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98. diet mountain d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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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出门后士郎就收插回风衣的口袋里,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

    “吃醋了?”杰森走在他的旁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腕。“放心,我可没兴趣抢你的下。”

    士郎看上去一点也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想去哪儿?”他问道,并从记忆的角落里扒拉出几个广告上看过的红清新酒吧。

    当然,这些靠着营销和vlg博主推荐才把名字传进大众耳朵里的酒吧他从未亲身测评过,毫不意外地遭到了杰森的一一否定。

    “啊哈,你真的是个乖宝宝对吗?酒吧是每个美国成年男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那些地方约一夜情还凑合,喝酒就免了。”不满二十岁的青年用老气横秋的语气,听起来具有丰富的经验。

    “我常去的那些地方都不适合请客。”

    士郎决定为自己辩护一下。

    他有时会为了情报和了解风土人情去“强壮壶嘴”这类提供给流浪汉、建筑工人、清洁工、瘾君子的鱼龙混杂的底层酒吧晃悠,那里的环境可想而知。

    大概率犯罪巷出生的杰森不会有多么介意,但士郎还没有缺乏常识到这种程度。

    “听起来像我的风格,不是你的。”立刻猜到了他指的是哪一类型的酒吧,杰森露出意外的神色。

    “我以为你是那种中产家庭出生,在优渥和平的环境里长大的优等生。”

    和将来从事哪种职业,与什么样的人打交道关系不大,这是从更细微的地方分辨的。

    “虽然知道你这么想我我挺高兴——但是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上中学时的成绩刚好在及格线上低空飞过,每天放学后在校门口都要跟人打群架,跟好学生可沾不上边。”

    这话不知道有什么毛病,杰森听着听着居然笑得打跌:“叛逆期?我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呢。”

    “后面那结论怎么来的?”士郎无奈地道,“只是因为我喜欢多管闲事罢了。”

    当然有一个拉仇恨的朋友也是原因之一,至少有一半来找茬的人都是冲着他来的。

    现在仔细想来,有一个喜欢乱动用社会关系的富二代朋友甲,有一个背靠当地宗教势力的学生会长朋友乙,监护人是当地黑/社会头目的孙女,自己又看不惯的事情就要去管,嘴巴服不了的就用拳头解决,当时居然没有被同学们当成校园一霸可真是一个奇迹。

    哪知道杰森竟然露出了悠然神往的表情。

    “听起来真不错,这是我上学时最想干的事,可惜家里的老头子不想看到我这样——我那时那么爱他,当然要当个乖宝宝。”

    “”

    “开玩笑的,是我自己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看起来像那种打架、飙车、酗酒脏话,‘邻居家的坏子’,但我的成绩单可是全a。”

    看得出来。

    这倒没什么令人意外的。杰森热爱、涉猎广泛,虽然聪明人不一定爱看书,但爱看书的一定是聪明人。

    对人生端正的态度和洞若观火的学识和眼界,搭配标志着血液里不安分因子的皮裤和车,制造了一种异常强大的反差,让他的人格形象就像皑皑白雪中绽放的烈火一样鲜艳。

    “没有‘好孩子’会不到年龄就背着家长和人去酒吧约会。我记得美国的合法饮酒年龄是2岁,理论上你连pb都不能进。”

    “你觉得我长得像刚成年的样子吗?”杰森耸了耸肩,对“约会”这个词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反正你都答应请我一杯了,就不要装作很在乎法律的样子了。”

    “顺带问一下,魔术师会在乎人类的法律吗?”

    “不。”

    士郎瞥了他一眼。

    日本的限制饮酒年龄是20岁,如果以法律参考的话,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标准杰森都该被拦在酒吧的外面。但是这种东西也就那么回事,哪个国家的青少年私底下都没把这条禁令放在眼里,士郎岁的时候也没多在乎这个。

    总的来,虽然这是不值得提倡的行为,但士郎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阻止男朋友的胡作非为。

    身旁的杰森伸拦下了辆的士。走出巷口的途中,他已经悄无声息拿下面罩换了一副能够遮住半边脸的墨镜戴在脸上。

    杰森&p;#226托德大大也算是张媒体面前的熟脸,要是被发现四肢健全地非法出入娱乐场所,那乐子可就大了。

    发现的士司第5次悄悄地通过后视镜观察他们两个人之后,杰森敲了敲车窗:

    “失礼,请问我的脸上有蚊子吗?”

