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82. 见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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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冰山赌场和冰山餐厅人流并不算多,但将所有人包括员工都打发离开,还是废了一番功夫。

    处理完所有事情后,士郎在冰山俱乐部门外伫立了许久。注视着那边的出入口,直到数个时候后建筑物和其中的人都没有出现任何变化,他才确认今天的确就这样结束了。

    现在是午后的休憩时间。

    今天只需要准备自己午餐的阿尔弗雷德&p;#226潘尼沃斯在难得的空闲里擦拭着窗前心爱的花瓶。

    这是一个令人心情畅快的好天气。昨夜到上午都少见地没有下雨,冬日中更显珍贵的阳光暖融融地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正对着屋外老人亲栽种的花卉盆栽。几株精心养护的山茶在寒冬中也盛放着,自窗外探出可爱的花朵。

    在这短暂而平静的时光中,世代为韦恩家族服务的老管家短暂地回忆起过往。

    那是托马斯&p;#226韦恩主人和玛莎&p;#226韦恩还在的时候,庄园里似乎总是阳光明媚。

    “叮咚,叮咚。”

    阿尔弗雷德不紧不慢地放下中的擦拭布和花瓶,向连接大门处监控的会客屏走去。

    他不记得今日韦恩庄园有过来访者的预约。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出于名门家族的礼节,阿尔弗雷德总是一丝不苟地前往问询,代替家主应对不速之客。

    打开屏幕的开关,出现在显示屏中的是一名看上去有些眼熟的年轻人。他在按了两声门铃之后就垂不动,谨慎礼貌地恪守着礼仪。

    年轻人具有令人见之难忘的相貌和气质,他穿着简单的衬衣和马甲,背脊挺立如同一株松树,似乎一点感觉不到吹拂过郊外原野的一月的风。

    短暂地打量他过后,阿尔弗雷德改变了原先准备的辞。

    在通话中请对方稍等,老人换了一身衣服,缓步踏上正午过后铺满阳光的庄园径。

    士郎站在室外的空气中站立了有一段时间。

    放下视听电话后不久,只在传闻中听过的韦恩家族的老管家出现在视野中,步履稳健地走到庄园的大门之前。

    在沉重的锁链声下,他打开了庄园的大门。

    “很荣幸见到你,埃米亚先生。”尽管是第一次见到士郎,老人仍然精准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他向士郎微微欠身:“阿尔弗雷德&p;#226潘尼沃斯,为韦恩家族服务。”

    “冒昧来访,堪称唐突,万望见谅,”士郎回了一礼,我是希洛&p;#226埃米亚,为杰森&p;#226托德先生服务。”

    老人仔细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士郎一阵。

    “杰森少爷有你在身边照料他是一件好事,也许我应该为此而感谢你一声。”

    “份内之事,不足挂齿。”

    士郎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应该由我感谢您过去对杰森的照顾才是。他经常向我提及您。”

    他这话得有些奇怪,阿尔弗雷德用诧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露出了和蔼欣慰的笑容。

    “我也很思念杰森少爷。那么埃米亚先生,你此行的来意是?”

    “失礼了,本应由我主动告知您我的来意。我是来找提摩西&p;#226德雷克先生的,不知道可否请您替我传达一下?”

    提姆原本提供给他的邮箱地址和号码都石沉大海。士郎也试过去韦恩大厦的楼下找人,虽然他没有预约,前台姐仍然红着脸告诉了他实话:今天提摩西总裁没有来上班。

    “提摩西少爷的学校有一个前往邻市的访问交流活动,近期都不在庄园。”

    实际上少年泰坦因为某个任务前往宇宙了,以此为理由提姆又一次被半是禁足性质地丢回了旧金山。

    相比“这是韦恩家族的**,请恕我不能透露”的公式化辞令,阿尔弗雷德还是委婉地告知了对方情况。

    “真是太遗憾了。”

    士郎转过目光:“那么请问韦恩先生在吗?我想我的问题问他也是一样的。”

