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秦尽被送到医院时,颤抖着嘴唇不停地重复着自己不需要打麻药。
可属下怎么敢?
他们好歹,甚至将五爷的名头搬了出来,这才勉强哄住了秦尽。
刺眼的白光再次照在他的眼皮上,秦尽的瞳孔缩在了一起。
他掌攥住,强烈的恐慌在他内心弥漫,之后失了意识
朦朦胧胧间秦尽似乎感觉到有人握着他的在不停地轻声着什么。
对方的气息很熟悉,很温暖,那种味道让他一下子放松了警惕,陷入了迷醉中,同时将他最柔软的部分一面展现了出来。
他能感觉到在那人身边围着一群人,有人拿着闪着亮光的金属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开始发自内心的惊慌,然而对方却抚摸着他的头,让他安心下来。
过了一会儿,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周围蔓延着。秦尽眉头紧锁,吱吱呀呀焦急地想话,然而喉咙却哑了声。
那人看到这一幕,伸出温暖的心翼翼地摸着他有些冰凉的脸颊:“乖,没事睡吧”
血腥味很淡,却久久未曾散去。秦尽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他摇晃着脑袋想要睁开眼睛,却又猛然失去了意识再次昏睡了过去。
秦尽这一觉睡了好久,期间窗户那处的光线经历了明暗,自己身上的药也被换了好几次。
然而,始终未变的是一只紧握着他的那只。
无论过去了多久,对方一直握着他,就像是在黑暗中仅余里的一道光,让他不用担心走丢。
等秦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他在昏昏沉沉中怀着忐忑睁开眼,等发现面前那道熟悉的白色的身影时顿时松了口气,整个人逐渐被喜悦包裹。
“宝贝,你”他眼猛睁,像是被惊了一下,顿时卡壳。
脑袋被大抚摸,临原垂着眼眸低柔道:“放心,就是个刺青。”
那个温柔的男人安慰着他的青年,刺目的青色纹路顺着他的脖子蔓延至衣领下面
他的皮肤本来就比较白皙,刺青更加显眼。外面露出的纹路大约占了脖子的二分之一。
看着衣领那处的轨迹,估计衣服里的图案更加庞大。
秦尽的心脏有一瞬间的滞停,他怔怔地晃着头:“宝贝,这”
他伸出虚弱的想要去解开临原的衣领,然而却被临原拦住了。
对方不赞同地看着他,之后垂下眼皮道:“别动,好好休息,我给你解”
完,他将秦尽的重新塞回被子,顿了顿,之后用捏住了衣领开始一个一个解开了扣子。
当那层衣服彻底垂落,男人身上除了健美的肌肉,绝大多数被青色的刺青覆盖。
秦尽呼吸一窒,呆呆地看着里的纹路
那是一个巨大的猫型图案,主要纹的是神韵。
那猫仰着头傲娇中带着冷漠,冷漠伸出又藏着乖巧。
最让人惊艳的是它虽然是个动物,然而那神韵却和秦尽有九成相似。
秦尽指尖微颤,目光晃动。他将临原身上的纹路一寸一寸仔细看过,像是要牢牢刻在脑海里。
他一路往上看,等看到临原锁骨上那两个文字时,心头一震。
那两个字是秦尽。
秦尽突然咬住嘴唇,憋住了呼吸,眼睛眨了眨最终选择闭住。
他用力喘息着,脑海中被巨大的情绪包裹着,最后他颤颤微微道:“疼疼不疼”
他缓缓睁开眼睛,不顾临原的阻拦,颤抖地将摸向了临原的锁骨
因为是才纹的,上面的红肿未消,秦尽看到这一幕差点都破音了。
临原将秦尽的握住放在嘴边吹着气:“放心,没有感觉”
他顿了顿,随后停下了声。
其实,他让人往上纹的时候故意没打麻药。任何的疼痛一旦想到秦尽这么多年的挫折,就会变得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临原不敢想这么多年秦尽过的是什么日子,但凡想到秦尽受伤的模样,他的心口如被刀割,根本就呼吸不上来。
眼见秦尽这副心疼的模样,临原顿了顿,开始轻声哄着。
“乖,放心。你看上面是你,以后我整个人也是你的,今后走到哪儿都不会把你抛下放心,这是凭证,就算是赖,我也赖不掉。”
最有力的保证就这样传进秦尽的耳朵里,秦尽眼睛眨了眨,呆呆地看着临原身上的刺青,眼中的光泽越来越明显,像是随时能垂落一样。
他嘴角扯了扯,之后向上了仰起,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他悄悄伸出用指头勾住了临原的拇指,又心翼翼地看着临原的神情。
临原神色未变,指头却轻轻勾了勾,像是和某人做着约定。
秦尽的眼眸弯了弯,笑得极为轻松与愉悦。
临原亲自给家伙擦着脸,喂了粥,又换过贴身衣物。等对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他轻轻对其道。
“等等我,我先去处理些事情,等会回来”
秦尽点了点头,哈了一声,之后把头埋进枕头里拱了拱便睡下了。
临原站起身走了出去,外面早已经有人在等候多时。
等到出病房的那一刻,临原气势突变,步伐凌然,稳健中带着少许戾气。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依旧是那身带血的白色唐装。微顿片刻,之后让人先送他回了临家大宅
尘封的衣柜被打开,里面那身黑色唐装被取了出来穿到了身上。
衣服不再是之前那副洁白无瑕的颜色,这次颜色之深,相信就算是鲜血抹到上面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
