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希腊的英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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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人拼酒固然有为了给希尔格纳解围、和趁机和船员们好关系的因素在, 也是因为伊阿宋想要借助酒精来麻痹放松自己至今还在因为紧张和后怕而砰砰直跳的心脏。

    虽然喝到了现在,那些害怕紧张早就不见踪影,不过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坏处。

    ——那就是酒壮人胆。

    醺醺然的酒精占据了他的大脑,让伊阿宋往常还残留的警觉统统飞走, 只剩下本能和那些被理智勉强压住的冲动还在控制着他的身体。

    伊阿宋面色酡红, 眼神茫然, 脚步却目的分明地朝着希尔格纳走去。

    和赫拉克勒斯低声交谈着的希尔格纳正听着他之前的冒险, 却发现赫拉克勒斯停了下来,看向了他们的左侧。

    希尔格纳也往左侧看去,看到明显喝过头的伊阿宋正摇摇晃晃地往这个方向走来。

    “他这是喝醉了?”赫拉克勒斯恰好看到了伊阿宋脚一拐, 身体顿时往一旁倾去, 便准备出手扶住伊阿宋, 不过伊阿宋自己又跌跌撞撞地站稳了身体。

    正当希尔格纳和赫拉克勒斯以为伊阿宋准备坐下来时, 这个金发的年轻人居然笔直地绕过了深肤色的英雄, 然后一头栽进了希尔格纳的怀里。

    “??”

    “……”

    暂且不提赫拉克勒斯的惊讶, 希尔格纳看着倒进了自己的怀里就闭着眼睛呼呼大睡的伊阿宋, 不由得扬了扬眉梢。

    伊阿宋对他那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还让希尔格纳以为自己给他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呢,没想到在喝醉酒后, 这个人类下意识最放松、最能表现出本能的时候, 他居然会跑到自己的面前呼呼大睡?

    不过碍于人类喝醉了酒不能马上倒头就睡, 不然因为酒精而翻涌的胃中食物有可能会冲到喉管里使得人窒息, 所以希尔格纳轻轻地拍了拍伊阿宋的脸,将他从昏昏沉沉的梦境里拉了回来:“伊阿宋,醒醒, 现在可不能马上就睡。”

    伊阿宋双颊发烫,眼神涣散, 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不过在这种半醉半醒之间,他愣愣地盯着希尔格纳的脸出神,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般恍然大悟地把手环住了希尔格纳的腰,将头埋在了他的怀中:“我一定是在做梦……还是再睡会吧。”

    希尔格纳脸上的神色不变,在赫拉克勒斯探究的目光之中,拧了拧伊阿宋的耳朵:“伊阿宋,该起来上潘克拉辛的课了。”

    以往只要用这句话对还在熟睡里的伊阿宋,他马上就会从深度睡眠里醒来,然后二话不得跳起来跑掉。

    他的声音里虽然平和,不过那即将袭来的嗖嗖冷意,让深肤色的英雄也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我才不要去上潘克拉辛!每次只有被喀戎老师殴的份!超痛的!”在酒精的影响下,虽然伊阿宋的确也醒了过来,但之前那个镇定自若有统帅全局的船长此刻却显现出了怂弱的本性,成了一个幼稚的孩子,抱着希尔格纳的手又委屈地收紧了。

    “呜呜呜呜……喀戎好过份!每次都把我折腾得超级惨呜呜呜……我不想在马厩里生活,明明我是王子啊呜呜呜呜……希尔格纳你也好过分!明明长得超级合我的胃口,却超可怕的!”

