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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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赵承安:我是一只柠檬精。

    马上我安就要在宁邦面前大发虎威了。

    宁邦:坐等爹爹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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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

    一行人抵达驿站的时候,已经是入夜。

    入夜之后雪渐渐了不少,等一行人在驿站中整顿好,赵承安闲下来的时候,约莫临近子时了。

    赵妹和赵宁邦屋里的灯已经熄了。

    赵承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轻轻脚的离开了。

    北地的驿站都不,可是再大,呼啦一下涌来五千余人,一时间也不是那么好安排的。

    李延泽和他的侍从一同,使臣们还好三三两两挤一挤,到是其他人,只能委屈一些。

    于是不可避免的大通铺,甚至是在地上铺了草凑合。

    这样的条件,对于打仗时,急行军动辄风餐露宿,睡在野外的卫北军来,并不觉得有什么。

    就连如今已经是一军首帅的赵承安,也不可避免的把床分出去一大半,就连屋里的桌子都被抬去了外头,拼成了床睡人。

    “人睡了?”

    赵承安从外头回来的时候,酒子任和江城已经铺好了床,两个人正盘腿坐在一起闲聊,见赵承安这么快回来,便问道。

    “嗯。”

    “那边有热水,泡泡脚吧。”

    江城穿着淡青色的中衣,裤腿翻到腿,显然已经洗漱过的样子,连头发都放了下来,倚着床框跟他话。

    赵承安心情一般,甚至想着宁邦的事儿,有点提不起劲头,一边脱着身上的盔甲,一面随口应了两声声。

    赵承安先是用热水洗了脸,等端着一边的木桶准备泡脚的时候,才发现屋里的凳子也被搬走了,赵承安扫了一圈,没看到能坐的东西。

    他索性拎着桶,走到了床边,一屁股坐下。

    酒子任和江城默默收了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用眼神示意示意赵承安。

    “别闹了,我看见了。”赵承安微微翻了翻眼皮,警告他俩的动作被发现了。

    江城轻笑,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就连酒子任也是哈哈一笑,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还为了宁邦的事儿,发愁呢?”酒子任蹭着屁股挪了过来,用肘子怼了怼赵承安。

    “”

    赵承安那个哽啊

    活生生的亲爹不如干爹系列啊。

    对着亲爹就是横眉冷对开口就呛,对着干的就是,一口一个干爹,笑脸迎人的。

    只觉得再没有比自己更苦逼的亲爹了,都儿子肖父,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是善良温和的人,什么时候也没这么难搞过。

    就是鱼也是温婉贤惠的。

    “哼。”

    拐带别人儿子!

    赵承安虎着脸闹心,连带着看笑哈哈的酒子任,和不做声的江城,都不顺眼了起来。

    “去去去,烦着呢。”赵承安一推在酒子任凑过来的脸上,毫不客气的怼到一边。

    “哈,你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这可是戳到了赵承安的命门上。

    他猛地回头,眉毛一厉,咬牙道,“我嫉妒你?”

    “我嫉妒你啥!”

    “那是你儿子么,我嫉妒?!那是我儿子!”

    “亲生的!”

    不知道多久没见过赵承安这副毛毛燥燥,气急败坏的样子,江城噗嗤一下笑开了。

    “你还笑!”赵承安回头也瞪。

    “好好好,我不笑,不笑了。”

    江城被等着,眼睛弯弯的,一点也没有嘴上的那么好。

    赵承安先是气急,又被他笑的,像是一针戳在气门,噗的一下泄了气。

    “唉——”

    赵承安闷闷的叹了口气,“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难哄啊”

    “好了。”江城眼见着赵承安似乎真的因此惆怅的很,也止住了看笑的意思,他看了看酒子任,又抬戳了戳赵承安。

    “你啊,这是关心则乱了。”

    赵承安抬头,有些没明白他在什么似的。

    “就是就是。”酒子任却偏偏附和着江城的话,一叠声的应和,“战场你来我往的都不怂,怎么一遇见宁邦就不行了呢。”

    “拿出你对付聂辉人一半儿劲儿,还怕拿不下自己家子?”

