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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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安豁然抬首,还浸着寒意狠厉的目光,直直冲进来人的眼中,带着撕碎般的猩红。
任是郝仁义驰骋沙场多年,也被他突然的寒目,刺的心头一激。
赵承安似乎也懵了一瞬,待看清来人,眼中的血色很快便落下去。
郝仁义冷着一张脸,目光毫不避讳的望向他的眼底。
“来人!”郝仁义挥了挥,“绑起来,带走。”
赵承安有那么一瞬间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只是很快便感觉到已经抵上喉咙颈侧的锋利,微微刺痛的感觉让他很快清醒了过来。
“等一下。”赵承安急急的望向郝仁义。
郝仁义也在同时看着他,目光中讳莫如深,带着审视的打量和不出意味的探究。
“这人还有三个同伙。”赵承安定定的看着郝仁义,目光中尽是一片澄澈,带着一望可知的急切和信任,“约莫一盏茶之前,他们分别往西北西南方向去了。”
他此时只能选择相信郝仁义,赵承安急急地着自己刚才的所见。郝仁义没有出声,赵承安摸不清他的意思,心中虽然还有两分着急却也耐下了性子。
“郝校官!”赵承安急急地唤道。
“来人。”郝仁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由分的朝身旁的人看去。
亲兵点了点头,迅速带了两队人离开。
赵承安可见的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松了力气。
“郝校官。”没了之前的急切,像是一下子恢复了之前那个带着两份内敛和腼腆的少年,又像是刚才狠厉如狼般人是个假象。
赵承安抿了抿唇,声的唤了一声。
“校尉。”一旁的亲兵见赵承安老实了下来,枪尖稍稍退了退。
赵承安自己看不到,却能敏感的感觉到刺痛的颈侧似是有什么缓缓溢了出来,带着微微的痒和刺刺的疼。
“带走。”郝仁义再次道。
这一次赵承安没有丝毫的反抗,看了一眼软软的被两人架起的那个鬼祟的男人,松了拳头,任由两名士兵推搡着将他连带那人一起捆了个结实。
被重兵包围着,赵承安被推的踉跄了几步,然而看着那一尊尊冷着脸的士兵,终究没什么,安静的跟着他们向前走。
整个营地因为一连串的动静,这会儿已经灯火通明了起来,向着将军营帐的一路上,无数人站在门口明里暗里的望着他。
赵承安没有多做什么动作,他想着,等见到了将军,再好好解释就是了。
相比之下,他心中更加担忧的是那行踪不明,不知去向的三个人影。
赵承安沉默着,一遍一遍的在脑海中回忆着自己当时的所见,妄图从中找出一点异样,以便能够将他们揪出来。如果之前赵承安还不能完全确定,那么在刚才男人在被发现时的誓死反抗,已经很能明问题了。
就在赵承安想着那三人的身形和动作特点的时候,从他们身后的地方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锣鼓声。
当当当的声音震颤着,急促而烦乱,赵承安听到了,郝仁义自然也是听的分明。
押着赵承安的部队也跟着停了下来。
“走水了,走水了。”一阵骚乱的喊声随即隐隐的传了过来,然后是迅速的扩散。
赵承安猛地扭头朝那方看去。
只见黑蓝色的天幕下,正有一股灰白的浓烟在夜幕中飘忽的蜿蜒着。往日风声烈烈的寒冬夜,此时竟是难得的丝毫无风,以至于那浓浓想上鼓胀的灰烟,分外的清明而浓郁。
连带着那方隐隐映出的火红。
“救火——”
再是整军治明的营地也难免乱了几分,到处都是奔跑往来的救火声,虽然很快就被压了下来。
也是依然让人心中沉郁难忍。
“走!”郝仁义的脸色更差了,目光在赵承安和依旧昏迷中的那人身上来回扫了两回,沉声喝道。
赵承安心中高高提了起来,奈何整个人被牢牢捆着,便是心中担忧,也什么也做不了。
赵承安不可控制的咬了咬牙根儿,他从没有如此清晰的意识到,大禹和东陇西焰,他和东陇和西焰,是分立两端的敌人,是天平不可协调的两端。
这里没有民族大融合,没有少数民族和汉族,有的只有大禹和东陇,大禹和西焰,就像是华夏和日本,华夏和印度。
而如今,身为一个大禹人,他们在侵犯他们的国土。
赵承安额上的青筋隐隐的鼓胀了起来,从来没有一刻深刻的认知,国与国的对立,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残酷。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整个卫北营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将墨色的黑暗驱赶。
“怎么样。”
沈鸿和程平遥一站一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厅,厅下是跪着禀报的亲兵。
“回将军,火势已经扑灭,纵火之人也已经抓到了。”亲兵着顿了顿,“另外郝仁义校尉在西营粮房一里外,抓到了两个人,此时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
程平遥的眉峰松了松,随后又高高掉起。
“让他们进来。”程平遥和沈鸿对视一眼,随后继续下令,“通知陈将军继续警戒,不可疏忽。”
“来人,通知大帐议事!”
