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3章 鸡蛋里挑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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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蘅也诧异,这才发现角落里可怜兮兮等死的楚元韶。

    之所以这样认为,那是因为,楚元韶整张脸肿胀得好似一颗猪头,犹如金箔之色,不是中毒又是什么。

    瞧他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怕是没多少功夫可活了。

    怪不得凤璇帝姬在这里,她是来看楚元韶死了没有的。

    宋蘅瞧了眼边儿抓着楚元韶不放,明显慌里慌张的汪寿公公,挑眉道:“所以,你是叫身边人给卖了?”

    楚元韶轻呵苦笑,怒视着汪寿:“如今朕都要死了,你还不滚?”

    汪寿哪里敢跑,哭求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不是奴才的主意,都是凤璇帝姬逼迫!”

    宋蘅没功夫和他们二人耗死在这儿,戾色现,怒目问道:“司北宸呢,你们把人关到了哪里?”

    楚元韶愕然:“他,他不是在天牢?”

    宋蘅抬眸:“你竟也不知?守卫,他可是叫汪寿公公领来的。”

    汪寿吓了一跳:“奴才也不知啊,是真的不知啊,佟豚只是要奴才把人带进宫,可要带去哪儿,就不是奴才的事了。”

    既已无用,此等匪类,宋蘅也不留一命,直接扔起来朝那大门而去,没一时,汪寿便叫射成个筛子。外头瞧了血,听了惨叫,以为宋蘅已死,凤璇帝姬搜寻陛下要紧,挥挥手,让人四下寻觅。

    为防着被外头的人包了饺子,宋蘅拎着楚元韶飞到了横梁之上。

    外头人匆匆看了眼,便嚷嚷起来,宋蘅逃走。

    一片忙乱之后,殿内终于无人。

    楚元韶瞧着汪寿的尸体冷笑:“哼,这卑鄙无耻的家伙,老天有眼,到底叫他被乱箭射死!”

    宋蘅挑眉,不客气得把人扔到地上,嗤笑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陛下的大限可也到了,如此可见,老天是公平的,你为君不良,也有今日之下场!”

    音落,也不再理会楚元韶如何去死,反正毒发身亡的味道她是施琅华的时候尝过了,也叫这位大幽的陛下尝尝是个什么滋味,静悄悄等死去吧。

    出了大殿,凤璇帝姬正站在极远的地方,瞧见了宋蘅又从房间走出,吓了一跳,立时要喊人来杀。

    “呀,又见面啦,凤璇!”

    清凉的女声传来,凤璇一僵。

    她早忘了,这京城里,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今日可真是什么鬼魅魍魉都到了。

    来者,便是消失已久的瑞雪帝姬。

    “两国为你而战,你竟还敢出来露面?”

    “为何不敢呢,不得今日大幽就要改名换姓,换我乌央陛下来当皇帝啦!”

    “你放肆!”

    “放肆?听闻你毒杀楚元韶,本宫可不好与你比。”

    凤璇帝姬害怕了。她的人这时候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她和佟豚联手,再厉害也不过是偷着下毒,趁着司北宸不得自由,武功尽废之际,诛杀宋蘅。

    可他们比不得南宫瑞雪,背后有一国的势力!

    如今,她与宋蘅联手,此二人一个比一个难缠。

    “宋蘅,你疯了吗,身为安亲王妃,竟与乌央勾结谋反,哼,本宫必要诏令天下,定你个通敌卖过之罪!”

    “呵,的好似我听话,安亲王和本王妃就不是叛国似得,嘴长在你身上,你想怎样便怎样,也得看看天下人听不听你的!”

    有南宫瑞雪在此和凤璇帝姬纠缠,二人掐起来,宋蘅也没时间和心思在这里和她们耗着,便道:“瑞雪帝姬,你想要的可都在这里了,若太后那些东西,旁人或许不知,但凤璇帝姬一定知道在哪里。”着话,宋蘅折身便离去。

    她还要从楚元韶那里找一样东西。

    楚元韶还未死,宋蘅瞧着他被痛苦折磨,头都没回,自顾自翻找着东西,有一搭无一搭得与他话。

    “我今生今世最庆幸的,是上苍待我不薄,虽亲人逝去,我也死了一次,甚至让我重生到仇敌之家,认贼做父,认杀死我的人为姐姐,可,我庆幸自己遇着了良人,与他相知相守,相恋相依,他会为我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势,也愿为我铤而走险,他有多强悍,便有多温柔,不会利用心爱之人,更不会在爱人身后捅刀,彼此没有猜疑顾忌,从身到灵,都那般契合,甚至于,我都不知道该是恨你,还是感激你,让我步步绝路,才遇着了他。杀你,不是为我,而是为了全心全意辅佐你称帝的施家人,他们才是可怜,我那外甥,才出生三日,侩子手手起刀落,底下还有人拎着他的头颅哈哈大笑,我那嫂嫂,巾帼英雄,父兄死后,一力撑起施家,身为女子,却兼济天下,灾年施粥,盛年施银,你连个女子都不如,凭什么当大幽的天?当大幽的主?那些施家给予你的,你配拿着吗?”

    宋蘅唇畔噙着冷笑,犹如看一只灰扑扑的老鼠似得看着他。

    “你,是你。”楚元韶眼中渐渐灰暗,“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她了。”

    楚元韶从未想过,施琅华离了他,换了个样貌身份,依旧还是“施琅华”,可他楚元韶离了那些忠臣良将,就如过街的老鼠,无论哪一个,都敢任意踩一脚。曾被施琅华深爱过的他知道,一旦她动情,恨不能同生共死,此间柔情全付诸一人身。

    司北宸,他何德何能啊,何德何能。

    即便楚元韶心中发酸,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得司北宸。

    从到大,他除了是先皇的儿子这一点,哪里比得过司北宸呢?

    武功,文采,人脉,胆识,本事!

    每一样,他都不如。

    宋蘅的对,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施家人拿命换来的,可他却轻易的要了施家人的性命。

    他蠢死了,他活该,他竟连好人坏人都分不出,谁真心,谁假意,他竟从来看不透。

    楚元韶满心的痛楚,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脸皮再要求什么,反而有一种人之将死的洒脱,他道:“朕虽然也不晓得佟豚会把人带去哪里,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佟豚的狼子野心,比你所能想像到的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