    他笔直地注视着阿尔弗雷德。

    老人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眼神了。

    从对方先前谨慎守礼的举动和谦逊的语气来看,阿尔弗雷德曾经以为这个年轻人的性格是偏向于温和保守的。

    但近距离下他锐利的眉峰,冷冽逼人的气质又迅速让人打消了这个印象。

    “很抱歉,布鲁斯老爷现在也不在庄园。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什么时候才回来。埃米亚先生,你最好还是改天来访。”

    “是吗。”出乎阿尔弗雷德的意料,他对面的年轻人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那我就在这里等好了。”

    阿尔弗雷德以为他没有听清,于是又重复了一边:“埃米亚先生,韦恩老爷今天可能午夜才回来。”

    “谢谢您,我心里有数。”

    士郎稍稍退开一步,侧身望向远方。

    他笔直地站立着,姿势和之前阿尔弗雷德见到他时没有一丁点儿变化。似乎就这样做好了无论风吹日晒、雨打雪浇都会一直等下去的准备。

    那是从不患得患失,永远会一往无前最终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人才有的眼神。

    没有一个普通人会有这样的行为模式。这样的人每一个都在性格中深深镌刻着“顽固”的因子。

    阿尔弗雷德暗自叹了一口气,忽然不知道杰森少爷拥有这样的朋友在身边对他来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布鲁斯老爷就是一个异常顽固的人。

    “既然这样,还请进来坐吧,”老人道,“既然是杰森少爷的朋友,无论如何不该让您在外面等。”

    如果不是希洛&p;#226埃米亚在蝙蝠洞中的资料上显示是一位街头英雄,且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蝙蝠家族的身份,他的眼神虽然顽固却没有任何侵略性的倾向,阿尔弗雷德绝不会放这样的人进庄园。

    “那么非常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年轻人沉默了一瞬后。既没有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也没有装模作样地推拒。

    这让阿尔弗雷德感到稍许满意。

    但出身军情五处的英国老管家什么情绪都没有表露出来,他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普通家仆一样,无言地在前方引路。

    跟在他身边的士郎同样没有表现出任何感情波动。

    他没有东张西望,没有对庄园内的各处陈设表示出新奇和探究的欲/望,踏入客厅后依旧目不斜视,目光仅仅停留在他正对面的韦恩夫妇肖像画上。

    阿尔弗雷德邀请他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他也没有足无措、受宠若惊。

    这不仅是因为礼节周到所致,更明他有过许多类似的出入古老家族宅邸的经验。

    “你要来点什么吗,埃米亚先生?”

    “绿茶就好,谢谢。”

    虽然士郎自己也能泡茶,对喝什么并不挑剔,但过分的主动和意味不明的要求只会给主人家反添麻烦。

    即使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年轻人的坐姿依然一丝不苟,背脊挺得笔直。

    阿尔弗雷德一边取出茶叶泡茶一边道:“你的喜好和杰森少爷一样,埃米亚先生。”

    “杰森也曾过他对茶叶和茶具的爱好继承自您。”

    “是的,杰森少爷是这个家族中唯一与我拥有共同爱好的人,他完全有权为此感到自豪。”

    老管家用抑扬顿挫的牛津腔开了一个非常英式幽默的玩笑。

    “您泡茶的艺真是高超。”

    士郎喝了一口茶,眼前一亮,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赞叹。

    “向能够品尝出其中乐趣的人展示我的艺也是我的荣幸。顺带一提,埃米亚先生,上次您让提摩西少爷带回来的蛋糕很不错。其中的某些工艺让我有了开发新甜点的灵感。”

    阿尔弗雷德观察到年轻人一直皱着的眉毛舒展了些:“我没想到您能猜到,并且还记得这件事。”

    “当然,”老人优雅地点点头,“令人印象深刻,不是吗?”

    他推着车经过士郎身边:“埃米亚先生,这是客厅电视的遥控器,在布鲁斯老爷回来之前能帮助您打发一下时间。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做,请恕我不能长久相陪。”

    士郎当然表示不会介意:“冒昧来访已经十分叨扰,本不该给您添更多的麻烦。”

    虽然这样,但过了没多久,阿尔弗雷德又推着一辆车回到了客厅,上面堆了足有两个人高的厚厚一大叠书本。

    他慢悠悠地抱起这些藏书室里的书,将它们放到客厅窗前的几张桌子上摊开,让阳光均匀地洒在它们的书页上。

    士郎放下遥控器站了起来:“我能帮您一个忙吗?”

