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照耀埃及的法老王
这里是被耀眼的太阳所光照眷顾着的金沙国度。
从进入城门开始, 便能够体会到这个国家区别于其他国的强盛和富裕。
守护在城门口的士兵们拿着锐利的武器,警戒着有可能发生的骚乱,而头上顶着各类货物的商人们牵着骆驼和马匹往集市赶去。
在集市上可以买到昂贵的香料、一寸便可抵一金的轻如蝉翼的丝绸、还有羊奶和骆驼奶所制成的各类食物。
有尼罗河守护着的埃及,正是一个让它的子民和君主都赞颂着的伟大国度。
而在最中央的、高高俯视着上下埃及的宫殿之中, 褐肤的男孩正在宽敞的走廊上奔跑着, 他路途上所遇到的男女们都迅速地给他让开了一条坦途。
而他的身后跟着一大群惊慌失措的侍女和侍从, 正浩浩荡荡地追着这名身手矫健、十分灵活的孩子。
“皇太子殿下!奥兹曼迪亚兹殿下!请慢点!慢点走!万一摔倒了可怎么办!”他们想要追上他, 却又不敢真的用力,以免伤害到奥兹曼迪亚兹。
“奥兹曼迪亚兹殿下,进城的那些使国到得不会那么快, 您完全不必如此心急啊!如果伤到了您的千金之躯, 那可如何是好!”
奥兹曼迪亚兹年龄, 身体格外的灵活, 往往侍从们追上了, 又被他从腋下或者身侧给躲了过去。
“别吵了, 本皇子才不会摔倒呢!那种低级错误谁会犯啊!”脸上还带着圆润稚气的埃及皇太子朝身后吵闹不已的侍从侍女们做了一个鬼脸。
“况且本皇子又不是完全去看热闹的!”奥兹曼迪亚兹从时候开始就是一个我行我素、又任性傲慢的人了, 毕竟他是这个国度拥有神明血脉的人所孕育下来的尊贵之人, 未来他还将继承上下埃及,成为这片土地的王, 他有这个资格。
但这可苦了负责服侍他的侍女和侍从们, 为了这个调皮捣蛋的皇太子, 他们可没少被王和王后惩罚。
如果不是奥兹曼迪亚兹慷慨地给了他们金钱的补偿, 那补偿足以抵消受的惩罚还绰绰有余,恐怕尊贵皇太子殿下的寝宫,就要成为整个王宫上下侍从女奴们最不愿去的地方了。
清脆的大笑声回荡在这个宫殿中, 让原本待在宫殿里的王后斯忒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起身走到了门前。
而正当王后来到了门口时, 一个暖呼呼的太阳便轻柔地扑入了她的怀中,那双金色的璀璨双眼抬起来看着她:“母后!您听了吗!各国的使者今日都来到了埃及,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你这孩子,都了很多次,不要跑得这么快,万一摔着了怎么办?”美丽的王后温柔地为奥兹曼迪亚兹擦去了脸上冒出的细密汗珠。
“来人,呈上椰奶来,给我儿解解渴。”王后斯忒拉的声音微扬,很快便有侍女恭敬地捧上了一杯盛着香甜液体的陶杯。
奥兹曼迪亚兹拿起一饮而尽,椰汁和羊奶混合在一起所带来的清香甜蜜,的确很好地滋润了他方才跑动时干渴的喉咙。
未来赫赫有名的太阳之王,此刻也不过是还会捣乱、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孩:“母后,你也一起去嘛!别总是待在宫殿里,会闷的!”
