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有修改,增删了许多细节和剧情，请务必重看一遍上一章后半部分,以免有部分剧情对不上。本条字数不增加收费）

    杰森坐在哥谭中心广场边塔楼上最高的那个滴水兽旁,听着背后传来的脚步声不请自来在另一边坐下。

    他不急不慢地哼着歌,觉得这一幕有点像圣诞节那一晚上的重现。只不过这一次用不着他主动邀请,对方就自然而然地坐下了。

    这是今晚他接连三次跟在他的后面,追逐着他的脚步、找到了他、在他背后出现。

    “这是什么调子？”

    杰森哼完了一整段，才开口道：“我妈妈家乡镇的摇篮曲，过去她不吸毒神智清醒的时候,唱来哄我睡觉的。也许她都不知道我还记得。”

    大多数时候,他提到“妈妈”这个词，都本能地指向他的养母凯瑟琳&p;#226托德,而不是将他出卖给了丑的亲生母亲希拉&p;#226伍德。

    尽管他对希拉并没有什么恨意,她只是在丑的威胁下想要自保才出卖了自己的孩子，杰森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仍然尽了最大的努力想要拯救她、将她带离那个装有炸弹的房间，但他也没有将她当作自己的母亲。

    士郎学着他的调子哼了一段，杰森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我以为你会出阻止我,因为我差点杀了那个替代品。”他忽然开口道。

    他的话让士郎微微一愣：“你是指罗宾吗？我为什么要觉得你会杀了他？就算是前任和接班者也没必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关系吧。我只是想提醒你别这样吓他了。”他上膛的子弹也只是为了防备即将发动袭击的敌人而已。

    “是相信我不会出还是你理解不了我们的关系？”杰森尖锐地质问,但语气并不重。

    “算了，你把这想象成前女友和现任的关系就好了。”

    “”

    士郎的表情显然取悦了杰森，他话锋一转，嘴角的笑容要多恶劣有多恶劣：“别当真，我开玩笑的。”

    “不，我倒是理解你的意思了。”士郎移过视线,阖上眼睛理了理风衣的领子。

    “即是，你们原本都认为自己能作为唯一的助一辈子陪在蝙蝠侠身边对吧。”

    杰森睁大了眼睛，为他的异常敏锐感到了吃惊。

    “容我提醒你一下，无论是作为养子还是作为助，我都是第二任。”

    “我知道啊，”对方的脸上是莫名其妙的理所当然表情，“一般来，每个现任都会觉得自己是最后一任吧。”

    杰森一噎，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所以问题出在那个导致了你不得不离开蝙蝠侠的原因上？”

    “”

    虽然士郎知道杰森作为布鲁斯&p;#226韦恩的第二位被监护人，明面上失去了四年踪迹的原因是车祸，但从来没有往真正的死亡方面去想过。毕竟在他原本的世界里，死而复生是不可能的事。它是需要数个魔法才能共同达成的奇迹，士郎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例成功的例子。即使有魔术师尝试过进行这样的研究，最终也无一例外地遭遇了失败。

    “我那时我因为自己的莽撞，落入陷阱被丑杀死了。”

    这在阿卡姆和正联义警的圈子里是个公开的秘密，就连哥谭也有不少资深的本地人捕风捉影地听过类似的传闻。但即使如此，杰森本应也不会对任何人主动提起过这一件事，至少是由他主动开口。

    青年仍然戴着多米诺面具的侧脸陷入深寂的阴影。

    然而就像许多人能在火车上，与邻座素不相识却相谈甚欢的陌生人能交浅言深地剖诉平生心事一样，杰森并不介意把这些事给眼前的这个人听。何况他今夜早就已经见证了部分。

    “是真的杀死了。打烂了骨头，被炸弹炸成碎片，放在解剖台上尸检，埋进棺材，钉上钉子，在一个雨天入葬——”

    “停下！”士郎的表情看上去蕴藏着极深的怒气。杰森历数回忆，对方上一次周身缠绕着类似几乎冻结的空气还是误会他在巷口吊着的尸体是他被滥杀的无辜的时候。

    “我叫你停下。我不是来强迫你这些事的——”

    “但我想。”

    杰森轻轻地，仅此一句就封冻了对方接下来所有的话。士郎的表现反而让他彻底抛开了最后一丝顾虑。

    “之后在一些不知名的因素和一位强大的女性的帮助下，我复活了，并且修复好了身上的所有损伤。当我看到哥谭的报纸的时候，你猜发生了什么？”

