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始料未及
这个时候脑子离家出走的迟暄才想起来,谈郁琛是万恶之源啊。
“不行,他对冉冉”迟暄突然觉得自己今不出的话有点多,因为要谈郁琛对苏沁冉不好,是他造就了苏沁冉,要他对苏沁冉好,那都是为了博取好感的陷阱。
盛如渊看着迟暄逐渐面无表气的脸,知道这家伙在纠结什么,:“迟暄,谈郁琛放弃了,他写好遗书了,最后这几年你给他一个会跟谈郁琛好好过吧。”
“他会愿意帮忙吗?”迟暄虽然想不起自己除了偶尔在投资上迫害一下谈郁琛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这个很冒险。
而且,盛如渊了解得真清楚,那片海域周边的一些人在迟暄救下索克将军的时候跟迟暄有了嫌隙,可以发展成深渊的那种。
“你试试啊,打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别你不会冲动,你们迟家人我还是了解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你们可没少做。”
这话,盛如渊不知道为什么着就从原本的嘲讽变成了酸涩,好歹还有个红颜,他这个孤家寡人,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局。
就在盛如渊三百多年来第一次想自己的结局的时候,迟暄默默出去了,随拿了个椰子,走到一边,联系了谈郁琛。
此刻的谈郁琛还在跟方逸哲讨价还价要去哪里,方逸哲嫌弃他的路线涉及过多极限运动,心脏受不了。
谈郁琛还什么都不知道,看到脑钟上显示迟暄来电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逸哲,有个电话,等我回来,待会再。”谈郁琛拿着耳去了阳台,还好这个酒店的隔音不错。
耳里传出迟暄略带沙哑的声音,谈郁琛前所未有地心慌起来,他知道什么了?
“师兄,你就是抓走冉冉的人,你是创造她的人?”
无数次设想过这样的场面,谈郁琛觉得自己经验丰富,但是事到临头,他什么都不出了。
以前的谈郁琛不信谈恋爱丧志且降智,现在他信了,他割舍不下,让他放弃方逸哲,他无法接受,他看着当初那个倔强的青年一点点变成现在这个成熟又带着一点幼稚的男人。
以前他因为张承游那个毫无水平的实验找到苏沁冉,再到她在自己的陷阱里长大最后为她为徒,他从未想到自己会对苏沁冉产生那种近乎血缘的亲情。
以前他只是觉得迟暄是个可以被骗的工具人,但是现在他回忆起当初那个傲娇,什么都不服的师弟,觉得那个时候的生活似乎复刻帘初他和盛如渊还没有反目成仇的那段时光。
这三个极赌反转让谈郁琛痛苦不堪,他怕死,他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他想找什么填补,现在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那种空落落的难过了。
“是。”谈郁琛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这个字的。
“那你还想要我们的孩子吗?”迟暄早有猜测,什么样的基因最值钱,他的,苏沁冉的,都不算极致,只有他们的孩子。
谈郁琛痛苦地低头,抓了抓自己地头发,最后出了一句他以为容易出口的话:“不需要了。”
“为什么?”就算盛如渊谈郁琛写好了遗书,迟暄也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
“我不知道,不要再问了。”
“对不起,师兄。”迟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听到谈郁琛这句不知是严肃还是痛苦的话之后要道歉。
“应该是我道歉,你不仅是来问罪的吧?”谈郁琛觉得迟暄绝对不会因为某个瞬间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然后来找自己的。
“嗯,冉冉前段时间就知道了,然后还知道那个组织的存在”
“你什么?”谈郁琛原本还在伤感,听到这个没差点让脸与阳台栏杆亲密接触,“那她人呢?你在哪里?”
