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大结局
谢博驾崩一个月后, 原来偏安京城或者在封地上的皇亲国戚们知道大势已去, 都很识时务,纷纷想南北方投诚, 只想继续过原来那种纸醉金迷的好日子。
这些皇亲国戚早就没了血性和骨气,留着也没什么威胁, 郭继孝和苏关华也不愿意去为难他们。
此时的局势看起来有些乱, 却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 本该在国外的喻老的孙女喻宁悦在报纸刊登声明, 声讨郭继孝当年为了自己掌握大权毒杀了她的祖父,声明下面还有寿山芙蓉石印章的照片,这是指认他的关键性证据。
这个声明一出来,引起了南北方的轰动,再也没有人去关心这个郡王、那个驸马是去投靠南方还是北方了。
紧接着,苏关华也在大大的报纸上刊登了声明,表明自己一直知道喻老是被郭继孝毒害的, 只是没有证据。现在,他愿意帮助喻姐追究郭继孝。
如果是苏关华一个人的, 很多人都会表示怀疑, 但是喻宁悦不一样, 她是喻老的孙女。
喻老是末代重臣, 不仅文章学术上造诣很高,有很多追随者,而且还跟夏老大人一起,撑起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旧时朝廷, 现在郭继孝和苏关华手上的军队是从他一手建立起的卧龙军中分裂出来的。
可以他是末代第一名臣,受人敬仰。
大家都以为他是病死的,却没想到他是被谋害,谋害他的人竟然还是他的学生,那个心怀慈悲的郭继孝。
先有隐瞒结婚,后有毒害喻老,大家恍然发现,他的仁慈、心善全都是装的。他实际上是个道貌岸然的阴险人!
一时间,各界人士群起而攻之,纷纷想要处置郭继孝,为喻老报仇。
大多数情况下,很多人在厌恶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自动站到另外一个阵营。苏关华那点摆在明面上贪权好色的毛病变得不值一提,得到了很多人的拥护,甚至有人还想要苏关华直接发兵北方。
在群情激动的情况下,也有一些人觉得苏关华仅仅是比郭继孝好一点,但也不是好人,不能让他坐收渔翁之利。不过这种声音只是少数,都被淹没在了声讨郭继孝的呼声中了。
现在是民心所向,如果南方着给喻老报仇的旗号跟北方仗,赢的几率是很大的。
可是这个过程不会那么简单,必然是血流成河,而且赢之后,大家冷静下来,未必就会服气苏关华统治南北,到时候局势依旧动荡。而且仗之后会元气大伤,国外还有不少国家虎视眈眈。
苏关华父子现在都不希望仗,只要能给喻老报仇就够了。接下来,他们寄希望于沈颂,跟他里应外合朝郭继孝施压,逼他让出大权,在处置他。
在这每天都有不同的消息的日子里,夏家老太太的寿辰到了。
夏家本就不喜欢铺张,再加上末代皇帝才离世两个月,还有已经“死”了的夏初晴回来了,老太太的寿宴没有大办,只是请了几个比较近的亲戚热闹热闹。
苏承律和夏初霁提前一天回了夏家。
夏显最近一肚子疑问,见他们夫妻回来,没忍住把他们叫去了书房。
他们到书房后,他又有些犹豫,吞吞吐吐拉不下脸开口问。
他心里在想什么根本逃不过夏初霁的眼睛。
“父亲是不是想问,喻老是不是真的是郭继孝害死的?”她声音柔柔地问。
夏显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苏承律回答:“岳父,是真的。我爹一直就知道是郭继孝杀了喻老,只是知道内情的人都被郭继孝杀了,一直没有证据。这次是喻姐回国带回了证据。”
夏显听完不出话来。
他自认为自己很会识人,却没想到看走了眼。想起自己不顾女儿,一心想要去北方,还因为女儿嫁给苏承律坏了他去北方的计划而愤怒不已,他心中羞愧,脸上火辣辣的。
他确实是一叶障目,识人不清。
夏初霁知道他心中的复杂,笑了笑:“父亲,都过去了。”
夏显叹了口气,:“我只希望你们能过得好。”
从这一刻开始,他真正接受了苏承律这个女婿、苏关华这个亲家。
从夏显的书房出来后,夏初霁带苏承律在夏家的后院逛了逛。
苏承律牵着她的手,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一个身材高大,步伐散漫,一个身子纤细透着端庄,十分养眼般配。
刚刚夏显的反应苏承律也全都看在眼里。他笑着:“让岳父接受我跟揭开郭继孝的真面目一样难。”
夏初霁觉得这也不全怪她父亲。她当初对他也是不能接受的。
“你要是以前行事收敛点,名声好一点,也不至于这样。”
她教的样子仿佛是一个大家闺秀在感化纨绔子弟。苏承律点头称是:“怪我。以后我一定跟着我的心肝儿学好。”
他这腔调有想学好的样子吗?
