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74. 漫长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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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觉得这酷毙了?”

    “——它是不是很令你惊喜?”

    “——那么有没有想念我呢,诸君?我忠实的观众和读者们?”

    长夜凌风,狂乱的暴雨像挥舞的刀片刮在人的脸上。

    洒向大地的月光更像涂满地面的脑浆而非白雪。

    身穿紫色西装,脸上涂满马戏团油彩的喜剧之王深深弯下了腰。

    他站在电线杆上,却好似站在拥有十万人观众的大舞台上。香烟的头芯,打火的火苗,油罐爆炸的热光,都是一双双注视他的眼睛。

    “丑。”

    长而重的披风服帖于后背,蝙蝠侠拢着身体,自喉咙深处发出低吼。

    这个名字浸透了他无数的血与恨。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恨不得将他关起来用尽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让他在无尽的哀嚎和痛苦中死去。然而每一年、每一日,他都为自己在床上顺利醒来,没有失控将他剁成肉泥而庆幸不已。

    “是的,是的,是的!就是这种感觉,我亲爱的蝙蝠!”尖下巴的这个世界上最残酷恶毒的疯子舔了舔猩红的嘴唇,露出兴奋的狂笑:“就这样叫我的名字,亲爱的,把它挂在你的舌尖,刺穿在你的心上,辗转反侧,永远不忘~”

    “令人恶心。”第三个人的声音响起。他浑厚嘹亮的嗓音刺穿了凄风苦雨的黑夜:“你们两个都是。”

    他身上制服的外侧挂着一件防弹装甲,上面画着一个巨大的苍白骷髅。这名中年白人男性没有佩戴面具,但身上显眼处都挂满了武器和。

    蝙蝠侠苍白护目镜下的目光移向他:“这里不是你的城市,滚回纽约或者洛杉矶。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卡斯特,你再来哥谭一次,我就会把你送进黑门监狱。或者你觉得阿卡姆是不是更适合你的精神状态?”

    哥谭的黑夜骑士今晚有些急躁,为了调查途中发生的意外,贸然闯入打乱他计划的两名破坏者。

    代号惩罚者的义警发出冷笑。

    “你和那个笑嘻嘻的白痴还真是相配。在那精神病院留一个位置给你自己吧。”

    他双一抖,同时握住两把/枪,分别指向了丑和蝙蝠侠。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丑兴奋得舞足蹈。

    “闭嘴!”两个人同时对他喝斥道。

    不同的是蝙蝠侠扑向了惩罚者,而惩罚者的枪口冒出了一串火星,丑像个马戏团里真正的丑一样身体一缩在电线杆上晃了一圈,以一个倒挂金钩的姿势吊在上面。

    “救命啊!杀人了!”

    “这是你第二次在我面前袒护这个神经病了!”惩罚者怒吼。

    “做好你要做的事,然后离开——哥谭有自己运行的规则!”

    “哦——那你以为这是什么年代了?我们像狮子或狗一样撒泡尿来圈地盘?只有你喜欢待在这块狗屎一样的地方,以为所有人都想插你的城市,可惜我对这里毫无兴趣!”

    惩罚者一个滑铲击向蝙蝠侠下盘,而蝙蝠侠披风一抖,向上跃起。趁此会惩罚者奔向丑,而后者只是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扑克枪,射向自己的敌人。

    “砰砰砰砰砰!”

    扑克发生爆炸,而丑趁着烟尘继续逃窜。

    随着逃跑途中他的一挥,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大群带着纸面具,面上画着诡异鲜红笑脸的人,不知道是中了笑气还是遭到洗脑,他们像不会流血不知疲倦的傀儡一样围住了蝙蝠侠和惩罚者。

    蝙蝠侠试图将这些人击晕,但尽管他招招狠,丑的拥趸们都像似乎失去了脑和脑干对身体的控制一样,即使四肢骨折了也能像僵尸般爬起来。

    而惩罚者几乎招招都是杀,他的周围很快清空了一片区域,最后渐渐演变为蝙蝠侠阻止他大开杀戒。

    “他们是普通人!”

