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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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有敲门声响起,唐萱直接过去开门,只见丁乐呼哧带喘地站在门口,脸上还有才被唐萱抓出不久的血印儿。

    “给你!”丁乐噘着嘴把唐萱的书包放进屋里,心里老大的不情愿。

    吉祥妈走过来,笑道,“这不是乐嘛,快来进屋坐啊。哎,这脸上的伤是从哪儿弄的?”

    “猫挠的呗!”丁乐愤愤地看着唐萱,“我不坐了,书包我可给你送来了,要是不写作业的话只能怪你自己了。”

    “有能耐你别送啊。”唐萱插着腰挑衅道。

    本就一肚子的气,还不过人家,丁乐气得噘着嘴转身走了。

    不明就里的吉祥妈提起书包,“家里难得来个同学,还是给送书包的,你怎么能这样话呢?吉祥啊,书包怎么还能落在学校呢?”

    “大意了呗。哎,”唐萱有问题要发问,觉得自己这一声“哎”听起来很突兀,似乎应该改口叫点什么,但那两个字着实有点难发音,于是只好把俩字毁成一个字,“妈,那个......你认识丁乐啊?”

    “当然认识,跟咱家一栋楼的嘛。那孩子也够可怜的,他爸早些年出门务工,就再没了消息,也不知是死是活,就他妈一人带着他。”

    “他们家条件怎么样?”

    “他妈在市场卖菜,跟我一样,起早贪黑的,家里条件能好到哪儿去?”

    唐萱有些意外,她琢磨着丁乐这种乐于欺负人的孩子怎么着也得有点儿值得炫耀的资本吧?不然的话,身世同样凄苦,他凭啥对同一阶级的人下黑手呢?

    吉祥妈歪头看着女儿,“是不是得带你去医院看看脑袋?怎么这么多事都不记得了?”

    唐萱连连摆手,“妈,我没事儿。其实是记得的,您一提醒我就记得了,不用去医院啊。”

    “唉,能不去就不去吧,咱家也没有闲钱来看病了,你爸他......”吉祥妈欲言又止,想了想,苦笑道,“不那些了,你赶紧写作业吧。”

    唐萱心想:不我也知道,你们家这个忙,我帮定了。

    一边写作业,她一边寻思着快速弄钱的办法,思来想去,大概也就只有一条路——找吉祥的亲生父亲韩松砚帮忙去。

    原书中,吉祥是成年后才知道自己身世的,但知道了又怎样?这种私生子的身份,不好好利用,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唐萱咬着笔头,开始暗自盘算。

    第二天,她拒绝了吉祥妈的护送,自己背着书包一路跑到学校门口。

    左瞧瞧,右看看,没发现“可疑人员”后,唐萱一转身,顺着大路走远了。

    就目前来,能找到亲爹的唯一办法就是去韩公馆——市里一家有名的洗浴中心,老板就是韩松砚。

    这事来简单,但是以乌吉祥这孩子模样,想要办到也着实困难。

    唐萱在走得双腿酸痛的时候才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在问过了几个行人后,她了解到韩公馆离自己这里足有七八公里的距离,若是走去,恐怕这两条腿会报废。

    既然如此,那就厚着脸皮蹭公交车吧。

    唐萱在登上公交车后,努力地唤醒了自己内心残存不多的童真,露出一个圆润可爱的微笑,对司机大叔,“叔叔,我要去韩公馆,应该在哪站下车呢?”

    “平阳路的艺术中心站。”

    “谢谢叔叔,可是我出门忘带钱了。”

    司机大叔急着开车,看她是个胖乎乎的女孩,便问,“你自己坐车干嘛去?”

    唐萱急中生智,“我忘带钥匙了,过去取钥匙。”

    “奥,那这次钱就算了吧。你坐稳,下车别走丢了就行。”

    车开了。

    蹭车成功。

    唐萱就近找了个座位,心事重重地地看向窗外,享受着自己的“特殊待遇”,双脚不自觉的摇晃着,开始寻思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情况。

    韩公馆一点都不难找,下了车,艺术中心的斜对面就是那金碧辉煌的招牌。

    这个年代就能做得起这么大门面的人都不简单,更何况,韩松砚的生意还不止这一处。

    在这样一个有实力的爹身上弄些救命的钱应该还是不在话下吧?

    唐萱走到韩公馆大门前,门童赶忙迎了上来。

    “妹妹,你来这里做什么呀?”

    “我来找韩松砚先生。”唐萱直截了当地。

    门童追问,“找韩总?你是谁啊?”

    “你就跟韩总,钟慧欣找他有事。”

    钟慧欣是吉祥的亲生母亲,在吉祥成年后才出现,声泪俱下地忏悔自己当年抛弃孩子的无奈之举。忏悔有什么用?抛弃就是抛弃了,这种事情,不论父母了什么样冠冕堂皇的话,在孩子这里都算不上合理的理由。

    门童听着唐萱口气不,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去找了大堂经理。

    不一会儿,大堂经理满脸堆笑地走了出来,他蹲下身好脾气地问道,“妹妹,你到底是谁啊?”

    “不方便讲。”唐萱沉着脸,“你们到底联系韩总了没有?”

    “联系了,韩总他待会儿就过来,您先跟我到会客室去一下。”

    还算这个亲爹有良心。

    其实,韩松砚一直都是有良心的,早年丧偶的他在当年之所以不肯给钟慧欣一个名分,全都是拜自己那个娇惯的女儿韩宝儿所赐,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能耐跟她妈妈简直如出一辙,考虑到孩子就失去了母亲,韩松砚总觉得自己对她亏欠得多,因此只好忍痛负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之后,钟慧欣便消失得了无踪迹,再也没有出现过,许多年过去了,韩松砚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件事也成了他的一块心病,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胸腔里就会隐隐作痛。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不亏欠她,就会亏欠别人,现在“债主”终于找上门来了。

    当韩松砚走进会客室的时候,唐萱正双手捧着玻璃杯喝着鲜榨果汁。

    韩松砚停住脚步,愣愣地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胖子。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眉眼,心里咯噔了一下。

    犹犹豫豫地张口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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