夏初霁瞪了他一眼。
他们正着话,遇上了迎面一瘸一拐走来的夏初晴。
夏初晴看见他们,脚下顿了顿。
“姐姐,姐……夫。”
苏承律只是点了点头,眼都没抬。他的一颗心都在他的心肝儿身上。
夏初霁听得出来夏初晴这声“姐夫”叫得很勉强,她攥着的手代表她在隐忍。
不知道她装成这样到底要干什么。
夏初霁原本觉得自己是个心平气和的人,却没想到自己也会拈酸吃醋,见夏初晴看着苏承律,心里很不舒服。她应付了她两声,就跟苏承律走了。
“后院逛得差不多了,我们回院子?”她。
“都听你的。”
夏家的后院弄得很精巧别致,移步就能换景,不过苏承律这样书没读好的公子哥对这些欣赏不来。逛不逛对他来无所谓,他只在意是跟谁一起逛。
回院子的路上,他们又遇到了夏至温。
刚刚碰上夏初晴,现在又是他,这对兄妹还真是阴魂不散。
“姐姐,姐夫,你们刚刚回来?”夏至温客气、亲和的态度跟以前判若两人。
从前的他是根本不屑于跟夏初霁话的。
夏初霁点了点头,算听他两句就离开,却见他看了看左右,低声:“姐姐,姐夫,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夏家上上下下因为要准备老太太的寿宴很忙碌。
跟夏至温完话后,苏承律跟着夏初霁回到了她出嫁前住的院子里。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了,却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进来。他十分有兴致地量着她的闺房。
他心肝儿的闺房对他有着不出的吸引力。
晚上,在这充满她气息的地方,苏承律免不了兴致大发。
他跟夏初霁提起除夕那晚的旖旎,哄着她像那晚一样不断叫自己的名字。
屋外是一片寂静,四四方方的院子上空,一弯上弦月散发着淡淡的银辉,宛如一幅静谧美好的油画。
月辉照射不到的地方,一个身影悄然站在窗边,听着屋子里旖旎的声音。
女人娇软的哭声里混着男人的低喘,偶尔还有几句类似“心肝儿舒服吗”、“多哭哭我听听”的话,配合低沉的声音撩得人心颤,让人面红耳赤。
窗边那个人影身体僵硬,紧咬着唇,指甲几乎要嵌入自己的手心,浓重的怨气从黑暗中散开。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屋里羞人的声音慢慢平息,才心翼翼、一瘸一拐地离开。
第二天,老太太的寿宴。
十点多,夏煜一家还有顾丘都来了。
十一点,宾客到齐,开席。
席间气氛很好。
宴席结束后,夏显和夏煜送亲戚们离开。
夏初霁见该走的都走了,时间差不多了,跟苏承律对视了一眼,:“我觉得头有些晕。”
苏承律立即扶住了她要倒下来的身体,问:“怎么了?”
“是不是因为喝了酒?”夏初云。
顾丘是个很细心的人,:“初霁酒量还好,而且喝的不多,是不是身体本来就不舒服?”
苏承律突然:“我好像也有点晕。”
突然,夏初晴笑了起来,笑声从一开始的清脆渐渐变得尖锐,很诡异。
“你干什么?”夏显皱着眉。
夏初晴收起笑声:“你们每个人应该都觉得头很晕吧?”
夏初云反应过来,问:“初晴,你做了什么?”
“给你们下了miyao啊,今天的酒,你们每个人都喝了。”
大家脸色一变。
老太太敲着拐杖:“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夏初晴朝她眨了眨眼睛,“当然是报仇啊。我要找夏初霁这个贱/人报仇,找你们报仇。”
夏显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报什么仇!我看你是昏了头!”
夏初晴一改之前的乖巧,面对夏显的震怒,眉毛都没皱一下,目光变得悠远:“你们正当我离开夏家后去村子里教书了吗?我是骗你们的。我被人断腿扔在郊外,被几个男人救了。我当时天真地以为他们是好人,谁知道他们是江湖上的流氓!我被他们看管着,成了他们泄/欲的工具,跟他们行走江湖!我一开始一直在反抗,被他们得很惨,后来学聪明了,开始迎合他们。我让他们几个争风吃醋,在他们中挑拨,让他们互相残杀,直到他们其他人都死了,只剩下一个的时候,我把最后一个杀了。”
她带着笑着这些,让人不寒而栗。
夏初晴突然怨毒地看向夏初霁,话锋一转:“我沦落到这种地步,都是因为夏初霁这个贱/人!”
