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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骑兵队照常拜访, 稳稳地停留在了匈奴兵的射程范围之外。但这一次, 他们掏出的不是弓箭,而是宁安的学生们从宁安带过来的, 最新研制出来的箭驽!
匈奴兵们茫然地看着骑兵们举起了右手对着他们, 姿势十分怪异。
丁青云和张翔宇一声令下,一千支箭驽犹如雨滴一般落到了兵营之中!
比弓箭还要霸道的力道,直直穿透了匈奴兵的铠甲!
匈奴兵们避无可避, 挡也挡不了。更加恐怖的是,这特么还是六连发的连弩!
当六千只箭驽全部发射完的时候, 匈奴兵营中已经血流成河。
骑兵们不敢留下来观赏自己的成果,又急急忙忙地撤退了。兵工厂只来得及做一千来个驽, 箭矢更是只有一万支, 今天差不多就消耗了一半,再不跑路就没武器跟敌人肛了!
这一次,匈奴损失惨重。
三千人当场死亡,还有两千多人受伤。加上昨天被烧死炸死的兵马,匈奴的十万大军, 如今仅剩七万。
崔言明没亲眼看到那箭驽, 但从士兵的描述, 和士兵的伤亡人数中,立即了解到那种武器的可怕之处!
射程比弓箭远,穿透力比弓箭强,实战作用比他们的□□还高!若他们没有与之相对的防具, 那远程作战他们将永远是落下风。而这种武器,瑞朝不知道还有多少……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柯丽铎,明天全力进攻!”崔言明看着沂州城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两日,坞堡里的士兵也死伤了不少,这时候攻城,不定还有一丝胜算,否则他们的兵力迟早会被耗光!倒不如趁现在兵马还算充足,拼最后一把。
到时候如果能攻破坞堡,也能勉强算个功劳,将功抵过。若是失败了……他还有另外的脱身之法。
就在崔言明下定决心的时候,昨天坞堡外传来的巨响和地面的晃动,还是引起了沂州城内的百姓们的注意。
有人是地龙翻身,要出城逃难。
也有人是雷公发怒,劈了匈奴那群大兵。
原本死寂的沂州城又开始吵闹起来,但这却不是陶笉然等人想要看到的情况。现在匈奴还没过来,沂州城内就先自己乱起来的话,还谈何抵御外敌?
邱裕更是焦头烂额。一大清早就跑过来找陶笉然:“大人,如今城中民心不安,军中也出现了不少异常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幕后推动,可一时半会还查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按理,坞堡那边距离沂州城也不近,再怎么大的响声也不可能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但是今天流言这么快就传了起来,还暗暗指向了鬼神之,这让陶笉然不得不警惕。
在这天权神授的封建年代,这种时候提起鬼神,匈奴那边可以是司马昭之心了!
陶笉然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既然如此,你就把那些乱话的人都喊到广场上去,我自有解释。至于在幕后搞事的人,抓住之后得好好审问!”着,陶笉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想跟他玩舆论战?难道不知道民生日报创始人还是他的学生吗!
邱裕闻言,瞬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赶紧去干活了。而陶笉然则把赵文清喊了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赵文清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赵文清回去后,在自己的行李中翻找了好一通,总算在他娘塞给他的包裹里,找出了个精致的玉瓶。赵文清也不记得这玉瓶以前是做什么的了,巴掌大的一个,还镶了许多金银宝石,非常符合他以前纨绔子弟的画风。
张翔宇跟赵文清同一屋子,一进门就看到赵文清将那一包裹的金银珠宝全部摆到了床铺上,不由皱眉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嘿嘿,干大事!”赵文清朝张翔宇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又给这巴掌大的玉瓶灌满了清水,才回屋拉起张翔宇,“走走走,跟哥看戏去。”
张翔宇被赵文清拉着来到了沂州城的衙门广场前,邱裕带着一队官兵,已经把那些个自乱阵脚和爱八卦的百姓都聚集起来了。
赵文清见状,跟个猴子似得,带着张翔宇强硬地挤进了人群中央,跟邱裕了声招呼,才朗声道:“大家安静安静,听我。”
赵文清声音洪亮,很快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一见到是个穿着骑兵盔甲的哥,所有人立即安静了下来。
见百姓们这么给自己面子,赵文清忍不住又挺了挺胸,骄傲道:“大家听我,昨天发生的事情,我就在现场亲眼见到了,陶大人让我来给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也别乱猜,别自己吓自己。”
百姓们一听,眼睛立即亮了起来。沂州城内流言四起,不就是因为大家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么!现在有当事人现身法,不管爱不爱八卦的,个个都聚精会神地听起来。
倒是被强行带过来的张翔宇,脸上露出了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陶笉然之所以让赵文清出来解,也不是没道理的。要单论演讲话的能力,丁青云和张翔宇都比不过赵文清。毕竟赵文清是京城大世家里嫡出的少爷,光是出身就不知道高人多少等,从那是自信心爆棚的,属于表现欲特别强。
而丁青云和张翔宇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娃,如今也没经过多少历练,想要达到赵文清这种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程度,还得再过几年。
只见赵文清张嘴就来,把那天他们骑兵队偷袭,愣是成了光明正大的攻击:“那匈奴兵看不过我们,竟然招来邪神,要雷将我们劈死!”
