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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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有点玻璃心。

    因为秦项竟有些认同刘敏的话。

    秦项就是有病。

    如果秦项没有病,过去三年,秦项怎么会因为信了书上的某些话而去疯狂的锻炼自己的反应能力呢?

    退一步讲,从到大受到了那么多虐待和苦难,导致秦项的心理与常人不太一样,这算不算是一种病?

    秦项不敢去迎视刘敏的眼睛。

    因为她的眼圈真的红了,有泪在里面打转。

    秦项轻声,“以后你别对秦项恶作剧了,秦项很难控制住秦项自己。”

    刘敏大声控诉,“是你先恶作剧的好吗?”

    一时间,秦项无地自容。

    因为秦项没理,秦项也不知道自己该什么了。

    “神经病!”

    刘敏又骂了秦项一句,捂着肚子站起身去了洗间。

    关门的声音很大。

    秦项尴尬极了。

    抱着被子走向床的右侧,秦项刚要把被子铺在地上,却发现地板已经湿了。

    窗外潲进了一些雨水。

    把被子放在床上,秦项关好了窗户,拉上了窗帘,开始用卫生纸擦拭地板上的雨水。

    与此同时,洗间里传来了一阵水声。

    刘敏在洗澡。

    差不多十分钟以后,她才出来,身上的职业套装已经换成了一套纯棉睡衣。

    看到她怀里抱着的衣服里还有丝袜和贴身衣物,秦项赶紧转移了目光。

    然后,秦项开始把被子铺在地上。

    身后传来刘敏没好气的声音,“你不去洗个澡吗?”

    秦项“哦”了一声,走进了洗间。

    却在这时,刘敏忽然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一套男士睡衣扔在了秦项头上,,“睡觉不要穿你身上那件衣服,穿睡衣!”

    秦项看了看她给秦项的这套睡衣,发愣道,“谁的睡衣?”

    刘敏,“秦项弟的,新的。”

    秦项没再什么。

    刘敏的弟弟一定很高、很壮,因为秦项洗完澡以后穿上睡衣,就觉得整个身体被装进了袋子里。

    松松垮垮。

    其实秦项身高不算很低了。

    过去几年,秦项还长了两公分,现在是一米七四。

    但尽管如此,穿上刘敏给的这套睡衣以后,衣襟还是很难掩盖住秦项的胸膛。

    这导致秦项离开洗间的第一时间,刘敏就把目光投在了秦项的胸膛上。

    她的眼神是惊讶的。

    秦项以为她在惊讶秦项的一身腱子肉,于是不太自然地掩了掩,,“你饿了吧,秦项一会儿去楼下拿几桶方便面上来,刚刚抱被子的时候忘了。”

    刘敏指了指秦项的胸膛,问,“你胸口的疤是怎么回事?”

    秦项,“老黄历了,没什么。”

    刘敏没再多问。

    把衣服放好,秦项又下楼了,买了几桶方便面上来。

    但泡好要吃的时候,秦项却感到身体一阵难受。

    背部,胸口,哪怕指断了的疤痕处,也都传来一阵阵蚂蚁爬过般的奇痒。

    两条腿也一样。

    总而言之,没有一处好受的地方。

    因为今晚是阴天。

    阴天的时候,秦项的身体就会很准时的告诉秦项,从到大,秦项都受过什么样的伤害!

    这一点,受过大伤的人肯定深有体会。

    虽然已成习惯,但当那种奇痒无比的感觉传来的一刻,确实会让人变得心浮气躁。

    秦项一直忍耐着,低着头一口一口吃着面,可吃的越急,身上越难受,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秦项就轻声,“秦项去外面呆会儿。”

    旁边的刘敏似乎察觉到了秦项的不对劲,问,“你怎么了?”

    秦项,“烦躁,闷得慌。”

    刘敏忽然,“你胸口的疤很红啊,秦项带蜜膏了,秦项给你抹抹吧。”

    秦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秦项身上那犬牙交错的疤痕,,“不用。”

    没想到刘敏直接放下了捞面的塑料叉,强势道,“你这死孩子怎么这么犟呢?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明明很痒,也不知道挠挠,轻轻拍拍也行啊。”

    着,刘敏从她包里拿出了她的那种蜜膏,用一种命令地语气,“脱了!”