袖子被伸了进去,扣子从衣领往下一直系着。
等衣服换好之后,临原抬起头用余光扫了一眼镜子。
恍惚间那个温润的人已经不复存在,镜子里那人眼神暗沉,笑得令人捉摸不透。
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管家已经等候多时。
他发现临原的装扮后整个人一愣,突然察觉到什么颤颤微微地让人拿来了一串佛珠。
佛珠被递到骨节分明的掌中,临原垂眸扫了一眼,之后将佛珠接过。
佛珠被轻捻着,那种呼之欲出的戾气也消散了不少。
他低笑了一声,对着身后人道:“走吧”
h市的一座高耸的商业大厦,这里的光彩不负当年,如今空旷了不少。员工们纷纷无精打采,有的人已经悄悄联系好了下家,打算最近几天就离职。
这里几乎成了空壳公司,在外负债累累,早已形同虚设。
前台无聊地在偷偷追剧,似乎感应到有什么不对,于是抬起眼皮往外面一扫
这一瞬间,她差点被吓得魂不附体。
一瞬间无数黑色车辆堵在门口,从一时刻,从车里下来了无数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人。有的人围住大楼,有的人跑了进来将整个大堂围住。
前台差点尖叫出声,她蜷缩在自己的椅子上摇着:“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保镖看到了她于是往这边逼近,他扶着自己的墨镜,冷漠道:“夏财在哪儿?”
前台不停地晃动着头:“什么什么夏财?我没听过!”
保镖不信,想要直接上逼问,然而却被旁边的同伴给拦住了。
同伴给他使了个眼色,靠在他耳边提醒道:“她能知道什么?有多少人能知道他们总公司老总叫什么?难道你以为夏财来的时候还光明正大,告诉她们他是畏罪潜逃,现在来这儿专门转移资产?”
保镖卡了,的也是。
于是他换了一种问法,眼神却依旧严肃:“今天有没有人来找你们总裁?你最好的实话。”
前台原本想直接拒绝回答,但一看到对方身上能撑起衣服的肌肉,以及听到关节活动的啪啪响的声音,一下子熄了火。
她心翼翼把话到一半:“我,我不知道”
保镖嗤笑一声,随后用中的铁棍猛地往桌面上一砸,大呵道:“实话!”
铁棍砸进了桌面,发出巨大的响声,桌面顿时凹陷了一个坑。
如此场面对于向来活得安宁的前台如何见过?直接被吓得抱头大叫出声。
这一瞬间,一些人被吸引了下来,等他们看到这凝重的场面后突然察觉到不对,纷纷往上赶紧跑。
然而下面的保镖早已等候多时,迅速跟着这群人上去纷纷按了下来。
整个公司人顿时被控制住,他们被带到了大堂,被人围着站在了一块儿。
保镖中拿着铁棍问道:“夏财在哪儿?!”
众人哪见过这场面?有的人被吓得当场双腿发颤,忍不住了出来:“在、在三十六楼我认识他,刚才上楼的时候我也看见了”
保镖们一听,纷纷对视了一眼,之后迅速上去了三四个人,打算将人抓住带下来。
同一时刻,在众人的惊异中只见保镖们顿时让开了路。
有两个保镖搬来了一个木制椅子放在大堂中央,之后有的人低下了头。
一位身着黑色唐装,气势逼人的男人在众人的拥簇下走了进来。
对方脸上带笑,眼中却不含丝毫温度。眼神淡薄,仿佛所以人皆不入他的眼。
他既儒雅却让人心惊胆颤,提着一串佛珠缓缓转动着。
等走到椅子面前,撩开衣摆往上面一坐,翘起二郎腿,脖子上的刺青极为显眼。
夏财终于被人带了下来,那是一个油腻的中年男子。
对方被提着下来,一看到这阵势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他瞪大眼睛喘着气,四肢摆动着想要逃,却被人强行按到了临原面前。
“五爷”他惊恐地叫着,甚至跪了下来:“您放过我,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着,他眼泪流了下来,趴在地上想要抱着临原的腿。
他不停地哭嚎着,一直忏悔。
佛珠转了转,紧接着夏财整个人直接被用力踹了出去。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安静的大堂内尽是他骨头撞地的声音。
夏财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哆嗦着抱着自己的胳膊,颤抖着抬起头看向临原那处。
临原看着他这幅狼狈的模样笑了,笑得多了几分恣意。
他微微俯身,抬起眼皮,抵着下巴,另一只朝他勾了勾,似乎在叫一只畜生。
夏财感觉到了明显的屈辱,但他不敢做什么,只能赔笑着往过爬。
等他爬过来的时候,一只脚踩在他的肩膀上。他轻轻抬头,对方俯视着他,眼神是不出的轻蔑。
“五五爷”他想再次求饶,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再次被一阵大力给踹了出去。
夏财感觉到了气血翻滚,他忍住不适,还没等他缓过来,终于听到了临原的声音。
对方声音低沉带着不明所以的笑。
“爬。”
这一声让夏财一震,紧接着他弯下腰丧尽尊严地爬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 我的公主殿下,我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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