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天授的英雄
德罗纳自然就是隐姓换名的希尔格纳。
碍于种种原因, 他以德罗纳的姓名在这片土地上行走着。
而目前知道‘德罗纳’还拥有着另一个名字的,暂时没有超过五个数。
寻找着老师的两个孩子在接收到希尔格纳的呼唤后,动作迅速地出现在了阿周那与他的眼前。
来也巧,明明从凉亭出发有三个区域, 而希尔格纳的这两位弟子都没有找到他, 反倒是第一次来的阿周那找到了他, 也不知道该是阿周那的幸运值太高了, 还是该是因为迦尔纳和马嘶的幸运值太低了。
“老师。”
“父亲!”
在见到了希尔格纳后,迦尔纳和马嘶都面露欣喜之色,向希尔格纳颔首行礼。
就连性格莽撞的马嘶, 在希尔格纳面前也乖巧收敛了不少。
“富军, 你稍后去准备一下场地, 阿周那的入门考试就在那里测验。”
希尔格纳向迦尔纳吩咐道。
至于他的便宜儿子马嘶, 在见到大大咧咧、不拘格、力气又特别大的红发男孩目光闪闪地看着自己后, 希尔格纳顿了顿, 还是道:“马嘶, 你去帮富军一起。”
得了嘱咐的马嘶顿时喜笑颜开, 连忙点头,随后蹦蹦跳跳地追上了迦尔纳。
阿周那听到了希尔格纳这番话, 猜测着自己恐怕还得通过这个入门考试才能够真正地成为他的弟子, 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
“你不必紧张, 只是一些简单的测试而已, 不会超出你的能力范围。”
希尔格纳身上还在滴着水,他虽然是已经习惯了,不过阿周那的目光还是忍不住从希尔格纳的腰腹上扫过, 随后定格在了希尔格纳的膝盖上。
希尔格纳赤着脚走在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桥道上,阿周那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心脏紧张得扑通直跳。
虽然希尔格纳这么安慰阿周那,但真要起来,古往今来的学生遇到考试这个话题,没有一个是不会紧张的。
“如果我没有通过考试测验的话,您会把我赶出这里吗?”
阿周那没有忍住自己的担忧,开口询问道。
希尔格纳讶异地看了阿周那一眼,回答道:“你为何会这么想?对于想要从我这里学到知识的人,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他们。测试不过是检验你能力而已,看之后该如何教导你——毕竟,如果你该有的基础都有,我总不可能让你先从学会拉弓开始吧?”
希尔格纳的话语让阿周那松了口气,对于即将到来的考试也不是那么紧张了。
考试的内容也很简单,不过是最基础的耐力、敏捷、以及弓术和一些其他的检验。
虽然阿周那还很年幼,但他毕竟是神明赐给般度的孩子,表现要比持国百子强多了。
也无怪乎般度对阿周那如此看重与骄傲了,换做是希尔格纳有这样一块璞玉,也会十分疼爱他的。
阿周那留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在确认今日除了阿周那以外并没有其他人前来拜师后,希尔格纳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迦尔纳带着阿周那去自己的寝室入住。
“请问,我不能够和我的哥哥们一起住吗?”
希尔格纳停下了脚步,慢条斯理地回答道:“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这么做,这样只会把你的人际交往局限在你的兄长周围,从而会错过很多重要的东西。”
希尔格纳言尽于此,他扬了扬下巴,让迦尔纳把阿周那带走,随后又了个哈欠。
马嘶见状,顿时担忧地问道:“父亲,难道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吗?”
