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节日虐狗2
做芋糯团的时候,聂武城不太明白糖应该放多少才合适,明明以前的芋糯团就很好吃啊。
结果,加糖的时候,手一抖,一整罐糖就撒了下去。
聂武城,“…………?”
生火的丁子栖立刻站起来看聂武城的笑话,毫不留情的嘲笑,“哈哈哈,好蠢!你这是要甜死我们吗!”
做在一旁嗑瓜子的聂莲城,“没关系,他自己把那个芋糯团吃了就好,不要祸害别人了。”
在旁边捣泥的邵渝擦了擦双手过来看了一眼,哭笑不得。十分干练的将上面的糖一大半倒在一个碗里放着,“将军,这么多糖就够了。”
聂莲城拉着邵渝的袖口,“哎哎,邵渝,我哥那人蠢死了,你管他干嘛?”
“人各有短处,将军那么厉害,不太会做饭也是应该的,我会做就可以了。”
“邵渝,你这么惯着他干嘛,他就是不就不行的人,蠢还不让人啊。”丁子栖还记着刚才聂武城刚才怼自己的仇呢。
“丁子栖,最近军中粮草银钱短缺,你身为军师要以身作则,这后面三个月的军饷就不要领了。”聂武城一边和面一边淡淡的道。
“聂莲城,我看你最近胭脂水粉买了很多啊,大部分用不完就扔了,管家这几天儿子娶亲,是最缺钱的时候,你这三个月的月饷也不要领了,做些好事吧。”
聂莲城一片瓜子壳吸进喉咙,呛了半天。“哥哥,我喉咙好疼,你都不关心我,你还扣我月饷,呜……”
聂武城将面团和好,看都不看聂莲城一眼。“邵渝,馅捣好了吗?”
“好了。”此时邵渝刚好一缕头发落了下来,挡住了眼睛,手上沾着芋泥又不好撩,正为难之际。
聂武城看见了,很自然顺手的帮邵渝撩了上去。有些薄茧的手指擦过邵渝嫩滑的脸,带起一阵酥麻痒意,直触心脏。
“谢,谢谢将军。”
聂武城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
鸡飞狗跳间,芋糯团终于做好了。蒸好的芋糯团散发着热热的香气,团身软糯,颜色浅淡宜人。
聂莲城用手捻起一个吃,入口滑嫩,淡淡的甜味,还有紫芋自己的芳香,糯米面也很有弹性,一口下去,里面是半稠的馅。唇齿留香。
“唔,好好吃哦!邵渝你好厉害!幸亏有你,要不然我们还得吃那甜的要死的芋糯团!”
丁子栖有些不高兴,“什么啊,我也在烧火呢,为什么不夸我。”
聂武城也吃了一个,然后赞赏的摸摸邵渝的头,“嗯,很好吃,很厉害。”
邵渝有些不好意思,“这也没什么的,将军若喜欢吃,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聂武城摇摇头,“不用了,这东西太麻烦了,不用烦你,偶尔吃几回尝个鲜就好了。”
众人将浅紫的芋糯团放入琉璃栎花盘中,互相衬映,颜色煞是好看,色香味俱佳。
然后聂莲城将其端入了主厅,把盘子放在桌上后,被烫的赶紧用手指捏了捏耳朵,马上抢功劳。
“爹,娘,这是我做的!”
聂夫人吃了一口,看向邵渝赞道,“邵渝真是做得一手好菜,之前就听武城过,手艺果然不俗。”
邵渝揉着衣角,很高兴被将军的母亲夸赞,就仿佛……仿佛被认可了一样。
“多谢夫人夸奖。”
聂侯爷吃了之后也是赞不绝口,“我怕太甜了,还早早准备了浓苦茶,早知就不准备了。”
聂武城,“……”以前的芋糯团真的那么甜吗?
