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徐府宴席
二皇子季攸自及笄后,便离开皇宫,在京城自建府邸,被皇上赐封号蕲。人称蕲王。
皇上赐封号时,曾了句话,“‘四海之内,莫不变心易虑,以化顺之。故外阖不闭,跨天下而无蕲。’你便封号为蕲吧,这毕竟是你母妃所希望的。”
当时季攸匍跪于地,沉首垂眸,“谢父皇,儿臣听旨。”
三皇子尚未及笄,所以还没有出宫来,因为是幼子,所以颇受皇上的宠爱。
太子季晟然是皇后楚玥之独子,继以嫡脉,自幼便身为储君,住于东宫,接受作为君王的教育。
天资聪颖,善举一反三,好笼络人心,朝中风评俱佳。
在南陵,十分的看重血脉,除了这三位的皇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四公主,是由颇高身份的妃嫔所生。其他的普普通通的公主皇子便不值一提,无人注意。也不会有何大作为。
普通的皇子只能出皇宫自居,且还没有资格求封号。而那些公主便是去和亲或配给京城的权贵子弟。
当然,这三位皇子不仅相貌出众,还极其聪慧能干,是非能辩,善恶易分,受百姓的喜爱。较之其他皇子公主各方面不知要好上多少。
太子季晟然端起茶盏,轻吹了一下上面的浮滓,眼尾轻抬,悠悠道,“聂将军近来可好。”
“回殿下,臣很好,劳殿下担心了。”聂武城淡然自若。
“是吗?”季晟然微仰头呷了口茶水。
接下来便是一阵死寂的静默。
二皇子季攸懒懒的倚在椅子上假寐,完全不在乎聂武城和季晟然谈些什么。
三皇子季衍安孩子心性,实在是闲的无聊,便坐到聂莲城旁边,于与自己年龄相仿的聂莲城声谈笑。
两人年岁一样,喜好的东西也差不多,两人见识较多,谈吐皆不俗,性格开朗,十分聊得来。
“什么,你也看过孔幺的《武林辛秘》?!”
“那当然看过,孔幺的书我都看呢,还是我差人偷偷出去买的,被父皇发现他得骂死我,我最喜欢孔幺的《男儿情》了!那种浴血沙场的兄弟情真是令人羡慕!只可惜竽哥最后没有和茜在一起。”
“那好像没端木茜什么事吧,竽哥一直爱的是霖奚好吧,大结局可好了,他们俩在一起了!”
“他们俩不是好兄弟吗?!”
“对啊,特别相爱的好兄弟啊,我有特限番篇哦,他们上床了啊!可是我让家仆连排了几天才买来的呢!上面还有孔幺的画像哦!”
“……??!QAQ”三观被揉碎再踩了几脚的季衍安朋友独自在旁黯然伤神。
季晟然往他们那里瞟了眼,眼神略深。
“衍安,你这几日玩得乐不思蜀啊,太傅布置的课业都是敷衍过去的,我明日和父皇提一提去,让他多多督促于你。”
“……兄长,不要啊!我知道错了。”季衍安哭丧着脸。
季晟然放下茶盏无动于衷。
进来一个仆人在徐儏耳边耳语几句,徐儏站起了身,“各位,主厅开宴了,还请各位移座。”
“好了啊,我都已经饿了。”季衍安喜笑颜开。
“我也是。”聂莲城站起了身,向几位皇子行了礼,对季衍安道,“我们先去吧。”
在徐儏府上的私宴,自然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聂莲城和三皇子季衍安先行离开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季晟然看起来脸色不悦的道,“聂莲城,你尊卑的礼数都不懂吗?你爹娘是如何教你的。”
这话便有些挑刺的意味在里面了。
聂莲城感觉莫名其妙,因为他是太子就让了几分,且懒得计较,就退后一步低头,敷衍道,“我爹娘自然是好好的教的我。太子您先请,我想您一定是饿坏了。”她故意地将饿坏了三个字重重读出。
季晟然看起来更不悦了。
聂莲城心中骂了句有病,没事非找我麻烦,长的好看脾气却这么大,真是矫情。
季晟然没有再什么,只是一脸冰霜的走了出去。
走到厅外,聂武城的袖子忽然被人大力扯了住,满面惊鄂,怒火的申天辰出现在身后。
“你就是上次对爷不敬的人!”
聂武城瞟了一眼,原来是上次自己踹入护城河道的没脑子的渣子,聂武城轻轻一使巧劲,将自己的袖子被那人扯住的地方断开,似乎被他碰了一下都是极其嫌恶的。
邵渝也认出来了那人,略一蹙眉。
聂莲城和丁子栖等人完全不以为然,这种事情对于根本聂武城就不是问题。
申天辰拿着手上的残布使劲摔在地上,面目扭曲,怒不可遏,火上顶梁门。他上前就要揪聂武城的衣领,却被身后一仆人死死的抱住大腿,一个仆人抱着腰,动弹不得。
“放手!信不信我扒了你们的皮!”申天辰暴喝。
那仆人一边抱着一边喊,“二爷,那可是大将军聂武城啊!不得,不得!莫二爷你不得他,老爷夫人都不得他啊!”
“就是啊,二爷!你先不能不能他,你想他也不过啊!”
聂武城旁的一干人看戏般的看着。
徐儏问管家,“那人是谁?怎这般无脑。”
管家低声回道,“少爷,那是通政使司副使之子申天辰,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罢了。”
徐儏沉吟,“是吗?申家的人……和爹还沾些亲故啊,想那申钦也倒是个人物,生个儿子却如此无用败事,真是倒楣。”
管家“哎”了一声,“少爷,这申天辰只是个纨绔二少爷,不值得人注意。可这大少爷申铭一便是极为不俗了,出口成章,通晓古今之事,最重要的是他画技超绝,他笔下之物,栩栩如生,可以假乱真,每幅画都是万金难求,皇上还特地让他画了幅火凰图,珍藏在国库中。”
管家想了想道,“他还与少爷您并称京城三绝的,现在在翰林院当个大学士,不过多久,皇上就应会又提拔他了。”
“申铭一……这倒有趣。”徐儏低头。
而这边的申天辰听两个仆人一,怔了怔,“什么?他是聂武城?爷怎么没见过!”
其中一个嘟囔,“聂将军前些日子回京城时,二爷你还在香楼狎妓呢……”
旁边的人们哈哈大笑,申天辰恼羞成怒一脚踹倒那仆人,“狗东西给老子闭嘴!”
申天辰再纨绔无知,那也是知道聂武城这个年少成名的大将军,在京城,在朝中是个什么地位。更是明白聂武城是丝毫惹不得的。
他强压怒火,深吸口气,站直身体,“聂将军,你莫要欺人太甚了。”
手又一指邵渝,“当时可是他对我先动手的,砸爷一篮子,敷了几天的冰袋子!聂将军你怎么能如此不明是非呢。”
聂武城理都不理,实在懒得和此人多费口舌,转身头也不回往主厅走去。聂武城这一走,众人就都走了,旁观的人也都散了。
徒留申天辰一人在原地气的面色青紫,咬牙切齿。
众人来到主厅,主厅之中热热闹闹,熙熙攘攘,大家都在相互谈笑。
徐儏清了清嗓子,喊道,“今日,诸位来我徐府参加宴席,给了徐某三分薄面,徐某在此向诸位道谢。”
然后,伸手往后一托,“这几位就是今日的重宾,太子殿下与蕲王还有三皇子殿下及镇北大将军聂武城。”
几位皇子在京城之中也是较为常见,这倒没什么稀奇的。而聂武城的出现引得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底下的人都在窃窃私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