也不能够怪马嘶如此紧张,希尔格纳虽然实力强大、知识渊博,但身体却算不得好。
他经常会犯困,而且体温时冷时热的,冷的时候需要盖上好几层被子、或者怀里抱着迦尔纳和马嘶才能够维持体温;热起来的时候却又恨不得泡在水里,躺在冰上。
尽管从外观上来看并没有什么特别变化,但曾经被希尔格纳当做过暖炉的马嘶知道的,希尔格纳的身体糟糕起来到底有多么寒冷,就连吐出的气息都几乎要结冰。
也正因为知道希尔格纳的身体到底有多么虚弱,在见识到他的强大之后,马嘶和迦尔纳发自内心地尊重着自己的父亲与老师。
希尔格纳摆了摆手,淡淡道:“只是有些困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
顿了顿,他继续道:“如果需要你或者迦尔纳,我会喊你们的。”
他麾下的弟子除了王室的般度与持国的孩子们外,还有不少并非属于婆罗门和刹帝利的学生。
就比如迦尔纳。
这里有四个种姓,帝王阶级的刹帝利,祭司阶级的婆罗门,百姓阶级的吠舍,以及最为低贱的首陀罗。
种姓之间有着森严明确的分界线,他们隔离二局,不共用水井,而婆罗门不会从首陀罗手中接过食物和酒水,各种姓也只能实行内部通婚。
迦尔纳的父亲是一名马夫,在这片土地是最下贱的奴隶,是属于首陀罗的最低种姓。
而作为他的孩子,迦尔纳也是这个种姓,迦尔纳未来的孩子同样也是,这个种姓将世世代代地跟随着他们,压着他们的脊椎,永世不得翻身。
原本作为首陀罗的迦尔纳甚至不可能拜师学艺,只能做一名马夫——因为其他的教导者是绝不会让首陀罗污染他们干净的土地。
但是希尔格纳不一样。
他原本就不属于这片土地的人,更何况希尔格纳向来认为决定一个人的要素并不是身份地位、也不是外貌与性别。
但如果外界知道了希尔格纳把刹帝利、婆罗门、吠舍和首陀罗统统都收为了弟子,并且还让他们拜同一个老师,恐怕他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所以希尔格纳才设下了阵法结界,禁止除了学生以外的任何人进入,并且让这些弟子们分区而居,以免出现麻烦。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强行破开格外坚固的世界壁垒,并且向那名求助的少女神明搭话时,此世的规则与因果便压在了希尔格纳的身上,让他过一段时间就会变得虚弱起来。
但是已经成为了神明的希尔格纳知道的,只需要他和马嘶、迦尔纳,以及今日成为了他弟子的阿周那多多相处,把自己的本事都交给他们,和他们确立了关系,也就代表着此世容纳承认了他的身份,那些犹如诅咒一般的压制也会马上消失。
至于马嘶,这个孩子既是希尔格纳捡到的便宜儿子,同时也是为了产生更强的羁绊因果联系,减轻世界规则对自己的压制。
马嘶本人也知道自己并非希尔格纳的亲子——毕竟白发白肤的希尔格纳再怎么着也生不出红发褐肤的儿子,当然如果是随母方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在马嘶一开始当然是不知道的,在马嘶懂事之后,他从周围人的量目光和窃窃私语里知道自己的身世有误。
有一日马嘶愤怒不已地从外面冲了回来,然后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一脸严肃地询问着希尔格纳道:“父亲,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希尔格纳沉吟了一会,在告诉马嘶真相和善意地隐瞒他这两个选择之中,反过来询问马嘶道:“你会这么问,那就是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那些猜测并不会影响到我对你的态度,既然如此,我的回答也并不重要吧?”
希尔格纳当然可以直接告诉自己的便宜儿子马嘶,他不过是自己捡来的,并非亲生子,但希尔格纳在养育马嘶的这些年,的的确确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看待。
虽然希尔格纳曾经教导过不少弟子,但是从婴儿开始养育起来的,马嘶却是独一份。
就这一点来,希尔格纳可是从马嘶的身上学习到了该如何给婴儿喂奶、洗澡、换尿布,又该如何哄着没有半点自制力的婴孩入睡不再哭泣,也算是一个绝无仅有的经验了。
但这么隐瞒下去也并不是好事,毕竟希尔格纳和马嘶的外貌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就算可以推到那素未谋面的‘母方’身上,等到马嘶长大后,也会发现其实希尔格纳和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
既然马嘶这么问出口了,希尔格纳便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事实。
可马嘶却是顿时红了眼,他从性子就急躁莽撞,又性格单纯,因为这心直口快的性格还闹出了不少事情让希尔格纳去收拾,但这一次这么剧烈的反应还是让希尔格纳微微讶异起来。
“其他的我不想管,我只想知道,你会一直把我当儿子看待吗?”
