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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可大可, 那孩如今所在何处?”陶笉然问道。
“回陛下, 臣已经将他带来了, 就候在宫门外面。”慕容温瑜也知此事非同可,丝毫不敢怠慢。在手下的人把孩送过来之后, 便立即给他梳洗扮, 喂了点东西吃之后,就把人带过来了。
“那快点带他进来吧。”考试他去不去都无所谓,但是这个孩事关重大, 陶笉然不敢大意。趁着慕容温瑜把孩带过来的期间,又回去把身上的常服换成了凤袍。
戚博翰看到陶笉然去而复返, 立即放下手中的御笔,上前一把将人抱住:“怎么了?”
“慕容, 之前那几个国家的使臣, 漏了个孩在京城,我觉得事有蹊跷。”陶笉然一完,戚博翰立即明白了他的担忧。
就怕那个孩是哪个国留下的把戏,或者是出兵借口。
这年头,也不是所有人都跟匈奴那样野蛮。其他国家就算是要开战, 也需要一个体面的理由, 来服自己国家, 和别人国家的百姓。
那个孩若是在瑞朝出了什么事,那孩的国家就有借口发动战争了!所以,若是那个孩在瑞朝出了什么事,随时都有可能影响瑞朝和周围国家之间的微妙平衡。
“别紧张, 就算他们七国联合起来,也未必是我们的对手。”戚博翰十分有底气的安慰道。
去年跟匈奴的战争,瑞朝虽然没有直接攻进匈奴的营地,但是战胜之后的扫战场,还是得到了不少好东西。特别是匈奴那边的盔甲和武器,只要再回炉重造,就能给瑞朝带来一大批新的武器和盔甲!
而且现在老袁在他们手上,如果真的开战的话,快速的倒腾出一批□□来也是不在话下的。
再加上军事学院那边第一批接受培训的军医,很快就可以正式上战场了。
这样细数下来,如今的瑞朝跟去年的瑞朝已经大不一样!如果让瑞朝现在跟匈奴开战的话,胜率极大!
陶笉然只是习惯性的瞎操心,如今听到戚博翰的安慰,眉头顿时就舒展开来:“你的没错,就算他们八个国家联合起来,也不一定能够得过我们!”
现在的匈奴,跟那七个国可没什么两样了,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不,还带走了国内一大批粮食。这让冬天原本就资源稀缺的匈奴,度过了一个非常严峻的寒冬。
根据探子回报匈奴这个冬天,起码有三成百姓死于饥寒交迫。
匈奴国力和军事力量都大幅度下降,如果不是因为瑞朝也需要时间修身养息,看到敌人这种情况,就连陶笉然都有些蠢蠢欲动,想要攻匈奴了。
不过匈奴那边有□□,还是不能大意。
想到这,陶笉然又觉得有些可惜。要不是老袁的那个反骨徒弟跑到了匈奴,不定现在他们早就一炮把匈奴给炸平了!
戚博翰摸了摸陶笉然的脑袋:“别担心,我已经让间谍想办法,解决那个叛徒。”到那个叛徒,戚博翰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陶笉然好无所觉,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不过还是要让间谍们心一些,毕竟苦心经营这么久,可不要因为这一个人给暴露了。”
陶笉然又唠叨了几句,慕容温瑜便带着孩过来了。
陶笉然看向跟在慕容温瑜身后进来的那个孩,只见他大约是五六岁的样子。身材比寻常的同龄孩要瘦一些也更高一些,只不过她这长相看着倒是有些眼熟。
这高鼻梁大眼睛,不是匈奴那边的长相吗?!
