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43. 一场完美的三连击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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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然不会闲着没事拎一把狙击/枪来上班——那又不是随身拎台电脑或者拎个公文包这么随便的事。

    只不过“s先生”从伊万那里接到的暗悬赏中恰好有一个e给出的情报要求与今天晚会的时间地点重合了。

    士郎之前还在人群中搜索过目标,不过不知道该不该令人庆幸,与会人群中并没有人的长相符合要求。

    他飞快地找到维罗妮卡,冲着她耳语了几句。金发女性点点头,立刻出发去行动。

    士郎来到别墅前的中央广场,在旁边的广播车内打开了广播,花园各处不停歇的音乐骤然一轻。

    “女士们,先生们,桑奇利先生、阿克维里希先生以及‘血’老大今晚为大家准备了一个特别惊喜。所有今夜参与晚会的人都能获得一个抽奖资格,奖品丰厚,几位先生希望大家都务必参加。请各位立刻前来别墅前的喷泉处报名,登记号码。”

    为防止有人错过,他将这段话重复了两遍。

    赶在人群聚拢过来之前,维罗妮卡已经早早地抱了一个号码箱在旁边等候,她的身边是一箱环。

    每当有一个人靠过来询问,她就发给对方一个环,并在箱子中投入相应的号码纸片,一切至少看起来一本正经,仿佛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然后仅仅过去了短短的十分钟,一个简易的舞台就由侍应生和安保们在士郎身后搭建完毕。

    作为一个专业团队,即使原定计划中没有这些活动,他们也会事先预备好相关的道具和素材——某些个高档晚宴上,不是没有哪位高贵的先生或女士突发奇想想加一个节目过,他们应对这类突然事件早已有了丰富的经验。

    随着人群的汇集,一些人就空余了下来。

    士郎又叫来了几名同事,其中一个帮维罗妮卡做登记分担压力,他自己的主持工作则交由阿尔邦来代替。作为老拉吉尔的侄子,阿尔邦不仅继承了他那大伯能会道的基因特征,风趣幽默,能和任何人维持面子情以上的关系,又兼之金发碧眼,英俊帅气,卖相上佳,实在是一个主持的好人选。

    听了士郎几句吩咐后,阿尔邦只挑了挑眉,嬉皮笑脸地拍着胸脯打了个包票,完全没有多问前因后果。

    他只有一个疑问:“如果时间拖不到你办完事怎么办?难道真的抽奖吗?”

    “那就给他们颁奖呗。至于奖品——”士郎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背过身跑了几步,从旁边的树丛里拖出一个皮箱,“凑合着用用吧。”

    出于好奇,阿尔邦打开盖子翻看了一下,然而结果让他差点把口水喷出来:“这他妈真的假的?你从哪儿弄来的?”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一堆分量十足的金条。

    士郎眨眨眼睛:“当然是真的,反正拿去鉴定也是这个结果。”

    “那就行。”阿尔邦点点头,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问题是这个吗,这个抽奖活动不是临时编出来的吗,总不见得确有其事?或者他黑了什么大佬们的交易筹码,不然哪来的这么多金条?

    似乎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士郎安慰道:“不用担心,只是变了个魔术而已。”

    阿尔邦看起来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不过他最大的优点是不会多问,朝士郎摊了摊,他就拎着话筒回到舞台上,念念有词开始打腹稿了。

    确定这边没问题,士郎就转开了视线,起身离开。

    而在之前安排好广播内容的同时,士郎已经掏出对讲将所有同事招来附近。

    十二分钟内,花园内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聚集在了别墅前的喷泉附近,从上方俯视,原本四散热闹的黑点正在收拢,外围一圈空空荡荡,形成外松内紧的结构。

    数百米外的树林中,几辆越野车由远及近显出身形。车门被咣当一声粗暴地打开,每辆车上跳下了大约七八名成年男性,合计二十余人,在原地围成了数个圈子。他们个个持武器,嘴里游刃有余地叼着烟,在原地放肆谈笑。经过时脚下的靴子重重地踩着林间的枯枝和树叶,看起来它们的主人一点儿也不介意被他们惊起的林中飞鸟。

