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Photoshop有鬼(五)
“拆。”
一个声音突然从门边响起,海猛地回过身,右手下意识摸上了腰间的金刚杵,直到回头看到熟悉的那个人,才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
茉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从房间里摸了过来。
她白皙的脸上写满担忧的情绪,看着雪白的柜门,又重复了一遍:“那上面写的,是拆这个字。”
海下意识关了手电筒,没回答她的话,只是轻声问:“怎么没睡?”
“睡不着。”
她所有的注意力仍在柜门上,又长又弯的眉毛拧得紧紧的,咬着嘴唇走到海的身边自然地捉起他的手,拿过紫光笔重新开。
“这是血……用血写上的字。拆这个字。”茉莉。
在紫光笔发出的蓝光下,莹莹的“拆”字像是油漆刷上去一样,被印在雪白的柜门上,乍一看像一个拙劣的玩笑,甚至有些喜感。
海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瞒不了、躲不过,她对什么上了心,肯定要破砂锅问到底。
他无奈地点头:“是……我看见了。”
如果不是回来的那个人不是他,如果不是他刚刚经过摄像头和破秽符的事而顺手带上了紫光笔,如果不是茉莉跟着他一起回来,而他破天荒地睡在了詹台和方岚的卧室里,恐怕柜门上写过血字的事绝不会被这么快地发现。
“血字先被写在柜门上,然后又被擦干净了。整个房间里只有柜门干净得近乎突兀,明……在我们回来不久前,曾有人悄悄进来过,专门擦去了柜子上的血字。”海轻声,语气却有些犹豫。
可是地上的灰尘仍然完好,这个偷偷进来的人,是怎么避开地上的灰尘进到卧室,维持了一个“从来没有人进来过”的假象,只偷偷擦掉了写在柜门上的血字呢?
“也有可能……”茉莉眉头蹙起,“是某个人在遇见危险之前躲在了柜子旁边……手臂上流着鲜血,渗到了指尖。千钧万发的时候,就在他或她即将被敌人发现之前,他匆匆忙忙在柜子上留下了线索,又快速地擦去……”
茉莉的描述,让海的心霎时仿佛坠入冰窟,冷得全身都在抖。他努力平复心情,尽量保持冷静,将全部注意力专注在案件本身上,不去思考詹台和方岚到底遭遇了什么。
“拆……到底拆什么呢?”海目光深沉,“拆哪里呢?”
茉莉“啪”地一下开了灯,骤然亮起的房间让海眯起了眼睛。
“来吧,我们有一整个晚上呢。”她微笑着,“一点一点拆,总能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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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里的衣服被一件又一件拿了出来,茉莉举着紫光笔凝重地扫过每一件衣服。就连衣架也被翻开来,仔仔细细检查过每个角落。
床上的被褥枕头被剪开,棉花散落了一地,她仿佛坐在了天上的云彩里。
“奇怪……什么都没有。”茉莉抬起眼睛,“会不会在其他房间里?”
海摇摇头。
血字既然写在了这个房间里,那需要被“拆”开的东西,就一定在这个房间里。
他的目光在的房间里扫了一圈,落在了床上。
“来帮我一起。”他对茉莉点头,将手掌伸到了席梦思垫的下面,“来,三、二、一!”
他们两个人一起用力,默契地将床垫整个掀了起来。
铁架双人床下是一格一格的箱体,床垫下放着过季的衣服和被子。茉莉一件件拿着紫光笔照过,又拿着剪刀,一点点地把被子剪开。
还是没有丝毫异样。
的房间里,衣服和棉絮散落一地。紫光笔照过的地方干干净净,再没有任何血的痕迹。
“拆衣服,拆被子,拆家……还能拆什么?”茉莉犹豫地看着海,“难道真的是拆墙吗?”
她抬起头,眼睛突然凝在雪白的天花板上,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总是莫名其妙,看到天花板就会怀疑里面是不是有什么……(p.s.就跟总喜欢往天花板里塞东西的作者君一样)”她的眼神迷茫。
海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回忆起多年前的宝灵街学,雪白的天花板上一晃又一晃的吊扇。
他身旁坐着聒噪的李凯华,惊慌失措地喊着:“风扇要掉下来了!”
