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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灵均自从上次在民生日报发表了那篇, 支撑陶笉然和戚博翰恋情的文章后, 就被爹娘给禁足了。大半个月没能出门, 身上负能量爆棚。

    此时见到翁元基,哪里猜不到他是来干嘛的, 脸色也没好到哪里, 而是阴阳怪气道:“翁宰相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个来,是想要正式背叛表哥的么?”

    “灵儿休得胡闹!”长公主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王灵均不满地撇了撇嘴, 对长公主道:“娘,我要入宫。”

    “你入宫做什么?乖乖待在家哪儿也不许去。”长公主凤眸一瞥, 王灵均立即从面对翁元基那不可一世的二世祖,变成乖巧的鹌鹑, 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翁元基看到长公主这态度, 立即明白了她的立场,活像孤儿见到亲人一般。

    只是长公主长叹一声,无奈道:“宰相今日前来,恐怕要失望了。”

    “长公主何出此言?陛下是您亲自带大的,这情分如同母子……”不待翁元基完, 长公主挥了挥手, 不让他继续下去。

    “翁宰相, 需知雏鸟离巢之后,便再也由不得父母了。”长公主现年已经四十多岁,前些年还明媚得如同少女一般,但此时脸上神色却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她皇兄和皇嫂皆是长情之人, 戚博翰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又何尝愿意见到戚博翰走上这条不归路?只是她没有办法。

    戚博翰已经不是当年失孤的孩,他如今是地位稳固的君王,又岂会因为那一点亲情,就动摇内心的想法。

    长公主不敢去劝戚博翰,就怕会让这份亲情变得更加淡薄。她能做的,就只有将王灵均锁在家中,以此向戚博翰表达自己的态度。

    翁元基无功而返,他前脚刚离开,后脚慕容温瑜也向王府递上了拜贴。

    “哟,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一个个地往我家里跑。”王灵均好不容易见着个同龄人,根本不管慕容温瑜拜贴上写着是要见自己老爹的,直接把人往自己院子里拽。

    慕容温瑜不好意思拒绝王灵均的热情,只能跟着他走了。

    王灵均憋了大半个月的话,此时根本忍不住了,跟倒豆子一样劈里啪啦了一大通:“哎,你也是来找我爹娘的吧?我跟你,没用的!他们也就敢把我关在家里抗议了,想让他们去跟表哥一句不好?那绝对不可能!”

    “再了,我真不理解你们这些人瞎操什么心。表嫂这么好一个人,当皇后怎么了?又不是没有皇储,有什么好纠结的!”

    王灵均吐槽完,根本不管慕容温瑜的反馈,又把话题扯向了自己最爱的吃喝玩乐:“你今天来得巧了,我让莲哥儿排了一出新戏,正好要开场你就来了。快快快坐,一起看一起看。”

    慕容温瑜闻言,眉头微皱道:“你贵为吏部尚书,应当勤勉朝政,这玩物尚志……”

    “停停停,别那么扫兴的话,不然我要把你给扔出去了!”王灵均捏着拳头在慕容温瑜眼前晃了晃。

    等戏台上人一出来,王灵均立即转过头去,十分入迷地听起戏来。

    慕容温瑜看他这般入神,无奈地摇摇头,跟王灵均的侍从了声招呼,便离开去找王寅了。

    这一天京城内各家互相奔走,而宫内却是一片其乐融融。

    陶笉然看着许久没见的弟妹,不由得有些恍惚。

    一转眼间,陶妹已经是十九岁的大姑娘了,而陶禧然也是十五岁的半个大人了。陶妹的外貌跟去年没多大的差别,只是这一年又陆陆续续经历了许多事情,气质沉稳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跟王琬凝待在一起的原因,陶妹身上也带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温婉,但跟王琬凝不一样是,陶妹身上还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拼劲。

    而陶禧然的变化就大多了。十四五岁正是伙子长身体的年纪。当年那个虎头虎脑的大胖墩,如今长高之后,身材也瘦了下来,变成个十分精神的大伙,也是这时候才能从陶禧然身上看出陶家的优良基因。

    “大哥,我好想你!”陶禧然一把扑到陶笉然怀中,差点没把陶笉然给扑倒了。

    戚博翰看着这一个帅伙跟陶笉然这么亲密,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能忍!于是直接将陶禧然拽开,一把将陶笉然揽在怀中。

    陶禧然也不尴尬,露出了个傻兮兮的笑容,继续道:“大哥你在边关受苦了,要不要我给你开个药方,调理一下身子?”

