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6章 不是都忙吗
宋蘅破涕为笑:“旧人旧语,你还记得?我乃骠骑大将军府三姑娘,宋蘅!”
碍于司北宸在场,宋蘅不能与他相认。
这句话,是时候宋蘅与施律玩抓奸细时,要对的暗语,童年稚语,惟有他们两人记得。
施律掩饰自己的激动,俯首应是。
司北宸在旁,勾唇而笑。宋蘅领了人要走,告辞道:“出来时辰久了,该回府了。”
司北宸袖手,看着二人远走,交代素锦几句,却也不多做追究。
这二人,当真有趣呢。
……
却宋蘅与施律二人,再度相见,千言万语也不及。
“你,如何逃过那一劫的?”
她想知道,是不是只有他逃出来了,或许……
她满含希翼,得来的,却是他的摇头不语。
良久,宋蘅轻笑:“没关系,你还在就好,脸上的伤……”
“是我自己弄的,怕叫人认出来……真的是你吗,琅华?”
宋蘅险些泪崩,却是忍着酸涩点头,“是,是我!”又将借尸还魂的事,与他细细起,到宋府,依旧咬牙切齿,“原主也是可怜的,生生被佟氏母女折磨死。”
“那你可安全?”
“你放心,这点手段,我还未曾放在眼里。”
她的目标,从来不是宋家女眷,而是宋致远,是朝堂。
宋蘅认真道:“阿律,楚元韶和宋家人欠了施家的,我一定会拿回来。”
施律点点头,再相见,已物是人非。
想了想,他还是将自己的底细全交代了,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宋蘅。“我们其实还有些人手,驻扎城外。”
谈及正事,施律的神色一肃:“当初征兵,尚未收编,后来施家被……有愿意留下的,便随我躲到了山间操练。”
却不是原本的正规军,而是杂牌军……
宋蘅的激动只有一瞬,叹息问道:“还留下来多少人?”
“到如今,大概近万人了。”施律颇为得意得报了个数字。
宋蘅讶异更甚,莫这些人躲在哪里,只平时吃穿嚼用,怎么供给?
“这么多人,如何生活?”
施律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在城外自然成寨,平时劫富济贫,也有女眷,虽不能男耕女织,却也收容那过不下去的,寨子规模也是不了。”
“所以,你参与斗兽,便是为了多一份外快?只是,你这容貌……”
初见施律,便瞧见他毁掉的容貌,宋蘅还以为,这是在施家灭门时,施律出逃毁掉的。
而今他却,那时便不在京中,那这是怎么回事?
自幼一起长大的伙伴,成了这副样子,宋蘅又怎么会不心疼。
“怕旁人认出我,再给寨子里惹麻烦!。”施律生怕怕宋蘅难过,的云淡风轻,“这是隐患,我不后悔的。”
宋蘅落泪,难以想像,那时的他该是忍着怎样的痛楚,亲手毁掉容貌的。
朝中奸细众多,西厂也有人在查施家“余孽”,若叫人发现了他,寨子那边自然危险,便是宋蘅也会如此做。
只是,如今他找到了她,那么接下来的事,宋蘅便要接手了,她是施家人,这份担子,理应她来挑起,“照顾好自己,旁的事,自然有我,若你喜欢练兵,就继续,至于银子,我会想办法解决。”
“那怎么行,这宋府没一个好东西,我不愿意你继续屈居,和我一起走吧。”施律断然否决。
“我不会走的,我要把宋家搅个天翻地覆,而且,在这里,能更接近楚元韶,他欠了施家的,怎能让他过的快活!”
施律想了想:“那我留下来保护你!”
“可是寨子那边呢?”宋蘅摇头,那么多人指望着他,信任着他,她怎好为了自己一个人,让近万人冒险。
“既肯留下,便是要为施家复仇,我先回去一趟,选出几人帮忙料理寨子的事,然后再回来陪你。”
“好,我等着你。”宋蘅眼睛酸涩一片,终于,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单独斗了,“至于你的身份,我也会安排妥帖,放心就是。”
待施律一走,宋蘅去寻素锦,哪知素锦却带回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姐,奴婢看见有人捉了那位公子。”
宋蘅惊得起身:“你什么?谁敢动他?!”
“好似是花街那边的手,嚷嚷施公子在青楼赊账还不上,将他带走了,奴婢身份特殊,不好曝光,先行回来告诉您。”
素锦细微喘气,真是看不出,那位公子居然还是色中好手?嫖了姑娘不给钱?
宋蘅却不信施律会做这种事。
不赊账,施家如此境况,他怎还会去嫖到入不敷出的地步?
刚与她分别,便出了这档子事,她总觉得时间太过凑巧了。
或许,这件事情其实是对付她来的?
罢了,先去花街看看再。
二人骑马,很快便赶到了素锦指出的地方。
“就是这儿,他们人多,奴婢不好硬来,也怕他们认出奴婢,牵连出西厂,会给姐惹来麻烦,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人带了进去。”
宋蘅要进去,却是勒令素锦在外等候。
面对素锦不明所以的目光,她不好多什么,也只得用上了她的理由:“这里鱼龙混杂,保不齐哪个就认得你。”
早在素锦指出方位之后,宋蘅便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谁。
韶华居,看似青楼,实则是楚元韶的密探据点。
里面专门为他收集给路官员隐私、道消息,是为楚元韶喉舌。
甚至培养了一些杀手,专为楚元韶做一些明面上不能做的事。
施琅华在位时,对这一组织深痛恶觉,奈何楚元韶有意让她接手,负责训练杀手。
韶华居还是旧时模样。
宋蘅入内之后,被拦住,尚未到开门的时候,韶华居里是不待客的。
宋蘅勾唇讽笑:“让你们凤姑姑出来。”
厮见她风姿绰约,也不知是哪路神仙,使了个眼色,让人去寻手,自个紧着招待,又让人去请凤仙。
凤仙在多宝格后立了一时,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有认识过这样娇的女子——她调教姑娘多少年了,一望便知是龙是凤。
“这位……公子,不知您寻奴家,可是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