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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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怎么躲过的。”有人忍不住开口。

    “星辉凝聚而成的道元果然可怕。”一名年岁稍长的修道者看着秦项身后缭绕着淡淡的星辉,开口解释。

    众人恍然。

    本来今日云雪瑶观战,大家都准备看秦项在她面前出糗,却没想到他竟然是战到最后的那个人。

    只是虽然如此,可依旧没人相信在这种情况下,秦项能够战胜瑟亚。

    秦项丢下魔狼的尸体,落至沙地,与瑟亚对望。

    “该结束了。”

    瑟亚掌之上再次有黑气凝聚。

    秦项凝眉,身影急速后退,退至高墙之下时以至死路。

    瑟亚紧追而上,干枯的掌扣住秦项的脖颈,黑气瞬间扩散,几乎蔓延至秦项身后的整座高墙。

    观赛台上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甚至人族强者已经准备出,没人相信秦项能在这种情况下挣脱束缚,如果人族高再不出他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了。

    “你敢跟我以命换命吗?”秦项拼劲力气道。

    瑟亚眯起眼睛,似乎是预感到了一些什么。

    时间静止在这一瞬,紧接着无数长箭从四面八方的高墙中射出,密密麻麻,令权战心惊,那些长箭皆由锻器阁的铁匠打造,可穿透一切坚硬的物体。

    瑟亚没想到秦项竟然真敢如此做,当下欲要离开,却被秦项紧紧的束缚住。

    瞬息之后,狩猎场中便已布满长箭。

    观赛台上众人忘记了惊呼,举目望去,瑟亚已被万箭穿心。

    瑟亚已亡,却没有倒下,众人看到那些穿透瑟亚身体的长箭箭尖此刻正被秦项攥在里,有一些已经刺进了他的肩头,血水流淌。

    这一幕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包括那些道宫以及道院的长辈,也包括云雪瑶和柳如白这些青年才俊。

    “他怎么知道那里有关的。”非何转头看向易萧玹。

    为了防止囚犯逃脱,所有的牢都会设有关,但这些关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而这座牢的所有关便是由枢布置的。

    易萧玹未语,因为他也很好奇。

    就在大家还震惊于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时,秦项已经推开瑟亚的尸体,摇摇晃晃的来到沙地中央,仰头望着观赛台上的云雪瑶,露出笑容。

    这一刻还会有人认为他不配吗?

    不论他以星辉入道究竟能达到何种境界,至少在这一刻没人觉得秦项还是那个曾经的废物。

    因为就今日的表现来看,他已经超越了中州所有的道院弟子。

    观赛台上凌千霄等人激动的难以言,特别是白河道院的众多弟子也都以秦项为荣。

    白河道院的很多弟子都知道柳如风与秦项为敌,但今日之后会有一部分弟子站在秦项这一边,因为从秦项入内院到今日,他的表现太过强悍。

    “想走这条路,先拿春试首名。”春试前一晚上云雪瑶见了秦项,了这句话。

    所以今秦项也要一些话,他就是要让全下的人都知道,他有这个资格。

    “云雪瑶,老子娶定你了。”

    秦项在全身力气被消耗完之前,大声的喊出这句话。

    在昏倒之前,他清楚的看到云雪瑶露出了笑容。

    那一抹笑容,犹如春暖花开,生根在秦项的心底。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他始终是以星辉洗髓的人。”

    柳如白缓缓起身,他的话虽是对云雪瑶,但也令周围的议论声了很多。

    正如柳如白所,在未来漫长的修行岁月里以星辉洗髓的人终将被人们所遗忘。

    云雪瑶恢复清冷,道:“你不觉得他还不错吗,未来的事谁又能的准呢。”

    皇宫,太和殿。

    老太监脚步轻急,跪拜之后,喜道:“刚刚传来消息,那秦项取得了春试的首名。”

    圣皇放下笔墨,道:“他拿了首名,你高兴什么。”

    “老奴是为陛下感到高兴。”老太监躬身。

    圣皇望着那幅宫图,道:“这只是开始,未来的路可比这场春试难行万倍。”