马嘶哽咽着道。
他会这么问,恐怕是已经从希尔格纳的回答里知道,自己并非希尔格纳的亲生子了。
他虽然长得人高马大,外貌英俊,因为身上强大的气势,走出去还会被人绕开,但马嘶从来不在乎这些,依然健康茁壮的成长了起来。
不过一旦意识到自己依赖的父亲竟然不是亲生的父亲,有朝一日他会离开自己、甚至抛弃自己时,马嘶还是慌了神。
这也得怪希尔格纳,他第一次养育一个孩子,自己本身是极为冷静自持的类型,而他曾经遇到过的孩子,诸如所罗门、伊阿宋、阿喀琉斯又都是格外聪慧早熟的性格,也因此,马嘶那在大大咧咧外表下的敏感细腻心情,完全没有被希尔格纳察觉到。
“你当然是我的儿子。”希尔格纳皱起了眉头,他走到了马嘶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除非你已经不想和我做父子了——不过那也得等到你成年后,有足够的谋生能力了再。”
希尔格纳只能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安慰马嘶,自己并不会丢下他不管。
或许也只能马嘶和希尔格纳的确是很相配,他这么堪称冷淡的安慰,居然也服了马嘶,让他彻底放下了不安,重新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与亲昵。
马嘶当然了解自己的父亲,既然他这么承诺了,那也就是自己并不会被抛弃了。
这原本会使得一个家庭掀起轩然大波,产生巨大矛盾的危机就这么消弭于无形。
马嘶在知道自己并非希尔格纳的亲生孩子后犹豫着自己到底该如何喊希尔格纳,喊他希尔吧,又未免太过无礼,继续喊父亲吧,但他实际上又并非希尔格纳的亲生孩子。
见马嘶这么纠结,希尔格纳便帮他拍定了称呼,让他继续喊自己为父亲,直到他成年。
而迦尔纳则是希尔格纳带着马嘶四处游历刷名声时,认识的车夫之子。
这里的神明活跃程度在希腊与埃及之间,虽然不会如同希腊那般动辄冒出来搞点事,但同样也会降下他们的分灵在这片土地上行走着,观测着大地上的人类是否依然尊敬崇拜的神明,是否顺从着他们定下的正法。
光是希尔格纳游历过的那些国家,就已经听了有不少人是他们的分灵转世了。
如果不是因为希尔格纳的身体因为规则被压制虚弱了不少,他恐怕早就去找这些分灵,把他们拉入自己的神域研究个痛快了。
所以当希尔格纳见到轻松解决掉在这个偏僻山林里四处食人、带来恐慌与害怕的野猪怪的迦尔纳时,其实第一反应就是研究材料送上门了。
不过希尔格纳很快便发现了迦尔纳并不是那些分灵。
因为定下了种姓这一统治规则的神明,是绝对不可能自降身份,让自己的分灵成为低贱的首陀罗——成为普通百姓的吠舍都不可能,最少是个婆罗门或者刹帝利。
虽然迦尔纳很强,天生带着神力,但他毕竟也还只是个孩子——并且还是个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过于纤弱的孩子。
和被希尔格纳用鱼肉和牛奶喂养得人高马大、结结实实,几乎比迦尔纳高了一个头的马嘶完全不同。
希尔格纳把在山林里肆虐着的剩下的野猪怪连窝端了,三言两语让迦尔纳放下了戒心,让他带着自己与马嘶去往了迦尔纳的住处。
或许那并不该成是住处,因为那不过是用几根粗壮的木柱和几堆简陋的茅草所搭建而成的陋棚而已,暴风雨一来恐怕就能够将它刮倒。
如迦尔纳这样具有天生神性的孩子,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呢?