    为首的一辆车上跳下来一个面容阴鸷,有着鹰钩鼻的年轻人。他穿着一件半黑半白的西装,上戴的套也不成对,左右之间颜色迥异。

    “是原地停留还是现在就进攻?”他弹起一块硬币将它抛到空中,硬币翻转了一下在他的背上落下:反面。

    “好吧,”他装模作样地感叹一声,“那就在原地先休整下吧。”

    其实没什么好修整的——如果重申一遍作战任务和再交代一遍战术算的话。

    他带的这群人是职业枪,相比真正的雇佣兵素质当然差了一大截,但比起街头混混和打们还是好了那么不少的。至少对付一群毫无防备,赤空拳的普通黑帮,肯定绰绰有余。

    “头儿,确定情报准确吗。”有人掏出打火,站到一边低头为他点火。

    鹰钩鼻年轻人——姑且叫他黑桃j吧,看着下的殷勤,从善如流地掏出一支烟享受了他的点火服务,过了半晌,吐出一个烟圈。

    “当然准确。”他含糊地。

    抽掉了半支烟,他把烟头踩在脚下拧了拧,大一挥:“出发。”也不管身后下们吞云吐雾的过程进展到何处。

    “从左边还是从右边进攻——?”

    硬币还在空中翻滚,对讲里传来前方举着望远镜趴在草丛里探路的下的报告:“头儿,前面有情况,花园里没人!”

    “怎么回事,”黑桃j皱了皱眉,“清楚点。”

    探路的前哨一路偷偷摸摸地翻了进去,其他的枪则在身后重新整装待发,神情严肃。

    “报告,花园里没人,泳池附近没人,剩下的人在啊!”

    对讲发出像摔在了地面上一样的声音,之后只能听见里面传来一串断断续续的惨叫。

    “喂?喂?报告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很显然对方早做准备,有了埋伏。但具体情况如何不得而知,他们也绝不可能就这样被轻易吓走,至少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桃j阴沉地思考了一会儿,并不甘心就此退去。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身在阿卡姆中的双面人的信任,代理他管辖他下的帮派,为了贴近哈维â登特的心理,更拉进他们的距离,他甚至把自己打扮成了这个样子。

    这种装神弄鬼的埋伏还吓不倒他。

    顶着个鹰钩鼻的年轻人一挥,又派遣两个枪潜入了进去。这次他们甚至还没潜伏到花园,对讲内就传来两声重响,他们不分彼此地先后倒地。

    好在这一回,他们其中一个至少给出了答案:“没看到埋伏!是狙击!”

    好吧,狙击,这可不是那群帮派能有的人物,看来这跟临时走漏消息可不是一回事啊。

    黑桃j再度陷入沉思。

    但狙击一般不会这么早出场,就为了对付一些喽啰——他们总是隐秘地潜伏在一侧,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为所动,直到有大人物登场或有扭转战局的那一刻出现。

    何况这个狙击看起来枪法不太准的样子,因为没有哪个人会抱着却不一发爆头。狙击一旦给敌人留下多余的行动能力,被发现了藏身点,那么先死的一定是狙击本人。

    难道对方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狙击和他们要埋伏的对象根本不是一波的?

    一道灵光划过黑桃j的脑海。

    他最近在道上也算声名鹊起了。毕竟获取双面人的信任可不容易,运气有时比实力更重要。双面人堕落为超级罪犯之前是一名勤恳敬业、为政府工作的检察官,在成为黑帮大佬,与黑面具、企鹅人三分天下后,他的净资产刷刷增长。正义与邪恶的两个人格总处在互相交战中的双面人不定哪天一个抽风,硬币掷得不好,就会想要改邪归正,把自己的势力拱让人——黑桃j就是双面人为了防止自己哪天想不开而上的一道保险。

    至于这道保险会不会想要取而代之,以双面人的名义骗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至少双面人现在还在监狱,他需要一个副替他遥控哥谭的势力,使它不至于在不知不觉中缩水。尤其在现在这种紧要的关头。

    而这也正是黑桃j来此的目的。如果有人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话,也不排除悬赏他人头的可能——毕竟他们最近的合纵连横,道上也不是全无风声。