    半月之后,春试的余温渐渐退去,各大酒楼茶馆也不再议论此事,毕竟对于接下来将要举行的道院会武而言,这只是一场简单的试炼而已。

    这半个月来,因为有鹤药师相助,秦项伤势已经完全恢复。

    再回道院时,不论内院还是外院弟子都不再对他指指点点,有些弟子还会主动上前去打招呼。

    不过自从春试之后,青花对秦项的态度倒是冷漠了许多,这让秦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期间黄业平带着一位宫里的太监来找过一次秦项,圣皇亲旨,秘密委派给他一个任务。

    三月的春风犹如微醺的美酒,拂过隆舫长廊的牡丹花亭,吹过拱桥河畔的柳絮嫩枝,暖心醉人。

    斜阳夕柳,浮云酝红。

    傍晚的长安城就像是诗人笔下的绝句七言,带着一股不出道不明的极致韵味。

    归雁塔下的拱桥上,秦项身穿蓝白长衫,鬓发随微风而扬,亦带着一股俊朗之意。

    周围商贩吆喝,桥下有鱼翻腾。

    直到云雪瑶绝美的身影倒映在嶙峋的河面上时,那些鱼儿才识趣的离桥上郎才女貌,桥下百姓忍不住驻足观望,在普通百姓眼里秦项和云雪瑶同普通人无异,只不过生的很好看而已。

    这是秦项第一次主动约云雪瑶出来,不知道为何,他就是想见一见对方,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那一张脸对于秦项来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但既然决定在这一世好好的活一回,他就要不留遗憾活着。

    “那把断剑不错。”

    云雪瑶着,递过一把剑鞘,和秦项上次在春试所向披靡时所用的断剑正好适配。

    “这算是定情信物吗!”秦项眼睛一亮,忽然开口。

    云雪瑶微怔,然后摇了摇头,道:“此去路险,自己保重。”

    远方的余辉与碧绿的清水连成一线,像是如约而来的老友,哪怕只是短暂的安宁也足够了。

    许是这短暂的安宁,许是斜阳落山前那最后一抹光亮映在云雪瑶的脸上太过梦幻,让秦项有些恍惚:“等我回来就去国公府提亲。”

    “你还是太弱了。”

    云雪瑶看着秦项,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再次摇了摇头,然后转身下了桥。

    秦项看着云雪瑶的背影,微微抿了抿嘴唇。

    不论如何,这句话现在出来还是太过异想开。

    归雁塔的另一头,青花低头,眼中闪烁着泪花,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

    但也就是那么一下,便足以要了一个饶整个青春。

    可余生呢?

    也许只剩孤独的回忆了吧。

    抹去泪花,青花露出笑容,在她心里少爷是那么的厉害,自己又怎么能配得上呢,能够一直这么呆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街上,红酥走来,道:“他并不简单。”

    云雪瑶情绪未有波动,道:“我没有骗他。”

    红酥嘲讽,道:“怎么,一向自恃清高的离宫凤女开始转性了?”

    云雪瑶没有动怒,道:“师父想女儿了,有空回去看看。”

    红酥停在原地,看着云雪瑶离开的背影,玉紧握,她的母亲是离宫宫主,她从青梅竹马的男人是柳如白,她从被大家当作一颗珍珠捧在里,可为什么等到她长大以后所有人都更加重视云雪瑶,这是她最无法接受的。

    离开长安之前,秦项自然要来雀楼见一见池鱼,这个是友似姐的女人。

    池鱼看着坐在榻桌旁自顾喝茶的秦项,笑着道:“苏公子近来可是春风得意啊。”

    秦项头枕在榻铺上,悠哉的哼唱着曲,他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特别自在。

    正如池鱼所,他近来确实心情大好,其中的原由自然是他与云雪瑶之间的关系。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展,但至少能和她的上话了,这就足够了,毕竟来日方长。

    池鱼笑着摇了摇头,屈膝坐在榻桌前,为秦项烧着茶。

    秦项坐起,道:“池鱼姐,我要出一趟远门,你有什么喜欢的,我都给你带回来。”