    赵承安一愣,“什么什么。”

    “那是敌人,这是我儿子,这能一样么。”

    “噗”

    “谁让你打他了啊?”酒子任喊道。

    这次江城再也克制不住,大声笑了起来,连带着酒子任一起,两个人嚯嚯哈哈的,笑的那个畅快。

    “再笑我急眼了。”赵承安沉了脸,连眉头都拧成了川字。

    “好好好,不笑了,真不笑了。”酒子任笑的气都粗了,“我们的意思是你脸皮厚点,追的紧点,硬气点,自己儿子,你怂什么。上去就是一顿亲香啊。”

    这话得,像是个流氓。

    赵承安一脸怀疑的看他。

    “你看我干什么,”酒子任哼道,“这都是经验,要不我子能和干爹这么好?”

    赵承安不信,扭头又看江城,却没想江城只冲他摊了摊。

    “你别看我,我和宁邦好,全是因为”

    嗯?

    江城抿唇一弯眉眼,“我长得好。”

    虽然玩闹是玩闹,但是赵承安到底还是将他们的话,记在了心里头。

    临入睡前,还在心中为自己打气。

    那是他儿子,老话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儿子,没有老子的辛苦耕耘,就没有他的得见天日的亲儿子。

    他一个当爹的,怂什么怂!

    于是第二天,赵宁邦睡了一觉,再起来,就觉得他爹好像变了。

    可是让他,他也不出来具体是哪变了。

    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一觉睡醒,他爹换了个人,和他亲了许多似的?

    赵承安的没错,第二日雪果然停了。

    整个驿站一片白茫茫的,从驿站门口的道朝大陆张望,连林子都是素白的一片。

    一窝人,挤在驿站里吃了个难得热乎的早饭,赵承安便惦记着带妹和儿子去阳城逛一逛的事,让林同套了马车,乐哉哉的去唤妹和宁邦。

    他们私人出来,赵承安难得没穿盔甲,一身玄红色的戎装,简单扎了个马尾。

    没有带什么人,连酒子任和江城也特地不带,只拉了林同,算作一家四口的家人出行。

    赶车的是林同,赵承安骑了马。

    出了驿站,上了大路,赵承安在心里想了一夜,这会儿便有些按捺不住。

    “宁邦,宁邦。”

    他骑着马走在车边,冲着车里喊道。

    一连喊了好几声,车窗才被打开,露出一张皱着眉,不耐烦的脸,“干嘛!”

    “爹爹带你骑马!”赵承安扬着爽朗到极点的笑,朝他眨了眨眼。

    “我”赵宁邦长嘴就想拒绝。

    “这马叫疾风,少有的宝马”赵承安打断他将要出口的拒绝,先一步道,“这马可是从陇国的贡品里寻摸来的。”

    “在陇国号称是,日行八百里的,踏雪无痕,难得一见的珍品。”

    不知道是不是赵承安的笑容太暖了,还是他口中的那马太难得,赵宁邦想要拒绝的话,有点不出来,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他跨在马上的样子

    这马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神健,皮毛水亮,四蹄健壮,甚至带着一丝骄横

    赵宁邦迟疑了,可是又抿唇不想同意他的建议。

    没有为什么,就是他的建议,他一同意,就好像是,输了一样。

    他可不想原谅他。

    赵承安哪里看不出他的想法,眼见着他似乎打算缩回车里去,他打马靠近了一些,竟是勾着马镫,半立在马上,一探身,伸探入车里,掐着他的肩侧,将他就那么掐了出来!

    “啊——”

    !!!

    赵宁邦只觉得他忽然靠近,随即一股力气掐着他的肩膀,人就腾空,从车窗钻了出去!

    猝不及防间,被唬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大叫了一声。

    赵承安干脆的将人一把掐出来,安放在身前,两半圈着他,将人拢在宽厚的胸膛。

    赵宁邦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哥!”

    不只是他,车里的赵妹也没防着自家哥哥能这么干,睁大了眼,也被唬了一跳,等回过头来,见这么幼稚的哥哥,又觉好气又觉好笑。

    “哈哈哈哈哈——”

    “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带!”

    “啊!”

    “老实点,爹爹带你跑一圈!”

    “驾!”

    将人直接绑到了自己马上,赵承安爽快的哈哈大笑,不顾回过神来挣扎的赵宁邦,竟是一抖缰绳一夹马腹,朝前奔去。

    “啊!放我下来!”赵宁邦又气又急,嗷嗷的叫唤,挣扎着不让赵承安带,可马一跑起来,他有只能抓着马鞍,叫着不敢乱动。

    于是赵承安笑的更大声,甚至来不及多,便一溜烟冲出老远,之余叫声笑声从风中飘来。

    “我带宁邦跑一圈,阳城口见——”

    “哥!哥!”

