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镇压
陆北冥悄悄的在诸葛焱天耳边着。诸葛焱天忽有所感,身心在一瞬间放松,融入周围的天地。
在心灵的无限开放中,世无的界限仿佛已经不存在了。诸葛焱天重新回到玄妙的状态,不执着,无界限,和流动的风,闪烁的火,起伏的歌,和这大自然的神奇画卷遥相呼应,彼此契合。
诸葛焱天突然站起,但这个动作一点没有破坏四周的和谐天地。因为诸葛焱天的动作也如同流动的波浪,带着起伏的韵律。
一切基于节奏!无论是破、是立,无非都是改变旧的节奏,形成新的节奏。目光掠处,一片树叶从枝头悠悠飘落,在湖面上打了个旋,被湖水迅速冲走。节奏的破立在一瞬间。
“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诸葛焱天轻声笑唱,展开魅舞,足挥洒,宛如行云流水,将自身的欢喜嵌入这无限美妙的天地中。
一进一退,一起一落,莫不合于桑林之舞,这不是舞蹈,不是武技,而是一种天地自然的奇妙节奏!诸葛焱天称它为魅舞
诸葛焱天又尝试运转了一下轮回术“神识者。渊乎其居也,渊乎其清也。视乎冥冥,听乎无声。神守紫府,诸葛焱天渐渐进入一片茫茫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诸葛焱天被一阵刺耳地声音惊醒。眼前的景物完全变了。自己置身在一座飞砂走石的大殿内。耳畔鬼哭狼嚎,凄厉的叫声要把心刺穿。
周围是无数流着脓血的恶鬼。青面獠牙,表情僵硬,排着队向殿门外走去。诸葛焱天也是其中一个,在恶鬼们的推桑下,不由自主地随队而行。门外空空荡荡,上空笼罩着一团团浓烟,下方是波涛轰鸣的无底深渊,六只硕大无比的轮子射出鲜艳地光彩,在渊底转动。恶鬼们哭嚎着,一个接一个跳向深渊,被六只轮子卷入,消失得无影无踪。
六只彩轮,难道是投胎用的六道轮回?诸葛焱天微微一楞,当即被恶鬼们架起,狠狠扔向殿外。
诸葛焱天向深渊飞坠,赶紧收敛心神,意守心神。“轰”,波涛冲天而起,诸葛焱天被卷入只血红色的车轮,像被千刀万剐,痛不欲生。
这个时候,诸葛焱天知道千万不能慌乱。“纯粹而不杂,静一而不变。”我抱元守一,不喜不悲不惊不忧,所有的情绪一概舍弃。车轮轰转直接把诸葛焱天带入轮回。
诸葛焱天恍惚没入天地的最深处,碰触到了钧天大陆的意志。
这一次,诸葛焱天相距钧天大陆的意志近在咫尺。
那是一团无以名状的精神力:似睡似醒,若有若无。浑浑沌沌。清浊难分。飘飘忽忽,浮沉不定。时而空空荡荡。其质也虚。时而盈盈满满,其质也实。是无所谓大,细微处甚于须弥芥子,不可窥观。也无所谓,广茫处尤胜天地宇宙,难尽全貌。
一缕缕玄妙的波动从这团精神力中散发出来,无不极尽天地至理,时空奥妙。诸葛焱天顿时心中一动,想靠近这团精神力,将其吞噬。
念头一生,这团精神力当即生出感应,似是睁开了迷蒙的眼睛。
蓦地,诸葛焱天浑身汗毛倒竖,仿佛被一头无比凶险的巨兽盯上。精神力只是看了诸葛焱天一眼。诸葛焱天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诸葛焱天朦胧的意识从幽暗的最深处重新浮现出来,像一个冒出深渊的微弱水泡。
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如同置身在一座空旷死寂的坟墓中。
隔了许久,诸葛焱天才慢慢回想起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想起陆北冥后自己传道。自己却碰到了钧天大陆的意志。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还没有死吗?陆北冥又去了哪里?我沉睡了多久?目光所及,四下里空空荡荡,虚无一物。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彻底失踪了,再也无法感应得到。
呆了片刻,诸葛焱天想要爬起来,但浑身虚弱得没有一丝力气,费了半天劲,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又无力摔倒。
“你终于‘醒’了。”黑暗中,骤然亮起两团烈焰,陆北冥的身影出现在诸葛焱天的身边。
这里是?”诸葛焱天望向荒凉沉寂的四周,无边无际的黑暗向远处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这里是你的精神核心。”陆北冥笞道。你碰到了钧天大陆的意志。现在钧天陆亲自把你,我镇压。
诸葛焱天伸撑住地面,身下空无一物,却有若实质。诸葛焱天弓起背,竭力站起身,向前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又颓然摔倒。
诸葛焱天索性趴在地上,脚并用,费劲地向前爬行。
一寸,一尺,一丈在深邃无尽的空间中,我孤独地艰难地爬动。前方是黑暗。后面也是黑暗,那样充满屈辱的动作,如今回想,原来也有生命的尊严。
向前爬,一直爬。诸葛焱天支住肘,顶起膝盖,移动着虛弱的身躯,向着望不见的前方爬。
一个月,一年,恍惚过了很多年,诸葛焱天一刻不停地向前爬。重复着这个简单而又枯燥的动作。蓦地,诸葛焱天听到陆北冥干涩的声音,像是覆盖着厚厚的尘埃:“你在做什么?”