张翔宇猝不及防听到赵文清这么吹牛逼,表情差点管理不住要破功。
只听见百姓们倒吸一口凉气,赵文清才继续道:“就在此时,真正的雷公出现,和那邪神大战三百回合,成功将邪神驱赶,还留下了一瓶仙露。”
着,赵文清从怀中掏出刚灌了清水进去的玉瓶:“雷公言道,只要以后那邪神再出现,只需将这仙露中的一滴融入寻常的水中,那水便能灭了邪神的法力!”
赵文清话音刚落,安静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此话当真?!”
“当然!”赵文清一点也不心虚,谎不脸红可是他的基本功。
张翔宇循声望去,发现是一个典型的沂州人长相的男人和一名中原长相的年青男子。若陶笉然在场的话,定能认出来,那年轻男子正是他派出去探查沂州水道的章文远!
刚才发问的中年男子得到答案后,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转身对章文远道:“看来你那位朋友,比我想象中的要有趣多了。”
“我带你去见见他。”章文远完,两人便离开了现场。
没有人捣乱,赵文清顺利地将陶笉然交给他的剧本又大肆填充了一番,把雷公跟邪神的交战得生动无比,好似他真的亲眼看过一番,最后讲得口干舌燥,百姓们差点就要跪下来听故事了,才意犹未尽地做了个结束语,拉着张翔宇又一溜烟地跑了。
张翔宇哪里还猜不出赵文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知是嘲讽还是夸赞道:“你以后要是不当兵,了,倒可以去做个书先生。”要不是当时他也在现场,都差点要信了赵文清的邪了。
“嘿嘿嘿,哥厉害吧!”不就是个斗场面么,东拼西凑一番,已经足够糊弄沂州城里没啥见识的老百姓了。
陶笉然这一招可以是反应迅速,让匈奴没办法用天助匈奴之类的谣言来煽动人心,甚至直接把这一条路给堵死了!
不过这种骗骗老百姓的话,自然不能这么糊弄戚博翰。陶笉然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猜测,还有□□的威力写了下来,让人送到京城。
暗卫刚离开,章文远便带着那中年男人上门了。
陶笉然连忙迎了上去,关切道:“章大哥!路上还顺利吧?”
“一切顺利,只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就开战了。”章文远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沂州的路可不好走,这来回一趟花的时间久不,人也特别遭罪。只可惜现在外面不安全,他还是爱惜命的,一接到陶笉然的信,就立即回来了。
“不管怎么样,人没事就好。”陶笉然感慨一句,才看向章文远身边那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这位先生是……?”
那中年男子不等章文远介绍,自己抢答道:“当不起大人这一句先生,叫我老袁就好。”
“老袁就住在沂河的尾巴上,我刚出发的时候去到那边就认识他了,那时他还有个徒弟,结果这次回来,才发现他徒弟卷铺盖跑路了。我看他可怜,便带回来看看你有没有能用得上他的地方。”章文远调侃道。
“徒弟跑了?!”陶笉然有些吃惊。在这个年代,师父就相当于亲爹了,这徒弟这么做,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