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最后血脉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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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恒古的契约,以吾三皇辅佐天龙氏血脉之名召唤于你,东方青龙。”

    那沉睡地底的陈龙殷然睁开双瞳,如同听到召唤仰颈长啸回应,煽动翅膀冲出水面带起扶摇而上万里水柱就是那大海平面都因这龙苏醒震动。

    青龙苏醒天上天神怎能不知,一个个大变脸色不敢置信区区天龙氏竟敢召唤出青龙违抗天命,他们惊愕于居然有天龙氏后人能直接召唤到青龙,更惊愕她真敢如此大逆不道。

    龙族很多,最起码没有人类想的那么少,天龙氏虽继承龙的血脉但到底还参杂人脉,也就在人类里当首位放在讲究纯正血脉的龙族里仍然是看不起的氏族。能被天龙氏召唤的龙族自然也不会是什么了不起的龙,像青龙、金龙、烛龙一类是断不可能接受天龙氏召唤。

    本来应该是这样。

    可当那滔天青龙俯冲而下将那罪人包裹于团替她挡下雷劫时天神们又不禁动摇了,要是天龙氏的血脉不能被神龙接受,那这青龙又是怎么一回事?

    “大胆青王龙竟妄图阻挠天道,还不速速让开!”

    只是不论他们怎么那巍峨的青龙盘旋成柱张开大嘴发出嘶吼就是不愿让开,倚靠青龙好不容易得以喘息上一二刻的姑娘摸了摸青龙身子,她这一生也算是不枉此生。

    杨晨眼睁睁看着她攀上青龙身上随着龙尾摆动飞冲上天竟是顶着天雷威压跟那不可一世的天神平起平坐!

    疯了疯了疯了,她真的疯了!

    可不是疯了,伫立龙身上的姑娘傲世九重天狂妄且悲凉。她嘶吼天道不公,天谴难纵容,那她便要苍穹捅破找天道对峙问个对错。座下青龙也同她一起疯癫将自己龙甲转入她体内带着她直冲天迹。

    她凌空抓出赤金宝剑横在胸前,“挡我者,死!”

    也不知她上拿的到底是什么宝贝再世连冲上来阻拦的一众天神都打得个落花流水,一副就算死也要将整片天搅个天翻地覆的模样也不过是她拼最后一口气的执念。到最后杀得整个人如同煞神、双目皆是疯狂也不愿停下

    站起来的杨晨又跪下了,这次是跪给她的,是希望她就此算了都回头是岸,算了不要去逆天了。可惜无论他如何哀求,已经冲上天际的姑娘全然听不见。

    天龙氏到底只是天龙氏,就算能驾驭青龙也只是没渡劫成神的凡胎身体,当满天天神降临等待她的也只有预料中的灰飞烟灭。

    受了重伤的青龙仰颈悲恸,众神拉扯着它四肢让它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背上的人被捅了个千疮百孔喷涌着鲜血掉落下凡。

    不停下坠的姑娘笑了,“呵”她早知道会死,早知道逆不了这天。

    她是妄人也好她不自量力也好,这些她都无所谓,反正活够了这辈子也算值了~就是可惜了没能跟师傅师兄道个别,也不知他们想起自己会不会哭,师傅是不会了,就怕师兄那个哭包哭那可遭殃。以后没有她保护了,也不知他能不能渡劫成功师兄若真成了神,这苍生会不会还有一线希望呢

    君郎真君徒弟陨落了,陨落在四方山上一天然湖泊里。从天往下看去还能看到那湖泊久久也没将她吞没数不清的鱼儿游过来将她托付于水面上,就是那四方山的凶兽都奔跑过来,有胆大的还叼着路上摘来的花放至水面。

    天神们都沉默着,仿佛此刻才清醒他们杀了谁,这个天龙氏做了什么。然后,他们惊讶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龙鸣,其中熟悉的声音数不胜数竟都是在悲伤罪人的陨落。

    “这些龙族!”

    一声声凄哀鸣吼跌跌荡荡传来,可怜那姑娘听不到。杨晨赶到时她面向天闭着眼嘴角带笑,他记得她好像也才十八,放在现代才刚刚成年。

    漂亮的锦服被天雷劈得不成样子,印象中白嫩嫩的脸也都是一道道长长的口子沈可见骨,腰间还上别着君郎真君给他们师兄妹亲做的锦囊袋也不知给哪个毁了个洞。

    杨晨章把她抱起来,奈何他就是灵体没有肉身,大风吹过带起姑娘碎成一片片的身子往天地四处散去,他不死心试图抓住那么一两片结果也只是从他中穿过罢。

    你这是何必呢。杨晨想,不过就是承认天道而已,不过就是认个错退让罢了,为什么就是做不到?

    他抹去满面泪痕,抚上痛如心绞的心脏催眠这一切都跟自己没关系不用自责不用悲伤,是她自己过不去这坎儿跟他没有关系杨晨想,也不知他暂居过的原身得知师妹消亡会如何,应该是痛不欲生无法接受吧。那君郎真君呢?失去了虞又失去爱徒,呵,天道可真够毒哇这比千刀万剐真君又是什么不通呢。

    正如杨晨所想,困守于天南阁的郎君一个不心折断了中竹笔,双眼放空望向东方天际不知想着什么。奉命看守君郎真君的神明叹息,没想到君郎的徒弟真做到了这个地步,跟天道叫板结果是什么还用想吗?

    他跟君郎是好友,看着友人失魂落魄颇不是滋味也想过要不就将君郎放出天南阁罢奈何他无法违背天命,再即便将君郎放出去也改变不了事实。

    再那被囚禁于西南山下的少年,成吨带钩枷锁纠缠、穿插在他四肢,那硕大骇人的钩爪穿透少年郎背脊上琵琶骨哪怕是动一下都能让人痛不欲生。

    负责看守罪人的童盘坐地上呼呼欲睡,突然,带着滔天愤怒的少年郎一下抬起头将他吓了个够呛。

    “你你你你!!”他哆嗦着望向疯狂挣扎的少年郎,奇怪了之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来人呐来人呐罪人要逃跑啦!”

    那少年郎却是像听不到般疯狂抽动身子,连那肩胛骨上的钩爪都给他挣扎出了松动。

    “啊啊啊啊”癫狂的嘶吼震响西南山脉,“天道!我跟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