陶笉然在沂州呆过一年,可以很明确地分清匈奴人,和普通鼻梁高的瑞朝人的区别。眼见慕容温瑜和戚博翰都没有察觉到异常,陶笉然连忙。跟戚博翰咬了个耳朵。
戚博翰听到陶笉然的猜想,看向那孩的眼光中又带上了几分挑剔的审视。
孩子对人的态度最为敏感,察觉到戚博翰和陶笉然对自己都带着几分恶意,连忙又往慕容温瑜的身后藏了藏。
慕容温瑜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突然间正粘上自己了,将孩子的来历又跟戚博翰报告了一遍之后,便被戚博翰挥退出去了,只留下孩子一人在御书房内,单独面对两个心机深沉的大人。
没了慕容温瑜这个遮挡物,那孩站在空旷的御书房内,显得十分无措。就像是遇到了敌人的刺猬一般,全身紧绷的瞪着陶笉然和戚博翰两个人。
陶笉然和戚博翰对视一眼,决定派出长相比较温和的陶笉然率先跟孩搭话。
“你好。你听得懂我的话吗?”陶笉然一边着,一边心翼翼的接近那孩。
但是孩始终警惕地跟陶笉然保持有三米的距离,而且根本不搭理陶笉然。
陶笉然使出浑身解数,就像是哄幼儿园里的朋友一般温柔,然而那孩仍旧不为所动,陶笉然只能无奈的回头看了戚博翰一眼。
戚博翰眉头一挑,佯怒道:“既然他听不懂瑞朝话,那就关在皇宫内,让嬷嬷去教他。等什么时候听懂了,再带过来。”
陶笉然闻言,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接道:“那让哪个嬷嬷来教他?”
“不是有一个扎针很厉害的摸吗?据那个针扎在身上之后,第二天不会留下任何伤口,谁都看不出来他被扎过针。”戚博翰语气阴森道。
戚博翰话音刚落,那孩身体就明显畏惧的颤抖了一下,这分明就是听懂了,但是装不懂啊!
于是陶笉然继续配合戚博翰演戏道:“那不如再加上那个十分喜欢人屁股的嬷嬷?听那个嬷嬷最喜欢这种五六岁大的孩子了。”
陶笉然刚完,那孩子终于忍不住尖叫道:“你们这群坏人!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这孩子发音虽然不是很标准,但的的确确的是瑞朝的语言。很显然,即使他在别的国家长大,也有人在刻意教他瑞朝的语言。这其中恐怕大有蹊跷!
陶笉然和戚博翰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对孩笑道:“原来你听得懂啊。早些出来,我们就不用浪费那么多时间了啊。”
然而,这孩又变回了刚才那完全不理人的模样,只而狠狠地瞪着两个坏大人。
不过确定了孩听得懂瑞朝话,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陶笉然继续问道:“你是跟着谁来到瑞朝的?”
孩不回答,陶笉然并不放弃,而是炮语连珠地问道。
“是他们故意丢下你的,还是你偷偷跑出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
“你今年多大了?”
“你还记得你的父母吗?”
“你的瑞朝话是谁教的?”
陶笉然问了个口干舌燥,那个孩还是不理人,戚博翰看到这个孩这么欺负自己的媳妇,立即生气道:“你再不答话,那以后也不用话了!朕让人直接拔了你的舌头!”
戚博翰的气势逼人,那孩被吓得一个哆嗦,这才磕磕绊绊地答道。
“我是从高丽来的。是我自己偷偷跑出来的。我叫阿克,今年六岁,我的父母已经死了,是我的养母教我的。她让我跟着大人的马车来到瑞朝,不要再回去了。”到这,阿克立即落下了两行清泪,随即情绪更是控制不住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陶笉然以为是他们两个人把阿克给吓坏了,正想要上前安慰,却被戚博翰拽住:“不要靠他太近。”这样来历不明的孩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靠的太近也不安全。
陶笉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听话,只是隔着一段距离,柔声安慰道:“乖孩子,别哭了。刚刚叔叔们是吓唬你的,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
然而阿克似乎又听不到他话了,沉浸在自己的哭声之中不能自拔。一直哭了足足有十分钟之后,才慢慢停歇下来,哽咽道:“阿母让阿克来找瑞朝的国王,你们是瑞朝的国王吗?”
闻言,陶笉然和戚博翰都有些惊讶。他们还以为这个孩是某个国家留下来的隐患,这么看来,倒是他们猜错了?
只是一个六岁的孩,找一个国家的皇帝,能做什么?陶笉然还想不明白,戚博翰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阿克见到两人不答话,又自言自语道:“阿母,瑞朝的国王都自称朕。”着,便慢慢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陶笉然看到,阿克那瘦的手臂上,竟然纹着一只凶猛的草原狼刺青!
戚博翰虽然早有所料,但亲眼见到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的有些激动,低声道:“你是罗德克?”
罗德克?跟罗德尼是什么关系?
陶笉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戚博翰的匈奴可汗遗留在外的儿子!
戚博翰也低声在陶笉然耳边解释道:“那个刺青我见过,是匈奴皇室才能纹的图腾。”
罗德克见他们俩还是迟迟没有回应,一时间又开始低声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