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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认识她,是前朝的旧人。”苏凤竹点点头:“叫孙绿,品性和气度都不俗。”
“是吧。哎,起这前朝旧人,有个人,就那个镇守西南的风峦海,听以前跟你定过两次婚?”周嫣又道。
“嗯?”苏凤竹被她这话拉回了神:“是姐夫和你的吧。那又如何?”
“我没别的意思,也不关你姐夫的事儿。”周嫣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就是他,这不给抓了以后关在牢里么,怎么劝都不肯归顺,上赶着求死。你何必呢,你们一家子和咱们处的好好的,他一个当臣子的死撑个什么啊。”
苏凤竹琢磨着,周嫣这是想让自己去劝风峦海的意思?于是道:“我虽是和他定过两回亲,不过全是父母之命。我私下里与他并没有太多往来,只知道他人是极刚强的,是个宁折不屈的性子。”
周嫣还待什么,然便在此时听到一声长长的喵声,猫皇雄赳赳气昂昂跑入了众人视线中。
“咦,他怎么跑回来了,陛下没看好他么。”苏凤竹起身,准备去抱过他来。
“父......玉团子你快回来!”就见追着猫皇,苏勉急急跑了来。
“我儿,这大好的晴日,莫要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出来和人戏耍戏耍。”猫皇还扭头冲苏勉叫:“看看,这儿这么多与你年龄仿佛的姑娘,个顶个的娇嫩可爱,朕都忍不住想让她们抱上一抱呢!”
然实实的,这里最娇嫩可爱的姑娘,在苏勉面前也要自惭形愧的。此时此刻,姑娘们,乃至在座的所有男女老幼,都把目光直直地聚焦在苏勉身上。一双双眼睛如同被白月光照到的水波,骤然闪亮。
“我,我就是抓个猫,他突然跑过来了......”苏勉慌张不安地跟众人解释一句,匆匆抱住猫回去了。
然就是这样的惊鸿一瞥,倒愈发的让人难以忘怀。他离去之后,场中因他的出现泛起的涟漪久久无法消散。姑娘们一个个心不在焉,眼神堂皇迷离,相互窃窃私语。
周青看看左边,看看右边,看看那个藕荷色衣裳的姑娘,脸色又变的孤傲冷漠:都了我没什么良缘嘛!
“你这意思,就因为人家姑娘多看了一眼勉儿,你就不高兴了,就都不喜欢了?”过后苏凤竹与周青道。
“不是喜不喜欢,是感觉不到缘分的存在。”周青叹息:“就让我一个人孤老终生吧......”
“又来了。”苏凤竹无奈极了。
“就是么,这也算个事儿?这都多少天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碍哥的眼。”兔儿也受不了了:“就是闲的!走,和哥出宫赛马去!”硬拉着他去了。
周青不想让他看自己,勉强振奋精神。一时俩人并肩骑马出了宫门。
“齐王殿下,这倒巧。”守门兵士看到周青忙上来道:“这里有位姐,这半天闹着想见殿下,我们正赶她走呢。”
“嗯?谁啊?”周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顶二抬轿。此时轿子中也走出一名头戴幕篱的女子。周青便拍马过去道:“你是何人?”
“殿下,女的父亲是莫大名。”那女子拜倒道:“女想当面向殿下拜谢救命之恩。”
“啊,原来是你,快起来吧。”周青不自在地。
这女子依言站起。恰此时一阵风吹过,吹开了她幕篱遮面白纱。周青不经意看见其下真容,顿时整个人都不会动了。
她微微一笑:“殿下大恩大德,女衔环结草难报。只恨身份低微,便是做殿下的洗脚婢都不配。唯只能余生日夜在佛前为殿下祈祷安好了。”
语毕又福了福,转身进轿。
周青一副想话又不出来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兔儿看着不对,这才过来问他。
“她,这莫大名的女儿,当真长的美若天仙......不比你差......”周青喃喃着,挺直的脊背也塌了下去:“我,我这都什么运道啊,这良缘硬塞到手里都会跑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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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不好意思,又卡着了,更晚了。
139、 ...