    他原本轻松如谈论他人的语气瞬间变得充满了痛苦和愤懑：“仅仅过了半年，在我死后仅仅只过了半年，他就找到另一个人代替了我。就像我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杰森隐去了关于丑的那部分。事实上，比起养父和导师迅速找了一个自己的替代品，布鲁斯没有为他报仇的事情远比前者更令他崩溃和疯狂。

    然而这是他与布鲁斯之间仅仅于他们两个人有关的事，骄傲和怀恋让他无法对第三个人宣之于口。并且这会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卑微的、从父母处讨不到糖的孩子。

    但对士郎来，隐藏在水面之下的这一部分并不难猜。

    既然丑还活着，那么蝙蝠侠必定没有为死去的第二任罗宾报仇，无论中途发生了怎样的曲折，其结果就是如此。

    联系到杰森对理念异样的坚持，对蝙蝠侠、布鲁斯&p;#226韦恩的复杂感情，还有那一晚士郎遥遥瞥见他们在天台上的僵持，杰森没能出口的那一部分呼之欲出。

    “所以——你知道了吧，我有充分的理由和动去杀死现任罗宾。”

    “”

    士郎坐在滴水兽的右侧，直视着前方地平线处的城市尽头，缓缓呼了口气。

    杰森以为自己并不了解他，可他却几乎已经拼凑出了全部的拼图。

    他为此感到心痛。

    “我过了，你不会的。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

    滴水兽另一面的杰森挑眉，似乎对这样轻飘飘的话并不相信。然而就像预料到了他会什么一样，士郎再度开口打断了他接下来即将出的话。

    “我也是被我的父亲收养的。在遇见我并把我收养之前，他有一个亲生的女儿。”

    杰森紧紧抿着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士郎闭着眼睛，似乎陷入了遥远的沉思。

    “我的父亲是入赘的。因为一些原因，他在一次任务中背叛了妻子所在的家族，所以当他想要回国寻找自己的女儿时，那个家族封闭了领地，将他阻挡在外。”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一年里大半年的时间他都在旅游，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像他所的那样，去非洲旅游看犀牛之类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其实一直在努力回去，试图去见自己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妹妹，向她道歉。

    “但很遗憾的是，他的身体因为在之前的任务中受到的损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虚弱，直到去世他也没能突破封锁见到我的妹妹，跟她解释清楚他并不是想要抛弃她。”

    “”

    也许是类比了蝙蝠侠当时可能有的心情，杰森别开了脸。

    “然后，十年后，当年的任务重演，我的义妹，父亲的亲生女儿也因为和养父相同的原因来到了我所在的城市。”

    青年露出了怀念和感伤的神情：“她呀，一开始恨我恨得不得了，好几次都差点真的杀了我呢。”

    “为什么？你又没有做错任何事——”话一出口，杰森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嗓音低落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逞强和强装恶人：“你代入错对象了，我和一代罗宾之间才不是这样。”

    “是吗。”士郎看着他笑了一下，没有戳穿他。

    “因为父亲的背叛，我的妹妹在家族里受到了残酷的训练和对待。面对仿佛一无所知把她抛在脑后，在新的城市和新捡来的孩子快快乐乐展开新生活的父子两人，憎恨才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士郎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可即使这样，她最后还是愿意为了保护我而付出性命。”

    “我自认没有这么高尚的情操。你不是在夜翼吧？”杰森表情木然，“那可真有点恶心。”

    士郎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仿佛透过了他的外表看见了他的心：“你有。就像伊莉雅每次在危急关头没有真的杀了我，你也不会做那种事的。譬如这次罗宾遇到了危险，你着急地赶过去，就为了保护他一样。”

    杰森觉得脸上烧了起来。他想反驳对方的话，却发现找不到一条站得住脚的论据。这些事情都是他自做的，没有在缄默和蝙蝠侠面前杀了提姆，没有在冰山俱乐部里往他脑袋上开一个洞，还在遇到丑的陷阱后，立刻匆匆地跑去救同样遭到针对的罗宾——虽然他的理由是为了报复丑，可是丑会在乎萤火虫这类炮灰的死活和一场的失败吗？

    “那也不代表我想和他们一起过圣诞。”

    杰森可以和蝙蝠家族有短暂的合作，但他们的理念不同，迟早仍会爆发冲突。他也对上演温情脉脉兄友弟恭的戏码毫无兴趣，相信他们也不愿意看到他横插一足，由一个死而复生咄咄逼人的怪人破坏来之不易的安定团结。

    “那也不代表你就必须在现任罗宾面前装出一副恶人的样子。”士郎用相同的句式怼了回去。

    杰森一噎：“我恐怕我在他的印象里已经是个恶人了。”