    “当他们犯下罪行的那一刻就不是了!睁开眼睛看看,这里还有活人吗!”

    躲在远处的丑拼命拍着,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圣人一般的黑夜骑士!和自我满足的判罪者!真是一出好戏呀,我应该早点叫一些观众,让他们为你们投票,赢得比赛的人可以在下一期漫画的面上占头条,就比如——你那只被拔掉了翅膀的鸟儿?”

    “——不要提他的名字。你不配提他的名字。”蝙蝠侠周身的气压骤然低了下来。

    “那么你现在身边的那只鸟儿怎么样?他可比之前那只漂亮多了,也讨你喜欢得多,不是吗?知书达理,富有教养,比之前那个不识好歹的野蛮子强多了,我都迫不及待就要剪下他的尾巴收藏了!”

    “”

    蝙蝠侠从他的话语中嗅到了危险。

    丑从不开玩笑的,也没人敢把他的话当作玩笑。

    此时此刻他忽然无比庆幸赶跑了提姆,没有让他留在身边陪自己出来夜巡。

    “——丑,谁把你放出来的。”

    “噢,我聪明的蝙蝠,用你举世无双的脑瓜猜一猜?哈哈哈哈哈哈哈,答案是今夜吃的南瓜馅饼!”

    “他得到了我的敌人‘拼图’,帮他整了容,据要辅佐他在这座城市的黑道世界大展身。”惩罚者低沉地。

    “得正对!可不是吗?黑面具那个笨蛋把我们的世界弄得一团糟,我们合计了一下,总得有人出来收拾他的烂摊子!”

    “这就是你今晚追着丑不放的原因,卡斯特?”理也没理自娱自乐的丑,蝙蝠侠回头望着身边的异乡来者。

    “不,”惩罚者用奇妙的神情与他对视,“我发誓过要将拼图斩杀——但今晚我发现了更值得清除的对象。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容忍这个垃圾在这个世界上呼吸空气了十几年。这里的所有糟心事只要除掉了这个家伙就结束了。就像这样——”

    惩罚者越过越来越稀疏的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向丑投出一只/雷。

    这一次蝙蝠侠没有阻拦。

    果不其然,爆炸的火光过后露出了丢掉用来挡在身前的尸体碎块,浑身鲜血的丑。他咯咯地开心笑着,扛起了一只火箭筒,长长的尾焰将身后的一名下烤焦:“今天玩得愉快诸位,下回见!还有更盛大的戏剧等着我去参与!”

    曾是海军陆战队的上尉,身体素质堪比高级特工的惩罚者就地一滚,然而还是躲闪不及,就见到蝙蝠侠挡在他身前为他支起了半边披风。

    “轰——”

    震耳欲聋的响声和冲击波后,惩罚者推开蝙蝠侠站了起来。只见后者身体晃了晃吐出一口血,他的似乎内脏受到了冲击,身后的披风也支离破碎。

    “不要指望我记下这个人情。”惩罚者着动了动腿。它感觉上骨折了,如果不是蝙蝠侠的高科技伪装披风挡了一波,它现在都不会连在他身上了。

    但若非蝙蝠侠几次三番的阻拦,他早就已经杀死了丑——这个家伙确实也是个格斗大师兼武器专家,却也没有到胜过十级特工的程度,惩罚者可以轻而易举地捏死他,就像蝙蝠侠本来也可以。

    而如果他早就能捏死他,这一地的丑下大概也不会丢掉他们可悲的性命,能够有会在疗养院度此残生。

    蝙蝠侠收回披风,什么也没。

    他本来也不会指望每个他救过的人都感激他,更何况他和惩罚者的思维模式差异如此之大,几乎到了不可能互相理解的地步。

    “你知道我们这里是怎么处理你这样的人吗?”他压低了嗓子问。

    “打断三根肋骨,丢进监狱,没有死刑。我在重型监狱里想杀多少恶棍就杀多少恶棍,依旧没有死刑,然后他们越狱的时候我还能捎上一趟顺风车——gcpd可比nypd友善多了,至少他们还敢对着我开枪呢,”惩罚者的眼睛里不含一丝笑意,“相信我,我比你更熟悉美国的这一套,无论是政府还是黑/党。它拿恶棍没有办法,同样也拿我没有办法。”