    池鱼看着眼中带着光亮的秦项,伸抚顺他鬓角的黑发,轻道:“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秦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感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再次被触碰。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她只希望你纵马归来仍年少,无忧无病至暮年。

    秦项离开的时候,池鱼在窗边站了许久,直到秦项的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她依旧没有离开。

    “如果宿命没有垂青,如果世事终将愿违,希望你不要留有遗憾。”

    最终池鱼摇头,忍不住叹息一声。

    云国公与苏将军两大足以扭转朝局的权势联姻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与其这是圣上是皇室是各大势力在下的一盘棋,不如这是命运之间的博弈,是道的抉择。

    但秦项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喜欢上了云雪瑶,对于被推向权势漩涡中心的他来,也许将成为其致命的软肋。

    “户部尚书来了。”

    门外,老者低沉的声音响起,池鱼转身,脸色恢复如常。

    圣皇这次给秦项的任务就是去北秦刺杀一名官员,因为是绝密,所有秦项离开时没有告诉任何人,当然这要除了他最信任的凌千霄。

    最开始得知这个消息时,饶是秦项也有些震惊,毕竟他还是一名道院弟子,去北秦刺杀高官,无论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不过当他想通以后也就明白,北秦可是以武治国,越厉害的强者去暗杀反而成功的几率越,因为他们太容易被察觉。

    这就像是蚂蚁食象,是一个道理。

    圣皇亲旨时并非命令,秦项可以拒绝,但他没有这么做,这对于他来是一次会,可以与云雪瑶拉近距离的会。

    离开长安城,秦项一路往北,快马加鞭、披星戴月,终于在三月底赶到北州边境,云海关。

    过了云海关,便是北秦地界。

    这是秦项第一次来到边关,高大连云的城墙和厚重的城门都让秦项心中震惊。

    在边关,北秦与南唐虽然纷争不断,但这并没有耽误两国之间商客的往来,无论在哪个年代,无论什么时候,利益永远都是至上的。

    边关的空极蓝,白云如海在城墙之上浮动,更有灵兽遨游其中,云海关也故疵名。

    秦项只是驻足欣赏了一阵,便离开南唐地界,进入北秦。

    三月底的时候,长安依旧繁花似锦,但北秦还是有些严寒,河中结的冰还未完全融化。

    再次快马加鞭奔袭了数十里,秦项终于在官道的路边发现那个露驿站,准备稍做休息。

    驿站并不大,过往的商队都会选择在这里歇脚。

    因为时间的原因,秦项来到这里时只发现一个商队,其余都是些散客或是过往百姓。

    秦项盯着那只商队看了许久,才缓缓点头。

    北秦的大王最近正在选妃,西都咸阳的管制在这段时间会变得森严,一般人不准许进入,特别像秦项这种南唐人,如今跟随商队是唯一的办法。

    而根据之前的安排,秦项可以确定就是这只商队了。

    “砰!”

    秦项身前的桌子忽然被斩碎,若不是他反应敏锐,身子后仰,两腿劈开摆成一字型,光凭这一下恐怕就能让他断子绝孙了。

    周围百姓和散客见到这一幕只是怔了片刻,便轻车熟路的四下遁逃,在北秦遇上打打杀杀是常事。

    “哎,哎,还没给钱呢。”二赶忙跑出来吆喝,却没有拦住一个人。

    秦项喘了两口粗气,看着眼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青年,气的咬牙切齿。

    那青年长得剑眉星目,脸庞刚毅,长发束起,像个江湖浪客。

    他中拿着一把重剑,比正常的剑要宽厚很多。

    青年显然没有一点废话的意思,中重剑横移,狂暴的道元催动剑气而秦项大惊,来不及细想,腰间后仰发力,纵身跃至一颗树上蛰伏,同时单背负,准备拔出后腰的断剑。

    “好了,住。”

    这时,商队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面相和善。

    青年凝眉,还是依言收起重剑,同时指向秦项道:“他在商队前鬼鬼祟祟,我怀疑他要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