    伊阿宋一边呜咽着,一边将头往希尔格纳的怀里蹭去,感受着梦境里对方的温柔。

    他对着“梦境里的希尔格纳”哭诉着现实里的希尔格纳对自己造成的心理阴影,因为酒精麻痹了感官,全然没有发现被自己抱着的人身上逐渐散发出的寒意,以及赫拉克勒斯又再度挪远了位置的行为。

    希尔格纳倒是想听听,伊阿宋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又是为何对他的态度行为前后如此分裂,于是便按捺下想要把伊阿宋的耳朵拧个三百六十度的算,继续听着伊阿宋的醉言醉语。

    伊阿宋口齿不清地控诉着喀戎和希尔格纳对他从身体到心灵的摧残,却又时不时地抬头对着希尔格纳傻笑。

    总的来,希尔格纳听出来了,伊阿宋之所以对上船的自己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除了因为希尔格纳的确对幼时的他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心灵阴影外,还因为伊阿宋心知肚明,希尔格纳那张脸实在是太符合他的喜好了。

    但是伊阿宋又不过希尔格纳,而且希尔格纳还和自己的老师交好,所以既不能太过亲近、免得自己被美色迷得忘记了分寸眼巴巴地凑上去挨揍,又不能太过疏远,万一有需要希尔格纳帮忙救命的时候,他却拒绝了自己,那也太惨了!

    虽伊阿宋喝多了酒,不过呀毕竟是被喀戎喂养长大的孩子,这点酒精流点汗休息一下就没了。

    这也导致了当伊阿宋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在做梦时,顿时把剩下的酒也给吓醒了。

    虽然并没有过去多久时间,但是酒精的力量消退了部分后,伊阿宋那属于人类的直觉马上就开始疯狂工作,顿时把剩下的酒也给吓没了。

    他仿佛被火烫到、被雷电从手指尖电到了头皮一样顿时往后跳开,只求在最快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从希尔格纳的身上撕开。

    不过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太过剧烈,结果没能把握好平衡,导致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那凹凸不平的粗糙石子和砂砾所带来的疼痛,让最后残存的一点酒意彻底没了。

    “希、希、希、希尔……!!”

    伊阿宋仿佛舌头结一样半天没能把希尔格纳的名字完整喊出来。

    也幸好他们在的地方比较僻静、火光也黯淡,所以阿尔戈号船长的丑态没有被其他喝得醉醺醺的船员们看到。

    希尔格纳“嗯”了一声:“酒醒了吗?”

    “醒、醒了……”

    伊阿宋条件发射地摆出了双膝并起、腰背挺直的跪坐姿势,一脸紧张地等待着希尔格纳对自己下达审判令。

    他只希望希尔格纳能够看在自己还是阿尔戈号船长的份上,不要脸,不然明天和船员们解释起来,又得耗费一大堆口水。

    “原来你对我有这么多抱怨啊,明明是你的理想型却这么可怕还真是抱歉了哦?”

    伊阿宋现在满头是汗,并非是因为酒精发热而流下的,而是彻彻底底的冷汗。

    明明希尔格纳就在他的眼前,笑起来的样子清爽又温柔,正是他最喜欢的模样,但是伊阿宋却没有半点想要欣赏的心情。

    他张了张嘴,试图用自己那张可以舌灿莲花的口才为自己解释,但是他的舌头仿佛结了一样半天没能吭哧出一个字。

    一定是酒精害的!伊阿宋毫无廉耻地把错怪在了酒上。

    但伊阿宋有预感,如果自己真的把这个借口出来,希尔格纳一定会用那怜悯又充满了温和的口吻着“那种麦酒能有多烈?果然还是意志力不够吧,你得好好加训了”,一边又把他拎到一边用指导的理由揍他的!

    看着脸冒冷汗、身体颤抖,完全没了方才威风凛凛阿尔戈号船长模样的伊阿宋,赫拉克勒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伊阿宋到底对希尔格纳有多深的阴影了。

    “希尔先生,伊阿宋毕竟只是喝醉了,今晚是宴会祭典,能否先原谅他这一回呢?”