众人围在桌边,嬉笑怒骂的话家长里短,笑声不止。过了会后,屋外传了烟花的“澎澎”声。
聂莲城兴奋起来,“哎!我们去放烟花吧!好漂亮的呢。”
聂侯爷摆摆手,“你们去吧,你娘耳朵不好,受不得大声,我们在这坐着就好了。”
“那行,待会我们带一些呲花回来给你们放一下,过节嘛!”
聂武城站起身,“爹,娘,我们就先出去了,待会回来。”
聂夫人挥手,“去吧,去吧,玩得开心些。”
四人一起出了府,外面依然人声鼎沸,热热闹闹。孩大人个个是喜笑颜开。
四人从商铺里买了几通烟花,搬到了河岸边。聂武城和丁子栖搬的,邵渝原想帮忙,却被聂武城拦了下来。
“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我一人就可以了,待会放的时候,注意离得远些,不要被炸伤。”
“嗯,我知道,将军。”
聂武城和丁子栖用火折子将烟花点了起来,然后跑开。聂莲城一边捂着耳朵一边激动的怪叫,原地乱蹦。丁子栖拉住她,无奈,“不要摔了。”
“溯”的一声,一束明亮的火光射向天空,“澎”的炸开,绽出璀璨夺目的火花,映在暗色的夜空之中,河道上也照出了稀稀落落的光芒。
邵渝看得入迷,一双手忽然捂在了耳朵上。伴随着聂武城的叹息声,“这声音很大的,不捂住,后来耳朵会疼的。”
邵渝顿了一下,然后有些扭捏却坚定的将自己的手捂在聂武城耳朵,“将军,我也帮你捂着。”
两人互捂着耳朵,用有些奇怪的姿势共赏烟花。
邵渝的眸间没有映入灯火阑珊,千里繁华,只入了一个聂武城,只一个。
他在烟火的轰鸣声中,极声的了句,“将军,我爱你……”
聂武城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天空,并没有听见。
邵渝眼中盛着璀璨的流光,眉眼弯弯的微笑着,这是他此生最美好珍贵的时光了。
放完了烟花,聂莲城仍有些意犹未尽。买了一大把的呲花,抱都抱不住,又死活不让别人帮忙。
一路抱回了家,在门口就开始嚷,“爹,娘,呲花买回来了。”
管家开府门,手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姐,老爷夫人已经歇下了,还请您声些。”
聂莲城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还准备和爹娘一起放呢。”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
“没关系,我们一起放吧。”邵渝安慰道。
聂莲城又慢慢的喜上眉头,“好吧,走,一起放吧。”
聂武城此时已经有些困乏,并不想放,刚准备拒绝,但邵渝期盼的看着自己,便心软了,于是点头。
丁子栖自然不会推拒,他比聂莲城的劲头还大。众人又在院中放起了呲花,聂莲城正值豆蔻年华,稚气未脱,拿着呲花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丁子栖就在她身后追着,怕她摔倒。
聂武城坐在石凳上,点燃了呲花,然后给邵渝的引火,邵渝拿在手中也觉得很是好玩。
“我时候没怎么玩过这个,原来是爹娘看不上眼,不让玩,后来是想玩都玩不了,这还是第一次好好的玩这个东西呢,感觉很有趣。”邵渝笑了笑。
聂武城也不知什么好,只是又摸了摸他的头,“以后买给你,天天玩。”
邵渝失笑,“我又不是孩子,干嘛天天玩这个。”
“我只是……很高兴能遇见将军,我想通了,觉得上天其实是很公平的,它让我受那么多的苦难,就是为了让我遇见将军,多么幸运,我很感谢它。我真的好开心。”
邵渝偏头看不清神色。
聂武城拦过他的肩膀,神色平淡却语出惊人,“不,上天并不是公平的,它没有让我早点遇见你,这样你就能陪着我了。”
邵渝转头,已是满面泪水,聂武城从怀中掏出一块素白方帕轻轻的擦拭着,“怎么又哭了,莲城他们看见定又会我欺负你。”
邵渝又哭又笑,“我,我只是……高兴。”
“嗯,那你就高兴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