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0章 怎能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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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只见这四姐委实嚣张,一口一个贱人的喊着自家亲姐姐,

    关键是你不但骂,还,甚至还要杀了自己亲姐姐?!

    这便是宋将军嫡亲姐的教养了?

    还以为世家女子多么好教养,如今看来,还没村子里的女娃有家教呢,起码人家知道体恤姐姐,知道姊妹同心同德,一致对外的呢!

    书生嚎叫道:“你这泼妇,杀了我未婚妻子不,如今却还想将为我主持公道的三姐也灭口,实在是悍妇刁妇,大家一起上,保护三姐!”

    于是,等佟氏终于追了过来时,就见宋荔已经叫人包围在中心,羞愤大哭,举着一把剑四处戳人。

    “我不是,我没有,宋蘅就是贱人……”

    她哇哇大叫,气的佟氏恨不能奔过去一巴掌扇晕了她,免得什么话都敢破口而出。

    “还不快去救四姐?!”

    她一声怒斥,让丫鬟婆子赶紧上前,莫要让女儿吃了大亏。

    园子里闹的这般热闹,宋致远也给惊动了,循声而来,就见着了这一出闹剧。

    气的他吹胡子瞪眼睛,知道了前因后果,更是气恼宋荔,简直没一天消停,只会给宋家抹黑。

    “够了,休得放肆!”宋致远大呼。宋荔以为撑腰的人来了,哭诉着要告状:“父亲,快把这些刁民抓起来,凌迟处死,为女儿报仇啊!”

    “够了,你这孽障,为父平日就是这般教你的吗?”转而又骂佟氏,“瞧你生的好女儿!”

    佟氏脸色煞白:“夫君,我……”

    宋蘅瘫软在地,与宋荔不逞多让的狼狈,闻言凄凄哀哀:“都怪我不好,只以为把人请进来,不要在府外闹的难看,也想为阿荔解决一下这件事,不要被人冤枉,谁知阿荔却……罢了,是我多事。”宋蘅“呜呜”哭出来,那书生很是会看时机,闻言跪倒在地,恸哭道:“求大人做主啊,我那未婚妻失踪至今,定已遭遇不测。这四姐又是蛮横不讲理的,草民死不足惜,只求一个公道啊!”

    他几欲寻死,几次都被人拦住,只闹的声势浩大。

    宋致远可不敢让人死在自己府里,瞪向宋荔,“,那婢女去了何处?”

    “女儿如何知道!”

    “你的人你不知?你姐姐为了你,把人好声好气请来,你作何她,还要杀了她?”

    “女儿……”

    “还不给你姐姐,给大家伙致歉?咱们府里就是这般教养你的?”

    宋荔悲愤,却在佟氏示意下,欲上前致歉。

    宋蘅挡在宋荔前方,似是想为宋荔句话,却是在宋荔不耐烦推她时,故意往后倒去。

    宋荔这一推,不只是推倒了宋蘅,她自己却也脚下一滑,歪进了边上的池塘。

    池中有水,却极浅,但宋荔大呼叫,好似受了莫大的冤屈。

    众人一开始还只当宋荔娇生惯养,十分娇气,哪知道宋荔叫的声嘶力竭,手忙脚乱往池子边上爬,手脚都磕破了,流了许多血,面色青紫一片,貌似被吓得狠了。

    众人也不会坐视她泡在水里,几乎第一时间就有她的婢子上前捞人,奈何宋荔疯了一般,手脚并用,连带丫鬟都被扯了下去。

    一时间,喊叫的人更多了——因为,池边草丛里,竟滚出一具尸体。

    被泡的瞧不出人形的红绯。

    宋荔昏了过去。

    捞人的丫鬟上岸后拚命呕吐。

    “天哪,阿荔,娘的女儿,你这是怎么了!”

    “尸体,夫人,水下有尸体!”呕吐的丫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宋荔被掐人中掐醒了,喃喃道:“娘,是红绯,那一身红衣是红绯!”

    众人嗡得一声炸开了锅,红绯竟真的死了,还被弃尸在此,尸体都泡的不成人样,实在可怜。

    “可恶,当真歹毒。”众人一面同情红绯,一面斥责宋荔,好似人真的是宋荔杀害的。

    佟氏抱着爱女,怒斥道:“胡吣什么,哪个瞧见是我女儿杀的人?若真是她杀人弃尸,她还敢来这儿?还敢掉下水?究竟是不是红绯,红绯又是怎么死的,一切结论都为时尚早!”

    书生却是忠人之事,不顾恶臭,要扑过去,“红绯啊,你死的冤啊,明明好年前就嫁我,我都已经来接你了,为何你抛下我赴了黄泉?老天爷啊,你把我也带走吧,我也不要活啦!”作势要往水池子里跳,他带着来的一群人哪里敢放开他,七手八脚抓着人,一面安慰,一面讥讽宋家人心狠手辣,草菅人命,坏人姻缘。

    眼见群情激奋,宋致远忙道:“大家安静,安静!我夫人的不错,人究竟怎么死的,验尸便是……”

    着话,又去瞧佟氏与阿荔神色,见二人都没慌乱,便定了定心——应该不是二人,不然自己出验尸的话来,俩人不会不阻挠。

    宋蘅也道:“去请仵作,就在此地验明,好给诸位一个交代,若证明只是意外,也请大家作证,给我们宋府一个清白。”

    宋致远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这池塘水深不深,浅不浅,若失足落水而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他本心里认同是意外,自然没什么怕的。

    红绯致死之因,乃是匕首,匕首带毒,泡水几日,毒素依旧未清,若非大家没有留意,不然早就发现水池里的鱼儿都漂在了草丛中,死去多时。

    尸体一泡,身上的旧伤分外明显——疤痕遍布,深深浅浅,在座诸人哪个都不是瞎子。

    书生哭的更惨了,“我的红绯啊,没想到,你受了这么多苦!我要去报官,我要告御状!”

    他挣扎起身,大有要与宋致远,与宋府,与宋荔同归于尽的气魄。

    宋致远再没想过,这事儿居然真的与宋荔有关。

    “你们阿荔是凶手,可她杀红绯的理由是什么,何时杀人,哪个看见了?就不能是旁人杀的?是,阿荔过这丫鬟,可从来没想要过她的命,这毒,怎么会是一个内宅孩儿能买的到的?”

    宋致远赶忙道:“抓贼拿赃,捉奸捉双,如今空口白牙,我也不能委屈了我女儿不是?若有证据,我绝不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