺清郡主上前一步,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清秀男子。连副好皮囊都没有,不过靠得一张会哄人的破嘴。

    “那女子已经怀孕了吧,你,我要是让你在自己的命和她们母子的命中间选一个。”

    顺清郡主的指甲刮过章汾义的脸颊,划出了淡淡血痕。“你会选谁呢?”

    倒抽凉气的声音,果然是个贪生怕死的混蛋男人。

    “我会处理好的,郡主相信我。”章汾义不顾脸上血痕的疼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眼含泪珠,紧紧拉着顺清郡主的衣裙。“郡主,我只喜欢你,是那妇人勾引我,又恰好怀了那孩子。”

    “我是被逼无奈的啊。”

    “和宛二姑娘的亲事也是无奈?”

    “你哪里来那么多无奈?”顺清郡主一脚踹翻了章汾义,用脚踩着他的。

    她低头看了看这个怂包,她当初一定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

    “去处理吧,处理好了,再和我话。”顺清郡主丢下了瓷瓶,转身回了屋。

    章汾义看了看自己脚边的瓷瓶,想起了沈心诺。

    那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可有了钱权,什么样的女人不会有?

    章汾义揣着瓷瓶,径直去了西城别院。

    “诺儿,是我。”

    此时已是深夜,没人应声,想是睡着了。

    章汾义蹑蹑脚的进了屋,满心想的都是,怎么让沈心诺去死。

    已经熟睡的人,毒药是喂不了了。

    是用绳子勒死?还是用刀杀死呢?

    不等章汾义想好,床上的人突然坐了起来。

    月光的映衬下,女子面色更加苍白。

    章汾义忍不住叫出声来。

    上的瓷瓶碎了,里面滚出一粒又一粒黑黑的药丸。

    刀劈下,男子昏了过去。

    云媱看着晕过去的男子,又望了望散落一地的药丸。

    “这下沈姑娘相信我的判断了吗?”

    “有些人是不懂选择,所以才会辜负感情。”

    “但还有些人,从头就没有感情,只有利益而已。”

    沈心诺看了看与自己相处了近一年的男子。

    突然觉得自己从未真正长大,哪怕自己曾经经历了举家流放,她依然不够懂人心。

    西城边缘的院,仿佛从未住过人。

    翌日,阳光洒在那光秃秃的树梢上。

    庄王府的门前,多了一个只穿底衣的男子。他身上写着几个大字,章汾义心悦顺清郡主。

    东城所居之人,皆是有头有脸的官家人物。

    有身份的人,自是不会像市井民一般,围成一圈看热闹的。

    但这事还是传扬出去了。

    公务繁忙,多日不归家的宛子阳,得到消息的第一刻,便和上司告了假,赶回了府中。

    栎阳府的颍郡王府,三位姑娘,一位姨娘,全都聚在宛老夫人的住处百岁堂。

    向来洒脱活泼的宛矜妤抱着自己的生母哭成了泪人。

    平时寡言的宛矜岚,此时正柔声安慰着妹妹。

    唯有宛矜玥,面色平淡。

    宛子阳回到家,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

    哭声揪着他的心,宛矜妤虽和他不是一母同胞,可这也是当亲妹妹宠着长大的呀。

    “兄长准备准备,请个媒人,上门退了这门亲事吧。”

    宛子阳闻言一愣,他是想退了这门亲事,可万万没想到最先提起这事的是最的三妹。

    宛子阳看了看端坐上方的祖母。“祖母什么意见?”

    “去找个媒婆,把彩礼清点了,去章家把亲事退了吧。”

    一直没搭话的宛矜妤,哭得更惨了。

    她是有些喜欢那个清秀温和的男子的。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不好,他要做出这种事。

    宛子阳最终还是没有上前安慰他的二妹,他实在不知道该什么。

    退婚无比不顺利。

    章汾义的母亲章钱氏压根不让宛子阳和媒婆进门。

    十几个宛府下人也抬着彩礼站在章府大门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章府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

    宛子阳看似好脾气的等着,心中却有无限怒火。

    要是在瑾州就好了,要是父亲在就好了。

    不能硬闯,不能动武,好憋屈。

    宛子阳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章府后院冒起了滚滚浓烟。

    “救火,把东西放下,和我一起去后面救火。”

    宛府下人可不是寻常厮,或多或少都会一些拳脚功夫。

    听着宛子阳的吩咐,立马放下彩礼有序的赶往了章府后门。

    章府的管家也不敢再管,任由着宛家的人进了章府。

    着火的地方是章府的厨房,滚滚浓烟冒起,偶尔还传来霹雳吧啦的轻微爆炸声。

    厨房后边堆着的柴火堆也被引燃了。

    火终于熄了。宛子阳也成功的坐在了章府的待客厅。

    宛子阳无视自己满身的黑灰,面色坦然的坐着。

    媒婆也借着救火的由头成功进了章府,此时正侧立在宛子阳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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