“昨她被那个组织的人劫走了,我大致可以确定是吴管家安排的人,现在即将接近你们你们所在地附近的港口,你知道索克将军的事吗?我想找你帮忙。”
迟暄暂时隐去了苏沁冉他跟祁易舒的那句话,那应该是用来迷惑他的。
“拦住他们?”谈郁琛摩拳擦掌准备干活。
“师兄,我知道你还有别的办法,我让高研和艾德里安回去了,还有江梓榆在调查他们的资金流向。”
听到这里,谈郁琛只能感叹一句,迟家能走过三百年巨变走到今,基本没靠过运气,迟暄这是猜出了他还有合作。
“我本来想等冉冉生产的时候引他们过来动的,我过去,你和盛如渊保证后方的一切,当然,要是实在不行,保护好方逸哲就可以了。”
“师兄,谢谢你,我派我的人过去,但是主要还要靠你的人,你知道我在那里很尴尬。”迟暄一边一边安排严秘书将在那附近待命的洒过去。
“好。”
“那你怎么安排方逸哲?”
“给我半时间,我送他去卡尔那里,可以吧?”谈郁琛到这里突然想起了还有其他人,“这件事你应该没有告诉其他人,他们跟我约好的时间还早,其他人你就不要了。”
“好,我会请卡尔帮忙的,你放心,师兄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可以一并发给我。”
“我没办法了解他们内部的事情,你应该在你家的笔记上看到了很多东西,组织严秘程度我都怀疑我的是露实验。”
这就是迟暄完全没有想到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连谈郁琛都不清楚那个组织的细则?
“还有,我审了郑瑜快一个月了,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必须想办法深入他们的内部,你可能会在某些方面受到一些压力。”
“我明白。”迟暄知道这是代价,他查了那么久,连个边都没摸到,商业上更是一无所获,他觉得那些人除了保密一无是处。
两人决定以后邮件联系,谈郁琛调整了一下心情走进去,发现自己还没销毁的财产明细在方逸哲里。
“逸哲,你”这份明细上面还有自己遗产分割的具体明,谈郁琛舌头都打结了,这个怎么解释啊!
“你为什么写这个?”方逸哲已经联想到了那在雪山他问得问题了,“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看着方逸哲突然激动起来,谈郁琛更慌了,自己得了绝症?不行,那不就走不了了吗?
那什么?得把他气走啊
“逸哲,你听我解释。”谈郁琛现在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无理取闹了,因为这之后的多半是谎言。
不过,方逸哲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外,他突然平静下来了:“好,你。”
“我”关键是这个遗嘱上写的是百分之八十给他,那能有什么办法给他气走?
谈郁琛从未觉得一个问题如此难回答。
“呀。”方逸哲一步步逼近谈郁琛,“怎么?编不出来?”
“不是,我没樱”谈郁琛其实在遗书里都写明了原因,还把自己丑化了一番,但是现在让他出口实在难零。
“那是”
方逸哲还没有结束质问,有电话进来,谈郁琛看了一眼号码想去按掉,但是被方逸哲阻止了。
“不是什么见不得饶事情吧?”
“不是。”是谈郁琛实验室的助理,应该是他的遗书到了,他连同海底实验室的钥匙一并寄回去了,准备在他死后让律师一同转交。
其实他原本可以不走这一步,但是那个钥匙带着不方便,万一出什么事容易被定位到。
“教授,你的邮件到了。”
“什么东西?”提问的是方逸哲。
助理也熟悉方逸哲的声音,谈郁琛没有料到自己这张巴掌大的纸片会被看到,所以没有任何交代,助理看了一下回答道:“是一封信。”
“我记得有一个器人可以拆信,还在吗?拿出来,然后你回避一下。”方逸哲还记得维护一下谈郁琛的**。
助理将东西都放好之后出去了,方逸哲以前觉得这个器人委实憨憨还去了解了一下,现在操作娴熟。
然后,方逸哲就看到了在谈郁琛几次修改之后的精简遗书。
逸哲,你看到这个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有几件事我要告诉你。
我是个活了三百多年的坏人,我害过很多人,罪行罄竹难书,不过,我也不打算告诉你我做了什么。
我是苏沁冉创造者,我是无数悲剧的创造者,我还丧心病狂地想过要用一个孩子维持我的永生。
三百年太久了,很多事想写但是又记不清了,就这样吧。
记得帮我告诉苏沁冉,她的生日跟迟暄同一。
我也为你准备了往后六十年的生日礼物,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最后,我不知道我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但是有一点不会变,我爱你。
也许现在你已经觉得这份爱有点恶心,但是不论你以后是爱我还是恨我,我只要你记得我,永远记得我。
方逸哲看着这份完全没有谈郁琛水准的遗书,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要死了?
