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张老六、李老六，两个老六去买肉”

    幼儿园里欢声笑语，唯有蹲在班级教室门口的男生孤独寂寞的坐在门槛上与众孩子格格不入。

    吃午饭的铃声响起，孩子们蹦蹦跳跳去帮老师拿食桶一个个挣着做乖宝宝，男孩跟在他们身后拿着自己的碗默不作声。

    反正也不会有人让他碰东西的，他曾主动帮老师拿过她的牛奶，老师也笑眯眯表扬他懂事。午休他走到教室外的垃圾桶，果不其然那盒牛奶静静待在里面。

    下午上课，老师在讲台声情并茂讲着故事，孩子们在下面听的津津有味，只有男孩扭着头望向窗外。他和他们格格不入，陪伴他的只有窗外缓慢移动的白云。

    一切都要从他与众不同的眼睛开始起，要从奶奶去世起。

    刚生下来白白嫩嫩又是乖孙子，男孩子被家人宠爱至极，尤其是他奶奶恨不得将他供起来，他眼睛的不正常也是奶奶第一个知道。

    一开始他只是眼眶时不时痒，他就习惯性去抠去抓总是把好好的左眼抠出血。奶奶害怕是细菌感染，检查了好几回医院换了几家结果都显示正常。他眼睛不仅没问题视力还非同一般的好，别人5。3可以看清几十米外数字一百米外分辨人脸，但他能轻松到看几百米外。

    一清二楚。

    “你孙子的视力老实我从医这么多年前所未见，他的眼睛非常非常好没有任何毛病，我想或许你可以带他再做做更深入的检查。”负责眼科的主任惊讶万分。

    男孩告诉奶奶，眼睛在痒过后有一断时间会看到很不寻常的东西。老人一听以为是所以撞邪碰到脏东西吓得脸色煞白，让孙子待自己屋一天哪也不许去。

    到了下午他又开始痒起来，哪怕奶奶固定了他的都控制不住的去抓去挠，非不给弄就痛苦的大吼大叫像是体内有什么怪物就要破茧而出！

    老人狠狠咬着牙心痛得很又不敢放，这阶段孩子皮肤娇嫩的很，再抓下去一辈子留疤破相可就毁了！就在这时，她赫然觉察孙子左眼瞳孔忽然移到了眼白右侧，但他右眼瞳孔还保持着一动不动！？

    那诡异乱转的瞳孔忽然钉在一处与惊恐害怕的老人相对，老人惊出一身冷汗，还没做出反应就听孙子突然扯嗓发出一声惊天嚎叫接着便昏厥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是在一家奶奶老熟人开的私人中医医馆里，大医院不敢去生怕那些医生看出孙子问题。

    “奶奶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醒来后的孩子睁开眼看的世界就是混乱的，无数这空间不同方位的缩影全挤一个视角中，这让才三四岁的孩子根本无法承受。“啊啊啊啊啊啊！！”他抱着脑袋拼命往病床上撞，似乎要就这样把自己撞回正常。

    老人心疼的抱住乖孙子不停安抚怀中躁动的“怪物”，一遍遍叮嘱他千万不能把自己的看到的告诉给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

    “爸爸妈妈也不能吗？”

    “不能！万一给人知道了把你抓走奶奶要怎么把我乖孙孙救回来？”

    “奶奶，我是不是病了？就跟大人舅舅要住院那样？”

    “会好的，我孙孙一定会正常的。我孙子是谁呀？是以后的人中龙凤是栋梁之材！”

    这么一遍一遍安慰他的奶奶五个月后过世了。父母难得放长假，寻思正好带的老的一块出去散散心，不巧的老人正好这时候风湿犯病关节疼的不能走路。本来想那就算了老老实实呆家里，老人又觉得既然答应了孙子就要到做到，于是最后一家三口出门老人就给临时雇佣的看护照顾。

    男孩跟着父母回来一开门高高兴兴叫了两声奶奶，奇怪的没得到回应。几秒后他身形一顿，猛然冲向一楼家里不怎么用的杂物房一下下锤打后面的阳台门让父母快点把门打开，奶奶躺在后面。

    “你这孩子瞎什么呢，那阳台都几久不用了门也是锁的你奶奶怎么会在里面。”大人没把他的话当真，脱了鞋子去二楼找老人去了。不定是老人睡午觉没听到声儿而已。

    从杂物间跑出来的孩子一把抱住大人的腿往后拉，“不是的！奶奶就在门后面！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你们把门打开把门打开！”

    “够了！你这孩子怎么了没看到爸爸妈妈已经累了还这么不懂事？”母亲非常生气，他们刚旅游回来身心都还很疲惫没有孩子这么有活力，“赶紧洗上楼！真是给老人给惯的一身臭毛病！”

    父亲忙安抚妻子，只以后减少老人带孩次数就好，夫妻二人这才搂抱着上楼将孩子遗忘在楼梯下。

    男孩怔怔望着父母上楼的背影，视线忽然就模糊成一片，一模才发现居然哭了大人，孩子是不能老哭鼻子的。他擦掉眼泪酿酿跄跄跑回杂物间阳台门用幼的身体一次次往门上撞，没几下精疲力尽正要蹲下身休息就听父母大声嚷嚷着她奶奶。

    他闭上眼静静等待着，一直等到耳边清楚响起急躁的脚步声，再睁开眼果然面前站着刚刚还坚决不信任他的大人。

    久经失修的阳台门承受不住大人的推搡没两下就被打开，浑身僵硬发冷出现尸斑看起来白煞煞的老人就这么硬挺挺躺在许久没人打扫过肮脏的地面，她是从二楼后来搭建的阳台意外摔下来所以后脑勺都瘪了下去，已经干涸凝固的黑红血液黏连着她发丝买地板上一片。

    “妈！”痛失母亲的儿子抱着被吓昏死过去的妻子悲痛欲绝。面无表情的男孩一步步走向平躺的老人，伸出的盖在她硬邦邦的心中。

    “不能！万一给人知道了把你抓走奶奶要怎么把我乖孙孙救回来？”

    “会好的，我孙孙一定会正常的。我孙子是谁呀？是以后的人中龙凤是栋梁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