“还有你们!”她伸手从夏显指到老太太,指了一圈,“你们惩罚我,还要关着我娘!我回来后,你们为了夏家的面子,不愿公开我回来了。你们把我当什么?得好听点,我还是二姐,可在别人眼里,我可能就是个新来的下人吧?”
“糊涂!”夏显,“你和你娘都是咎由自取!”
老太太用拐杖用力敲着地面:“造孽啊!怎么会有这种不肖子孙!”
“咎由自取?都是夏初霁害我们的!”夏初晴看着瘫倒在苏承律怀里的夏初霁,眼睛恨得发红,“我活成这样不人不鬼,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你们全都要死!全都要下地狱!”
“初晴!你冷静一点!你想干什么?有话可以坐下来好好。”夏煜心平气和地劝她。
夏初霁的二婶附和:“是啊,我们都是一家人。”
他们夫妻两人比较会审时度势,比夏显圆滑多了。
可是夏初晴丝毫没有平静下来的迹象。
“没什么好的!今天你们就等着一起被烧死吧!”完,她目光扫向所有人,隐约察觉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他们还没……
这时,倒在苏承律怀里的夏初霁睁开眼睛,站直了身体。她语气平静地:“夏初晴,所有的事都讲个因果。如果你们母女两人没有作恶,根本不会沦落到今天。你怪不了别人,只能怪你自己。”
见她没事,夏初晴惊讶得瞪大眼睛:“怎、怎么可能!”
“酒早就被我们换了。”夏初霁。
夏初晴立刻反应了过来,失望又气愤地看向夏至温,:“哥哥,是你!你居然背叛我!”
夏至温觉得夏初晴的计划太疯狂了、太不考虑后果了。
他们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即使成功了,苏关华一定会追究,到时候他们一定活不了。与其这样,他不如把这件事告诉苏承律和夏初霁,还能留下个好印象,立个功。
“妹妹,我早就劝过你了,回头是岸吧!”
“你居然想杀你的长辈!实在太大逆不道了!”夏显气得身体都在发抖,“来人!把她带下去关起来!”
原本,夏初晴把家丁们都算在了里面,他们每个人也都有喝酒。
家丁们得到了吩咐,立即上前。
“不准过来!”夏初晴眼疾手快抓住旁边的夏至温站到他身后,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对准了他的后背,“谁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至温!”老太太吓得倒吸了口气。
其他人都不敢动了。
夏至温顿时脸色惨白,抖着声音:“妹妹,我是你亲哥哥啊。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夏初晴已经对他失望透顶。
“夏初晴!你不要乱来,放了至温!”夏显。
“放了夏至温也可以,让夏初霁过来。”夏初晴笑着,“祖母,夏至温可是你的孙子啊。”
“你——”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
老太太虽然重男轻女,但是从来都知道分寸,不会让人闲话。这种情况下拿孙女去换孙子,她是做不出来的。
夏至温脚下发软:“父亲、祖母,救救我啊。初晴疯了!”
众人一时毫无办法。
这时,在苏承律身边的夏初霁往前走了一步,看得其他人紧张了一下。
以夏初晴对她的恨,她要是落到她手上,恐怕立即就会被死。她当然不会好心到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夏至温的,夏至温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就这么恨我?”她问。
“对!”
夏初霁几乎没有停顿,继续问:“为什么?”
夏初晴回答得不假思索:“你到底哪里好了?我就是看不起你!我会有今天,我娘会有今天,都是因为你!是你——”
“是我让你不自重自爱去结交所谓的轮船公司的经理的?”夏初霁断她,“还有当初你跟周锦合伙断我的腿,怎么不?你的恨根本没有立场,都是你自作自受,到底你只是嫉妒我。”
“我没有!”夏初晴像是被踩到了痛脚,激动了起来。
夏初霁不理会她的情绪,语气里带着温婉的笑,继续:“我知道,你喜欢苏承律。可是你就算贴上去了,他也不喜欢你——”
“别了!别了!你给我住嘴,住嘴!”夏初晴一个劲地摇头,整个人都在颤抖。
大家看得心都提了起来,生怕她手一抖扣下扳机,子弹进夏至温的身体里。
夏至温已经吓得不出话来了。
夏初霁偏偏不肯住口。她一点点朝夏初晴走近,:“是,我离过婚,被人笑话过,不如你,可是他就是愿意娶我。而现在的你呢?你看看你自己,清白被毁了,二姐的身份也没了。夏初晴,你看看现在的你,跟一条臭虫一样。”
每个字、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刺在夏初晴的心上,她仿佛真的是一条虫,躺在地上被人一脚一脚地踩着,毫无尊严。她被激怒到了极点,脸上发红,眼眶充血,下颌紧绷,仿佛失去了理智。
“夏初霁!我杀了你。”她从夏至温身后移除半个身体,把枪口对准夏初霁,“我杀了你!”