    司立刻吓得坐直身体,目不转睛地注视前方,摆出一副聚精会神开车的样子。

    哼了一声,杰森继续伸腰,将脱到一半的紧身衣从头上撕下来,然后套上一件缀满亮片的摇滚风格黑色高腰短t。

    他又拆下了腰背上的武装带,但没有去动腿上的。

    察觉到司逐渐又变得心不在焉,士郎伸出指敲了敲车窗。

    “再看一眼,我就把你的头按到方向盘上。”

    杰森正给右耳打上一枚大概是通讯器的红色耳钉,又从夹克的口袋里摸出一条细长的金属链子挂在脖颈上。

    闻言他头也不抬:“让他看,谁让我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士郎的眉毛皱成了一团。

    谁知道杰森反倒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他耸了耸肩,站起来半个身体探到前座,凑到司耳边:“听见他的了?再看一眼,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中年红脖子秃头司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的脸上写满了“这个国家的青少年到底怎么了,定体问,我陷思”的表情。

    “矫情。”

    杰森评价了一句,落回椅子上,继续把夹克口袋里那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儿转移到皮裤的口袋里。

    此刻士郎的心中充满了对的士司和自己的同情。

    他单支头,侧首望着车窗上的倒影。

    “你确定就穿成这样去酒吧?我不认为它是个好主意。”

    杰森在顶着座狭的空间里搁起腿,紧紧缠绕着皮裤的武装带勾勒出大腿和腿上饱满的肌肉。

    “质疑我的品味?等下要不要比比谁被搭讪得更多?”

    “不,你不想。”

    士郎面无表情地移过视线。

    呼呜呜~

    的士在巷口就停下开走了,杰森倒抽一口冷气,发觉自己差点被穿堂而过的北风吹成傻子。

    “怎么了?”

    士郎回头望向站在原地的杰森。

    “没什么。”杰森迅速换上若无其事的表情,努力抚平话时颤音和打战的牙齿。

    “过来。”

    他看见士郎几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向他伸出。

    杰森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搭了上去。

    下一秒他被扯到一个温暖的怀里,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立刻他又被放开了。

    “不至于吧,”困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抱起来跟个火炉一样,这样也冷吗?”

    “”

    杰森陷入沉默。然后他一把拍掉了士郎的。

    “所以我一点都-不-冷。”他咬牙切齿道。

    以义警久经锻炼的身体素质而言,理论上每个人冬天都像个火炉。很多缺乏锻炼的女性怕冷是因为末梢循环太差,但杰森自己的末梢微循环一点问题都没有,也不会在寒风里吹一会儿就脚冰凉。

    就只是主观上的难以忍受而已。

    突然。

    还带着体温的羊绒织物落在脖子上,缠绕了两圈后剩下的长度还能当作披肩。

    然后杰森发现被自己推到了靠墙的街巷里侧:“抱歉,那只能麻烦你忍一忍了,反正也没有几步路。”

    这种温度对士郎来脱下风衣只穿着衬衫也无所谓,不过确实也就几十米的距离而已。

    “”

    杰森把脸埋在了巴宝莉经典格纹款围巾里,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他当先快走两步,带着身边的人钻入一家洗衣店。

    “到了。”

    -

    到洗衣店,在黑党的黑话词典里这其实是“洗钱业务”的意思。

    看着招牌上的字样士郎情也不自禁产生了这方面的联想,但这家店与其是洗衣店,还不如是卖洗衣的。整座店面的装潢灯火辉煌,地上铺着光洁的米色大理石瓷砖,墙纸是驼色的,天花板上垂着柔光吊灯,看上去和普通家电商城的风格完全迥异。

    在士郎困惑的目光中,杰森笑嘻嘻地走到靠墙的一排洗衣前,打开了其中一台的洗衣外门,反身抓住他的带他钻了进去。

    这个特色别具设计,前来酒吧的客人穿过洗衣的门洞,仿佛踏入了另一个光怪陆地的地下世界。

    转过几阶墙上镶嵌着艺术画的石质楼梯,几名侍应生持托盘等候在游客必经的道路两侧。

    托盘中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狂欢节面具,有硬质系着羽毛的,也有类似于多米诺面具那样面膜型的贴纸。

    “随便挑,你可以戴也可以不戴。”

    “——什么?”