    秦项愣住了。

    一时间,秦项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刘敏。

    然后

    没等秦项回过神,秦项身上的睡衣就已经被刘敏扯开了。

    看到秦项身上的疤,刘敏的眼神变得十分惊讶。

    而几乎是下意识的,秦项站了起来。

    除了孟欣,这个世界上还没人关心过秦项身上的这些伤疤。

    刘敏睁大双眼看着秦项,一脸错愕。

    秦项收了收衣襟,拿过她里的蜜膏,低声,“秦项自己来就好了,谢谢。”

    完,秦项赶紧去了洗间。

    因为实在是太难受了,秦项迫不及待地挖了一点蜜膏在指上,开始轻轻地涂抹前身的伤疤。

    清清凉凉,好像确实起到了一些作用。

    可当秦项涂抹到一半的时候,刘敏走了进来,柔声,“秦项帮你吧,你后背够不到。”

    秦项扭头看了看刘敏,迟疑了一下,轻声,“谢谢。”

    刘敏从秦项里把蜜膏拿了过去,开始给秦项涂抹后背上的伤疤。

    抹到腰处的时候,她顿了顿,问,“下面还有吗?”

    秦项,“下面秦项自己来就好了,你先出去吧。”

    刘敏把蜜膏递给了秦项,没再什么,给秦项带上门,走出了洗间。

    涂抹完以后,满满的一瓶蜜膏已经所剩无几。

    重新穿上睡衣,虽然还是感觉很痒,但比刚刚已经好受太多了。

    走出去秦项看到,刘敏已经坐在了床上。

    秦项看了看桌上被她剩下的那半桶方便面,问,“你不吃了?”

    刘敏,“秦项饭量。”

    秦项没再什么,坐在桌前,继续吃面。

    吃着吃着,身后的刘敏忽然,“刚刚对不起啊,秦项不知道。”

    秦项愣了愣,问,“什么对不起?”

    刘敏,“你刚刚抱被子进来的时候,秦项吓到你了秦项差不多能理解你为什么会有那种条件反射了。”

    秦项苦笑,“其实该对不起的是秦项才对。”

    刘敏沉默了片刻,问,“你身上的这些疤是怎么弄的?”

    秦项也沉默了片刻,,“打的,摔的,砍的,咬的,都有。”

    刘敏柔声问,“还疼吗?”

    秦项没话。

    刘敏又,“今晚你睡床好了,秦项睡地上。”

    秦项,“不用。”

    刘敏没再什么,见秦项已经吃完,主动帮秦项收拾了起来。

    秦项有些不好意思,但无论秦项怎么,刘敏都没有再让秦项动。

    刘敏扔完垃圾回来的时候,秦项已经躺在了地上,并且闭上了双眼。

    实际上秦项的心跳的很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

    脑海里一直挥不去刘敏刚刚对秦项的关心,孟欣以前对秦项的关心,也同样不断出现在秦项的脑海里。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秦项就起床了,刘敏还在熟睡。

    一双美丽的脚,露在了被子外面。

    秦项拿被子替她掩了掩,然后走出了房间,去了旅馆外的一处空地锻炼了一个时,出了一身大汗,觉得畅快了很多。

    回到房间的时候,刘敏已经起床,正在梳妆打扮。

    秦项跟她打了声招呼,“早啊,刘敏。”

    刘敏斜了秦项一眼,没好气地,“叫姐,死孩子才多大啊,指名道姓的。”

    秦项哈哈一笑,“秦项和你爸论兄弟,按照辈分,你得管秦项叫叔。”

    刘敏微微发了个怔,突然把发卡砸了过来,笑骂了一声,“赶紧去洗澡,一身臭汗!”

    秦项挑着嘴角捡起了地上的发卡,不过没有还给她,而是随装进了自己的兜里,然后走进了洗间。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刘敏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好。

    下楼结算了一下房费,秦项和刘敏再次出发。

    目的地,汉州凤子县谭孟镇。

    那是孟欣的老家。

    或许是近乡情怯的缘故吧,随着距离孟欣的老家越来越近,秦项的心情也不免紧张了起来。

    因为孟欣的老家距离养秦项到十八岁的那个“家”,直线距离也就二十公里。

    秦项身上的伤疤,绝大部分也都是源于那里。

    开车的刘敏似乎看出了秦项在紧张,主动询问道,“你和那个叫孟欣的姑娘是怎么认识的?”