这一下击, 让周青愈发的消沉,直到周嫣大婚之日才勉强振奋了些精神。
与他截然相反的则是他亲爹。景泰帝人有银子精神爽, 人有银子腰杆硬。这些时日在朝堂上大展身手, 让自己因叛乱受损的的威望重回高峰, 被立下大功的傅见省威胁到的地位亦重新稳如磐石。诸事顺遂, 他便又闲的难受了。大婚前几日便召了众儿女商议:“嫣儿出嫁那日, 你们亲娘总要露个面吧?”
“不必,我权当她死了。”周嫣倒爽快。
“这叫什么话, 她终究是生了你的人,这样要紧时候不让她来, 外人见了岂不笑话。”景泰帝一力坚持。
“爹啊, 你这是又好了伤疤忘了痛了?”周嫣白他一眼:“她三番五次给你戴绿帽子你也能忍, 世上如你这般男人真真稀罕呢。”
景泰帝一听涨红了脸:“你这是什么话?这是你当闺女的该的话么?爹还不都是为了你的脸面?不识好人心!”
眼见着周嫣还要跟景泰帝争吵,周玄拉一把她:“这事儿咱们了不算, 人是阿奶给关起来的, 放不放的还得听阿奶的话。”
景泰帝咳嗽一声:“这, 爹这不就想要你们去问问你们阿奶么......”
“哦,叫我们做这坏人, 爹你咋这么能呢,不去!”周嫣一扭头。
景泰帝又垂眉耷眼地看向周玄。“那帮你问有啥好处啊?”周玄则道。
“你还缺什么爹没给你?”景泰帝撇嘴道。
“爹你也知道, 儿子没多大志向, 就知道疼个媳妇。”周玄笑嘻嘻道:“你这凭空得了我媳妇娘家的恁多银钱,好意思不分些给她?——真论起来这银钱该算我媳妇的嫁妆!”
到底周玄问到了逢太后跟前。原以为逢太后会一口拒绝,然出乎意料, 逢太后想了想,道:“那便叫她来便是。左右有我看着,她闹不出什么事儿。”
“啊,阿奶,你允了?”周玄惊讶地道。
“不过,你和你爹,他得答应老娘一件事。”逢太后托腮笑道:“也不是啥大事,你是知道的,你爹他一直嫌阿奶插手政务,可阿奶这也没别的乐子,不就喜好逗弄逗弄朝堂上的儿郎们么......”
“一个个的,就知道跟俄要好处,算计俄!俄是为了俄自己么?俄还不是为了他们这些讨债的!”背了人景泰帝气的牙根痒痒。“你是不是,好乖乖?”他问怀中兀自给他霸占着不还的猫皇:“天下是俄下来滴,银子是你帮俄找到滴,就都是咱俩滴,他们想抽丰,没门!是不是,好乖乖?”
然猫皇干脆利落冲他脸来了一爪子:朕的天下,朕的国库银子,与你何干!
婚礼当天一早,刘桂兰到底跟在逢太后身后出现在了含冰宫。
苏凤竹忙里偷闲量一眼刘桂兰:唔,看看这俯首帖耳、半步不敢多走、半眼不敢多看的模样,到底是逢太后,硬生生把一个混世魔王调/教成了受气媳妇。
“姑娘大喜,给姑娘道喜了。”得了逢太后的示意,刘桂兰才敢上前一步,与周嫣赔笑道。
“不敢当,”周嫣只管对镜查看自己妆容:“您老别再冲我驸马下手,就是我最大的喜了。”
“我,我知错了,再不敢了。”刘桂兰头深深垂下,声音细如蚊呐。
“别光傻站着,没见你媳妇忙成那样么,都不知道搭把手!这原都是你这当人亲娘的份内事!”逢太后呵斥她。
“是,是。”刘桂兰赶紧追上脚下生风的苏凤竹追出房去:“凤竹啊,你看有啥娘能帮你做的,你尽管吩咐!”
我敢吩咐你?苏凤竹笑笑:“这样吧,今日人多,请婆母看管好粉粉朱儿他们,免得他们给人冲撞了。”
“哦,好,好。”刘桂兰赶忙应了。粉粉和朱儿都在房中周嫣身边,刘桂兰便又回转房中。
“如何又回来了?”不等她停下脚,逢太后便问。