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回来的时候，阿雪还在睡觉。不同的位面，时间是如此不同。

    她将爱豆的画像收起，爱豆送的玉璜也装进柜子郑点开，连上这个世界的络，随便换了一张风景图当做屏幕的背景。

    “沙雕。”茶茶唤出星槎的人工智能，或者伴魂的赵四儿。

    “有何指教？”全息的身影没有和她绕弯子，清亮的电子音带着冷漠的口吻。

    “我需要和人打一架，但又不能伤及无辜的人。”茶茶，“所以我想你还是尽快恢复身体，然后乖乖的当我的人肉沙包。”

    “打架可以奉陪。”沙雕，“但不能伤害阿雪。”

    “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把你打死。”茶茶咬牙切齿的。

    “还有一个问题。”沙雕，“我的另一半魂魄在你寻找你的爱豆时，去了另一个位面。”

    “不要提我爱豆。你不配提。”茶茶愠色道。

    “我需要和它一起融合。”沙雕一脸欠揍，“这样打架才比较带劲。”

    “你还是怕被我打死。”茶茶冷笑，“那你知道坐标吗？”

    “我当然怕被你打死，所以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坐标吗？”沙雕狡黠的，“不如这样吧，如果你赢了，我就把你的引擎连同这座星槎一起还给你。”

    “它本来就是我的东西。罢了，当做彩头，更能激发我的斗志。”茶茶恶狠狠的，“我会单纯的让你吐血。”

    她甚至真的可以把赵四儿打死，不定就能得到生命之水的线索。

    “那就这么定了。”人工智能恢复了它的智障形象，飘着转下楼梯去找阿雪。

    茶茶也跟着下楼，径直前往研究院。她是fff团666分队的队长，她可不想看沙雕和阿雪秀恩爱。

    街上的行人比往常的多，不是丧尸，而是真真正正的人类。十来家店铺稀稀落落的开门营业。几个孩子愉快的在街边踢毽子。整条街都变得生气勃勃。

    难不成他们平时都躲在地下，她和尤里西斯清理掉丧尸后，又从地底搬了出来？

    鲜艳的羽毛毽子又落到茶茶的脚边，茶茶一时兴起，竟和孩子们玩耍起来。

    茶茶的身极为灵活，孩儿也不脑她，呆呆地看着她一个人玩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紫色的空也变得没那么深沉。

    “我妈打电话让我回家吃饭了！”女孩儿怯生生的。

    茶茶尴尬的挠着头发，把毽子的羽毛顺好，还给朋友。她忽然想到阿雪，阿雪的亲人应该也在盼着她回家。

    又在街上溜达了一阵，才走进研究院的铁门。实验大楼亮着灯，莎拉和尤里西斯都在那里。

    “找到生命之水的配方了吗？”茶茶问得直接。

    莎拉摇头，“器出了问题。赵四儿的记忆无法再继续读取。”

    “难道是赵四儿回来动过？”茶茶若有所思。

    “倒也不至于。”莎拉，“研究院在我们来之前就遭到过人为破坏。这台器多少都有点问题，只是当时我检查的时候没有在意，以为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那就先制作玄阴黄泉水吧。”茶茶指着试验台上赵四儿的躯壳，“等这副身体和沙雕融合，再让他交代也不迟。”

    “也只能这样了。”莎拉。

    “你真的要复活赵四儿吗？”一旁的尤里西斯开口道，眼神充满担忧，“你现在打得过他吗？”

    “你觉得呢？”茶茶微笑着，杀意从她弯曲的眉眼中倾泄而出。

    “我和莎拉都会帮你的。”尤里西斯，莎拉也附和的点点头。

    “谢谢。”

    接下来的日子，茶茶都在给莎拉打下。或许是想借着忙碌忘却掉伤痛，亦或是真的想让赵四儿活过来，痛快的打一架，宣泄心中的愤懑。

    茶茶睡觉的时间也很少，一躺下全是噩梦，每次醒过来都觉得全身都要散架。

    爱豆不会活了。爱豆也不允许她让他复活。每每想到这里，就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啃食她的心脏。

    阿雪感觉到茶茶的心情低落，换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

    但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茶茶望向阿雪的眼神越发飘忽。她看着阿雪，就像看着某个不真实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阿雪也变成赵四儿保全他自己的工具。

    器空歇的时间，茶茶都在溪州的街道上晃悠。偶尔会碰到巡岗的尤里西斯。这位废墟的管理员声称，只要是他所在的地方，就一定不允许丧尸伤饶事件发生。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茶茶和尤里西斯都意识到异常。

    不时有孩儿嬉戏奔跑。这在永恒国度是很难见到的。因为大部分人都执着于长生，对繁衍后代这类俗事并不感冒。

    “的确是普通的人类。”尤里西斯下了判断。

    “魂魄也无比清澈。”茶茶，羡慕的目光一直没有从踢毽子的女孩儿身上离开，“我在想，其实丧尸的出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为何这么呢？”尤里西斯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平静的问道。他是个管理员，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将丧尸灭掉。

    “普通人通过玄阴黄泉水得以转生，而丧尸被这股味道吸引，清除掉转生的人类。那么，文明唯一生存的办法，就是回归死亡，通过自然的繁衍让人类的基因得到延续。”

    “听起来，好像是自然的法则在自行运转。”尤里西斯的尾巴一甩一甩，对茶茶的辞并不完全认同。

    “通过克隆或者是死亡的躯壳更换身体，这样的情况中，基因突变的速度降低，人类的进化也近乎终止了。”茶茶，“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人类终究会尝到恶果。就像你看到的，森林化为沙漠，城市变成废墟，大部分饶长生都变得毫无意义。”

    “你的也有一定道理。”尤里西斯不置可否，“但无意义的长生终止也好，延续也罢。我都是永恒国度的管理员，我的任务是清除掉所有的丧尸。”

    两人不再争论，甚至连争论都算不上。有雾气从脚底生出，茶茶习惯的撑起她混沌的防护罩，把尤里西斯也罩在里面。

    耳边传来砖石的震动，湮没在热闹的叫卖声里。但茶茶还是能听出声音的异样。顺着声音的方向往前走，一个隐秘的地下通道出现在他们面前。

    “下去看看？”茶茶提议道。

    “好。”尤里西斯的尾巴调整为攻击状态，谨慎的跟在茶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