绞尽脑汁想要自己的母亲也出门透透风的奥兹曼迪亚兹眨巴眨巴眼,柔声道。
“你这孩子,母后不是过,并不喜欢那种热闹吵杂的地方吗?”黑发的王后笑着点了点奥兹曼迪亚兹的额头。
“况且……那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仿佛回想起了什么记忆,王后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不过最后,王后还是没能拗过自己的孩子,和奥兹曼迪亚兹一同出了自己的寝宫。
在正殿的大厅中,已经坐满了前来的使者们,不过奥兹曼迪亚兹却敏锐地发现,在那些大人们的身边,或多或少都坐着稚龄的孩子。
大部分的孩子们的脸上都充满着惴惴不安,即便面前摆放着丰盛的食物,也没有人伸手去吃。
是使者们的孩吗?
奥兹曼迪亚兹好奇地想着。
不过他很快便消了这个想法,毕竟埃及可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哪有他国的使者会这么没眼色地带容易吵闹起来的孩子过来?而且还是几乎每个侍者都带?
奥兹曼迪亚兹下意识地忽略了自己也还只是个孩子。
这些来自于西台、赫梯等等国家的使者们,是前来送上他们国王的礼物,来和埃及的现任君主塞提一世一同庆祝尼罗河的丰收祭祀。
尼罗河丰收祭祀可是五年一度的盛大典礼,那些不管是明面上交好埃及、暗地里忌惮埃及,又或者是臣服于埃及的国度,都会前来祝贺。
奥兹曼迪亚兹原本还抱着这样盛大的祭典一定会很有趣,但是除了最开始的各国使者团献上的表演还算有点趣外,过后的各种官方寒暄听得奥兹曼迪亚兹低下头了好几个哈欠。
黑发褐肤的皇子又等了一会,总算是等来了点新东西。
各国的使者分别送上了他们的贺礼,极具地方特色的礼物倒是让奥兹曼迪亚兹坐起了身体,看了过去。
不过引起了他注意的,却并非那些昂贵华美的贺礼。
西台送来的巨大而金灿的铜鼎的确引人注目,让不少人都发出了惊叹的赞叹声。
但奥兹曼迪亚兹的目光却落在了赫梯的来使身上。
赫梯的来使出现时,又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因为最先走出来的,是一名应当和奥兹曼迪亚兹年龄相差无几的男孩。
他的皮肤是羊奶一样的白皙,眸色是天空一样的蓝色,头发就好像云朵一样柔软洁白。
这个男孩举手投足之间落落大方,明明身上汇聚了这个正殿里无数人的目光,却丝毫不怯场,嘴角噙着的笑容轻而易举地就收割走众人的好感。
而赫梯的使者站在这名男孩的身后,让奥兹曼迪亚兹以为这名男孩便是赫梯送来的礼物,这令他不悦地皱紧了眉头。
虽然这个男孩尽管模样还稚嫩,但已经可以看出日后的俊美。
然而这男孩不管是算献给塞万提一世还是献给奥兹曼迪亚兹的母后,都是明晃晃的不怀好意。
他转头看向了自己的父王,竟然发现塞提一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孩子。
奥兹曼迪亚兹的脑海里闪过了一大堆在皇室课程上学到的‘美色误国’实例,不由得朝那个男孩瞪了几眼。
“尊敬的法老王陛下,美丽的王后殿下,这是赫梯送上的礼物——水壶‘尼罗河之莲’。”白发的少年微微弯腰,即便是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身旁的人都是方圆各国、身份不低的来使,他也依然坦然自若。
在白发男孩的话音落地后,赫梯侍者上前了一步,心翼翼地将手中捧着的盒子放在了侍从们摆上来的桌子上,随后仿佛在对待着稀世的美人般轻柔地拆开了盒子。
奥兹曼迪亚兹知道赫梯是和埃及不相上下的大国,但他先入为主,并不觉得这么一个盒子里会有什么值得惊叹的罕有珍贵之物。
——所以果然赫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想要送的‘礼物’实际上就是这个侃侃而谈的男孩吧!