    眼见着人跑就跑了,赵妹半边身子探出窗外,大声喊道,“你慢点,哎!心,你们慢点!”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赵宁邦的呀呀啊啊气急的叫声

    这马确实是陇国的御马,战败后,被李延泽讹来借花献佛,送给了赵承安。

    是珍品,一点也不夸张,这马性子高傲,又极通人性,偏偏野性难驯,赵承安很花了一番功夫,才将之驯服。

    此时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心思,也或许是这些天缓慢赶路,憋的很了,这会儿被赵承安撒开了,四蹄奔驰着,转瞬间将马车远远抛在身后,不多时,便看不见了身影。

    “好了,听话,和上嘴巴,心进了寒气。”稍稍走远了一些,赵承安一引着缰绳,一半遮在赵宁邦的脸上,温声哄道。

    刚刚还嗷嗷着的人,一下便合上了嘴,鼓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大。

    “身子往后靠,心伤到。”赵承安没注意他的愣神,见他乖乖没有在喊,心下松了口气,然后微微按着他的身子,压向自己。

    赵宁邦瞪大了眼,梗着身子要挣,又哪里挣的过赵承安。

    赵承安被他挣的麻烦了,直接伸捞着他的腰腹,用力往自己怀里一按!

    “别动。”

    赵承安下意识轻喝了一声,完又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赶紧软了声,“心危险。”

    赵宁邦本来被吼的想急的怒气,就这么被一句话又堵了回去。

    “哼!不用你!”

    赵宁邦怒冲冲的嘟囔了一声,泄愤似的重重往后一倚,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往赵承安挤去。

    赵承安没忍住,沉沉的笑开来,胸腔震动着,震红了赵宁邦的耳朵,又一路蔓延到眼睛。

    “儿子,抓稳了!”

    “驾!”

    赵承安着,催着马,跑的更急了。

    疾风不愧是赵承安吹过的宝马,疾步如风。

    赵承安带着他顺着官道跑了一大圈,等从他们绕了好一会儿又回道阳城口时,林同驾的马车,都还没到。

    阳城城口的雪被清理过了,赵承安从马上下来,拉着缰绳,让赵宁邦坐在马上,拉着他又走了两圈,林同才姗姗来迟。

    赵宁邦坐在马上,看见林同用力挥了挥,“姑父!这里这里!”

    赵承安脸上的笑容因着赵宁邦亲热的叫唤,僵了一下。

    姑父?

    这口改的有点快啊

    姑父喊得比亲爹都亲热。

    他眯着眼,灼灼的目光瞅向由远及近的林同。

    “宁邦。”

    赵妹一路上都担心,这会儿撩开车帘看见父子俩似乎比他想的好了许多,也放下心来,脸上的笑容也更软和了起来。

    不过见到赵宁邦被风吹的发红的脸时,还是忍不住怨怪的看了赵承安一眼。

    “这么冷的天,快马不冷啊?”

    赵承安转头看看赵宁邦,这才发现,家伙的脸都被冷风吹红了。

    刚才有多开心,这会儿就有多后悔。

    赵承安眉头下意识的皱起,抬就将坐在马上的赵宁邦掐了下来。

    “啊!”

    赵宁邦突然高空落地,吓了一跳,落地的瞬间,下意识的就想生气,结果还没开口,一条带着炙热体温的围巾,就箍了过来。

    赵承安蹲下身子,将自己的围巾一圈一圈拢在他的脖子上,从鼻子往下,笼住他冻得通红的脸。

    他看着他,歉意又心疼,“抱歉,是爹爹没想周到。”

    他着用背很轻很轻的碰了碰他的脸颊。

    赵宁邦看着他好像很心疼的样子,垂下眼,心的呼吸着。

    这是爹爹的味道?

    “才不要你掐来掐去的!”赵宁邦突然吊着眼,凶巴巴的推了赵承安一把,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跑到靠近的马车边,一撑,翘着脚就翻了上去,闷头钻进了马车。

    赵承安摸了摸鼻子,没什么,招呼道,“进城吧。”

    阳城属于是幽州的内线大城,临近冀州,是往来行商的必经之地,比起桑城来要繁华的许多。

    临近祭灶,阳城内更是热闹非凡,从城门口便有商贩聚集的集市,等进了城,更是一片欣欣向荣。

    赵宁邦长这么大,从来也没出过桑城,本来还闹着性子,不肯露头,等进了城,听着里面叫卖热闹的样子,便有些坐不住。

    先是悄悄的撩了帘子一角向外看,等看到街上卖灯笼、捏糖人、写对子,卖鞭炮的摊子,眼睛才不够用了。

    赵承安一直注意着,见宁邦冒出头来第一时间走了过去,“要出来看看么?”