风扇终究没有掉下来,可是天花板却被剖开,从里面找出了一把钥匙。
海垂下眼睛,嘴唇轻轻抿起:“放心,不是拆墙,更不是拆天花板。”
他指了指被他们搬开,放在一旁的床垫,轻声:“试试这个。”
茉莉从厨房拿来一把水果刀,海缓缓地割开床垫侧边的布料。薄薄的泡沫和织物像是终于挣脱了束缚似的,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她站在他旁边,大气都不敢出,声地提醒他:“心不要割到手。”
一层层垫上的棉絮像抽丝剥茧一样被割开,他们看见了一环又一环连接在一起的弹簧,仿佛一张紧紧扣在一起的巨网。
海瞥了茉莉一眼,刀锋一转,换了方向。白色的织物顺着刀的方向被大片大片掀开,渐渐露出了大半张床垫。
“在那里!”茉莉眼睛倏地睁大,指着床垫正中央,脱口道。
海也看见了。
原本规律地、细细密密地连接在一起的弹簧网,被挖空了一块,留出了一块的空隙,像是黑色的箱子,被藏在床垫的弹簧和织物之间。
海放下刀子,跪在了裸露的弹簧上,伸手将空隙里放着的东西取了出来。
他静静地摆在地上,和茉莉十分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我知道……那个拆字的意思了。”他轻声,“你呢?”
茉莉沉默了一秒,也点点头。
她也明白过来是要“拆”什么了。
海从那床垫洞里拿出来的,是一个黑色的、有些上了年代的落了灰的古董照相机。
她的脑海中蓦地闪现了被贴在方达大厦女厕所洗手池下的那个……的、黑色的摄像头,脑海中不知道为何,突然将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
“要拆的……是这个照相机。”茉莉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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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的嘴角抿起,眼神坚毅,缓缓举起了那古董照相机,将相机一角砸在了雪白的瓷砖上。只是轻轻两下,古董照相机就如同当初的摄像头一样四分五裂。镜头滚落在地,啪嗒一声碎裂开来,两个人却都没有在意,只将注意力放在了相机里面。
一张泛黄的纸片被折成了四方的包,就放在镜头和相机之间的空隙里。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看到。
海伸出手指,将那纸包捏了出来,一点点展开。
纸片又软又薄,又黄又脆,仿佛之间只要稍微用点力气,就会将那纸片捏碎似的。
这纸张的感觉是那样熟悉,茉莉看着海的神情,轻声:“……是从那本手抄本上撕下来的吗?”
古董一样的纸页,第一眼就让她想起海过的那本清朝末年的手抄本——他们此行的目的。
那本本应该放在法器盒子里的手抄本离奇消失,詹台和方岚的房间里空无一人,雪白的柜子上写下血字,被拆开的床垫当中,发现了这样一只照相机。
而照相机里面……他们发现了一张从手抄本中撕下的符纸。
海终于将那张纸页开,展现在茉莉的面前。
就像他向她形容过的那样,“……每张薄薄的纸业上都画了一张古怪的道符。”
熟悉的笔迹,熟悉的那个画一样古怪的字。
这正是手抄本里面那张,破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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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抄本不在,而破秽符却被找到了。
整个案情越来越扑朔迷离。海和茉莉的神情都有一些凝重。
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照相机,里面竟然藏着一张破秽符。
“二十年前朱校长的儿子朱二洪结婚之前,和未婚妻一起去了一家婚纱摄影公司拍婚纱照,可是他们拿到的照片里面,新郎虽然还是朱二洪,新娘子却是谁也不知道的一个陌生人。”茉莉着,抬起头看着海,“詹台接到朱校长的求助之后,来到这座城市。”
海点点头,顺着她的话继续:“……他检查了照片之后,拿走了照相机。”
如果海和茉莉推测的是对的,现在他们眼前的照相机,就是当初被詹台拿走的那个,导致相片里面新娘子凭空换人的那只照相机。
“你们是在这个案子之后,才搬来这里的,对不对?”茉莉轻声,“难道一切都是巧合吗?你以前过,詹台是担心你以前的故乡环境不够好,人多口杂,才带你搬到这座城市来的……现在,这个相机、他们的失踪和我们最近遇到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关系?”
海眼神闪烁,将那张破秽符重新叠好,放在胸口的口袋里,站起身:“……现在只有一个方式能知道了。”
既然照相机原本的来源是朱校长,那么现在解开一切谜题的关键,就在于朱校长。
海伸出手,将茉莉轻轻拉了起来,有些歉疚地:“本来想让你今晚好好睡上一觉,没想到还要连累你跟我一起忙碌。”
“这件事,我势必要尽快查清楚。詹台和方岚对我来,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亲人。”海温柔地捋了一下她散落在脸颊旁的头发,“可是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你就跟我一起吧,我们一起上朱校长的门,拜访拜访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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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城市最大的好处,大约就是街坊邻居大多知根知底。
海和茉莉踏着月色从区里面走了出来,沿着海滩旁的木栈道,一路往前。
他担忧的情绪全写在了脸上,嘴唇抿得紧紧的,露出下颌锋利的曲线,比起平日温柔沉默的样子,要多了几分凌厉。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茉莉觑着海,努力搜刮着脑海里的词汇来安慰他,“情势也未必就这么紧张。也许这些东西都不是詹台和方岚留下来的呢?也许到最后,只是我们自己吓唬自己,虚惊一场呢?”