奥兹曼迪亚兹可以一点都不想自己的父亲再多个这样的娈宠,他的母亲自从塞提一世纳了侧妃之后,都几乎没有怎么笑过了,再加个赫梯的男宠,还不知道斯忒拉会伤心到什么程度。
自觉站在母亲立场上的奥兹曼迪亚兹瞪着那个赫梯的男孩,试图从眼神里表达出自己的不悦。
白发的男孩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坐在御座之侧的皇太子殿下对自己怀有恶感,他只是微笑着让开了身躯,令赫梯送来的礼物袒露在了埃及最高统治者的眼底。
“这可真美啊——”发出第一声赞叹的,不是别人,正是奥兹曼迪亚兹的母亲、埃及法老王的正妃斯忒拉。
她的目光身不由己地被吸在了那礼物上,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这份柔和细腻的美所震撼。
哪怕是见识过众多华美昂贵珍宝的塞提一世,也忍不住略略站起了身体,好把这份礼物细细地观赏。
各国的使者自然也都是识货之人,从这场贺宴开始的那一刻,每个国家的勾心斗角与明枪暗箭便已经开始了。
礼物的珍贵度、别出心裁的创意,都是他们用来比较国力的标准。
方才西台王国送来的金鼎已经是十分豪华绚烂的了,但是和现在摆在他们眼前的‘尼罗河之莲’相比,却又少了几分动人心魄的美与真实。
毕竟那鼎笨重又巨大,若是摆在寝宫里,总觉得碍手碍脚,但赫梯送上来的礼物可就不同了。
这个来自赫梯的礼物是一个水壶。
但这并不是普通的水壶。
流畅而优美的壶身上有一朵又一朵的莲花盛开在其上,并非是涂画或者雕刻上去的,而是娇羞地舒展蜷缩着花瓣,从壶身上探出了粉嫩的瓣叶。
瓣叶的尖端是最深的红粉,而往下则是逐渐变浅的淡粉,直到宽大的花瓣下方,则是近乎于白的淡粉了。
在那栩栩如生的花瓣下方则生长着翠绿的叶片,如果仔细一看,还能看到在叶面上滚动着的晶莹露珠,正要顺着叶片之间的根茎淌下。
“这到底是如何烧制出来的啊——”哪怕是认为自己国度所送上的礼物力压群雄的西台来使,也不由得赞叹起来。
这片土地已经有了陶器,甚至也有了漆器,但是在这个古老的时代,并没有出现另一个东亚大国那样繁茂多彩的瓷器文化。
就连武器也还停留在青铜冶炼的阶段,铁制的农具都没有出现,更别提用来作为武器了。
“余很满意你们的礼物,余的王后也是。”塞提一世道。
“报上你的名字,孩子。既然是由你献上,而不是由你身后的来使,想必你一定和这美丽的水壶有关联吧。”
“吾名为希尔格纳,正如陛下您所的那般,这壶正是由我研究烧制出来的。”希尔格纳颔首之后抬起了自己的头。
“如果能够得到您与王后的欢心,想必‘尼罗河之莲’也一定会很高兴吧。”
白发的赫梯男孩微笑着道。
和希尔格纳预料的一样,由他精心制作出来的瓷器的确获得了埃及王室的喜爱,这也代表着他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希尔格纳作为赫梯的子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马上就要在这个国度度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如果要问为什么,那得倒回至数月前,他尚未来到埃及、还在赫梯王宫时了——
“按照埃及和赫梯的盟约,我们得送一个皇子去埃及。”希尔格纳听到他的母亲这么对自己时,他正泡在皇家藏书馆中,正翻看着赫梯的各种历史和资料。
这里书籍所用的纸张是由一种莎草制成,泛黄软脆,几乎只能用于短期的记录,也因此,用于记载大事的载体都是泥板。
拿着泥板到手酸的希尔格纳还算等自己再长大一点,手头上有了人和钱后,再把更加坚硬便于书写的纸给弄出来。
听到了母亲这么,希尔格纳从坐着的书架上探出头,表情淡然:“我前段时间的确有看到这个盟约条例,所以他们选中了我么?”