    阿尔弗雷德抬头看了他一眼:“当然。”

    青年走到窗前,捧起一本异常厚重的精装书,心地抖落上面的灰尘。

    阿尔弗雷德站在他的对面,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了往事:“杰森少爷还有四处借书看的习惯吗?”

    士郎低着头,认真地做着上的工作,他异常严肃专注的神情很容易让人以为他面前的不是一本旧书而是他的杀父仇人。

    闻言他才让自己从工作中短暂地脱离,抬起头后表情仍然没有一丝变化:“他买了很多初书,我经常帮他签字收货来着。”

    阿尔弗雷德微微一笑:“看起来你与杰森少爷是很好的朋友。”

    “算不上朋友。”

    哪知道士郎竟然摇了摇头。

    阿尔弗雷德地惊讶了一下,但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诧异。

    “是吗?作为一个老人家,我还想为杰森少爷回来后能交上新朋友而高兴一下的。”

    “杰森过去的朋友很少吗?”

    “不是太多。”阿尔弗雷德。

    这是一种不很美式的委婉的法,来自惯用含蓄话术习惯的国家的人都能听懂。

    事实上过去杰森也曾在少年泰坦活动过一段时间,但作为一代罗宾迪克单飞后紧随其后冒出来的“替代者”,就不那么讨人喜欢了。虽然在布鲁斯面前杰森大多数时候是个乖宝宝,但他的本质仍然太富于自己的个性,棱角锐利、情绪激烈,虽然在中学里也有过暗恋的姑娘,可那段时间并不长。

    即使是士郎自己,在没有刻意追逐过的情况下,身边也总会有三五个关系或近或疏的朋友。

    士郎沉吟了一瞬。

    “但我觉得他应该不很在意这些事。”

    “杰森少爷只会因为和布鲁斯老爷之间的事难过。”

    阿尔弗雷德叹息道。

    “”

    士郎上的动作一顿。

    “怎么了,埃米亚先生?”

    “不,我只是觉得某种程度上我可以理解他。韦恩先生一定在他的人生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阿尔弗雷德显然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什么:

    “埃米亚先生,您的父亲一定是位出色的人。”

    年轻人的神色柔软了一点:“其实长大以后,我才发现别人眼中的他和我认识的他并不一样。但这不妨碍我尊敬我记忆中的那个人。”

    整理这一批旧书花去了不少时间,等到太阳西下再收回已经是傍晚了。

    阿尔弗雷德打开电视转到晚间新闻的频道,走向旁边的厨房。

    “埃米亚先生,你对晚餐有什么看法?”

    士郎愣了一下,缺乏人情味的神情难得露出一丝尴尬:“潘尼沃斯先生,这不好吧?”虽然他对前来寻找布鲁斯&p;#226韦恩并没有什么犹疑,但短暂的相处中他已经对阿尔弗雷德这位老人充满了好感。已经在宅邸中磨蹭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再加上晚餐,那么这位不速之客就真的很没有自知之明了。

    “您不需要有任何负担和顾虑,埃米亚先生,今天的晚餐看起来只会有我们两个人了。我已经上了年纪,已很少有会同年轻人一起吃饭。”恪守着管家的职责和身份,除了喝茶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绝对不会和庄园内的任何一位主人在同一张饭桌上用餐。

    “那就却之不恭了。”

    士郎洗了,卷起袖子踏进厨房。

    “今晚我给自己预定的主菜是威尔士土豆焗培根,前菜是鲑鱼沙拉。关于甜点你有什么建议吗?”

    士郎沉思了一会儿:“薄荷叶烤苹果派怎么样?”