“那个照相机等见到了朱校长,一定能够问问清楚的。”她抬起纤瘦的手腕,看了看表,眯起眼睛,“唔,现在已经五点多了,等我们慢慢走过去,他们应该也就起床了。”
海点点头。
前前后后算起来,他也已经有四五年的时间没有见过朱校长。
“……我能到这里读书,朱校长帮了大忙。”他边走边回忆,“从初中到高中,每年春节我都要和詹台一起,去朱校长家拜个年。”
朱校长为人宽厚温和,见到詹台客气又亲切,没有一点架子。
“来也很有意思,明明是我的校长,我去给他拜年,临走的时候他却一定要给我包一个红包,是给我的压岁钱。”海轻声。
的时候他还不太想得明白其中道理,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双手一个劲往身后背,直到看见詹台微微点头,才敢伸手将红包接过,声句“谢谢”。
等到长大一些,逐渐懂得人情世故的时候他才算是明白。
哪有人无缘无故就要给另外一个陌生孩子红包呢?所谓人情,一定是有欠有还。朱校长给他红包,明明就是在还詹台“人情”。
可是这个人情到底是多大呢?让朱校长不仅心甘情愿地帮忙,还连续好几年每年给他包上一个红包?
海想起那个照相机,和詹台讳莫如深的破秽符,心里的不安更加大了一点。
清的海风湿咸,他心里存着事,自顾自地往前走着,脚下的栈道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直到身旁的茉莉突然发出了一声的惊呼,海才回过神来。
“呀……”她轻轻喊了一声,顿住了脚步。
栈道两旁的路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天空不再是墨染的纯黑,而浮现出了半透明的青灰色,像一幅水墨画。
遥远的海平面上,粉色的霞光渐渐侵袭了天空,无论是白色的云朵,还是青灰色的天,都仿佛被霞光感染,慢慢变红,变橙,变紫……
海也停下了脚步,脸上终于浮现了自昨天晚上以来第一次笑容。
“昨天晚上坐火车,本来想带你看日出的……”他温柔地笑笑,“昨天没有看到,没想到今天刚好赶了巧。”
她的眼睛也被霞光扑上淡淡的朦胧,颊边的透明绒毛,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天真的姑娘。
海的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目光再也没有办法挪移到海平面上,只能凝着在她姣好的侧脸上。
红日一点点地冒出了头。一开始,像夏日的水蜜桃儿露出了一个的尖,很快,几乎只是一眨眼的瞬间,那水蜜桃就变作了火一样的暖日,一跳一跳从水面上浮了起来。
腥咸的海风仿佛凝滞,海浪的声音也充耳不闻,深邃的海面尽力扮演着记录者的职责,反射着火红的太阳。
茉莉的情绪也被日出感染,激动地声:“……真的很美。”
是啊,真的很美。
海默默看着她,也忍不住在心里叹道。
所有能让人感受到生命的力量的东西,都很美。
她白皙的脸颊下青色的血管流淌着血液,她红润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健康的光泽。所有能让他意识到她真真切切活在他身边的东西,都让他由衷地赞叹,由衷地喜爱。
茉莉再也没有办法忽视海的目光,被他注视着的那半面侧脸像在发烧,忍不住斜着瞥了他一眼,半是抱怨半是嗔怪。
“你怎么不看日出?”