和希尔格纳拥有着同样发色和瞳色的女性露出了悲伤而愧疚的神色:“还没有决定,但恐怕很有可能……希尔,我很抱歉,母亲没有办法保护你。”
“是我也并不奇怪。”希尔格纳平静地道。
“埃及的皇太子现在是十岁,既然要加强盟约,那么送去适龄的皇子和皇女才是最好的选择。而赫梯之中,目前拥有子嗣的妃子不多,但有子嗣,却没有强大的母族、没有元老院支持的,就只有我的母亲你了。”
“您有两个孩子,一个是长子的我,而我的弟弟比我三岁。虽然勉强也在这个选择范围内,但是……”
希尔格纳笑了起来,他的笑容让他的母亲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您舍不得他吧。”
“我真的很抱歉,但是希尔,你去埃及的话,一定可以活得很好!”希尔格纳的母亲急急忙忙地解释道,她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自己的裙摆,面对着眼前这个从出生起便透着古怪、聪慧得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孩子,就算是她的亲生骨肉,也令她不由得害怕起来。
“所以,希尔……你能不能主动地向陛下和元老院提出要去埃及呢?”她希冀地看向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是自愿提出的话,陛下一定会对她高看几眼,她也能趁机再巩固陛下对自己的喜爱了!
“当然可以。”希尔格纳将手中的泥板放到了一边,他的脚从书架上放了下来,在空中晃悠着。
“但是我有条件。既然是去做人质的,总该有补偿给我吧?”
“你作为赫梯的皇子,去往埃及代表着的是赫梯的脸面,想必陛下和元老院是不会吝啬钱财和奴仆的。”
他的母亲松了口气,口吻也带上了慈爱和关怀,试图让希尔格纳放心。
“这些当然要给我,但我的并不仅仅只有这些。”希尔格纳从高高的架子上跳了下来,轻盈地落在了地上。
白发孩子身上套着十分轻薄的棉纱,围在了腰部上,而上身只有短短的一件短褂,用奇特的扭结扣扣住前襟。
赫梯的宠妃知道,这是她的孩子自己做出来的,穿着十分方便,又不会很热,在赫梯还带领了一阵子的流行。
“我想要的是赫梯潜伏在埃及间谍的命令权和联系方法——别告诉我,和埃及不相上下的赫梯,居然没有派出间谍。当然,还有整个埃及和附近绿洲的舆图。”
恶寒在这一瞬袭上了赫梯宠妃的大脑。
她虽然知道自己的孩子的确聪慧得好像这幅的身体里居住着成年人的灵魂,但是希尔格纳在知道自己即将去往埃及,成为埃及可以任意搓扁揉圆的质子后,居然迅速想到了这些……
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这也证实了她的没错,比起她那个才七岁的次子,希尔格纳去埃及活得更好的概率更大。
“可是希尔,你也得知道,那些都是国家的机密,怎么可能会愿意告诉你呢?万一……”
万一希尔格纳为了讨好埃及的统治者,把他们好不容易潜入进去的间谍们一网尽了,那赫梯可就损失惨重了。
“元老院和父王那边我来服,母亲你只需要让我见到他们就行了。”
希尔格纳回答道,没有成年的皇子无法解触到元老院,或许这也是皇族和这些权臣们的另一种争斗,避免还没有判断力的皇子被元老院们笼络去,使得皇权旁落。
“对了,我记得质子是和参与尼罗河丰收祭典的使者一起前去吧?还请母亲你告诉父王,我有更好的礼物献给埃及的法老——他们正在为该送什么礼物发愁,如果母亲为父王解决了这个烦恼,想必他一定会更加宠爱你的。”
希尔格纳出的这些讯息,就连身为宠妃的她也不清楚,但是她不敢反驳,也不敢拒绝。
因为自从希尔格纳会话之后,他所的东西就没有错过,而且还为她提出了不少有用的建议,把陛下对她的欢心巩固了不少。
但既然希尔格纳愿意去埃及,她心上压着的石头也解决了一大半,满足自己的孩子这点力所能及的要求,也无所谓。
就这样,希尔格纳在转世到这片炎热土地的第十个年头,成为了质子来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国度。
其实在哪个国度对他来都一样。