    “那边有吹糖人,画糖画的”

    帘子在他凑过来话的时候,唰的放了下去,赵承安眨了眨眼,仍然靠近这车厢,“还有冰糖葫芦,还有捏面人的,啊,那边还有子在玩的那是什么?”

    “啊!好像是陀螺?”赵承安眨眼,到是真有点稀罕了,这儿竟然有人玩陀螺。

    看到陀螺,赵承安才想起,似乎宁邦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玩具,明明他应该记得很多玩具

    赵承安有点内疚,随即又很快打起了精神。

    “宁邦,爹爹带你去买陀螺吧,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宁邦!”

    “爹爹的宁邦?”

    “噗。”车厢里,赵妹忍不住,笑出声。

    赵宁邦只觉得姑姑肯定在笑他,他猛地一掀帘子,半个身子往外,朝他喊,“哎呀!你烦不烦啊!”

    谁知道,他一冒头,赵承安又是虎臂一身,掐着肩膀将人拔葱似的,从车里掐了出来

    “!!”

    “啊!你又把我掐来掐去!”赵宁邦气的跳脚,整个人都要炸了,被他掐在半空中,就挣扎着去蹬赵承安。

    赵承安到底是一路真刀实枪打过来的人,要是被他这么两下子就踹到,那不可能。

    几乎是在赵宁邦踢腿的瞬间,赵承安一挺胸,将他贴在身前,一箍,一垫。

    如今已经到赵承安胸高的宁邦,就这么被赵承安用抱孩儿的姿势,一搂着腿,垫在他屁股底下,一护在他腰后。

    “走咯,爹爹带你买陀螺。”赵承安丝毫不觉得难为情,朝林同使了个颜色,便抱着赵宁邦大步往被一群孩子围起来的陀螺摊子走去。

    “爹爹,那个大哥哥,那么大了,还让爹爹抱着,羞羞!”

    “”

    轰——

    赵宁邦先是傻眼了,随即整个人好像要烧起来一样。

    “你放开我!”

    “放开我!”

    “啊啊!”

    “叫爹,叫爹爹就放你下来。”赵承安一面大步走着,一面嘻嘻笑道。

    “我不,你放我下来!”赵宁邦哪里肯,梗着脖子推他。

    他使着劲儿挣扎,却哪里挡得住赵承安的铜臂铁骨

    “爹爹好久没报过宁邦了,上回抱,你还那么一团。”

    他着还颠了颠臂,“正好让爹好好抱抱。再不抱,我们家宁邦就要长大咯,爹爹就抱不动咯。”

    赵宁邦被瘪的没办法,最后一咬牙,一拱腰,搂着赵承安的脖子,将头埋在了他肩头。

    感受到肩头处的脑袋,赵承安无言咧起了嘴。

    他到做到,就这么抱着赵宁邦招摇过市,一路抱到了那埋陀螺的摊子前。

    随着距离近了,耳边传来清晰的啪,啪的声音,赵宁邦埋着头,却悄悄竖起了耳朵。

    摊子前围了不少孩儿,走到近前了,赵承安拍了拍宁邦的屁股,“到了,看,陀螺。”

    赵宁邦刚想炸,眼睛就被那边卖力抽打陀螺的孩子拉去了注意力。

    两个孩在摊子后头,中拎着绑了一截绳子的木棍,不断的抽打着脚下转动的木头,而随着他们的抽打,那木头,越转越快,在青石板的路上擦出,咕噜噜的声音。

    赵承安放下宁邦,任他好奇的走进了去看,只含笑看着他。

    事实证明,孩子对玩具这种东西,都是没有抵抗力的。

    而当赵宁邦转过头来,目光晶晶亮的望着他的时候,赵承安发现,自己对于这样的目光更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老板,中大,还有这几个花样的,一样来一个!”

