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地带

    曾启先吓了一跳，发现车是向着市中心bd开过去，而不是向什么荒郊野岭的行驶，就放下心来，笑着：“怎么可能呢，你们的产品都获得推荐了，成为优秀国产精品软件，那一定是一个正规的公司”。

    这话的没错，但凡能上今天会议的，谁背景里没有大企业的背景，各种有关部门的支持呢？能通过一堆评审和资料反复过会的企业，又怎么能是非法企业。

    齐健一边开车一边：“记得原始时代到最后，我这边还有些服务器，卖掉不值几个钱，当时宽带租赁到期还有半年，宽带又不退钱。有个熟悉的吧老板就，可以搭暗黑2的服务器赚点钱，我就找到了董康，这个很容易，玩家一个月30元，充钱我们就送两精华绿装，赚点钱，后来吧里很多人玩奇传，有几个吧租赁我们的服务器开了一个私服，这个私服不要钱，就是吧老板出钱，他们的顾客办上卡就能畅玩，这个服务器不稳定，老板请董康改一下”

    曾启：“这个改起来不难吧？”

    齐健笑了：“董康一看，我k，不就是之前要代理的奇传吗？虽然在欧洲把电脑丢了，自己还有全资料，客户端，服务器，源码，汉化接口统统的有，与其改他们的，不过自己开一个，然后几个老板给我们了一笔钱，我们就搭了一个内部的奇传，差不多和公测的本一样，掉落调高了，凡是新建的角色，都给道具和装备，然后传出去了不的名声，很快又有不少的人找上门来”

    曾启：“那你们就继续一个个吧开私服了？”

    齐健没有回答，慢慢把车停在一个高档写字楼的地下车库，和曾启下车，指着旁边的一辆路虎：“那就是董康的车，旁边那辆宝马3系是跟我们当年推广的一个弟胡，还记得不，我劝他买宝马5系，他不要太招摇”

    曾启隐约记得这个弟，也就是当时吧推广的伙计，一个大学玩游戏的退学生，回不去家乡，在吧干杂活和免费上，骨瘦如柴，大家叫他柴，其实他姓胡，就又被叫做柴胡。如今也开得起宝马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曾启问：“我记得柴，就是柴胡不懂程序，也不懂美术，怎么帮你们呢？”

    齐健：“他在吧干过，会装电脑，折腾各种系统，虚拟，这种事，找个管可以做，但是用自己的人放心，走一起抬上去。”

    曾启和齐健一人抱起来三四台笔记本，坐电梯上楼，这笔记本真够重，上了电梯两人就放在地上，齐健：“早知道打个电话让他们下来取了，难为你帮忙拿。”

    电梯门一开，曾启突然发现这个写字楼很熟悉，来过。迎着电梯门大开的立式玻璃门，这应该就是之前“新构”的办公室。

    齐健看着曾启的惊讶，得意的：“没想到我们租这么好的办公室吧？这里原来是一家著名互联公司的总部，现在的外装潢都是他们流下来的！”

    这曾启怎能不记得呢？那光洁的地板，奢华的装修，似乎还能闻见当时新鲜水果的清香和烤的美味，这样公司在2000年的互联泡沫后倒闭，拖欠费用的人群抢光了办公室的的一切，甚至包括垃圾筐和洗液，就连曾启和宿舍伙伴创业导航站收购都没有给款，那可是00多万，到曾启里还应该有二十多万呢

    前一年，曾启还在商务舱里遇见了何总rr，他当时是西南一家著名控股公司成立的战略基金的投资总监，还有他边的助理dnn

    正想着，门里面有人喊：“齐哥，你回来了？我来拿电脑。”

    话的是柴胡，虽然还是瘦，比当年可是丰润了不少，起码看起来是个青年人而不是骷髅一样的扮相。

    柴胡跑过来拿电脑，看到曾启，非常高兴，大喊大叫：“曾哥，曾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大宇做仙剑奇侠传3了吗？”嗓门之大，引的里面的员工都往这边看。

    曾启回忆了下，自己去年在北州最后的一段时间，除了做推广游戏精灵和天使就是准备去上海大宇履职，包括领走之前，请所有的推广人员吃了一顿饭，后来又去了一家吧，发生了冲突，后来这家吧夜里着火种种往事回想起来，所以在柴胡记忆里，自己是去做仙剑3的

    曾启环顾这家公司一圈，很多的不可思议，比如，超大的超宽的电脑桌上摆满了显示器，一个人怕有四五台至多，而每个人的工位在一般的公司足可以放五六个人本来这是一家互联公司，布线很讲究，可是现在的场面则是各种线在地上如蜘蛛一样密布，各种电源线也是横竖乱摆，不过颇有些黑客工场的感觉。

    总之，就是乱，那时写字楼里不吸烟，所以也是烟雾缭绕的，一群年轻人敲着键盘，噼里啪啦，醒目的是靠墙有一张巨大的中国北方部分地图的贴板，上面都是些大中城市的名字，每个城市都有若干个led的显示面板，显示0-99的数字，数值偶然变动一下，绿茵茵的，就像是一张北方战争的形势图。

    柴胡和几个同伴把笔记本搬过来，齐健：“你把这些电脑按照我们的规矩装一下，然后发给昨天的几个人，他们在别处也可监控状态，记得收拾好给我一声。”

    柴胡苦笑着：“八台啊，我要装个通宵呢，现在搭环境麻烦的，克隆的不好使唤，可以找人帮我一起做吗？”

    齐健也是无所谓的：“那你就装个通宵吧，反正明天要弄好，还有加密狗的组件，不然，我给你后面塞两个胖妞虐你！”

    完拉着曾启往大办公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听见柴胡哼着调开始装系统。

    齐健对曾启：“这些电脑的系统，除了开发环境外，还有监控和秘钥，我们的业务很赚钱，也不能让别人从中间黑，所以务必要自己亲信来完成。”

    曾启很惊讶的：“刚才我问，你们是给吧卖私服吗？到底是不是啊！”

    齐健：“是也不是，见了董康我们一起聊。”

    轻轻敲了下大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熟悉的声音：“请进！”推开门。

    这个办公室，曾启来过两次，第一次是2000年的4月26，也就是病毒大爆发那天，另一次就是送站资料，在当时，这间办公室装饰的像皇宫一样，里面大的实木座椅像宝座，有冥思的毯子，还有大长桌放了一片当年很贵的显示器。

    现在，董康坐在一张超长桌子上，桌子上还是一片依然很贵的显示器，办公室重新装修过，有了独立的洗间。董康左边是一台巨大的东芝等离子电视，下面堆了影碟，p2，电视对面的沙发上，和拐角沙发上，坐了两个女人，都是三十多岁，一个洋气贵气，打扮时髦；一个面有风霜，穿着简单。

    让曾启惊讶不已的是，这两个女人，自己统统认识！

    一个是当年新构的大助理dnn，一个是当时深圳千智源的财务郁晶

    问题是无论齐健还是董康，都不知道曾启认识这两个人，一个是出名校，在著名互联公司老大边做助理，精通多国语言，长袖善舞，公关出色的知美女。

    一个是出底层，打工做民营企业的财务，赚一点钱给弟弟交学费，平庸在社会上勉强立足的女子。

    而这两个份，出，教育，经历完全不一样的人怎么会在此刻同时出现在一间办公室？

    这就是宿命的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