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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钟正在滴答滴答地运行, 但是指针运转的时候还能看出动作不是很流畅, 而且秒针运转没能做到匀速。陶笉然这才明白, 这只是个半成品,难怪没人通知自己。

    不过半成品能做成这个样子, 也值得鼓励。陶笉然满意道:“这个做得不错, 大家辛苦了。等过几日互市,大家一起去千里香吃饭,我请客, 大家随便吃!”

    闻言,园内的气氛更是高涨了!但也有香皂组的成员有些不好意思:“俺们啥也没做, 就不去吃了吧。”

    “没事,一起去。等你们做出了香皂, 也大家一起去吃一顿!”陶笉然财大气粗道。

    这下大家都没异议了, 甚至还开始起哄,让香皂组的工匠们赶紧整出来,不然明年回到京城,可就尝不到齐大娘的手艺了!

    陶笉然任由他们闹了一会儿,才唤来主要负责时钟的工匠, 询问时钟的进度。

    “回大人, 目前除了时针的运转速度外, 其他基本已经没问题了,相信再过两个月,定能做出来!”工匠信心十足地答道。

    “不错,继续加油!不过这造型最好再琢磨琢磨……”陶笉然看着眼前这毫无美感的正方形铁疙瘩, 有些一言难尽。

    这第一个时钟肯定是要给戚博翰用的,一想到这么个东西会摆在富丽堂皇的皇宫里,陶笉然差点忍不住笑了出声。

    工匠自然是连声应了。陶笉然这才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你们之中可有人会酿酒?”

    工匠们闻言,你看我我看你,皆是满脸疑惑地摇了摇头。

    陶笉然见状也不失望,继续道:“不会没关系,我就是想弄些比寻常酒还要烈的酒,大约就是将外面买来的酒,再反复地蒸,但具体怎么做我也不知道,你们可有思路?”

    “大人要多烈的酒?外面竟没有得卖不成?”

    自然是没有!瑞朝现在市面上卖的都是黄酒,全都是没经过高温蒸馏过的,酒精浓度很低,杀菌效果并不理想。这也是陶笉然必须要让工匠们来研究的原因之一。

    陶笉然耐心解释道:“我要的酒不是用来喝的,最好是能做到喝了会内伤的那种浓度。”

    听到陶笉然最后半句话,工匠们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酒若做出来不能喝的,那不是浪费粮食么?

    工匠们懵懵懂懂,而且个个都是外行人,对此完全没啥思路。陶笉然想了想,决定还是得有个会酿酒的手艺人。

    沂州产的黄米,可以酿出风味独特的黄米酒。而且沂州冬日寒冷,黄米酒的配方更是往烈里去钻研。酒精的提取不定能从沂州的酿酒人手里得到灵感。

    但由于粮食产量少,官府对于用粮食酿酒这件事有十分严格的把控,所以沂州的酿酒人并不多。

    陶笉然直接去找了邱主簿要酿酒人的档案,而匈奴那边很快也收到了消息。得知沂州竟然调了两万兵马离开过边境,罗德尼直接炸了!

    “这分明就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罗德尼气的一把砸了自己最心爱的一个玻璃杯,“传令下去,一个月后攻瑞朝!”

    “可汗,此事不宜鲁莽!”崔言明连忙劝道,“如今兵马还未征齐,贸然攻城恐怕不妥。”

    “哼!为什么会这么慢?!这个月必须得给我征齐兵马!”罗德尼根本不听崔言明的劝,直接把压力全部推给了自己的属下。

    崔言明见劝不动,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加快征兵速度了。不过不知为何,今年马匹的征收比以往要慢了很多……

    崔言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凶光。

    几日之后,被王寅追在屁股后边的李军,终于来到了距离京城只有二十里的城郊!这可把京城里的人给吓坏了。

    之前戚靖琪在位的时候,匈奴军队直接进皇城带走了一车车战利品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难道历史又要再一次重演了吗?!

    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百姓,一听闻这个消息,连忙瑟瑟发抖躲到了家中。而那些原本就十分怕死的世家,更是开始对戚博翰进行了奏折轰炸,让戚博翰命王寅赶紧把李军给灭了。有更过分的,还要沂州分兵过来救援!