    赵承安顶着儿子亮晶晶的眼睛,壕气冲天的道。

    随后赵承安收获了围着坛子一种朋友‘我也想有这样的爹’‘想认爹’的眼神。

    而赵宁邦沐浴在众人火辣辣的‘你爹真好,’‘你爹真疼你’这样那样羡慕嫉妒的目光中,默默的挺起了凶。

    一串陀螺似乎为他们之间开了个好头。

    或许是拿人的段,也或许是赵承安一口一口儿子儿子的厚脸皮,反正赵宁邦,虽然仍旧不肯好好的喊爹,但是到底态度好了许多。

    不会再拿着眼角看他,然后哼哼的一脸黑臭了。

    有了这个好头,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很多,吹糖人,画糖画,捏面人

    赵承安拉着赵宁邦,蜜蜂似的在阳城的集市上,东游游,西晃晃,雁过拔毛

    最开始的时候,是赵承安拉着赵宁邦,等他无意间回头,见林同和自家妹站在一个脂粉摊子上,你看我我看你,笑的甜甜蜜蜜的时候。

    一颗心啊

    于是他默默的拉着宁邦走了过去,不动声色的引着赵妹和他们一起逛了起来,而本来拎在他中的大样串,自然的转移到了林同的中。

    偏偏林同含笑带蜜的眼神,始终看着赵妹,然后在她偶尔回头的时候,颠颠的腆着脸笑。

    :)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林同忙前忙后的夹菜,这个是妹爱吃的,那个烫,你心。

    不知道为什么,赵承安就觉得嘴里的羊肉不香了,他看向儿子,却发现,赵宁邦闷头痛吃,吃的一脸是汗,活像是没吃过饭似的。

    明明是自己儿子,看着就让人心塞,不可爱了起来。

    他是不是该重新考虑一下两个人的终身大事了。明明之前看着很般配的样子,怎么现在就觉得这个林同,这么谄媚呢?

    还有妹,果然是太单纯了,他这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给了这些好脸色

    赵承安暗暗的郁卒。

    等到吃了一顿热腾腾的锅子,下午又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行人才意犹未尽的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街上的摊子也收了不少,本来热闹的街,清淡了许多。

    赵宁邦被赵承安放在马上,由他牵着,往城外走,玩了一天的兴奋劲儿还没下去,转着头,左看看右看看,意犹未尽。

    赵承安牵着马缰,眼角却始终注意着赵宁邦的方向,面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落下。

    “啊,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啊——”

    就在他们一行,准备出城的时候,隐隐的呼喝声传来。

    几乎是出于职业习惯,赵承安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只见三五个穿着衙役衣服的人,正在一个吃食摊子便,又踹又砸。

    赵承安的脚步顿住,皱眉看去。

    “将安哥?”

    赵承安沉下眉眼,“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么着,他抬步已经朝那边走了过去。

    离的近了,那喊声叫声,砸东西的声音也越清晰。

    那摊主是个年岁不的老人,旁边有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儿紧紧的挽着他,此时老人眼见着摊子被砸,一叠声的又喊又求。

    “官爷,官爷,下留情啊。”

    “别砸,别砸了!”

    “官爷,求求您,别砸了。”

    可是他哪里拦的住人,回答他的只有衙役嘴里骂骂咧咧的声音,和下不断打砸的动作。

    “不行啊,官爷,这个不能砸啊。”

    眼见着那衙役摔了碗筷还不肯罢休,似要去掀锅,那摊主急慌慌的扑上去挡,却被衙役一脚踹在腰上,踹倒在地。

    “呸!”

    “老不死的,滚开!”

    “啊!爷爷!”那女孩儿眼见着老人倒地,赶紧上前去想要搀扶他,试了几次却没将人扶起,只得呜呜的哭。

    那边衙役已经一托着锅沿,目光恶狠狠的看向祖孙两人,竟是眼瞅着,便要朝那倒地的老儿和姑娘泼去。

    若是之前还可能情有可原,这番动作,却是再也没什么能得通的。

    “住!”

    赵承安下意识的大喝,一面中摸出一绽银子,夹在指尖,狠狠朝那衙役弹了过去。

    “哎哟!”那衙役被银子射到,稍稍抬起的锅重重落了下去,溅了自己一身的汤渍。

    “谁!哪个王八蛋敢暗算你爷爷!”

    这话一出,赵承安本就沉着的面色,越发的黑了。

    他转身将宁邦抱下马,转而朝那差役喝道,“混账东西,喊谁做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