    思考的结果是,他召集人,决定放弃一切潜行和伪装,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入宴会现场。

    临走之前,他又抛了一次硬币,硬币决定让他从右侧攻入,于是他们稍微改换了一个路线。

    双面人的下们早已习惯了这类离散函数般的计划,解离性抽风式的路线,但不得不这位新二副对他们老大风格的僵硬模仿还是让他们颇为头痛。

    事实证明,往左和往右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通向别墅正面的喷泉广场的道路只有一条。在派对现场内失踪的那些人正簇拥在喷泉旁的舞台前,因为主持人给他们展示的一箱金条,脸上闪着兴奋的红光。

    但是人群聚集的边缘离他们所处的外围太远,有着数十英尺多的距离,广场周围又缺乏掩体和障碍物,几乎可以将四周围的情况一览无余。/枪在这种距离外几乎没有精度可言,冲锋/枪的射程和射速达标,但精度比起/枪还不如。面对一群上百个摸过枪砍过刀的黑帮人士,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扫一梭子的效果可能还不如美利坚日常校园枪击案的死亡率。

    唯一的方法是假装宴会的参与者,悄悄地摸到他们身后,混入人群缩短距离。

    现在也就是那个拦在路口的服务生稍有麻烦。

    那是个一头红发,五官深刻,看上去有些混血倾向的亚裔青年。身形修长高大,站立的姿势一丝不苟,外貌令人印象深刻,也许是什么领班负责人一类的职位。

    不确定他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黑桃j撇开下走上前去,装作绅士地打了个招呼:“请问里面在搞什么活动吗?我刚刚打了一个盹儿,不心错过了通知。”

    青年双捧着一束花,脸上挂着彬彬有礼的营业性笑容,看见黑桃j的时候,他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几瞬,似乎在打量什么。

    黑桃j的心中瞬间警铃大作。

    “先生,与会名单中没有符合您形象的信息,请出示您的请柬。”

    “动!”黑桃j的话音和他中的一把硬币同时洒出,袭向服务生的双眼和咽喉。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几个人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从裤腰带中掏出装了消音/器的/枪,向服务生的方向射击。

    然而比他们更快的是那个服务生的动作。

    在黑桃j开口之前,士郎藏在花束底下的指就以翻花绳似的动作翻出数把餐刀,夹在双的指间,随着他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凌空侧翻嗖嗖射出。

    餐刀的轨迹像蝴蝶组成的阶梯,在半空洒出一个漂亮的银圈!

    哒哒哒哒哒!

    射空的子弹在士郎身后的墙上打出一个蜂窝。

    士郎又一个就地打滚,躲过了黑桃j的追击,然后头也不回地反又是一束餐刀激射而出!一把击飞了他中的枪,两把被他不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外衣弹开,最后一把则正中他的腹部,冲击力将他激得一个跄踉,差点仰面倒地。

    甚至无需回顾自己的战果,士郎又向前跑了几步,然后起跳。那些枪打静止靶准确率可能很不错,但一旦目标动起来,比的就是依靠经验、直觉和计算能力的预判,而他们距离士郎显然还有三条街的距离。

    在空中翻滚的途中,士郎双轻抖,十指之间又是八把餐刀夹在其中,交错着臂向前后射出。

    “啊!”“呃”“疼疼疼——”

    惨叫声越来越响,在场还能站立的人越来越少,虽然没有人被射中咽喉、面部和心脏的致命部位,但绝大多数人都像此前被狙击/枪打中的人一样失去了战斗能力和行动力。

    还有少部分人趁冲过了士郎之前所站的关口处,想要寻找一名人质挟持以完成任务,然而才冲出缺口他们就不得不停下脚步,悲哀地发现附近一片的地上早就被撒满了铁钉和滑腻的食用油。

    电光火石的时间,士郎布置在远处的几名安保已经抽出了腰间的枪向这里跑来。士郎洒出最后一大把餐刀,击倒最后还在站立的几人,轻轻侧头,避过黑桃j摸出的隐藏/枪偷偷向他背后射出的子弹,回身一脚踩断了他的腕骨。

    “我的客人,我的晚宴,别想着破坏。”