循声回望,陆北冥仍旧在我身后,原来,诸葛焱天并未爬出多远。
这样的结果确实令人绝望,诸葛焱天所作的一切似乎一下子变成了徒劳,
任何术法、技能都不可能没有破绽。我想过了。封印的本质,应该是暂时将肉身与心灵隔断,使自自己陷入休眠从而产生的保护力。一点灵智虽存,但困锁在精神世界的核心处,无法脱离,只能等待别人唤醒。唤醒其实就是借助外力,打通封闭的精神核心。”诸葛焱天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个广漠的空间中,显得如此渺。
“那又如何?”“你如何?“你想自己冲出精神核心?”陆北冥呆了呆,发出沙哑而凄凉的笑声,“不可能的。没有外力。你我永远都无法真正苏醒。”
“所以我,我们是不同的。”诸葛焱天埋下头,继续向前爬行。前方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什么都望不见,没有光亮,没有色彩,没有山川河流,也没有参照的距离。
诸葛焱天甚至听不见自己爬动时的声响。
时间慢慢流逝,或许并不长,但在这里,岁月漫长得难以计量,长得连白天黑夜都被淹没了。每一刻,我都在向前爬,单调地刻板地向前爬。
偶尔回望,陆北冥和自己的距离仍未拉远。
不能放弃。不能放弃。诸葛焱天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我是灵创焱帝。我是逆仙,我还要去找柒柒!
向前爬,诸葛焱天告诉自己,不管要爬多久,希望是不需要时间的。
恍惚又隔了冗长的光阴,诸葛焱天的身上仿佛堆积了厚重的灰尘,散发出荒芜的气息,但诸葛焱天仍在往前爬,和陆北冥的距离似乎稍稍远了一点。
“你出不去的。”陆北冥神色复杂地望着我,眼中的神色虚弱地跳动着。
“我不会被困在这里。”是我在回答,又好像是内心这样道。
诸葛焱天轻轻笑起来,如同永夜一般的前方,其实也是有光亮的。无数人追寻着道,不就是想看到黑暗背后的光亮吗?
诸葛焱天竭尽全力,向前爬动,如同逆流游上一条波涛湍急的幽深长河。诸葛焱天没有船,没有桨,也没有放弃与绝望。
又过了许久许久,诸葛焱天的身躯似乎渐渐生锈,变得越来越沉重。诸葛焱天拼尽全力地爬,实在爬不动,诸葛焱天就一点点挪动着身躯。
“为什么?”诸葛焱天隐隐听到后方的陆北冥在问,他就像一座衰败的坟墓,发出空寂的叹息。
“北冥,你知道你我之间,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从刚被镇压时,我就没指望过别人来将我唤醒!”
“这一生,我从不等别人来将我唤醒!”“我会唤醒我自己!”“这就是我的道啊!”
陆北冥怔怔地望着诸葛焱天,仿佛僵住了。许久,他仰天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声。
笑声震得整个精神空间都在动荡。突然,前方出现了白光。看到了么?北冥?那,就是希望!诸葛焱天大笑的道。转身像陆北冥跑去。将他扶起。
你陆北冥惊讶的看着诸葛焱天,北冥,要走一起走啊!诸葛焱天大吼着。拽着陆北冥就冲那微弱的白光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