    杰森话的声音有点,嘈杂的背景音中士郎得靠近他才能听得清。

    “我要不要试试这个?”

    他回头,长而细的睫毛轻轻擦过士郎的脸颊。

    那双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被杰森拿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贴在左眼周围,遮住了三分之一脸的羽翼型面具。

    他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转而将里捧着的一大把各式各样的镂空面具,怼到士郎眼前。

    “那就这个吧。”

    士郎看也没看,随便点了一个。

    倒是杰森拿起他示意的对象瞧了一眼,立刻嫌弃地扔回了盘子。

    他撕下里的另一张“啪”地一声贴在士郎脸上:“你好,艾瑞克。”

    如果不是已经熟知杰森的脑回路,士郎可能还没反应过来他在玩什么梗。

    他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哈喽,克里丝汀。”

    这句话像打开了什么开关。杰森冰蓝色的眼睛里仿佛有光在流动,在星光球的折射下显示出复杂难辨的色彩。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拾级而下。

    “告诉我回归人世的感觉怎么样。”

    “认真的?你要听实话?”

    “嗯哼。”

    “挺好,但是人有点太多了。”

    杰森看起来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

    “只是不要回答我你现在在观察消防通道的位置。”

    “令人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

    杰森跄踉了一下,回头狠狠地瞪了士郎一眼:“干嘛把脑子浪费在这些事上,出了什么事我又不会丢下你逃跑。”

    “是为了我不丢下你逃跑。”

    士郎轻轻地更正。

    杰森重新将目光投向前方,似乎没有听见刚刚的话。

    他快步往前找到一处吧台,跳上高脚凳转了一圈,敲了敲玻璃板,黑色的系带长靴交叠着挂在金属圈上。

    “你请客,你点单。”

    士郎面露惊讶:“不是你对这里比较熟吗?”

    “是啊,所以我都可以。”

    那种骄矜又轻挑的笑再一次浮现在杰森的脸上。

    酒保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将一份酒单滑到士郎面前。

    “第一次来?”

    “是啊。”

    士郎的指尖划过酒单的页面,从玻璃的倒影来看,对面是个染着酒红色头发画了浅蓝色眼影的男人。

    “抱歉,我修正一下这个法。先生是第一次来酒吧?”

    士郎抬头,敛去眼神中的笑意。

    “不是。”

    “两听白啤。”

    士郎合上了酒单。

    酒保神色惊讶:“如果您的朋友喜欢比较柔和的口味,可以试试四洛克(frlk),它还能让你们在接下来的时间嗨一点。”

    “那是给我自己点的。”

    士郎瞥了他一眼。

    “哦”对方看上去也不尴尬,反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那您的朋友喜欢什么样的口味?”

    “看起来你有一个推荐菜单。”

    “我认为新加坡司令和比弗利山冰茶都是不错的主意。”

    酒保暧昧地眨眨眼睛。

    士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杰森坐下的短短两分钟内,已经有三个人端起酒杯向他走过去。

    两男一女。

    “一杯龙舌兰日出不加龙舌兰。”

    士郎给出了答案。

    酒保的表情逐渐僵硬:“先生,您什么?”

    “一杯龙舌兰日出不加龙舌兰。”

    士郎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遍。

    酒保面目扭曲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他走回来,将两罐瓶子重重地砸在玻璃台面上。

    “定制鸡尾酒需要价格加倍,先生。另外调酒师他做不来没有龙舌兰的龙舌兰日出,还请您自己动。”

    “当然。”

    顶着调酒师鄙夷的目光,士郎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  前一章有修,我觉得看不看都可以。这两章都写了三稿卡文卡到不敢面对现实()

    剧场:

    、杰:哈喽,艾瑞克。

    士:哈喽,查尔斯。

    杰:???

    2、杰杰:什么酒我都无所谓。

    士哥:我知道,反正你都不会喝。

    酒保:我懂你约他来酒吧干什么了,看看这个!(兴奋地推荐了三款知名失/身酒并试图增加kpi)

    士哥:给他来杯果汁就行。

    酒保:你是不是不行???

    3、纽约确实有这么家洗衣里进去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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