    他是一名前海军陆战队上尉,获得过十几枚勋章。然而他曾经拥有过和睦美满一家四口,妻子和儿女却在公园野餐时因为目睹黑/党的私刑而遭遇枪击。他的亲人全部遇难,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可这些黑/党事后仍然用各种方法逃脱了法律制裁,被无罪释放。自此以后他就知道,这个国家的法律只是为了制定法律的人而服务的。它不为正义、不为道德,不为了他这样曾为国家作出重大贡献的“下等人”,只是为了金钱、权力和资本。

    “你对这座城市一无所知。”

    然而对于惩罚者的话,蝙蝠侠毫无动容,似乎这样的问题他已经思考过千百遍。这也是他没有真的对惩罚者动的原因。

    “哥谭的恶是根除不尽的。而蝙蝠侠是一面旗帜,一旦它倒塌,接下来是坠毁的骨牌效应。”

    惩罚者——弗兰克&p;#226卡斯特目光毫无温度地望着他。

    “那么可悲的希绪弗斯,就继续推你的石头吧,祝愿你也会觉得那是幸福的。”

    他蹒跚着迈步转身,要去继续追逐他的敌人拼图,蝙蝠侠在他身后站住。

    “无论你怎么不赞同我的做法,你也走向了极端,卡斯特。任何有罪者你都无差别地杀死,用杀戮代替法律的威慑力,让它变成一席废纸。多少人不赞同你的做法?美国队长、夜魔侠、蜘蛛侠”你始终是孤身一人就证明了一切。

    但惩罚者很显然读出了蝙蝠侠的言下之意:“信不信由你。这个世界有它的自净系统,如果我已经不适合这个时代,那么它就会放弃我。城市会选择它自己真正想要的英雄,我就是其中之一。哥谭的骑士,这座城市孕育了你,孕育了丑这样的黑暗,它也迟早会孕育出我这样的人。我会等待着我的继承者,永远。”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听到了那个声音。”

    蝙蝠侠垂下头,盯着地面的水洼。

    明知毫无关系,明知弗兰克&p;#226卡斯特对事实一无所知,惩罚者的话却只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杰森?

    士郎在陪着瑞贝卡&p;#226斯坦顿太太的大儿子做功课。

    斯坦顿太太是住在士郎家楼上6楼的邻居,士郎刚搬来时曾经帮她提过东西。一开始这位女士有些排斥士郎,但当后者向前者送了几次自己做的点心后,斯坦顿太太也开始回请他去她家吃饭了,两家的关系渐渐好了起来。虽然士郎最近已经很少回公寓住,但还是会在周末准时履约陪一会儿她的儿子。

    斯坦顿太太的前夫是一名警察,在一次执行任务途中不幸因公殉职,留下一个孩子,但不是现在坐在士郎身边的这个,而是较的那个。

    斯坦顿太太的大儿子是斯坦顿先生警校里同学的养子,在他自杀后过继到他的膝下,又在斯坦顿先生去世后由斯坦顿太太独自抚养。

    那位友人自杀前曾在遗嘱中嘱托朋友好好照料自己的养子,即使斯坦顿先生去世了,斯坦顿太太仍然好好地履行了这个约定,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

    换言之,这个孩子曾经经历过两任寄养家庭。这就导致了在他身上出现了一些性格问题,斯坦顿太太的亲生孩子也因此不怎么喜欢这个养兄长。

    “戴克斯特,美术课的作业画得怎么样了?”

    男孩沉默着递出一张纸。

    士郎看着图画上的内容,没有作出任何评价。

    “老师要求的主题是什么?”

    戴克斯特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们眼中的家乡。”

    “所以这是哥谭?”

    男孩的画纸上是一座灰扑扑的城市。灰扑扑的建筑物和灰扑扑的天空,空气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暴雨中的城市只有一个行人,身着大衣,单插在口袋里,撑着伞仰望天空。

    它的笔法虽然稚嫩,细节却很详实,人和建筑物的透视和比例虽然不够精确,却也已经很接近现实。

    “不,这是迈阿密。”

    “”

    士郎默然不语。

    迈阿密是戴克斯特前一任养父所在的城市,但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它应该是一个阳光普照的海滨城市。这更像迈阿密的一个夏日的雷雨天。

    “在画画的时候你想到了什么?”