蓦地,一声枪响。
所有人被吓得身体颤了一下。
“初霁!”顾丘大叫。
只见枪声后,夏初霁依旧站着,而夏初晴痛苦地捂着肩膀慢慢倒下,手上的枪掉落。
随后夏至温眼睛一闭,吓晕过去了。
夏初霁身后,苏承律收起了那把左/轮枪,插回了腰间的枪套,然后迅速地把她揽进了怀里,呈保护的姿势。
她抬头朝他笑了笑:“我没事,还好你及时。”
其他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夏初晴倒在地上,肩膀上不断在冒血。
“我没有到她的要害,不过也不轻,看她运气吧。”苏承律,“这是夏家的家事,交给岳父处理了。”
夏显点了点头,脸色很差。
接下来就是处理这场闹剧了。夏显让人把夏至温抬回去,又让人去找医生。
既然没有伤到她的要害,也不能看着人就这么流血而死,之后再把她送到留城郊外废弃的庄园里,把她看起来,任她自生自灭了。如果她没被医生救过来,那就这样吧。
闹这么一出,没有人会再怜悯她。
夏家重归平静后,夏初霁和苏承律回到院子里。
“没想到你能猜到我的意图。”
苏承律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语气相当自信。
夏初晴一开始很聪明,躲在了夏至温身后,只露出一点点身体。夏初霁故意把她激怒。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通常会有一些不受控制的动作。夏初晴的注意力在她身上,自然而然就会慢慢从夏至温身后移出来,方便看着她。
她知道苏承律的那把左/轮枪不离身,相信他的枪法,相信他能把握住时机。
他们没有来得及沟通,却非常默契。
最终,夏初晴因为身体本来就很虚弱,没有被救过来。
对外来,夏家的二姐早就死了,所以夏家没有办葬礼,只是把她草草埋了。
好好一个孩子变成这样,夏家的人很唏嘘,不过也只有唏嘘,真正为夏初晴的死而悲痛的只有被关了很久的周锦。
她在房里哭了很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老太太寿宴上发生的事没有在苏承律和夏初霁心中留下太多痕迹。回到平城后,他们最关注的依旧是北方的局势。
声讨郭继孝的声音没有减,反而越来越大。甚至还有人买江湖帮派的人去暗杀他。
两个月后,一则从北方传来的消息被印在全国大报纸的首页。
伪装被撕破后,郭继孝不得人心,最终迫于压力放下了手中的实权。
他才认了没多久的儿子沈颂在北方的将领和官员的推举下,成了北方新的掌权者。作为郭继孝的嫡长子,他不仅是众望所归,也是名正言顺。
听到这个消息,夏初霁松了口气。沈颂做到了。
一个月后,北方又传来消息,郭继孝卸任后积郁成疾,不日病逝。
是不是病逝,不得而知,多半是沈颂报了仇。
郭继孝终于倒了,没有战火,不费一兵一卒。
喻老的仇终于报了。
在这之后,南北方进入了长达几十年的和平,百姓安居乐业,在国外虎视眈眈的时候,南北又共同联手,抵御外敌。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民国十三年农历十月,平城。
苏承律包下了整个香槟大饭店,补上了欠夏初霁的一个婚礼。
苏家的所有人、苏承律的那些发全都从甘城远道而来。
南方的掌权者苏关华苏大人的长子办婚礼,整个南方能来的官员全都来凑热闹了。
除了南方政界外,因为夏初霁的祖父是夏老大人,南方的许多学者也来了,宾客阵容空前强大。
此外,夏初霁那些学生也都来了,非常热闹。
因为是西式婚礼,夏初霁穿了一件非常华丽的西式婚纱。婚纱是在不列颠做的,查尔斯听她要结婚后,专门找匠人替她订制,经过一个多月的漂洋过海,才送到平城。
上紧下蓬的款式很衬腰身,夏初霁穿在身上显得优雅又高贵,明艳动人。
苏承律今天是一身黑色的西装,胸前的口袋里有一支香槟玫瑰。他高的身材穿什么都好看,优雅雍容之下,一抹漫不经心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
在宾客们的祝福下,夏初霁朝苏承律走去,蓬大的裙摆上的珍珠像是星星一样,随着她的行走,在饭店的水晶灯下闪动。
民国十三年,发生了很多事。谢熙驾崩,皇室消亡,由三分天下变成南北割据,郭继孝道貌岸然的嘴脸被揭开,被迫卸任。
在这些充满厚重感、毕竟成为历史中浓墨重彩的一笔的事件中,这一场乱世中的盛大婚礼,成了一抹不一样的颜色,深深印在很多人心中。
上辈子客死异乡的情景已经远得像一场梦一样了。夏初霁很庆幸自己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往后,她也会珍惜一切,和所爱的人,好好地、高兴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