    “你学会开药方了?”陶笉然惊讶道。

    “嘻嘻,就会普通的养身药方,治病的还没学。”陶禧然老实道。

    陶笉然很是意外,当年陶禧然要学医,他以为只是孩的戏言,却没想到陶禧然竟然真的学到了这个地步。

    感慨之余,陶笉然又道:“禧然,我算办个医学院,你有没有兴趣去读书?”

    陶禧然闻言,立即激动道:“当然有兴趣了!什么时候开学呀?”

    “不急,你先回去把中学的生物和化学课先学完。”陶笉然并没有将军医培训班的事情告诉陶禧然。在沂州发生的事情带给他太多的震撼,他不想让陶禧然到那么危险的战场上去。

    陶笉然又带着弟妹陪四个娃娃玩耍到了天黑,在宫门落钥之前才将两人送出去。

    等到晚上宝儿和贝儿被乳娘带去睡觉之后,陶笉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屋内气氛有些不对。

    戚博翰将寝殿内守夜的人全都赶到了殿外,暖黄色的烛光在两人身上跳动,空气中似乎有某种暧昧的东西凝结在了两人周围。

    “咳,我去洗澡。”陶笉然红着脸,一溜烟了。

    然而戚博翰又怎么会放过他,直接尾随陶笉然来到沐浴池里,一把将人抱住。

    “然然。”戚博翰声音有些沙哑,其中隐含着的意味没有人比陶笉然更加清楚。

    “你,别急。先洗澡。”陶笉然想要推开戚博翰,戚博翰却纹丝不动。

    “一起洗。”戚博翰着,当真十分认真地给陶笉然搓起背来。

    然而搓着搓着,气氛很快就变了。这只能明,别不仅胜新婚,还能让如狼似虎的伴侣,直接升级为不知餍足的桩机!

    翌日,陶笉然自然是赶不起来上早朝的,等他醒来的时候,戚博翰已经在朝堂上,舌战群官,把那些想要以死相劝的老顽固全都劝退回老家。

    不过戚博翰也没有冒进,他做的这一切,还都只是铺垫。他要给陶笉然的,是一个顺理成章的后位,而不是一个被众人极力反对的尴尬位置。

    陶笉然在皇宫中跟戚博翰厮混了五六天,签下了各种不平等条约后,才被戚博翰放出宫干正事。

    这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千里香的分店。

    这事都不用陶笉然亲自出马,让子期出面,很快就盘下了一间地段和面积都十分理想的酒楼。陶笉然直接去信一封,让邱裕赶紧把人和食材送过来,赶在过年期间,把千里香的名头一炮响。

    这第二件事就需要陶笉然亲力亲为了,那就是好的军医培训班。

    之前陶笉然已经提过军医的事情,戚博翰也已经让宫中御医们研究过一段时日,此时已经有了不少成果,陶笉然督促御医们将研究成果整理成册子,又让邱勤业将册子转化为画册。

    陶笉然在京城开始活动的时候,京城的权贵们才注意到原来他已经回京了。

    原本冷清的尚书府立即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不少投机分子在看清形势后,都算跟陶笉然投诚。毕竟这个君权至上的年代,皇帝的枕边风可是一大杀器啊!

    而也有一些顽固分子,就开始对陶笉然吹胡子瞪眼了。

    特别是陶笉然恢复上早朝之后的第一天,戚博翰以陶笉然推广棉花有功,又在抵御匈奴入侵的战争中起了重要作用为由,要升陶笉然为左仆射,也就是尚书令的副官,统领户部、吏部、吏部三司。

    在右仆射位置空悬的情况下,左仆射这个位置就相当于是尚书省的第二把手,也是下任宰相的热门候选。

    这么重要的位置,自然是世家的必争之地。如今被陶笉然占了去,这让原本就看他不顺眼的人更是不满了。

    当即就有人站出来反对:“陛下,此事万万不妥!陶大人去沂州不过是推广棉花,可如今棉花作用如何尚且不知。而抵御外敌,更是民间谣传。若仅以此来封赏,恐怕有失公允!”

    戚博翰眉头一挑,冷笑道:“你又不在沂州,怎知那是不是谣传?”

    “那等无稽之谈,一听便知是假的!”那人正气凛然地道,那表情仿佛就是在:相信那谣言的都是蠢货!

    “谣言不可信,难道连王君浩的战报也不能信了?”戚博翰冷哼一声,将王君浩之前送回来的战报直接扔到了那人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