    戚博翰并不理会那些自乱阵脚的跳梁丑,只是命暗卫盯紧刘家瑞。然后又命军事学院的学生好好守城,自己则是声称养伤,躲在宫中不知道搞什么动作。

    而冯老将军接到守城的命令之后,精神一震,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当即就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如今军事学院的五千名学生,一半负责守城门,另一半则是在城中四处巡逻,维护京城治安的同时,还作为机动部队,随时应援遭到攻击的城门。

    因为是临时上任,所以学生们的分组和功能并没有很清晰的划分,只按照乾班和坤班的分法,互相交替守城和巡逻的任务。

    又按照之前的分班分了队,班长自然成为了队长。而赵文清,凭着自己的出身,以及出色的体能天赋,早在入学之初就当上了乾一班的班长。

    但是现在,赵文清恨不得穿越回去,狠狠地将之前大出风头的自己给揍一顿!不因为别的,就是这队长当得太憋屈了!

    今天是乾班负责守城,赵文清带领着队守在南门。南门此时人来人往,有不少是觉得京城守不住的百姓,出城逃难的去。

    赵文清等人看到百姓对他们军事学院的学生如此不信任,心中就已经憋屈不已,恨不得上前把所有人拦下来,向他们保证京城绝对不会被攻破!

    而就是在这种心情之下,以前一直跟他过不去的一群纨绔子弟成群结伴地出现了。

    “哟,这不是赵少爷么?怎么跟个看门狗似的杵在这里?”一个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的青年开口嘲讽道。

    赵文清一看到他那张脸就上火,这人是刘家瑞的嫡幼子刘廷,以前两人见面可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冤家,但现在他只能咽下这口气。学校里有明文规定,他们的拳头只能向敌人,绝对不能对瑞朝百姓动手!

    但是赵文清身后的弟们可没他这么能忍,都是十几岁的血气方刚的前·纨绔少年,一听有人这么侮辱自家老大,立即上去揪着刘廷的衣领恶狠狠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们队长话!”

    “大斌,回来!”赵文清呵斥一声,但语气并不凶。

    见到赵文清退让,刘廷反而更加得寸进尺起来:“呵,果然孬种就是孬种,被人欺负到脸上了还只会狗咬狗。”

    刘廷话音刚落,跟在他身后的几人都十分给面子的哄笑起来。

    赵文清这一队被脸都涨红起来,抓着枪柄的手都不自觉地抓紧了几分。赵文清更是气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姓刘的!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

    “切,本大爷就这样,有种你来我呀?”刘廷一脸贱兮兮的模样,还把自己的脸往前伸。

    突然,从赵文清身侧伸出一只拳头,照着刘廷的脸结结实实地来了一拳!

    “哎哟!救命啊!守城兵人啦!”刘廷顺势倒在地上,高声嚷嚷了起来。跟着他身后的几人也都拼命喊了开来。

    这个角落发生的事情,很快引起了周围百姓的注意。

    百姓们更加怀疑的眼光飘过来,这才知道自己犯错的大斌慌乱地看向赵文清。

    赵文清眉头紧锁,大声辩解道:“你可别胡!我们什么都没干,你就倒地上了,要不要脸!”

    刘廷见他竟比自己还能颠倒是非黑白,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意又增了几分:“我自己我摔倒的?难道我脸上的伤还是自己的不成了!?”

    刘廷的脸上果然红肿一片,看到这个有力的证据,周围一心八卦的百姓很快又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赵文清一行人。

    大斌自知理亏,低声对赵文清道:“老大,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我就跟着龟孙子公堂对质!“

    “别冲动。”赵文清一把拉住大斌,他总有股不祥的预感,这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以前刘廷这斯,跟他见面绝对是不到三句话就开始动手的,但今天他的所作所为,明显是算激他出手,然后趁机给他们守城军泼脏水!

    赵文清不理解刘廷为何要这么做,但他直觉这事可大可,于是悄悄吩咐班上一个外号猴子的人,去给冯老将军报信。

    但是刘廷一行有个眼尖的,一见到猴子出列,立即指着他大声道:“快看啊!他们自知理亏,要去搬救兵了!”

    猴子是个机灵的,眼珠子一转,回击道:“艹!人有三急不行啊!”完,一溜烟地就跑了。

    那人被这句话弄得无言以怼,只能眼睁睁看着猴子跑远。

    刘廷这更是不干了,必须在赵文清他们救兵来之前把事情闹大!于是他给自己的狗腿子使了个眼色,然后两眼一闭,双腿一瞪,就这么晕死过去了!

    狗腿子立即扑在他身上哀嚎道:“啊!!老大你没事吧?!夭寿啦!士兵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