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阳醒来的时候慕容和顾亦然他们都已经不在银川了，现场只留下一个陪护，万俟阳在护士的交谈中得知自己在贺兰山迷路，失足坠崖被送进来的，一身伤口万俟阳看着十分吓人，在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结论是失血过多，肋骨疑似骨裂和皮外伤，总之一句话就是没什么大碍，反倒是两个看起来没什么大事的人出现了轻微的内出血，脑震荡。

    万俟阳百无聊赖的在医院住了两天，收拾了柜子里的东西偷偷跑了出来，回到酒店万俟阳发现自己的房间慕容一直给留着，打开门阿修罗一动不动的站在万俟阳的行李箱上，桌子上慕容留了两千块，万俟阳匆匆的退了房，便拎着一箱子的衣服，一脑袋的疑问离开银川，回到南市。

    因为还没到开学的日子，万俟阳在外面租了间地下室，将东西放下，就去逛超市了，万俟阳身上的钱不多，交了房费，已经所剩无几，便在超市买了些桶面，啤酒，白酒，之类的东西回来，回到房间的时候阿修罗已经在窗户上结了一个大大蛛，站在上面就像是万圣节的玩具，万俟阳将从宠物店买来的死老鼠往上扔，打开一罐啤酒便躺在床上喝起来。

    对于万俟阳来讲这两天的事情包含的信息太多了，万俟阳有太多的事情想知道，也有太多的事情不想知道，究竟哪个才是真的顾亦然，这个问题在万俟阳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墓室里顾亦然为自己舍生忘死，自己睁开眼时的喜极而泣，不会是假的，电话里顾亦然焦急的声音也绝不是可以装出来的。

    这些事情使得万俟阳不想面对任何人，任何事，以至于这些天万俟阳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过着足不出户，醉生梦死的宅男生活。

    安逸的生活往往都不是给万俟阳这类不安分的人准备的，在第七天的上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万俟阳从昏睡中吵醒，有些不耐烦的万俟阳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发，十分不耐烦的打开门。

    “你好，我是林嘉航，市公安局～”举着公安证的林队诧异的看着眼前胡子拉碴，只穿一条把花裤衩的少年，半天才缓过气，“我去，万俟阳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熊样。”

    “林队，又出什么案子了吗？＂万俟阳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衩，转身走到床上拎起已经污渍斑斑的t恤套了上去，原本的邋遢大叔瞬间便成了乞丐少年。

    林队一进门就闻到了垃圾桶的味道，满眼的垃圾，万俟阳桌子上摆满了已经长了毛的方便面桶，地下到处都是酒瓶，饮料瓶，零零散散的烟头，林队一抬头对上正在午休的阿修罗，着实吓了一跳，感叹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还没到万圣节，就在屋子里放这种东西，也不嫌瘆得慌。

    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训练有素的跳过一些列的障碍物终于走到万俟阳离门不远的床边，指了指地上“这些天你就吃这个。”

    万俟阳不好意思的将床上的衣服扔到地上，空出一个紧紧可以容纳一个人坐下的地方，林队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床单，摇摇头坐了下来，公式化的掏出笔记本“你隔壁发生了命案，你们临床系的两个学生昨天晚上死了，初步判定是殉情，你昨天有没有听见争吵之类的声音。”

    “殉情？不可能。”万俟阳知道隔壁房间住的是谁，“王强和符萌萌暑假才开始交往的，感情还没好到殉情的地步。”

    万俟阳拿起桌上的芙蓉王，捏了捏，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了，林队从兜里拿出一盒红双喜扔给万俟阳，万俟阳将烟点上，一吸了两口，才悠悠的道“按理死者为大，我不应该在背后人闲话，王强这子我太了解了，在临床的口碑并不是很好，花心是出了名的，把女同学搞上床就拍拍屁股走人的，让他殉情，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上学期宁兰自杀案里的男主角就是他，把女孩的肚子弄大了，不想负责任，找了一个诊所让女孩堕胎，结果术后感染，弄得宁兰以后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那会不会是宁兰或者宁兰的家人，打击报复。”林警官看了万俟阳一眼，这个案子不是自己经的，但是有所耳闻。

    “那就更扯淡了，宁兰是孤儿，从长在孤儿院，自杀被救下来是已经疯疯癫癫了，现在还在市精神病院那，治疗费都是学校出的。”

    “那”林队话没讲完就被万俟阳打断了，“符萌萌也是身经百战的高，刚入学的时候和我们老大谈了两个月，后来又和临床学生会的搭个上了，给我们老大戴了一顶环保帽子。”

    完，万俟阳将中的烟掐灭，扔在地上“我能去看一下现场吗？”

    “当然可以，这会李法医也应该到了。”话音刚落，林队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林队接通电话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又急冲冲的走了进来，将电话递给万俟阳。

    电话是李法医打来的，意思是在距离自己不远的酒店又有人报案，几个南大的学生死在里面，市局一时间人不够，让万俟阳先看一眼，然后赶紧过去。

    放下电话，林警官将万俟阳领到隔壁房间，掀开被子，万俟阳看见王强和付萌萌两人赤裸着身体蜷缩在一起，就像一对连体婴儿，身下的褥子已经被鲜血浸湿，留下一个人形的印记，虽然流血量不多，万俟阳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万俟阳从林队的里接过套，在王强已经鼓起来的腹部一压，血水直接从王强的口中喷涌而出。

    万俟阳愣了愣，将套还给林队，几乎是逃出地下室，林队以为万俟阳是被吓到了，从车子里拿出一瓶还有些冰凉的矿泉水打开，递到万俟阳的里“看见自己的同学死在里面，你心情难受我能理解，但是做我们这行的即使在难受也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中，那些死去的人还需要我们为他们沉冤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