    男孩努力回想了一下:“一些闪回的记忆,我记不清楚了。天一直雾蒙蒙的。”

    戴克斯特丧失了一些有关过去的回忆,并且它们似乎并不快乐。事实上,在月余的相处中,士郎能够看出来男孩的原生家庭带给了他一些惨痛的经历。

    “这幅画交上去可得不了a。”士郎。

    “为什么?”戴克斯特不解地问,“我知道它看起来不像迈阿密。但我画得比其他人都好,只要我这是哥谭就行。”

    “你知道它不是。”

    “我的父亲告诉我我要把自己伪装得和正常人一样。”戴克斯特提到的父亲,仅仅指他的第一任养父,斯坦顿先生的警校朋友摩根。男孩抬头看着士郎:“你也不反对我撒谎。”

    顿了顿他又道:“你也和我一样在把自己伪装成正常人。”话间,男孩的神色又焦躁起来。

    士郎神色平静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给了戴克斯特的额头一个弹指。

    “我没有。我从来都没刻意掩饰过这一点。但你可以不用像我一样。”

    戴克斯特摸着额头,安静下来,神色又变得困惑。

    “带好你的画笔和画纸,我们出去一下。”

    “妈妈不会允许我们晚上”

    男孩刚刚收拾好文具袋,就看见士郎走出房间去和客厅里的母亲打招呼:“斯坦顿太太,我带着戴克斯特出去玩一会儿。”

    正在给两个儿子织毛衣的中年女性抬起头笑着回答:“那注意安全。”

    他们来到公寓楼底,士郎拂开躺椅上的积雪,拉着戴克斯特坐了下来,两人旁边就是一盏明亮的路灯。

    “只是把你看到的都画下来。”

    东区的晚上八点,远没有到万籁俱静的时刻。有人陆陆续续地归家,也有人离开家中,踏入茫茫的夜色去讨生活。

    戴克斯特刻板地画着画。他不懂得这些人的喜怒哀乐,也不懂他们为什么会做出这些各种各样的表情。

    他只是单纯地复刻着一幕幕场景:推着流动摊卖热狗的贩、花枝招展穿着暴露外出的女孩、抖抖索索在靠在车辆引擎旁边取暖的流浪汉。仔细观察着他们的神态,聆听他们的语言,将普通人“应有的样子”印在心底。

    在他低头画画的时候,士郎也没有呆坐着。

    戴克斯特画完以后朝他那边瞥了一眼,只见纸上用非常简单的笔触画着一大一两个并排坐在椅子上写生的人。

    “你画得真烂。”

    他毫不留情地评价道。

    “是啊,”士郎毫无波动地收下了他的打分,一张张翻看他画完的画作,“你画得真不错,干得漂亮。”

    他从中抽出几张合在一起。

    “从这里面挑一张交上去吧。”

    戴克斯特面对着自己的画陷入沉思:“那么我会得到a吗?”

    士郎挑眉:“你会的。如果通过努力,你真的能得到a,心里会觉得高兴吗?”

    “”

    男孩思考了一会儿,慢慢地回答:“不。没有变得开心。我只是不想让妈妈失望。”

    斯坦顿太太非常努力工作,再加上丈夫的抚恤金和保险才能让长子上得起私立学校。

    戴克斯特对此虽然没有感性的感触,却有理性的认知。这是他内心为数不多能够拥有的几种触觉。

    士郎牵起他的,慢慢走回公寓:“不想让某人失望也是一种正面的感情。至少今天我们又取得了进步,找到了一点新的东西,不是吗?”

    “嗯。”

    良久,男孩才缓缓点头。

    他挪动着步子,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士郎,直到后者的身影被楼梯遮蔽消失不见,才蹬蹬蹬地快步上楼跑向家中。

    士郎收回挥舞着告别的,在冬夜的寒风中呼出一口白气。

    戴克斯特需要一个真正的心理医生,但他不是。可哥谭又哪里能找到一个正常的、专业素养足够的心理医生呢?