    秦项,“打工。”

    刘敏问,“能详细吗?”

    秦项从车门上拿过一瓶水,喝了两口,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了起来。

    从怎么和孟欣认识,到怎么和孟欣失联,差不多也就半个时就完了,简洁的要命。

    但其中冷暖,只有秦项知。

    听完秦项和孟欣的故事,刘敏沉默了好久,忽然问,“如果孟欣不在老家怎么办?”

    秦项,“继续找啊,总会有线索的。”

    刘敏,“其实秦项觉得,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人也一样,不必追。”

    秦项苦涩一笑,“话是这么,但秦项得看到她活着呀,她过得好,秦项才放心。”

    刘敏问,“找不到一直找吗?”

    秦项点燃了一支香烟,出了一会儿神,,“能找到。”

    刘敏点点头,没再什么。

    秦项忽然问,“你都三十二了,怎么还不结婚?”

    刘敏反问,“秦项才三十二,为什么要结婚?”

    秦项被刘敏呛的一句话也不出来了。

    刘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剥了一块口香糖塞进了嘴里,又了秦项一句,“死孩子,年纪不大,管的还挺宽!”

    秦项气笑了一声,摇摇头看向了窗外。

    上午十点半,秦项终于看到了离开已久却十分熟悉的谭孟镇。

    六年过去,这里好像没什么变化,镇还是那个镇,唯一和以前不一样的是,这里的土路修成了柏油路,街边零零散散多了一些汽车。

    其实秦项没有去过孟欣家。

    秦项只知道孟欣的家住在谭孟镇西头的最后一条胡同。

    而因为刘敏开的是一辆外地牌照的奥迪,而且因为昨夜大雨,车身被冲刷的很干净,宛如新车一般,所以经过之处,镇子上的不少行人或者路边店门口的商户都在好奇地打量。

    看着他们,秦项心情是复杂的。

    秦项不认识他们,但他们却给了秦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毕竟秦项在这里生活过

    正在秦项出神的时候,刘敏已经把车开到了镇子西头的最后一条胡同口。

    刘敏问,“是这里吗?”

    秦项前后看了看,不太确定地,“应该是,秦项得下车去问问。”

    刘敏解开安全带,用力伸展了一下腰肢,,“秦项也得下车了,好久没开长途,还真累。”

    秦项就笑,“那回头你得教教秦项开车了,到时候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刘敏白了秦项一眼,,“千万别,人生只有这一次了,这次找到就找到,找不到你爱去哪儿去哪儿,秦项得回安市了。”

    秦项有些尴尬。

    下车后,秦项朝路边的一个西瓜摊走去,给卖西瓜的大爷递了一支香烟,笑着问,“大爷,跟您打听个事儿,您知道高翠芬家住在哪里吗?”

    高翠芬是孟欣的奶奶。

    这是孟欣告诉秦项的。

    卖西瓜的大爷也没客气,接过秦项的香烟,打量了秦项一遍,又打量了秦项身后的刘敏一遍,对秦项,“高翠春已经死了!你找她做啥子?”

    听到孟欣的奶奶居然去世的消息,虽然秦项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感到多少奇怪。

    毕竟孟欣当年离开谭孟镇的时候,她的奶奶就已经八十高龄了。

    秦项迟疑了一下,特意用汉州这边的方言,“大爷,秦项是孟欣哩男朋友,刚从外地回来,秦项其实是回来找孟欣哩。”

    卖西瓜的大爷愣了愣,又重新打量了秦项一遍,,“你个娃儿莫在这里胡喽,孟欣那个死丫头哪个会有男朋友,她都结婚好多年喽,可能她哩娃儿都会打酱油喽!”

    天晓得秦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孟欣结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爷又问,“你到底是哪里哩嘛?来秦项们这个地方做啥子嘛?”

    秦项的表情一阵阴沉不定。

    因为秦项根本无法接受孟欣已经结婚了的这个事实。

    秦项们以前是那么的相爱,她怎么可能和别人结婚?而且她就算和别人结婚,也要和秦项提前打一声招呼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