赵承安很快被人连同那个男人一同捆着带了上来,一同求见的还有郝仁义和受召前来的陈副将。
赵承安被带进来的时候,整个会议厅已经排排坐满了人。
“大将军,军师,各位将军。”陈副将先他们一步朝在做的各位拱了拱,然后大步上前,大马金刀的站在了坐在主位的程平遥侧后方。
“属下骑兵营郝仁义拜见大将军。”郝仁义当先跪下。
赵承安正准备跟着跪,身边的士兵已经先一步,重重的压着他的肩按了下去,连带着压住他的头狠狠扣了下去。
本就已经弯曲的膝盖重重磕在砣实的地面,闷闷的一声响,可是在场的谁都没有在意。
赵承安咬牙,看到旁边还在昏迷的那人,被好不客气的一下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心理稍稍平和了一点。
“怎么回事。”程平遥即便已经听人回报过了,此时却还是问了一遍。
郝仁义条理清晰的将他如何在值夜中听到异响和看到两人纠缠,然后将他们逮捕归案的过程,丝毫没有偏向的回答。
赵承安双腿跪在地上,半弓着腰,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
“就是这两个?”程平遥看了眼被五花大绑,还规规矩矩跪好,从头到脚,好似连头发丝都带着恭敬的赵承安,又看了眼躺了一坨在地上的那人。
“泼醒。”程平遥的目光从会议两侧的将领身上趟过。
“是。”
赵承安有点不安的想要挪动,却生生按下了这种冲动。
亲兵很快端来了冷水,随后毫不客气的一盆冷水,冲头泼了下去。
赵承安就在他身边,不少水溅在他身上,瞬间浸透了冬衣,凉冰冰的,让他禁不住的颤栗了一下。
那人自然也感受到了这股子寒意,短短的呻吟了一声,很快清醒了过来。
那人清醒的很快,从醒来到审时度势了解他此时的处境,只用了几息的时间。
不甚慌乱的被亲兵们压按着跪在了地上,“拜见大将军。”男人的声音还带着颤音,抖的像是害怕,又像是寒气无法抵御的窘迫。
“你们两个来,这是怎么回事?”程平遥不明不白的问了一句。
赵承安等这一刻很久了,甚至被押来,等待召见的这一路上,他在脑中不知道翻来覆去想过多少次辞,又来回想过多少次,此时听到程平遥的问话,赵承安本就弓着的身子豁然直了起来。
“大将”
“大将军,这人是个探子!”男人比赵承安看起来更加激动,听到问话,猛的高高喊了一声,“他们,他们要放火烧良啊将军!”
男人着,赤红的双目瞪着,狠辣的瞪向赵承安,活像他们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恩怨,和他嘴上出的话,契合着,糊了赵承安一脸。
???
!!!
“大将军,属下是轻营孙百里校尉下的百夫长。”
赵承安骤然被压了一头,一顿间,已经失去了率先开口的会,心下顿时一慌,有些不祥的预感。
“属下名李富贵。”男人断了赵承安的第一口气,不待赵承安反口,亟不可待的道,“负责的是北边营上半旬夜巡的巡逻队。”
“今晚属下巡完上半夜交班回营房的时候,看见此人鬼鬼祟祟的向北营靠近,觉得有问题,就跟了上去。”
“不!将军!”赵承安急急的想要解释,“将军,他胡,明明是我”
程平遥的目光猛地射-e了过来,赵承安还未出口的话,就那样卡在了喉咙口,吐不出咽不下。
赵承安心头猛跳了几下,后背一阵燥热,连带着头上本就浮起的细汗唰的一下落了下来。
“你继续。”程平遥淡声道。
“是,后来在北三营附近,便看到他和另外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似乎在交换什么东西,属下不敢贸然上前打草惊蛇,又不放心,等跟到北六营的时候,不心被对方发现了踪迹,属下暴露后,这人要逃,属下不得已只得大声示警,随后便和这人扭打在了一起。”
“将军,这个人不止夜探军营,还有同谋者,深夜聚首怕是要对我军不利啊,请将军明察!”
赵承安如果第一下是贸然被抢了话头愣了一下,随后这人的话像是一记响亮的闷棍,几乎打在他的心上。他心中着急却碍于程平遥之前那警告的一眼,无法开口反驳。
一张脸憋通红,扭曲又狰狞。
作者有话要: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咳咳,接了个单子,我本来以为我之前请假那么久,这活儿肯定让别人做了,结果
没有:)
就是等我回来加班加点的赶工。
一百副美甲,加班加点干了四天,我一天都睡不够5个时。
我是个咕咕qaq,你们要不亲我两口泄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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