    这个孩子太聪明了,而他的前一位养父又教会了他太多东西。过于单纯的善不能引导他,过分常见的恶会摧毁他。他能够对身边寥寥几人再寄以信任已经是他的极限,他还能够感受到爱,这已经是他自己仍在奋力挣扎,来之不易的结果。

    -

    由于时间远没有到深夜,从斯坦顿家离开后,士郎便顺道前往火钳帮的新店铺查看装修的进度。

    十几名按摩店的学员正聚在一起愉快地吃意面、炸鸡和啤酒,盯着电视大屏幕看球赛。由于新年休假和工会罢工,装修工剩下的活儿基本都是他们自己一边寻求老大的指导,一边自己干的。

    在共同的劳动生活中,这群本来只是待在一起混日子的街头流氓逐渐发展出了真正的同伴情谊。他们的作息变得规律,不良习惯有所改善,精神面貌变得更佳,在整个集体环境的带动下,这甚至形成了一种良性循环。

    这起先只是由于士郎的鞭策,之后就发展为了他们自发的举动。即使并没有出类拔萃的能力,但如果能将某个好习惯一直保持下去,一般人都能成为更好的人。

    士郎重新将自己变为“s先生”的形象,踏入其内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看起来年后店铺就能投入运营,火钳帮的主要帮众们就能彻头彻尾变成前&p;#226火钳帮的成员,开始洗白,拥有正经的工作,领一份稳定的薪水,不用再依靠偷蒙拐骗的法在街头摸爬打滚。

    包括汉克、尤金斯在内的人都热情地招呼士郎加入他们,但士郎看得出来这只是出于客套,因此婉拒了他们。

    果不其然,他们立刻松了一口气,立刻转图继续叽叽喳喳重新投入之前的聊天吹水中。在他们看来,他们的新老大虽然是个好人,但很显然跟他们并非一路。那种微妙的非人的隔阂感太深,除了布莱克逃不过三天一次的耳提面命,没有普通人会愿意跟他待在一处。

    士郎倒也没有在意他们的表现,或者根本没放在心上。掰着指头算完这些人的出路,剩下冥顽不灵的家伙们虽然从重体力训练中被放了长假,但还是需要在乐不思蜀的关头被隔着玻璃窗敲打问候一下。

    因为抄近道的关系,他在犯罪巷来来去去走了三回。

    走到第四回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一辆红色的车突兀地出现,正待在巷口等他。

    “哟,第四次见面了,正巧啊,”某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充满戏谑地道,“怎么着,又迷路啦?”

    作者有话要:  、盖乌斯令是时钟塔掌管动物科的家族名。不知道大家还记不得前文某个第一个领便当的反派名字叫做盖乌斯,是这个名称的变体。你以为我是致敬屋大维,其实我是致敬xx哒!

    设定上是瞒着分家想擅自偷渡跑出来建功立业的年轻魔术师,因为想致敬尊敬的主家就用了姓氏的变体作为自己的名字。用的魔术是兽性魔术,蓝本为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中二世的学生斯芬古拉雪特的魔术。以我浅薄的型月神秘学认识我觉得其实这魔术应该算降灵科不过没有明确原文表示归属,所以这里简单地归作动物科也有了。

    因为没什么人意识到所以这里点一下,虽然文也是不能讲得太明白的,会失去很多乐趣所以大家觉得呢,我要不要把所有梗都在注释里讲一遍?

    2、惩罚者和蝙蝠侠是一本dc和漫威的联合刊,似乎是在p52披风争夺战后发生的,但我觉得写得实在太难看了所以重新整了个活儿。

    3、雨中人是一个绘画心理测验,常用于反/社会人格心理状态评估。

    4、determn,嗜血法医男主,很有名的,应该都认识吧,虽然时代的眼泪了。因为幼年心理阴影没有办法缓解内心嗜血欲/望的反/社会人格男主,在养父教导下走上了肢解漏犯罪分子的正途(误)本文里魔改了一些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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