    士郎认出了躺在地上这个黑白相间的家伙是他今晚原本的悬赏目标,但是想了想,他还是选择暂时放弃这一单,不让事态继续复杂化。出于各种理由,今晚他都不方便杀人,只能全部装作是职责所在。

    至于如果有人问起来他是怎么发现问题的,以及之前那几个被狙击/枪打碎肩胛骨或腿的家伙是什么情况,就甩锅给那位接了单的雇佣兵“s先生”好了,反正霍克先生的势力也不算在白道范围,两者有所接触也很正常。

    隔壁的抽奖活动已经进行到了高/潮,在阿尔邦故作夸张的声调中,赢得半箱金条的获奖者即将被公布。没有人在意巨大的起哄声浪中,他们身后的角落发生的事。

    看着几名聊胜于无的安保把这群不知名的枪捆好,并通过对讲报告给霍克先生,士郎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背后抽筋似的疼痛。

    由于方才剧烈的活动和与地面间毫不客气的摩擦,背后的伤口就像是在燃烧一般,他已经分不清楚绷带有没有被伤口处的渗出液浸透,只能寄希望于深色的马甲衣、漆黑的夜幕,以及男式香水味能够掩盖身上的异常。

    士郎回头走向抽奖的舞台,这群在阁楼上被士郎发现的枪拖拖拉拉地来得晚了些,以致于虚假的抽奖活动进行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阿尔邦似乎已经完全被气氛感染,进入了浑然忘我的状态,完全忘记了这场活动只是一场拖延时间的表演。

    弄假成真倒是也行。士郎的投影魔术与一般的投影不同,只要幻想足够坚固,他本人也没有打个响指让它们当场消失的意图,它们就能一直存在于现实,顽强地抵抗住世界的修正。金条的结构根本没什么复杂度可言,只要颜色、性质、质量一样,那么它们就是真的——虽然在神秘学上也许有分辨真伪的办法,但显然不会有人应用在这里。

    接下来的问题只剩下,他该怎么向霍克先生和那几位黑帮老大解释这场借用了他们名义的抽奖活动和金条的来源——

    “安静、安静。”

    在头等奖被揭晓的前一瞬,霍克、桑奇利以及‘血’三人突然走上了临时舞台,制止了这场特别演出。

    作为主持人的阿尔邦表情茫然了一秒,随即他想起了什么,背上瞬间布满了冷汗。他强作镇定地将话筒交给走在最前面的桑奇利,然后在霍克眼神的示意下飞快地遁到一边,消失在舞台下方。

    桑奇利是一个看起来有些中东血统的男子,粗壮的眉毛和一大团络腮胡是他鲜明的面部特征。他冷笑着瞥了一眼阿尔邦离开的方向,但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并没有什么,只是走到那箱金条前,拿起一块放在上掂了掂。

    这是最坏的可能性。士郎心中一沉,皱起了眉。

    然而这位有着中东血统的黑帮老大却将金块一丢,果断收回了含着些许贪婪的视线。站在他身旁的“血”同时打了个响指,人群中有三分之二的人突然暴起发难,从怀中掏出水果刀或餐叉袭向身边人的咽喉或双眼。

    血花飞溅,有人不服反抗而被击倒,但更多的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要害部位就落入了他人的掌控之中。

    士郎没有动,因为一把枪的枪口顶上了他的后脑,冰冷的枪管触感分明。

    桑奇利向前迈出一条腿,躬身前倾,阴冷的眼神扫过下方的人群,直接对上士郎的双眼:“亲爱的霍克,这位埃米亚先生是你的下?哦,看起来确实能干,真亏了他,可险些坏了我们的好事啊。”

    士郎的眼珠动了动,视线的落点放到站在桑奇利身后的霍克先生身上。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们的这位老板矮胖的身躯穿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在这冬日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眯起眼睛看着士郎,眼神当中似有挣扎,但那神情最终也只是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  最近有点忙过了头,更晚了向大家道歉otl

    感谢大家的关心,领导还是有好好给我们发口罩的

    明天还有一更,补偿周日落下的更新,就是可能比较晚。

    还有一章第一卷就要结束了嘿嘿嘿我终于写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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