    深肤色的英雄有着和高大的身躯与极有压迫感的外貌完全不同的彬彬有礼。

    伊阿宋在心里尖叫道:“干得好啊赫拉克勒斯!不愧是未来要护卫我这个王的大英雄!等我建国后一定会给你封个大官位!”

    他一边在内心里夸着赫拉克拉斯,一边紧张地等待着希尔格纳的决定。

    “既然赫拉克勒斯为你求情,这一次的‘指导’就等到你结束了旅途再补偿吧——毕竟如果因为船长身受重伤而返航,这种理由听上去也未免太可怜了。”

    希尔格纳摊了摊手,方才让赫拉克拉斯也不由得避让的气势收敛回来,恢复成了他人印象中温和又好话的形象。

    伊阿宋大大地松了口气:“得救了……”

    他知道了原来希尔格纳是抱着把自己成重伤的念头,逃过一劫的余后庆幸泛上了心头。

    不过在确认自己已经暂时安全后,他又忍不住开始回忆自己方才抱着希尔格纳时的手感了。

    尽管纤细修长,但依然有着结实的肌理和流畅饱含力量的线条,如果进行着运动的话一定也能展现出十分漂亮的画面吧。

    伊阿宋才刚刚好了伤疤就忘了痛,目送着希尔格纳远去的背影,愣愣地发呆,让因为担心他还没有醒酒的赫拉克勒斯在眼前摇晃了好几下都没有回过神。

    高大的英雄暗地里摇了摇头,干脆将伊阿宋从地上拎了起来,免得他一直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希尔格纳刚刚踏上船,便听到了阿塔兰忒对自己道:“我有些不明白,为何您这样的人物会上这一艘船呢?”

    兽耳的猎手站在阿尔戈号最高的瞭望台上,美眸充满了不解。

    希尔格纳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把自己其实因为暂时不知道往哪里去,所以最后选择了先跟着伊阿宋到处看看这个理由出来。

    “那你呢?从你的言行举止来看,实际上是很厌恶男人的吧?那你又是为何要登上这艘船呢?”

    希尔格纳抬头看向那一怔的阿塔兰忒,目光在她毛茸茸的兽耳上流连了一阵子。

    他忽然怀念起爱尔兰时饲养的那几只雪狼了,厚厚的毛和柔软的耳朵实在是手感极佳。

    “我……因为这可以使我变得更强。”阿塔兰忒犹豫了一会,将自己上船的理由了出来。

    “这艘船上汇聚了全希腊最为强大的英雄们,我本想着可以学到更多的技巧、开拓更广的眼界,但是……我看到的却是完全无法和英雄二字匹配得上的男人们在争夺功利!”

    阿塔兰忒激动地道:“仅仅只是为了功勋和战利品,这未免太过粗俗了!”

    希尔格纳忽然意识到了这位兽耳姑娘观念十分激进,非黑即白。

    如果是喀戎在这里的话,大概会温柔地开导她吧。

    “你背着的弓箭,是为了什么?”

    希尔格纳只是问道。

    “为了刺中我的猎物,在狩猎中生存。”阿塔兰忒虽然不知道为何希尔格纳要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地回答了。

    “你应当是一位出色的弓手吧,曾经射中过最多、最满意的猎物是什么?”

    希尔格纳微笑着询问着一无所知踏入了自己语言陷阱里的阿塔兰忒。

    阿塔兰忒虽然不解,但是碍于希尔格纳展现出来让自己向往的弓术,一一回答了。

    “你所射中的猎物,里面有很多都不是为了填饱肚子吧?而且射死的数量远远超出了你能吃掉的数量。”

    “告诉我,你夺走那些本不该丧命的动物性命时,内心里想着什么呢?”