即便是没有特意用华美的布料扮自己、只穿着最简便服饰的希尔格纳,和总是到处乱跑玩闹、把自己弄得一团脏,干脆就不穿上衣、只穿着下半身裤子的马嘶,看上去都要比迦尔纳的父母亲干净体面得多了。
穷苦和劳作的痕迹遍布在这两名面露诚惶诚恐和战战兢兢的夫妻脸上,鲜明地展现出了迦尔纳与他们的不同。
马车夫搓了搓手,脸上的表情复杂地问道:“莫非……您就是富军的亲生父亲吗?您一定是来寻找富军的对吧?这孩子天生就不凡,请求您把他带回去吧,他不该低贱的首陀罗,他该拥有更好的未来!”
也不能够怪马车夫有这个疑问,迦尔纳和希尔格纳同样都是白发,而迦尔纳的眼睛迎着光看去,和希尔格纳湛蓝的瞳色极为相似,再加上同样冷静镇定的神情、纤细修长的身型,站在一起还颇有些神似——至少比起马车夫,希尔格纳更像是迦尔纳的亲生父亲。
不仅仅是车夫,就连马嘶也狐疑起来,莫非迦尔纳的确是希尔格纳的亲生孩子,不然的话为什么希尔格纳一见到迦尔纳就问他的情况,还要去迦尔纳的家里做客。
被这么一希尔格纳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和迦尔纳好像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
但他也没有办法对目含希冀的车夫夫妇诉真话:我不是迦尔纳的父亲,我只是好奇他身上这么浓郁的神性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他又为什么居然只是个首陀罗而已。
在看到马车夫后,就算是希尔格纳被世界规则压制到近乎于无用的千里眼,大概也推断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就算是有时不通人情世故的希尔格纳也知道,这话出来完全是在伤人。
“我并非这孩子的父亲。”斟酌再三后,希尔格纳道。
迦尔纳的神情并没有变化,仿佛并不在乎希尔格纳到底是不是忽然良心大发找上门来的亲生父亲,听到了希尔格纳的否认也没有露出半点失落和悲伤。
这个孩子日后必定会有大作为。
希尔格纳光是这么看着迦尔纳,便做出了这个判断。
“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成为富军的老师,将他视为自己的亲子。他可以从我这里学到任何他想要学的知识与武艺。”
在听到希尔格纳否认自己是迦尔纳父亲的马车夫原本露出了十分失落又悲伤的表情,甚至还偷偷地扭过头抹了把眼角,仿佛他才是那个被人抛弃在河中,被首陀罗收养的孩子般。
但是在听到了希尔格纳后续出的话语时,马车夫顿时亮起了眼睛,布满皱纹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真情实感的笑容:“这孩子太过不凡,我们生怕自己会耽误他,正发愁该怎么办呢——如果您愿意教导他,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希尔格纳将迦尔纳从马车夫的家中带走时,迦尔纳安静地牵着他的手,虽然马嘶一个劲地盯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孩子,那视线几乎都要将迦尔纳的后背给盯出两个洞了,他也不为所动,仿佛脸庞冻结了冰雪般沉静。
希尔格纳有些头疼,迦尔纳和马嘶不一样,或许是刚刚被父亲交给才见面没有多久的男人,他安静得有些过头了,这让希尔格纳都无法分辨他此刻到底是愿意和自己走,还是单纯地因为这是养父对他的期待。
在沉吟一番后,希尔格纳停下了脚步,低头对迦尔纳道:“我们今日就在这附近住下。”
希尔格纳选择落脚的地方距离马车夫他们居住的河岸边并不远,迦尔纳只需要走一段距离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养父母的住处。