他垂下头,低声笑:“……以前看得太多了。那个时候就想着,如果有机会带你来看看,该有多好。”
她心口一跳,不话了,见太阳已经完全跃出了海面,便抬脚往前走。
“不多看一会儿?”海问。
“风一直吹着,有点冷。”她随口扯了一个理由答道。
可话一出口,眼角余光瞥见他这就准备脱外套,她却立刻急了。
“哎哎哎,我随口乱的。”茉莉连忙伸出手,压在他正在脱外套的手背上,“……别脱啦!你里面就穿了一件短袖,这会儿虽太阳升起来了,但海风还是有点冷的。”
她的脸颊微红,轻声吐槽:“……我以前看电视剧最鄙视那些总让男朋友脱外套的女孩子了。干嘛老要一个人受冻呢?大家都穿得暖暖和和的不是很好么……我大学室友还我没情趣。你看,千万别让我自己自己的脸啊,才吐槽过别的姑娘不体贴人,结果自己就逼着你脱外套给我穿……”
她叽里呱啦了一大通,脸都红了,手牢牢压在他的手背上,看来是真的急了。
海微微一笑,顺着她的意思也不再坚持,重新将衣服穿好。
茉莉松一口气,刚想把手抽回来,他却眼疾手快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粗糙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手还挺暖的。”他温柔地,“这样看来,是真的不冷。”
她脸一红,再想把手从他掌中抽出来,却被他牢牢握住。
自己送上门的肉,再没有不吃的道理。
海从她按上他手背的那一刻,就没算松开她的手,掌心像块烙铁,紧紧漆在她的手里面。
茉莉软绵绵地抽了抽。
耳边的海浪声被心跳盖过,她自己也分不清发烫的脸颊到底是因为刚刚升起的太阳,还是被握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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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朱校长家门口的时候,街上的行人已经多了许多。
海在路口刚开门的水果店里挑了些新鲜的桃子,又买了一杯豆浆,递到茉莉手中。
朱校长两年前满了六十五,从校长的职位上下来退居二线。人年龄大了,睡眠也少了,海和茉莉走到他家楼道的时候,正巧赶上朱校长出门遛狗。
海一愣,惊讶地出声叫住了朱校长。
朱校长抬起眼睛,看到他,却没有半点惊讶的神色,反而像是早就预想到他会来一样,温和地点头:“来了啊。”
平淡得像是每年春节海去他家拜年时的样子!
海的心霎时坠入谷底,像被七八块大石头压住一样喘不过气。
如果朱校长见到他很惊讶,反倒明了也许在家里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些巧合和意外。
但朱校长见到他的时候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偏偏有可能预示着最坏的一种情况。
詹台和方岚,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他们出事之前,是不是告诉过朱校长,却没有告诉过他?
海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腰间的金刚杵,冰冷的温度却让他的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为什么……詹台恰恰会是现在,将金刚杵交给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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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金刚杵交给你的人,并不是詹台,而是我。”朱校长坐在海面前,缓缓。
茉莉一下抬起眼睛,惊讶地看着朱校长。
海脸色有些泛白,勉强点点头。
朱校长的脸色也不好看:“……是因为我收到了詹台的一条短信。”
詹台和方岚带着海搬来之后,两家一直走得很近,逢年过节的时候总要走动。有的时候詹台要临时出差,还会拜托朱校长在学校里多多照顾海。
这次的事,一开始朱校长也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大约几个月前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早,朱校长清起床遛狗,推开门之后,却发现门前放了一个的快递箱子。
他第一反应,当然是自家人买了什么东西,被送上门的快递员放在了门口,便没当回事地拿进来。
可当他拆开了快递箱子之后,却突然发现箱子里面装着的……是一支金光闪闪的法器,金刚杵。
朱校长和詹台相交多年,当然曾经见过金刚杵,便讶异地拿起箱子来一看,这才发现纸箱子外面写着的地址压根不是自己家的地址。
“我一开始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朱校长神色凝重,“上网来搜了一圈,以为出了什么事,哪知道把地址输进入之后,跳出来一间公司的名字。”
那间公司,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海现在正在工作的公司,松林咨询公司。
朱校长有些意外,又有些疑虑,掏出手机准备电话给詹台,却发现手机里多出了一条短信。
“请帮我寄给海。”
发信人,是詹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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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太多……”朱校长缓缓开口,神色迷茫,“想着可能是詹台着急出门,来不及寄快递,就托我寄出去给你。”
“我就没多想,直接叫了个快递上门,把箱子原封不动地寄了出去。”朱校长,“然后再没有担心过这件事。”
海点点头。
他想到了自己在收到金刚杵之前,也曾经收到过一条短信,没头没脑的,只会把金刚杵快递给自己。
没过几天,他果然收到金刚杵,自然而然地以为是詹台寄过来的。
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快递竟然会是朱校长寄过来的!
“同一座城市,相似的地方,你们还都收到了短信,偏偏詹台以前又曾经做过这样类似的,突然消失又联系不上的事情……”茉莉咬住嘴唇,轻声,“防不胜防。”
“谁能想到......如果你们收到的两条信息,压根就不是詹台发的呢?”
如果两条信息都不是詹台发的,如果这其中还有第三个人,利用了他们之间的信息差......
茉莉摇了摇头,不敢再往下想,那么现在的詹台和方岚到底在哪里?
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又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朱校长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海,:“我意识到事情出现了不对劲,还是在两个多星期以前。”
两个多星期以前,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朱校长照旧出门准备遛狗,却发现门前又放了一只的不起眼的快递箱。
他这次倒是多了个心眼,特地看了看地址到底有没有送错。
可是这次,干干净净的快递箱上,压根就没有贴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