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最后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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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父从来没有这么天人交战过,两秒内他脑海里想了非常非常多。

    妻子的脸、孩子的脸、父母的脸最后停格在儿子女儿仰着头称赞他真棒的画面。

    人是自私的,特别是在大宅大难面前,自己跟家人都指不定能不能活呢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夏父是这么想的,奈何身体行动比大脑感性,脑子还在发送警报别去惹事双腿已经往孩子那迈了。

    他是觉得,挺痛的。那孩子跟他姐姐最后的无助眼神让他的心千疮百孔。

    尽管他知道就他这样的身板救也是白救,大概率是去送人头。但在入侵者伸同时他还是奋力朝孩子身上扑了过去。

    夏父以为他肯定是要被入侵者骨刀戳成马蜂窝,迟迟等不到痛睁开眼居然是一黑长直女人给他挡住了入侵者的攻击,还用的是一根杖

    这杖看起来还很贵,杖身就像一根雍容又质朴的天然木枝,上头的老鹰还衔了颗璀璨红色宝石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入侵者对突然冒出来的人类异常吃惊,要知道他拿的可是他们国度战士引以为傲的骨刀,这女性人类居然用一把脆皮杖就挡下了他的攻击?!

    女人根本没给他更多讶异的会,因为从杖中抽出的剑刃已经在他脖颈划了一整圈。

    夏父此时张大的嘴绝对可以塞下一颗鸡蛋,还是鸭蛋。入侵者那被砍下来的头颅在他们面前咕噜噜滚了两下被女人满脸嫌弃的一脚踢进一旁绿化带里,想想以后打扫的保洁阿姨叔叔太可怜了。

    轻松解决一个入侵者的女人取出帕心翼翼擦拭掉剑刃上残留的血迹能看出来她非常宝贝这把杖,也可以理解,电视剧电影里偶尔也有在杖里藏剑以防不时之需的角色,只是现实里夏父还从来没见过特别是把剑运用的这么炉火纯青。

    收拾好自己的女人好像才想起刚刚是救人才杀的入侵者,看了一眼还抱着孩童的夏父修长又锋利的眉头皱的跟山一样高,“什么能力都没有还冲出来救人,你以为自己是sperer?”

    张嘴就给夏父整尴尬了,他搓了搓脸上都是羞愧,也不知为啥明明自己年纪比对方大就是气势被压得死死的。

    这时从另一头奔跑过来一个丸子头女人一边跑一边冲长发女人挥,明明周围那么绝望丸子头脸上都没有被感染到的样子笑容灿烂的不像话。

    她并不奇怪长发女人已经干掉一个入侵者,“听靠近议武盟、议会中心的地方入侵者最多,武盟已经和他们打起来了、议会中心的十三长老十三分钟前溜走了应该是去部队管辖区。”

    闻言长发女不屑的啐了一口,“废物!”也不晓得指的到底是谁。

    “指令已经过来了,其他人也在赶来的路上。”丸子头将屏幕举起来给长发女瞅了一眼,“我们能守得住吧?会死唉~”她问的是显然是不确定式,但夏父并没从她脸上观察到一丝一毫紧张,甚至于她是咧开嘴笑着问的长发女人。

    “守不住也要守,再了,她不会下错命令的。”后面半句像是对丸子头口无遮拦的警告,记住她们只需要服从命令即是正确。

    长发女人给同伙指了指旁边的背景墙,“那边那个鬼,他姐姐被入侵者杀了。男的是个傻缺,见义勇为。”

    丸子头对夏父非常感兴趣,用她的话这年头见义勇为的好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正在死的路上,可歌可泣。至于剩下来的孩子,受了巨大冲击话都不利索好半天也想不起来自己父母亲戚的信息。丸子头虽然嘲讽了夏父一番,对孩子脾气倒是很好,实在问不出话了就给夏父指了条明路往三条地铁口去,距离这里也不过五六百米还有一股具备完整枪械反击实力的部队可以把孩子送到他们中那样最安全。

    她没提议让夏父带着男孩回家,一来是这男人住的地方是郊外车程至少一时路上一发生状况孩肯定死的快、二来她也不是瞎子男人肯定有自己的家庭敢乱世里救人已经够傻了还把人往自己家领那不是傻是无药可救。

    还好夏父欣喜的接受了她的意见,摆明也没有要一辈子照顾男童的想法。

    “这个给你。”

    丸子头扔给夏父一把类似钥匙又不太一样的玩意,“路上会有很多被遗弃的车,需要的话随便捡一辆开走你住的地方不是很远吗?要是良心不安事后记得给人开回来。”

    拿着万能开锁钥匙不知所措的夏父红着一张老脸握紧孩子的给她们深深鞠了一躬,丸子头没有明举动其实已经算仁至义尽送佛送到西。

    长发女人一直等一大一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才瞥向丸子头,“圣母心又泛滥了?”

    “拜托我只是给了他一个忠告,这又圣母啦?!”丸子头嘟起嘴,圆溜溜的大眼睛惊觉这姑娘其实长的很好看。

    “随便你。”长发女一甩耳朵边的姬式发丝拄着拐杖往丸子头来时的方向走去,“我不会跟上面打报告的,没那个功夫。”

    “喂喂喂!我真的只是觉得那大叔还挺合眼缘的而已嘛!”丸子头紧追在其身后解释着。

    这是自然的,因为她以前就跟夏父差不多没头没尾就冲出去把人救了,原因?没有原因就是想救不想让人死掉,心会痛。

    她一度被批判圣母,甚至是被那位点名“天真”,哪怕被战火鲜血洗礼她脸上的笑也永远散发最大的善意。

    他们她不够狠,不配在那位的身边做事终有一天会碍碍脚。她也这么觉得,还曾经为此垂头丧气过一段时间明明自己为此吃过的亏不少就是改不掉有什么办法?

    好在那位并没有舍弃她。坐在高座上的人这么:是的,但不可否认她亦如寒冬腊月里那束温暖的光,是提醒我还作为人的最后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