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状元徐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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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武城倒是十分坦荡自若,上前问道,“身体现在好些了吗?”

    邵渝媳妇般的点点头,羞臊的抬不起头,“好,好了……多谢将军。”

    “那就好。”聂武城颔首。“一起去用早膳吧,你先去换衣服,我在这里等着你。”

    邵渝连忙应下,回屋去换衣服了。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邵渝的腿脚还有些酸软。衣服又穿的十分急忙,他在套外衫的时候,绊了一跤,一头磕在实木床边。

    他痛呼一声,眼冒金星,疼痛刺激的他泪水满眶。

    聂武城一直在门口待着,此时听见邵渝的喊声,立马推门而入,“怎么了?”

    邵渝外衫被扯到地上,里衣也被牵开。

    露出了孱弱而又白腻的胸膛,急促的呼吸起伏间,隐约可以看见两个粉色的点。这段时间长了些肉,肩头圆润巧,配着那朦胧泪眼,衣衫不整,实在是我见犹怜,让人忍不住生出蹂躏的心思。

    聂武城第一次感到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两声。

    上去便从邵渝腋下将他托了起来,没有责备他,只是轻叹一声,“要好好注意保护自己啊,我又不是一直会在你身边。”

    邵渝被这宠溺温柔的话弄得有些磕磕巴巴,咬了一下下唇,“我……知道了,将军……”

    邵渝嗓音自然清甜,且加上了些刻意的意味在里面。

    这声将军喊得那是一个百转千回,情意绵绵,扰人心魂。让人听到只怕骨头都酥软不已了。

    只可惜。痴妾百媚生情,郎君风月难识,只道是那落花有意,流水无心。

    聂武城一脸正气:“嗓子怎么了?不舒服?”

    邵渝微微气结,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了句,“没事,将军。”

    “无事就好,我们去用早膳吧。”

    两人并肩走到主厅,管家早已将菜上了上来。聂莲城正坐在那里吃着。

    桌上有着不少的膳食,口味皆是清淡怡人。

    一屉单笼金乳酥,一盘羊皮花丝,一盏水晶龙凤糕,还有几碗春篼酪,旁边是用紫砂陶盛着的燕窝冰糖粥。

    聂府对于吃食一直是异于常人的十分精细讲究的,邵渝看到后不免有些吃惊。

    聂武城沾沾自喜,对邵渝如数家珍的道,“这单笼金乳酥是用上等牛乳煮沸,点醋,像做豆腐一样,使牛乳渐渐凝固,沥干水分,以帛裹,压实。它甜淡适宜,润喉养胃,早上吃是最适合不过了。”

    邵渝恍然的点点头。

    了解自家哥哥的聂莲城眼睛都不抬一下,将碗里的粥喝的呼呼作响。

    聂武城指着羊皮花丝继续,“为了做这菜,我可是跑遍了京城,找来刀法利落的老手,重金聘用他们。因为这菜要以极细的刀工才能将羊肚切成尺长细丝。入味鲜辣,早上奄奄不振时吃这个开胃提神。”

    “啊,这水晶龙凤糕可曾是御用贡食,受宫廷喜爱。是用当年新产的糯米,经过浸泡、研磨、搡捣,使之重新组合,口感也得到改善。这道水晶龙凤糕,要上屉蒸到糕体破裂成花才够火候。这糕口感酥润,不黏口,甜而不腻,松而不驰,要老师傅才能做好。”

    聂莲城受不了了,抗议般的将一碗粥喝的如老牛鼾,声如雷霆。

    聂武城正的起兴,皱眉。

    “聂莲城,女儿家用食要文雅些,怎么跟二黑一样,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二黑是府中养的黑狗,又胖又懒。

    聂莲城暴起,“一天到晚就知道你的菜,这么喜欢做菜,你当什么将军啊,你做厨子去啊。大清早还不让人吃饭,邵渝只怕快被你烦死了,逮到人就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平时那不苟言笑的样子哪去了!”

