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奸细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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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大战在即,时间紧迫,柳须臾一直在连夜的画图纸造兵器。

    聂武城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和将士们商量着抗兵之策,想着面对各种情况的办法。丁子栖更是十分的忙碌,他不仅要和柳须臾一起造兵器,他还要为聂武城出谋划策。

    军营之中一片热火朝天。

    邵渝相对来较为清闲了,每天除了记一些东西,便是想着为将军做各种膳食。

    他哪怕想帮忙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既不懂兵法,又不懂兵器,他觉得自己真是没有用,一点忙都帮不上。

    邵渝发现将军这几天累很了,走路都是晃晃悠悠的。他询问了一下当地的厨娘,有什么东西比较补身体,且不会有副作用。

    厨娘正在烧菜,头也不抬,用铲子一指远处的山头。

    “伙咂,那三头上面有种禅头菇,味道好齐,又补身帖。它顶端有一各赫色的圆圈,特别好认,味道闻起来特别相。”

    邵渝在这浓浓的乡音当中好不容易听明白了,他向大娘道了一声谢。

    大娘摆摆锅铲,“伙咂西什么。”

    因为不会骑马,邵渝一路步行过去。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那个山头。

    现已立夏。

    山上植物郁郁葱葱,蝉鸣鸟叫不绝于耳,树林之中微风阵阵。

    邵渝拽了拽身上的竹篓,心情不自觉的好了一些。他从在将军身边的时候就想着有什么能帮上将军的,可是自己除了知道几首诗词歌赋外,毫无用处。

    将军是征战沙场,所向披靡的大将军。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家道中落的一个没用的人。真的,过了这么多年,曾经自己有过的风光无忧的生活,其实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因为自己当初为了活下来,真的是太痛苦了,痛苦到忘记那所剩无几的唯一一些美好。

    但是他现在不会自暴自弃了,也许以前会放任堕落自己。

    可他现在能呆在将军身边了,是将军将他从泥沼之中拽了出来,不顾他浑身肮脏污浊,愿意接纳收留他。

    这份恩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

    就这样走了很长时间,邵渝听见不远处有马匹嘶鸣之声,微弱细。

    可这边不应该会有人在啊,南陵士兵是不会来这里的,难道是判匪!

    邵渝立刻趴下身来,减气息。他听见远处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和话声,邵渝将身子蜷缩在一起。他听见有人在交谈。

    “啧,那柳岩真他妈的狂,什么狗东西,若不是大当家的收留了,他早被人死了!呸!”

    “别了,那柳岩的确有几分本事,我们以前干的都是些家劫舍的勾当,嘿,这可是第一次跟朝廷正面干!真出气!”

    “可你们听了没,聂武城到朝安城来了!他可是出了名的大将军,那蛮夷一族那么野蛮,他都给制住喽。你,他来了之后会出事吗?”

    “怕什么,那柳岩不是了要造火炮吗?我就不信他们也有火炮。大当家的都安排好了,要来个出其不意,把一部分人放在这里,今天晚上来个前后夹击,他们就是,就是什么鳖来着……”

    邵渝心中大骇,这事情一定要马上告诉将军。

    “瓮中之鳖!让你多识点字……也对,大当家一直都是很有办法的,一个聂武城有什么好怕的!”

    “跟着大当家混,不定我们哪天也能当个官玩玩!娶几个美娇娘回来,嘿嘿!”

    “你子,一天到晚想着女人……”

    听见几个人的声音慢慢消失,邵渝从草丛之中站了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腿脚与手臂,拍拍身上的尘土。顾不得什么,立刻向山下奔去。

    等回到军营之中,已经是嘴都张不开了。

    邵渝缓了半天,跑去主帐,掀开帐帘。

    “将军!属下刚才去西面的山头采菜,恰巧听见几个判匪在话,他们,在那个山头安排一些人,准备今晚来个突袭,他们还他们有火炮!”

    众人皆是一惊。

    聂武城震惊的原因是因为没有想到判匪会如此之蠢,蠢的出奇。

    柳须臾皱着眉头,上前捉住邵渝的袖子。

    “你听清了吗?真的是火炮吗?”

    “是!我肯定!”

    “这便有些麻烦了……”

    丁子栖看柳须臾脸色严肃,以为情况十分困难,便很担心问道,“很棘手吗?”

    柳须臾冷笑两声,“不过遇上我,师兄也算是栽了,那火炮我早就研制了对付的办法。”

    “…………”

    “柳姑娘,你话敢一下完吗?”

    赫太守赫连从帐外走来,他那时病了一场,现在终于好了。

    赫太守目光如炬,看了一眼邵渝,对聂武城道,“将军,此事不可信,那判匪刚刚战了一场,元气大伤,且人数减少,正是要养精蓄锐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来送死。”

    他顿了顿,又道,“将军,卑职觉得此人也不可信,他经常不在军营之中又来历不明,不过是将军您半路收留了他,卑职觉得他是奸细!是被判匪收买的奸细!故意假报军情!还请将军将此人交由我来审问。”

    柳须臾抱着胳膊,看着这场是非不明的闹剧。

    丁子栖有些尴尬,上前一步,“太守大人,此事没有证据不要妄下定论……”

    赫连勃然变色,“军师大人,这是仗,不是儿戏,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要是出了事,你担得起吗!”

    邵渝此时已是方寸大乱,手足无措。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现在只是在想,就算是被将军误会也要让将军做好万全准备,不能让将军出一点事。

    这么想着,他立刻跪了下来,“将军,属下的句句属实!属下听见了他们就是这么的,千真万确!属下死不足惜,但是求将军一定要做好准备,以应判匪突袭!”

    赫连在旁边大怒,抽出侍卫的刀来砍向邵渝,骂道“你这信口雌黄的奸细,少在这扰乱军心,妖言惑众!老夫将你就地正法……”

    邵渝认命的闭上了眼,不难过是假的,但一点都不怨将军。

    只听“噌”的一声,赫连的刀被一个镖弹开。

    一直沉默不语的聂武城抬起头来,目光淡淡的,“赫太守的对,此人的确是不可信。但是毕竟是本将军的手下,还轮不到你来动手吧,何故如此气愤。”

    赫连撇开了脸,似乎回想起什么有些痛苦,“卑职知错……只是,只是卑职就曾被奸细害过,对这种人深恶痛绝!”

    聂武城意味不明,“是吗……来人,将邵渝给押下去。”

    从旁边来了几个侍卫将邵渝带了出去。

    赫连好似松了口气,对将军一拱手,“谢将军,卑职告退。”

    待赫连走后,一直看戏的柳须臾开口,“这人有问题。”

    丁子栖想了想,也道,“将军,邵渝不会是奸细的。”

    聂武城回到桌前,继续摆弄沙盘,“我又不是傻子,那赫连前不进来,后不进来,偏偏是邵渝向我禀告的时候进来,呵,当我是瞎子吗?蠢货。把门外的几个侍卫换成我们自己人去,那门口是赫连的人。”

    丁子栖拍拍胸口,“我就嘛,邵渝绝不是那种人,他对将军可是死心塌地的呢。”

    柳须臾转了转眼珠,窃笑,“死心塌地?”

    丁子栖有些疑惑,“怎么了?”

    柳须臾笑着连连摆手,“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