    ——为了夺得狩猎中的头筹,动物们的头颅和性命不过是她的娱乐和战利品而已。

    阿塔兰忒如同被人从头顶泼下了一盆冰水,冻得她头皮发麻。

    “难道……我和这些臭男人本质上是一样的吗……”

    “应该,大部分人类都是如此的吧。”

    希尔格纳道。

    “为了各种欲丨望而不断地磨练自己,提升自己——生存的欲望,生理的欲望,心理的欲望,没有必要否认它们。你若是要他们不是彻底的英雄,我完全赞同,但若是要仅仅为了功勋和战利品去战斗太粗俗了……”

    正当阿塔兰忒以为希尔格纳会出什么发人深省的话语时,却听到了这个动摇了她内心的男人这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因为大部分的人类就是如此啊。”

    “诶?”

    “怎么,以为我会什么奇怪的话吗?”看着阿塔兰忒那双兽耳因为自己的话语时而翘起时而下垂,让希尔格纳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真正的英雄是不会为了那些世俗的欲望而行动的,他们的举止、志向,都是为了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但是……这难道也不是欲望的一种吗?”

    在满足了饥饿、冷暖、衣食住行的需求之后,人类会自然而然地向着更高层次的精神需求发展。

    完全没有发现话题被希尔格纳带偏了的阿塔兰忒一脸纠结地思考着:“那……我想要制造出孩子们不会被抛弃、不会悲伤哭泣的国家,也是欲望吗?”

    “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欲望。”

    希尔格纳道。

    “你这个欲望,和伊阿宋的一样呢。”

    阿塔兰忒的表情顿时变了,仿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样搓了搓手臂。

    “他难道不是为了取回金羊毛,夺回自己的国家吗?”

    “那不过是他欲望的第一步而已。”

    这一场宴会举行到了很晚,所有人都在呼呼大睡,有的人还抱着酒坛子着呼噜,直到过了晌午,阿尔戈号才终于睡够了一样缓慢地驶离了这座岛屿。

    在接下来的航行里,阿尔戈号又遇上了海妖们的阻挠,那魅惑的歌声对船上几乎都是男性的船员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光是要迎击着那些爬上甲板的半人鱼们(上半身是鱼下半身是人)就足够糟糕的了,被海妖魅惑的歌声这么一迷,别来帮忙了,不调转身体痛击队友便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珀琉斯刺穿了一只半人鱼的头颅,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咬牙对伊阿宋道:“船长!这样下去阿尔戈号会沉没的!”

    这些海中生物最拿手的就是破坏船只了,如果真的让他们把阿尔戈号给弄沉了,到了大海里,那就是这些生物的主场,这艘船上一个人也别想活下来。

    伊阿宋正聚精会神地掌控着船舵,以巧妙又出众的技巧竭力地甩开那些源源不断缀在船尾、试图爬上来的半人鱼和用歌声魅惑船员的海妖们。

    “我已经在努力甩开他们了!”伊阿宋扯着嗓子喊道,赫拉克勒斯是目前仅存的战斗力中最强的,他原本想护在伊阿宋的身边,却被这个原本该娇气又贪生怕死的人类赶到了主战场上。

    “你可是最强的战斗力!如果你没在主战场上将敌人击溃,就算保护下了我这个船长,阿尔戈号也无法再继续航行下去了!”

    这么着的伊阿宋展露出了魄力和意志:“别看在喀戎和希尔手下逃课了这么多次的我啊!!!”

    然后帅气地一个左满舵到尽头,风和海浪以及船只的方向相配合,船身开始向右侧倾斜,让那些挂在船只边缘的半人鱼纷纷都被甩落了下去。

    这一次战斗力阿塔兰忒的表现是最为出色的,她是女性不会被海妖的歌声所迷惑,而最擅长的弓术又是在此形此景下最为合适的攻击方式了。

    至于希尔格纳?