    聂武城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了许久,对邵渝歉意地笑了笑,让他坐下来用膳。

    就在聂莲城以为能用一顿安静早膳的时候。

    管家拿着一封拜帖从外面走了进来。

    “将军,府外新晋状元郎徐儏来拜会将军。”

    聂莲城原是不耐的,在听到名字后,忽然露出一副欣喜的模样,“是不是作那首凤求凰的徐儏?”

    “是的,姐。”

    聂莲城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合十,面露痴迷。“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啊!我从没有见过比他更风雅痴情的男人了。快让他进来!”

    聂武城也对这位新晋状元郎有所耳闻。

    他听过徐儏作的将进酒,他觉得此人胸怀天下,狂放不羁,恣意潇洒。对他颇为赏识,今日能见真人,还是有些好奇的。

    从屋外走来一个身穿月白锦衫的年轻男子,领口处绣了几株翠竹。脚蹬烫金流华靴,腰间挂着块百团瑾玉。

    手持折扇,墨发飘飘,眉眼如画,明眸皓齿。十分的轻灵俊秀,风度翩翩,行进之时抬头挺胸,毫无畏怯之感,一看便知是大家公子,有着良好的教养。虽然面容秀美,但却毫无胭脂水粉之气。

    与一旁面容普通,毫无气势可言的邵渝,实在是天壤之别。

    聂莲城立刻端坐在椅子上,将脚缩回裙中,敛眉低首,嘴角微微带笑,笑不露齿。一副淑静贤然的模样。

    聂武城也觉得十分满意,更加赏识这个年轻人。觉得此人会有一番作为。

    徐儏来到厅前,停住脚步,弯腰施礼。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令人赏心悦目。

    “下官徐儏见过将军,姐。”

    聂武城摆摆手,“不必多礼。”

    徐儏站起身来,唇边挂着清浅的笑意。“在下素闻将军气宇轩昂,英俊不凡,建功无数。今日一见更是惊为天人。”

    徐儏转头看向聂莲城,“想必这位就是聂姐了吧,果然是秀丽端庄,亭亭玉立。恕在下失礼,今日未带何礼物,改日定会补上。”

    聂莲城受宠若惊,含羞带怯,“徐公子这是哪里的话,女子怎能收您的礼,女子可是一直极为仰慕您的才华呢。”

    “谢聂姐缪赞,不过是几句粗言陋语罢了,竟得您如此赏识,在下真是荣幸之至。”

    聂莲城年岁较,第一次见到徐儏这般有魅力知情趣的男人,被哄得心花怒放,桃腮带笑,美目流盼。

    聂武城看着自家妹妹,轻叹一口,问,“不知徐状元今日来所为何事呢。”

    徐儏从怀中掏出一张大红请帖,“将军,在下有幸成为状元郎,准备于大后日宴请各位朝臣在在下府中,办一场宴会。在下恳请将军姐赏脸。”

    不等聂武城话,聂莲城已经忍不住了。

    “这是当然,徐公子。大后日,女子定和家兄必准备厚礼一同前往。”

    徐儏似乎有些严肃的模样,“在下今日没带拜礼来,已是不和礼数,又怎能让将军和姐带礼呢。还请将军和姐当日空手而来,在下必会为其精心准备大礼。”

    聂莲城更是觉得此人温柔有礼,对其更为喜爱。没有推拒便应下了。

    聂武城自然也是应承了下来。

    等徐儏走后,笑夸了几句,“这人识得大体,才华横溢,有抱负有见识。定会为我南陵之栋梁。”

    聂莲城闻听此言,洋洋自得。

    “那是!徐公子什么人,前太师的孙子,京中三绝之一呢,多少少女们的梦中情人。自然不凡!”

    “如此青年俊才定看不上你这等山猴子,你便不要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了,早些认清事实罢。省得伤心。”聂武城忍不住逗弄自家妹妹。

    聂莲城果然乍起,“用得着你多嘴吗?我如何配不上徐公子了!哼!”牵起裙角,气呼呼的跑出去。

    而邵渝自始至终一句未。

    他手指甲紧扣手心,他知道自己平凡无奇,可见到了徐儏,他觉得徐儏这种人才是该和将军等人交结的。

    自己就像一只自以为是的老鼠,徐儏像面镜子,把他照得原形毕露,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