希尔格纳垂下了头,在听到了埃及法老王愉快的笑声后,扯了扯嘴角。
在爱尔兰的那个结局让希尔格纳整个人都懒惰下来了。
那场战斗中,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总算是把英灵库丘林给击退了。
但亚瑟最终却在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中失踪,而希尔格纳也付出了一条手臂和内脏受损的代价,库丘林则是失去了双腿。
因为受的伤太重,希尔格纳没有撑过几年,就溘然长逝。
虽然曾经激烈的情感在再度转生时消退了不少,偶尔希尔格纳还能从旁观者的角度评价自己有的地方太感情用事了,但最终费尽心思建立起来的国度,没能够看到收获成果的一刻,还是让希尔格纳十分遗憾。
更何况,如果他在这个世界做得太过火,又引出了诸如‘英灵库丘林’那类的存在,便更加麻烦了。
希尔格纳可不想在这个地方见到自己熟悉的那些面孔。
所以他决定了,如果能够顺利登上赫梯的王位,希尔格纳自然也会把国家治理好,但没有成为国王,那他就好好地辅佐新王。
倘若新王容不下他,那希尔格纳就去旅行流浪,总会有能够容得下他的地方。
希尔格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孤独,也没有发现自己站在一旁不话时,身上的气息和表情有多么格格不入,仿佛他游离于人世之外,这世间的一切于他而言不过如此。
也无怪于宫殿里的人,包括他的母亲隐约都很忌惮畏惧他了。
人类总是对于异常者怀抱着畏惧和敌意,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本能。
这就是为何希尔格纳会站在埃及的土地上,为法老王献礼的缘故了。
既然是要当质子,当然是能够获得法老王赏识、表现出自己价值的质子更好过。
不管是法老王为了展现大国对质子们的厚待、还是为了拉拢具有利用价值的他,希尔格纳在这一次出场后,待在埃及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如果埃及和赫梯要开战,埃及要拿他这个质子血祭战旗,希尔格纳也有办法顺利逃脱。
从元老院和赫梯之王那里得来的探子只有两个,不过希尔格纳也很满意了,能有两个对于他来也足够用了。
他在王宫外需要眼睛和手脚,为了自己日后可以睡到自然醒的咸鱼生活,这两个探子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为了保证自己的命不会在各种危险和有可能的突发状况中提前丢掉,希尔格纳还弄出了一个保险。
在行礼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希尔格纳握住了桌上的杯子,用其作为遮挡,轻轻地动了动唇瓣:“阿拉什,王宫的地形你都记下了吗?”
希尔格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一个温度贴了过来,属于使魔那沉稳温和的声音同时也直接在他的脑海里响起:“都记下了,稍后我就能给你画出来。”
这个名为阿拉什的人形使魔就是希尔格纳给自己弄出来的最后保险——尽管一开始他想召唤出来的完全不是阿拉什这样的存在,但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高维度的存在们在捣乱,希尔格纳在第一次召唤出阿拉什后,再想召唤出别的使魔,就总是失败。
最后碍于已经不得不出发了,希尔格纳才捏着鼻子带上了阿拉什——就算他不带上这个使魔,阿拉什也能够顺着他的气息找上来。
况且阿拉什的力量强大,事已至此,希尔格纳也只能想办法把利益最大化了。
“还有御主,我建议你还是多喝点羊奶吧,别就抿一口,对于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来,您真的有点矮了——那边的埃及皇子可都比您高了半个头。”
“给我闭嘴。”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