    “真是绝妙的点子。”

    阿尔弗雷德拜托了士郎削土豆,自己走到里间去取食材。

    与韦恩家的财富相匹配,一楼大宅的厨房里有超大的储物冷柜,从肉类、蔬菜、水果、奶制品、各类酱料、饮料、酒水,样样应有尽有。

    士郎的刀功非常熟练,不一会儿就完成了工作,犹记得他的公寓管理员老拉吉尔还曾语气微妙地夸过他“这双砍人也一定很快”。

    这时阿尔弗雷德也回来了,士郎立刻放中的工作帮他接过中的重物,老人因此简单地道了声谢。

    做好饼胚后,阿尔弗雷德似乎想到了什么,出声询问:

    “埃米亚先生,在这一步你通常会怎么做?”

    “我一般会在这里加上枫糖浆和柠檬汁调味”

    “是吗,我会选择蓝果蜂蜜和梅子汁。”

    他们对视了一眼,似乎达成了奇异的默契。

    就在这时,一直安定播放着晚间新闻的电视突然跳动了一下,切换到一个画面:

    “来自gpn记者的现场报道:十分钟前,冰山俱乐部似乎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根据警方的判断,袭击者使用的交通工具来自海上,这起事件或许与涉及到一些黑帮势力”

    画面中女记者的背后是大门被轰踏了半边的冰山俱乐部大门。

    “咣当”一声,士郎甩开门跑了出去。

    “抱歉潘尼沃斯先生,下次有会再与您履行约定!”

    落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话音已经到了主屋的大门口。

    老管家叹了一口气,捡起了年轻人掉在案板上的菜刀,忧虑地望向电视中的画面。

    蠢货、蠢货!

    没有人比你更加愚蠢了!

    士郎咬牙一路沿着路狂奔到公路上,随拦住了经过的一名优步司。

    然而这个时间点恰好撞上哥谭下班通勤高峰的堵车,连撞两个红灯以后,他塞给司一叠钞票后直接甩门跳下了车。

    因为建立在人工岛上而非人烟稠密的陆地商业区,在冰山俱乐部现场围观的人不多。出于一些特殊的原因,警方也没有对此进行严密封锁。

    由于害怕建筑物发生垮塌,在场为数不多的几名警察正对着对讲吼叫,呼叫救护车或致电给上级,谁也没有进入现场勘察。

    士郎不算困难地避过外围的人群,钻入冰山俱乐部的主体建筑内。

    行进一段路后他发现被轰塌的只有大门,内部的墙壁上虽然充满了弹孔和烟熏火燎的痕迹,建筑的支柱性结构却大都无损。

    从靠近走道起地上开始出现倒伏的人体。这些人的着装具有鲜明的特征,并且无一例外全都持械,很显然是被雇佣的职业杀。

    七岁时就见惯了形状惨烈的死者和尸体的士郎扫了一眼就迅速判断出这些人并非要害中枪,只是陷入昏迷,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便立刻跳过他们直奔冰山俱乐部的核心休息室。

    那里比走廊和大厅凄惨得多。

    藏在厚厚的合金防御墙后的办公室内像被人直接往内投掷了/雷,爆炸的弹片和血肉碎块涂得满墙都是。

    地上有一具只剩下半截的尸体,他的背后蜿蜒着一道长长的血痕。显然是被枪击后没有失去行动能力,仍然抱着同归于尽的打算偷偷地靠近了目标。

    ——这也是士郎今天看见的唯一一例死者。

    笨蛋。

    大脑嗡嗡作响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像被冻结了一下安静。

    但士郎没有发疯似的大喊大叫,也没有作出任何发泄性质的举动。

    他甚至看不出一点生气的模样,冷静地像没有发生任何异常一般踏入办公室内,如同往常打扫卫生一样蹲下/身翻开地上的血肉,开始寻找可以辨认出身份的标识。

    他的双十指很快沾满了鲜血,衬衣的袖口也染上了红色,但他浑然不觉。

    直到他感觉有什么会动的沉甸甸的东西靠近了自己的脚踝。

    “盖茨比?”他轻声问道。

    转身用沾满血的指抱起了企鹅。

    作者有话要:  不要问我为什么企鹅那么聪明,毕竟dc世界规则宽松,下水道老鼠都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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