    海妖的歌声对他没有影响,连发的箭矢也是一击致命,偶尔还能一箭双雕。

    但是当他想要解决掉最为麻烦的海妖时,却发现那海妖早已狡猾地潜藏在半人鱼的保护圈里,当有人想要用弓箭伤害她们时,便马上潜入到水中。

    而歌声即便是海妖潜藏在水中,也依然清晰无比地传达到了船只上。

    “嗯……”

    希尔格纳考虑了好几种方法,都因为威力太过巨大恐怕会涉及到阿尔戈号而自我否决了。

    最后希尔格纳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不会牵涉到阿尔戈号的一种。

    “伊阿宋。”

    他轻盈地站在了船的栏杆上,对着阿尔戈号的船长吩咐道:“我一跳下去你就马上将船的风帆放下,顺着海浪和洋流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片海域。”

    “明白了!”伊阿宋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马上按照希尔格纳所吩咐的那样做了。

    风扬起了希尔格纳的斗篷,魔力所形成的的飓风在让他的身躯犹如箭矢一样飞出去的同时,也将阿尔戈号的船帆灌满,以完全相反的方向朝着生机冲去。

    希尔格纳在空中飞行了一会,预估着阿尔戈号应当离得够远了,便散去托浮着自己的魔力,犹如一颗白昼星辰般朝着海面堕去。

    海水里那些生物已经拿出了武器,正准备解决掉这个即将落入大海、自找死路的人类,却发现那人类身上散发出了淡淡的光芒,那光芒和月亮与太阳所散发出来的完全不一样,这些奉命于海神波塞冬的海里生物们感受到了一股从灵魂深处产生的恐惧与战栗。

    这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本能警告,在那光芒即将要落到它们的面前时,海神的命令在求生的本能下早已被忘到了脑外,就连武器也忘记了拿,纷纷扎入水中逃散开来。

    海妖们也停止了歌唱,拼了命地往海底深处游去。

    然而这世上又有什么东西能够跑得过光呢?

    就在希尔格纳的脚尖落在海面上的一瞬间,以他为中心的大海就像是一块圆形的饼干,被人从中间轻松地扮开成了两半。

    而那些原本还在拼了命逃亡的海妖和半人鱼,则是那些四溅着的饼干碎屑。

    幸好伊阿宋听从了希尔格纳的吩咐逃得有够远,不然的话,连同船上的那些英雄们,恐怕也要被卷入到这犹如拔地而起的绝壁般展现出了海底的可怕伟业迹象中。

    希尔格纳踩在白色细的砂砾上,那些还滚动着晶莹水珠的珊瑚庞还跳动着几条颜色斑斓的鱼,而之前的海妖和半人鱼,则统统地被困在了这片彻底成了陆地的海底。

    “我好像没有和你们这样的生物战斗过呢,这也能算是一个新奇的体验吧。”

    但希尔格纳可不想在海水中把自己的衣物弄湿,更何况这些海中生物的腮和蹼让它们拥有着能够在水中极快移动的能力。

    可以一击解决掉的问题,为什么要弄得那么麻烦呢?

    不是没有海妖和半人鱼想要跑到那立起的海壁里逃走,但那在水中无往不利的鱼鳍和蹼足,此刻却成了最大的阻碍。

    况且希尔格纳为了将这只队伍一网尽,特意将海底分开得足够大,能够在希尔格纳的攻击开始前逃走的可能性——为零。

    现在狩猎与被狩猎的一方立场掉换了。

    希尔格纳几乎可以是闲庭信步般,一步一箭,贯穿了这些让他不得不从阿尔戈号上跳下来的生物喉咙。

    最先向希尔格纳展现出臣服投降姿势的是海妖,这些拥有着美貌与利齿的生物同时也拥有着远超于半人鱼的智慧,在意识到自己性命难保时,立刻向希尔格纳求饶了。

    “这是海王下达的命令,我等也只是在遵守他的旨意而已!我们一族愿意成为大人您的坐骑、奴隶、侍女、妾室,只求您可以绕我们一命!”

    为首的海妖毫不犹豫地向希尔格纳摊开了海中生物最为脆弱的肚皮,展现着自己的臣服。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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