希尔格纳是个从不会委屈自己的人,虽然属于神明的力量被压制得能够用处的部分所剩无几,不过通过解析神格,他倒是发现了另一种用法。
只需要通过媒介,比如咒语或者凭依物,就可以用了另一种形式将神域的部分入侵到现实中。
他也正是通过这种方法,在一瞬之间便让一栋不会和其他的茅草屋格格不入,但实际上却十分舒适温暖的屋栋出现在了这个树林之中。
因为近来的奔波,马嘶早就已经累得不行,躺在希尔格纳的身边呼呼大睡起来——在看到马车夫把迦尔纳认为是希尔格纳的亲子后,他作为儿子的警惕心顿时爆发,死活要和希尔格纳一个房间睡,不然他就要生气了。
最后希尔格纳无法,只好让迦尔纳一个人一间房,让马嘶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希尔格纳之所以进行睡眠,也只是为了加快恢复自己被禁锢压制的实力而已。
这也导致了,在天边泛出鱼肚白时,他看到了从房间走出的迦尔纳。
希尔格纳恍惚记起这片土地的人们信仰着诸神,并且相信在清第一缕阳光落在了河水上时,饮用倒映着阳光的河水,在那河水中洗浴,便可洗去自己累世的罪恶与俗世的因果,获得救赎。
希尔格纳本不想去扰迦尔纳,但他看到了迦尔纳脸上的表情时,便知道自己不能够放着他一个人不管了。
那孩子正在哭,但他仿佛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在哭般,而是沉默地向着倒映着光的河水走去,随后虔诚地跪在了河岸边,祈祷之后,将冰冷的河水捧起,饮入口中,然后再掬起一捧,浇淋在自己的头发上。
直到那冰冷的河水将迦尔纳的手掌都冻得通红,蓬松翘起的白发也被浸湿贴在脑袋上,迦尔纳才停下了动作。
他再次拜伏下去,祈祷完毕后才恍惚地站起身,离开了河岸。
迦尔纳下意识地想要往自己养父母的屋棚走去,走了一会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希尔格纳的弟子了,便又转。
只是还没有走几步,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脚下一个踉跄就要往坚硬的地面上倒去。
这也是当然的,就算迦尔纳拥有着一半的神明血统,但他没有继承神格,而且因为养父母是首陀罗的缘故,没能获得足够的营养,在这样一番变故后,他辗转反侧、彻夜未睡,又在寒冷的清把没有煮沸的冰冷的河水喝入肚中,还把自己淋得一身湿。
——理所当然,他发烧了。
迦尔纳之所以会发烧,恐怕更多的还是心理因素。
自己的双眼沉重得好像有千斤重的巨石在压着,让迦尔纳无法睁开,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并没有跌倒到坚硬的土地上,而是落入到了一个带着淡淡香气、又十分温暖的怀抱里。
迦尔纳听到了一声叹息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但因为忽如其来的高热已经夺走了他大半的思考能力,一浪高过一浪的疲倦向他袭来,既然迦尔纳想要努力睁开眼看到底是谁接住了自己,也没有这个力气了。
“是我,你不必紧张,安心休息吧。”
迦尔纳模糊的视线里有一双修长的手将他抱了起来,他看到了落在自己脸颊上的柔顺白发,随后意识到了这人是谁后,强撑着的精神顿时放松,整个人滑入了黑甜的梦境里。
作者有话要:
干了这碗恒河水!
剧场:
马嘶:做不成父子,那我们可以做情人吗?
阿周那:不,你不可以
迦尔纳:不,你不可以
马嘶:你们不愧是兄弟啊,还真有默契【无恶意】
阿周那:谁和他是兄弟了!
迦尔纳:从血缘关系上来,我们的确是同母的兄弟。
阿周那:你给我闭嘴!想吃我甘狄拔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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