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三舅爷失踪
“”何建国也一脸的懵逼,他真不认识这人啊,不过苗然的脸色他还是会看,病人刚醒,他也不敢刺激的话,万一他来句你谁啊,人家再晕过去呢?看看已经去叫医生的护士背影和另一个护士神奇的眼神,何建国给了她和病床上那个一个皮笑肉不笑,拽着苗然的胳膊拉到一边。
“我真不认识她,或许,应该,是我同学?那什么我上学的时候,其实没去几天学校来的”医生来了,挡住了那渗人的视线,何建国才声的跟苗然解释,他可真冤,虽然没不想让对方醒,可醒就醒了呗,干嘛第一句话就喊他,他知道这是哪个啊?
他得倒是实话,那会儿正“造修正主义的反”,初期他还跟着四处喊口号,后来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干脆躲着去跟师父练武了,顺便跟师父救下来的几个老头子学学旁门别道之类的,反正这几年学校生涯没学会也没认识啥,倒是师父认了好几个,学了不少古董鉴别,关破解,英文俄文什么什么的。
“你不认识人家,人家可就认识你呢”苗然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倒显得她多酸气似得,连忙闭口不言。
“嘿嘿,你放心,我心里就只有一个时候就定下的媳妇儿。”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何建国听了这话眼睛亮得跟灯泡似得,他还知道不能问,免得姑娘家恼羞成怒,只捧着一颗红心趁表白。
“呵呵。”苗然回以白眼,打定主意不搭理他,不过堵心的感觉却消失了大半。
奚秀芬到底昏迷了那么长时间,醒过来也没坚持多久就又昏睡过去,不过医生表示,只是太虚弱而已,等缓过来,这姑娘就彻底没事了。
一听人没事儿了,何建国拽着苗然就告辞了,再留下,就解释不明白了。
从医院出来,何建国一路陪着心,两个人去了国营饭店,谁知道,真是走哪糟心到哪,在国营饭店又遇见了上次见到的两个高中同学,苗然就有种往后再也不来这个破县城的拒绝心里。
“哎哟这不是苗家大姐苗然么?”尖下巴的田慧芬一如既往的刻薄,她周边是一圈知青,应该是集体来改善生活的。
“哦,是地主家的大姐田慧芬啊。”苗然不甘示弱,她回去也想明白了,既然爷爷连个姓名都没给她改,自然把事情做得妥妥贴贴的,就算是遇见认识的人又怎么样?逝者已矣,她苗家是提前知了大难,主动风流云散的,可不是被批斗倒的!
“你!”田慧芬气得拍了一下桌子,旁边的另一个圆脸高中同学连忙去劝。
就这点战斗力也好意思挑衅,苗然斜了田慧芬一眼,在继续怼她和无视她之间犹豫了两秒,直接转过身跟着何建国走到另外一桌。
“要点什么?”服务员对苗然何建国还挺热情的,虽然这姑娘只是有点脸熟,可何建国她认识,之前还跟另外一个服务员过来的,这伙子长得俊,每次来了也就点好菜,还能吃,一看经济条件和体格就好。
“来一份酱大骨,一个素三鲜,两个肉包子,两碗米饭,今天有飞龙汤啊,来一碗,我记得你爱喝。”何建国看看苗然,见她没什么点菜的意思,便照着特色的菜点了,不论时代还是东北,现在饭店的特色都是实惠,两个菜他们都未必吃得完,所以何建国也没叫多,最后看到飞龙汤,倒是眼睛一亮,要了一碗,他记得两次进山这姑娘就照着飞龙找来的。
苗然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原来是想着飞龙吃不着了,所以进山两趟才想着找两只收到空间里,然后现在空间里有点泛滥。
“呵,我这位同学可是好本事了,上学时候就绑着学校的几个男生,没想到下了乡,依旧作风不改。”田慧芬听到那边点菜,仔细的看了看何建国,发现这个男人虽然跟曹明宇不是一个类型,可共同点都是高大帅气,心里的嫉妒都要冲破胸口化为利剑向苗然刺过去了,然而她不敢,也就只能转过头跟同桌的人“闲聊”。
“啊?那不是作风问题吗?你们那边那么宽泛,连这种都不批管?”不管为了什么,总有人喜欢捧臭脚,有人接话。
“谁叫人家家里有本事呢”田慧芬完横了苗然一眼,哼,她就是要把她苗家大姐的身份吵出去,到时候总有看不惯的,或者立功的人去深挖,早晚叫她再也端不起资本家大姐的架子来!
“原来你们管共同学习语录、写标语大字报叫作风有问题?请问你们是哪里的知青?我也好向领导写封信问问,还有,田慧芬,你明宇哥了,当初未名湖边,你不仅向他表白,还想献身,他觉得恶心,但是又不好失了男子的风度,所以只是拒绝并没有把这件事汇报到学校去,听你那作为三房姨太太的果然家传渊源。”那边刻意放大声音的话一入耳,苗然就后悔了,刚才就该一句话怼死田慧芬的。
不过现在也不晚,不是喜欢拿身份事儿吗?她就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
“你!我没有!”田慧芬气得脸刷白,这次真是惊吓着了,没想到苗然会知道这件事,顾不上跟苗然对质,先看了同桌一圈,知青生涯没多久,可是彼此看不惯的人多了去了,真要是回去传开了,她往后也别想好过。
“我有信为证,不然咱们现在就去革委会?顺便也问问这位知青,你们那边对作风不正的定义。”打蛇七寸,一招制敌,对面全瘪茄子了。
苗然微微有些得意,红旗村那件事之后,她苦心向张清芳和路红请教学习,别的没学会,就学扣大帽子,先发制人。
何建国看着苗然骄矜的模样,忍笑忍得腹肌都疼了,不过心里还是把“明宇哥”又划了两个重点号。
那边有口难辨,只得匆匆吃过先走,往后就算田慧芬再苗然这样那样,也无人敢搭话,跟革委会扯上关系,大家就都有点心虚,何况他们跟苗然并不生死大仇,为了一个话明显有水分,又不清白的田慧芬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当。
因为这次要采购的物品有点多,秀儿又确定在,所以苗然没有去收购站,两个人吃了饭,去买了两口大不一的新铁锅并盖帘锅盖,还有两个不大的咸菜罐子,又买了一些镇上不太好买的稀罕物,譬如精致经放的糕点糖果和红白糖和烟酒之流,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拿出来招待客人或者送礼不掉价的东西。
看上去没买多少,回去的路上依旧大包包,等到了集合地点,远远的就见到一群人围在那里,走近一看,一辆崭新的上海牌自行车犹如骄傲的骏马般,昂首挺胸的站在哪里,任由人观赏品鉴。
“县里也就两辆了,一个永久,一个上海,永久那个比这个贵五十块钱,咱们倒不是差这个钱,主要是听承重方面这个更好点”这次来买自行车的,是青山沟村的记账员,也是会计,牛大叔倒是想亲自来,结果头天接到了镇上公社通知,今年年初,国家成立了化肥厂,尿素指标下来了,叫各村去开会,他只得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别人。
回程路上,这辆崭新的自行车为他们带来了一路艳羡和赞叹的目光,把苗然烤得都不愿意坐在车上了,等回了村,众人还没有向村里人炫耀这份喜悦和骄傲的心情,就被突如其来的坏消息打破了。
三舅爷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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