    “那倒不见得。”士郎不置可否地。

    “起来，你不记恨你的姐姐吗？毕竟被莫名其妙地敌视，你还好几次差点被杀掉。”

    “事实上我对她充满愧疚。想必罗宾对你也是。”

    “”

    “我们都不是有意要取代之前的人的位置的。知道她的事以后我一直感到很抱歉，我的父亲从来没有对我过她的事，在遇到伊莉雅之前我甚至一直不知道她的存在。”

    “我们已经没有如家人一般生活在一起的会了。”

    可是你们还有。

    杰森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到了这句话。

    他的胸口忽地一窒。

    为什么要对我这些？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他们仅仅只见了四面，为什么却要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明明一无所知，却似乎读出了他的疑问，白发金眼的青年神态平稳地出了祝福。他站起来，转身告别，打算离开。

    杰森意识到他也是时候走了。

    今晚他主动跟在他的身后来见他前后三次，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

    他仰着脸，不知为何涌起一股冲动，问道：“——你不是在追我，对吧？”

    这一句仿佛玩笑般的话脱口而出后，杰森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后悔。

    他可以同反派们无轻无重地话，只是因为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们。但是遇到怀有敬意和好感的对象，他总是会变得束束脚。

    无论这个问题得到的是答应还是拒绝，都会让他们的关系陷入尴尬的境地：不是自己，就是对方。

    一段极长的沉默。

    就在杰森隐隐松了口气，认为不会有回答的时候，对方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你想这么认为的话，那也可以。”

    然后他踏着脚步声消失了。

    “什么意思？”

    杰森困惑坐在滴水兽上观赏清晨的日出，只感到平时向来灵活敏锐的大脑此刻变成了一锅煮沸的浆糊。

    一个半时后，他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决定顺其自然，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刨除掉这件事，他此刻的心情就像初升的太阳一样。不管怎么样，他总是找到了几个可以交心的对象以及新的方向和希望。他原本都做好了单打独斗一辈子的准备来着。

    杰森掏出，开始思考应该从哪个渠道联络德雷克总裁。抛弃前任对现任的感情偏见，这个行事风格酷似蝙蝠侠的子其实挺有意思的。

    他握着跳下塔楼，心情不错地经过转角，一座阴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抬起头，目光凝固，嘴角的笑容悄无声息敛去。

    蝙蝠侠正站在他的面前，沉默地注视着他。

    作者有话要：　　注：

    、前女友的比喻原本是官方用来形容少正里的大哥和桶和布鲁斯的，咳咳咳。

    2、型月除去从英灵降灵现象外唯一一次复活实例是魔法使之夜中青子把草十郎死掉的五分钟丢去了未来，不过士郎不知道这件事。而且青子是第五魔法使，这个现象确实牵扯到了魔法。

    3、士郎的用词是ter，在他的认知中他的是妹妹，但杰森听起来的感受是姐姐。伊莉雅也实际上确实是姐姐。

    4、给没看过fz剧情的读者的科普：士郎的养父是切嗣，在fz中切嗣入赘爱因兹贝伦是为了帮爱因兹贝伦夺取圣杯战争的胜利。但他之后发现圣杯已经被黑泥污染了，只会以恶意实现人的愿望，于是命令亚瑟王把圣杯（圣杯就是他的妻子所化）给砍了，在不知内情的爱因兹贝伦看来这就是卫宫切嗣对他们的背叛。

    于是爱因兹贝伦禁止了切嗣去爱因兹贝伦城堡见女儿伊莉雅，身体受到黑泥污染越来越虚弱的切嗣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来越没办法撕开爱因兹贝伦城堡的结界，最后郁郁而终。

    伊莉雅在爱因兹贝伦被洗脑切嗣抛弃了她们母女的事情，于是仇恨切嗣和士郎，来到冬木后发现切嗣死了只好发泄在士郎身上，这直接造成了游戏中大量士郎rg肢体横飞的bdendng。相比之下其实蝙蝠家的撕逼争宠虽然狗血了点但其实十分友善了嗝。

    5、这个士郎遇到的伊莉雅并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死的，这里的用词只愿意，请不要代入hf线。是类似ubw和fte线结合的薛定谔的路线（本条是写给看得懂我在什么所以才会有疑问的读者看的，本来就没有疑问的读者请忽略）

    白毛佣兵一脚踩下了油门，红毛执事大失败，怎么会这样！不行这船不能翻，我要想想办法让保镖哥也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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