良久,方逸哲揪住谈郁琛的衣领吼道:“你为什么要死?”
谈郁琛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放下了,平静道:“我的永生实验本就存在缺陷,我现在器官衰竭,也就剩两三年的时间。”
他自觉隐去了自己要去那个组织的事情。
“你”方逸哲现在内心纠结万分,眼前这个就是迟暄所的那个神秘人,至于什么罪行他能猜出一点。
按理来他是个罪人,他应该恨他,应该像他所写的一样觉得恶心,但是他不想这样,甚至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希望谈郁琛告诉自己这都是梦。
方逸哲逐渐扛不住这种五味杂陈的情绪,他没想到自己有一会这样崩溃大哭,像个疯子一样。
“逸哲,我,那些事都是我做的,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在意,我最后那句话是赌气的,你别当真。”谈郁琛现在连上前抱住方逸哲的勇气都没樱
一切都跟想象的不一样,他原本还可以在谎言中自欺欺人,粉饰太平,一切都是死后的事,他可以不在乎。
“我不当真?我结婚了,跟你!”方逸哲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愤怒带着悲伤。
“逸哲,都是我自私,我不应该”
那个时候的谈郁琛都没有想过有一这个世界上除了盛如渊能有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个组织还在,他觉得自己可以跟方逸哲共度余生。
甚至还想过他应该怎么让方逸哲活得久一点,而不是自己怎么活下来。
“是我不应该!”方逸哲彻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开始语无伦次。
“你知道吗?我最近在想什么时候等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办一个什么样的婚礼”
“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出息,我曾经是一个公认的渣男,现在居然变成了这样。”
“很多时候,我扪心自问我喜欢你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觉得跟你在一起很安全,这是我从到大一直在找的东西。”
“谈郁琛!我的生活,被你用这么短短的时间完全渗透了,我甚至觉得有时候你不在我觉得很难受,思念就像毒药一样刺激我的神经。”
“我离不开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谈郁琛跪倒在地,死死抱住方逸哲,这就是爱情吗?未免太痛苦了,可是他不想放,都是疯子
远处海平面上的太阳渐渐升起,谈郁琛看着怀里已经脱力聊方逸哲,悄悄拿出了抽屉里的香料盒子。
这本来是他调制给方逸哲治疗失眠的,但是效果实在太强。
淡淡的香味一点点充盈卧室,方逸哲渐渐失去意识,谈郁琛把他送到了场,跟自己的半器人交代好一切之后送他走了。
然后告诉迟暄解决了,让他通知卡尔接人。
迟暄看着卫星的图像,长叹一口气,这个结果,谈郁琛一定没有想过,三百多年来估计也是第一次经历。
“先生,一切就绪。”严秘书走进来会报道。
“知道了,你先”迟暄看着严秘书的表情,话锋一转,“你问吧。”
“您不恨他们吗?”
“敌人,朋友,这些都是时间问题,我要的是利益。”
这一刻,严秘书觉得迟暄今站在这里理所应当,狼的后人,不是而已。
而那个组织永远不会明白,他们失败是因为他们所期待的孩子他们控制不了,他们的贪婪只会带来覆灭。
此刻,祁易舒问出了与严秘书一样的问题,盛如渊给出了同一个答案,不过他有后半句:“情之一字,从未看透,祁易舒,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